异世之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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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凶手

    栖风领着众人趴在墙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别说,还真有一种小时候偷偷扒房间外头,偷看女孩子洗澡的感觉。

    不过一会儿,他们的刺激感瞬间就被震惊所取代。

    只见,一个身影掌着灯,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溜出,左右环顾,确定无人后,才敢继续行动。

    黑影凭借着微弱的灯光,沿着墙根前行,如一只老鼠般。

    黑影来到蜡像厅,伸着手指指点着各个蜡像的位置。

    忽然,他点到一个蜡像时,终于停了下来。

    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躺下来,双手环住蜡像的胸背部,使力一拉,将它移动少许。

    宋之声对一旁的栖风悄悄说道:“里面应该是尸体无疑了,不过他难道想就这般将尸体拖走?那也太难了,别说晚上短短的三个时辰,就是十个时辰也不一定能搬离此处啊。”

    栖风正看得有趣,随口应道:“谁知道呢,要不咱们去将他抓起来,省得他费力?”

    宋之声慌忙拉住将要起身的栖风,道:“再等一会儿,万一误会了有损我的威名。”

    终于,蜡像被拉到了外面。

    黑影从墙角驱出一辆木板推车,用绳子套在蜡像脖颈处,又分别绕过腋下,收紧勒死。

    将绳头系在推车把上,将倾斜的推车一拉,便将蜡像放到了车上。

    栖风打个哈切,提醒道:“大人,是时候了,要是让他将车推出门去,可又是另一说了。”

    宋之声情知此刻是最佳时机,不再犹豫,招呼一声,身后埋伏的衙差立马举起早已备好的火把如马蜂出洞般围了上去。

    宋之声几人趴在墙上看得清清楚楚,黑影就算逃窜也无路可走,被当场拿住。

    宋之声哈哈大笑,凶手拿住了,他是大功一件。

    两个贴身衙差在前面点着灯笼,指引着宋之声前去。

    将灯笼举到黑影面前,照亮他的面容,赫然发现竟是主事潘誉。

    不过这些都与他没关系,他只知眼前这人是自己攀高的垫脚石。

    潘誉见是县令大人带人来拿他,登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宋之声一声令下,命人将蜡像敲开。

    果然,刚刚剥开蜡像头部,就露出了藏匿在其中已死去多时的主事妻子头颅。

    如此便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了。

    宋之声邀功心切,对一旁跟来的师爷说:“你快去将此事详情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不要有任何隐瞒,明日我便要报到金陵去。”

    “原原本本”这四个字,宋之声咬得清清楚楚。

    师爷心领神会,领了令匆匆回去了。

    “父亲......父亲.......”两声惊呼响起。

    原来是潘誉的儿子潘无言。

    潘无言此时正死死抱住潘誉的身子,不让衙差带走。

    潘无言双眼的泪如同决堤的江河止不住地淌,声音已经因为连翻嘶吼变得沙哑。

    潘誉见着儿子,原本平静的面容不禁大变,两行浊泪已经流了下来。

    宋之声这种场景见得多了,无意去管,权且让他们哭会儿,自己还有他事要办。

    栖风看着宋之声阴沉着脸,不怀好意地靠过来,知道他要发难了。毕竟自己先前如此整蛊他,而恰巧他又不像是一个大度的人。

    栖风淡淡一笑,道:“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毕竟我还有些价值。”

    “哦?价值?”宋之声来了兴趣,此处全是他的人,栖风纵有惊天威能,也难以逃出生天,给他一点时间又何妨!

    二人来到蜡像厅一角。

    栖风倚在墙上,道:“我知道大人对我恨之入骨,欲要杀我而后快。”

    宋之声不置可否,笑道:“你看得倒是通透,只是不知你刚才所说的价值是......”

    栖风道:“我知道在你床下有一包东西,不知用它来换我的命,值不值?”

    栖风虽然猜测里面是这些年来宋之声的贪污账本,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若是猜错了,接下来就真的没了依仗,因此口中只敢说它是东西。

    宋之声听他说的是这个,放下心来,道:“哼,我想我家的那把火定是你放的吧。就是为了看我在如此危机时刻最先抢救什么东西,然后趁隙偷窥,好拿住我的把柄!”话锋一转,道:“只可惜,自刚才起我便一直盯着你。你绝没有机会做手脚。”

    “大人打得好算盘,只可惜却没问我有没有同伙,之前有没有在你家中做什么手脚,亦或是我有没有将大人的事情放出风去......”

    栖凤不敢将话说实,那样容易让他抓住话柄。将话都只虚说一半,让他独自猜去。

    宋之声脸色阴晴不定,他深知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的小子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纵然不能全信,却也不能置之不理。仅仅为了一泄私欲,就拼上大好的前途,似乎极为不妥......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从言语间听出似乎是潘誉吐血昏过去了,现在已经没气了。

    外面的那可是摇钱树,不是一个臭小子能比的。

    先丢下栖凤不管,宋之声迅速冲了出去。

    “果然如我所料!”栖风喃喃,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步。

    外面乱做一团,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但是外面都是宋之声的人,自己恐怕很难完好无损地出去,得想个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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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声等人手忙脚乱了大半个时辰,又是请大夫,又是带仵作。

    潘誉终究没挺住,先去了地府报到。

    月色寂然,清风徐徐。

    场中一片寂静,只余下潘无言轻轻的哭声。

    “大人,不好了!刚才栖风趁着局势混乱,溜到外面去了。”此时,一个衙差颤颤巍巍地在宋之声耳边轻轻说到。

    “什么?”宋之声大怒出声。“这不可能,方圆数里都被我布下了人马,他往哪里走?”

    “大人,我们再后门发现了他的衣服碎片挂在竹子上,应该是逃跑匆忙时被刮到所致,而且那里原有我们的一匹马,现在也不见了。我们看马蹄的迹象应该是去往襄安了。”衙差应道。

    今日赔了夫人又折兵,潘誉已死,自己纵然能言善辩,也揽不到多少功劳。最可气的是,栖风那小子还跑了。

    “不行,带人追,北边我有人马留着,你们此时赶去,刚好前后夹击。”宋之声道。

    众衙差不敢有差池,带上自己所辖部分急急追了上去。

    宋之声现在需要尽早赶回去,看看自己床底下的账本还在不在。

    说不定,这次真要栽了,连乌纱帽都有可能不保。

    遣人将潘誉和其妻子尸体送回衙门,自己骑上马也走了。

    短短一炷香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蜡像馆顷刻间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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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你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