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寻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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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他走了

    wed may 13 16:32:50 cst 2015

    粗事了!粗大事了!

    云莎儿闹离家出走!

    这个消息伴随着早晨的急促集合,传进了每一个人的大脑,为什么召集所有人呢,因为需要知道哪一个人最后看见她或者有没有见到“可疑人物进出”。听到这,所有人都是一阵错愕,包括君凌和方少云。在询问不得果的时候只能无奈的宣布解散,并立即遣散人出府寻找。分好几个小组,各选一条路外出寻找。君凌是被分配到只在府内等候差遣的,所以,在又是一阵闹哄哄中逐渐恢复宁静……

    君凌守候在云莎儿所住的云轩院附近,他的任务是若看到千金必须第一时间通报。君凌站在一棵老榕树下,眼睛看向那个庭院。庭院不大,是被篱笆围住的,一个似木屋的建筑,建筑下用许多的木桩撑起。木桩又在小型人工湖里,湖里有许许多多的荷花莲子含苞待放,所有的融合一体犹如诗意画卷。上次君凌也只是看过里面,如今看向这外面,也是古朴不露刻意奢华。

    这画卷虽美,却隐隐缺一种感觉,君凌知道,是少了她……

    “你去了哪里?”

    许久……

    似在问这棵榕树,又似在问自己。

    君凌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云莎儿出走并没有过多的什么难过,也没有心痛。就只是一种失落,只是失落而已。但不是喜欢……

    看到了一些世间百态,深知了一些利益纠缠。或许,他认为自己也没有喜欢她吧,只是当做一种习惯了,他给不了她什么,也看清了现在。或许人吧,就是总被一些自己认为的现实条件束缚,错过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君凌隐隐有种胸闷的感觉,好像总在哪里出了错一样。这是云王的地盘,只要不是被劫匪碰到或者亡命之徒……

    “我类个擦,你在这啊,可找到你了!”

    跌跌撞撞跑到君凌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二狗。看着他大口大口喘息着,都有种上一口气接不了下一口气的感觉,甚是搞笑。

    “怎么了?”君凌疑惑道。

    “云……云……云王千金找到了。”说完,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大气。

    “云云云……云王千金在很远的一条小路上恰巧被我们碰到,满脸的泥泞,全身都弄的很脏。身上和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伤口,我们看着都揪心。大哥让我来找你,叫你去看看,他们还在回来的半路上。”

    君凌听完,只是简单的一句。

    “通知云王了么?”

    “还没。”

    “去通知吧。”

    “嗯?”二狗听了君凌的话,觉得这是怎么了?按照大哥的说法他应该此时飞奔着去看她的啊?

    见着二狗支支吾吾的,迟迟没有动身。君凌转过身,“我不想去,你去通知云王。”

    “好吧。”二狗无奈的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只是离开的途中不忘回几下头看看君凌,为什么他这么平静?

    而在君凌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里。

    “王爷,他……”

    “哼!”

    云南苍低哼一声,眼神里不觉对他多了一种蔑视。转了一下手中玩弄的珠子,看了看,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扔在了地上。明明没有沾染上什么东西,可云南苍还是拍了拍双手。

    “去拿五十块青银来。”

    “是,老爷。”

    一路,无话。

    云南苍回到了内府,安心等待着云莎儿回来。对于她受那些伤,他是极心痛的,如果能在短时间想到好的方法,他也不会这样允许她。作为一个父亲,看到女儿那样的为一件事情专注而不怕辛苦疼痛,是欣慰的,可欣慰之后所看到她的付出什么也没得到,也是很愤怒的。云莎儿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已经把该服侍的人都遣送去了,现在也该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了。谢运在财政房也拿来了青银,包好了放在自己面前的座椅上。云南苍站起身,双手垂于身后,吁声的说道,“若为小财而心动,那就没有留他的必要了。”

    君凌还一直站在那,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丝毫没有发现从远处走来的云南苍和谢运,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会遇到什么。

    “007?”

    君凌在发愣之际,忽然听到身后有谁叫自己的编号,疑惑之际转过了头。发现竟是云府的主人云王,立刻躬下身子,行了一个礼后,垂头说道,“王爷叫我何事?”

    云南苍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发现此时的他丝毫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就连最能代表一个人内心的眼睛,也是依旧平平淡淡如常人一样,躲闪着。云南苍不由得再叹一声,本来以为他肯定与众不同必有一颗勇猛向上的心,却没想到只是他们对他的高判而已,眼前之人,注定如此平淡一生啊。想了想,云南苍伸手把谢运手中的青银递给了君凌。

    “上次你用了古礼,帮助我们云府逃离尴尬下场,更不失脸面的大出风头。遣送走了难缠的古贵族,一直没找到机会来感谢你。如今,这五十块青银算是给你的犒赏吧。真的是英雄出少年,连没有多少人知道懂得的古礼都可以做得那么标准,却只甘心来我云府甘当家仆。想必其也有什么说不出的苦楚吧?所谓海阔凭鱼游,天高任鸟飞,怕是云府束缚了你,你拿着这些青银,凭借你的能力,应该能有更好的前途和归宿,我就不做这等损害一个将来有更好的成就之人吧?”说完,云南苍竟像是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般笑了笑,走过去君凌身边,拍了拍君凌的肩膀。

    此时君凌还是依旧低着头,也不说话,现在王爷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了,接着,便是自己该给的答复了。也不需要问理由了,理由已经给了君凌了,是那么的“深明大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对于云南苍这个突然的行为,君凌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个一星半点的,所以既然知道了,那自己该选择的路也已经摆在眼前了。云莎儿是千金,他什么都不是,只是有些失落而已,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生活还是要继续,她会碰到更好的他,也只是少了一个习惯而已,只是失落而已。君凌如是想道……

    “谢王爷!”君凌并没有做太多的思考,仅仅迟疑片刻。向云南苍施以一礼后,收下青银,抬起头吐了吐气,便不带丝毫的留恋往自己住所走去。而在君凌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云南苍的那抹微笑的弧度从上扬,转向冷淡。

    “看错此子啊,看错此子!”

    一声叹息,回荡在这宁静的午后……伴随身后荷花的摇曳,纠缠在空气中与命运。

    云南苍就在那等,直至云莎儿回到府中被送到了这里。云莎儿看见了云南苍在这,也不抬头与之对视,目光一直躲闪着,而手中一直攥着一棵还粘着泥土的草药,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有的已经被派去的人给处理好了。只是小脸依旧脏兮兮的,裙子也不知被什么给撕扯开裂。可尽管如此,她的嘴角竟然还时不时的带着浅笑,让云南苍不由得可气又可笑。也不说话,只是威严的一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不见云莎儿主动认错,这才无奈的摆摆手。

    “扶小姐上去……待会儿再收拾你。”

    很严肃的话,云莎儿并没有过多的惶恐,反而在经过他身边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云南苍没有生气,只是宠溺的顺手摸了摸她头发,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因为女儿的受伤,让他心里一阵愧疚,他曾答应过她的,不让她伤到一根发丝,可这次……

    “如果她在的话,肯定又会让我睡房外了,她可是极宠她的。可我真的好想再听听你骂我,听听你数落我马马虎虎,听听你说一些赌气的话。女儿这次受伤了,虽然我很心疼,可我更疼的,是你不在啊……你说我再不好好照顾莎儿,你就用那根柳条打我,你就罚我不能跟你们说话。可是,你知道么,莎儿那些天真的好开心,比跟我这个爹还开心。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像我们那会儿,我以为他会和我当初一样,他平时那么优秀。我听你的,不论出身,只看他心,可他真的让我很失望,五十块青银就换取了一个少女对他的依赖,我可以不在意他的容貌,但不能不在意他的这些行为。要是你在就好了……”

    云南苍的手还保留着那个动作,只是静静地突然发起了呆。云莎儿看见了,眼眶倏地红了,轻轻地问着:“爹,是想娘亲了吗?”

    “呵呵,风太大了,被沙子进了眼睛。”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红的双眼,用了一个说不太过去的理由来掩饰自己。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的去梳洗换装,以后别乱走了。”

    “嗯”

    说完,便带领众人离开,留下云莎儿在那一阵失神。

    而君凌拿着青银,找到了方少云,二狗因为太饿了去吃饭所以没在,这倒为他们二人谈话留了一个空间。

    “去哪?”

    在跟方少云说了事情经过后,他只是问出了两个字,简洁而不莽撞。

    “天涯海角,皆是我家。”

    “好吧。”

    “怎么,不打算不留我?”

    方少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君凌最讨厌这种笑,总是装那种天下尽在我手的感觉。

    “相信我,你会回来的!”

    “哦?”

    听到方少云如此肯定,君凌倒是好奇起来,不过下一刻对着方少云肩膀拍了拍,“走了,那就不会回来。这是我的原则。”说完,也不说告辞,只是顺手替他关了门,踏步走去。

    在君凌走后不久,天空突然暗淡了下来,刚刚还只是阴沉沉而已,现在却突然刮起了狂风,仅仅片刻,豆大的雨便倾盆而下,伴随的,还有划破那被乌云所遮盖而成的黑夜的雷电。每次巨响,都让云府突然恍如白昼。

    二狗没有回来,应该是躲雨去了。可为什么感觉有人在敲门?

    虽然也许是错觉,但就当看看外面的景色,想着,方少云便走过去开了门。

    “云莎儿?怎么是你?快快快,快进来,这么大雨你来干什么?”当看见门外果然有人时,并且还是淋得通透的云莎儿,方少云立刻把她迎了进来,胡乱找了块干净的布给她擦拭。

    云莎儿并没有急着擦拭,只是问了句,“他呢?”

    看着眼前少女,浑身湿透了,薄衫经过雨水的浸泡而与肌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印出完美而又诱人的曲线。方少云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别致的美,只是看着她手中竟攥着从那会儿便在手中未曾放开的草药而一阵发愣。他从小跟着爷爷上山采药,也算个能识百草的人,所以这棵极为难采的复颜草是认得的,她拿着这草药来找他,不用她说,他已经知道一切了。

    “他走了。”方少云倒了一杯热茶,一边端给她,一边说道。

    “去哪了?”云莎儿并没有接过,只是突然急切起来。

    “他不应该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