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低头哈腰
刘备收起了先前曹操送给他的雨簦，靠在门边，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微微有些摇晃地走到了榻具边，缓缓转过身来，沉重地喘着粗气，猛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两只手臂牢牢地撑着床沿，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地面，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许多汗珠。
关羽和张飞跟在刘备身后进了客房，见他这般六神无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遭遇了相当恐怖的事。
关羽和张飞互相对看一眼，都皱起了眉头，随后又将视线转回刘备。
“你……怎么了？”张飞的脑袋俯下了一点，向刘备开口问道。
刘备依然望着地面，表情僵硬，左眼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没有回应。
“你没事吧？”张飞走到刘备身边，紧张地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倒是说句话呀，发生了什么？”
“曹操能送你一把雨簦，那便表示暂且应该无碍了吧？”关羽坐上了床榻，身子前倾着，双手自然地摆放在大腿上。
刘备抬起眼珠，看了看关羽和张飞，慢慢地翘起了嘴角。
“四百多年来，这还是头一次让我慌张到脊背冒汗，上一回可是得追溯到项羽杀害我的孙儿子婴了。”刘备坏笑起来，又提到了三人十分熟悉的那个名字。
关羽和张飞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双眉稍微抖动了一下。
“或许还能算上荆轲大闹秦王殿的那回，不过……还真是刺激呀！哈哈哈！”刘备说完便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哦？那两雄相遇应当如何呢？’曹操紧紧地注视着刘备，同时将身子往后仰去，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倚天剑。
刘备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曹操，但余光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几乎就要蹦出嗓子眼，背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了里层的衣服。
倚天剑出鞘的声音非比寻常，刘备在狩猎时曾经听过，也猜到这一定是曹操打算以此声作为信号，只要他一拔剑，门外的士兵便会立刻冲进客堂，这样一来刘备是必死无疑了。
刘备保持着轻松的表情，面部的肌肉十分自然，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已经处在生死边缘的人；曹操虽然微笑着，但两眼犹如尖刀一般，笔直地朝前刺去，剑柄也握得越来越紧了；而在门外，那一股浓重的杀气正穿透缝隙，弥漫到了客堂的每一个角落。
‘英雄理应相惜，刘某自愿助曹公一臂之力。’刘备松开了腰间的剑鞘，双手回到了作揖的姿势，将后背俯了下来。
曹操那握着剑柄的手稍稍松了松，眼神也温和了一些，他清楚眼前的刘备一点也不蠢，在这样的情境下，即便他再傲慢自负也只能低头哈腰。
在夏侯渊杀了董承接任车骑将军之后，刘备以为曹操只不过是以此更加巩固了在皇宫中的权势，以为曹操拉自己到府上饮酒只不过是假惺惺地安抚和炫耀，若不是闪电的光芒照出了门外士兵的人影，刘备万不曾想到差点会因为自己的嚣张而断送了性命。
‘嗯，有理。’曹操又说了一次，如同先前刘备一样，把这句话再度丢了回去，缓缓地放开倚天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备仍然维持着低头作揖的动作，一时不敢挪动身子。
‘主公。’杜玉房突然未经传唤地快步走了进来，半蹲身子行礼，声音有一丝颤抖，‘夜已深了，是否要就寝？’
曹操扭过了脸，表情平静，意识到杜玉房私自出现定是为了帮助刘备脱身。
‘的确很晚，刘某也该告辞了，多谢曹公的款待。’刘备迅速说道，立刻转身向客堂外走去。
‘玄德呀，稍等片刻。’曹操撑着大腿站了起来。
刘备只得停下，再次转身，正对着曹操和杜玉房二人，保持着微笑。
‘我已打算挑一吉日，纳玉房为妾了。’曹操将双手摆到身后，那炫耀和骄傲的神情写满了脸上。
杜玉房几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珠稍往刘备的方向移动了一些。
刘备沉默一小会，他回忆着当初自己为了打消曹操对糜倩的念头而突然说已娶她为妻，也是如此这般的情景。
‘哈哈哈哈，那刘某可要恭贺曹公喜得美人啊！’刘备的双手握在一起，前后摇晃着表示祝贺。
杜玉房十分缓慢地闭上眼睛，将脑袋低了下去。
‘唧哈哈哈，多谢玄德。’曹操摸着胡须仰头大笑起来，随后向杜玉房挥了下胳膊，‘玉房，拿一把雨簦给亭侯，就快要征讨袁公路了，可别因为反复淋雨而染了风寒。’”
……
“征袁术……我方就我们三人？”关羽已经斜靠在了床榻上，两腿随意地荡在床沿边，神色放松了许多。
“嗯，就三人，带领一批曹军士兵作为先锋。”刘备逐渐收起坏笑。
“这不就代表我们现在是曹操帐下的人了？”张飞睁大了眼睛说道，被曹操接连不断地摆布使得她非常的不服气。
“暂且忍忍，灭了袁术之后便寻机会离开。”刘备的嘴巴歪到一边，手指搓着胡须，表情有些兴奋了起来，“初遇曹操时我就觉得，这家伙必定不好对付。”
“先别考虑曹操了，我们是先锋，冲在最前线，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张飞一边担心地说道，一边坐在了关羽的身边，推了推他的大腿，示意挪挪位置。
“战死到罢了，就怕之后又被曹操摆一道，若被下令斩首就太不值了。”关羽坐直起来，给张飞让了让。
“总之你们二人可随意作战，因为无论战果如何，曹操都可以找出理由来陷害我们。”刘备倒是看得很开，继续说道，“罪名至不至死就不得而知了。”
关羽和张飞侧着脑袋相互对望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各自轻叹了一口气。
“对了，寿春便是当年楚国的都城寿郢，你的故乡。”刘备语气平缓，慢吞吞地对着张飞说道，他当然记得当年秦国的大军是如何屠灭了整个寿郢，也记得张飞说过曾经是如何从尸堆中侥幸逃了出来，刘备是在试探，试探张飞的反应，是否依然耿耿于怀。
张飞低下脑袋、呡起嘴唇，沉重地呼吸一口，他不是关羽那般的路痴，早就清楚寿春的所在位置，只是一直埋在心里，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多想。
“嗯，我知道。”张飞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轻声回应了一句。
……
秋高气爽的一日，白云朵朵，整个天空碧蓝碧蓝的，大片的树林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在阳光的沐浴下璀璨生辉，微风吹过，时不时地落下几片叶子，叶子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随着风向翩翩起舞，宛如一个个身姿曼妙的舞者，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自由。
大雁排成了一个“人”字，队列整齐，就连扇动翅膀的频率都几乎一样，在这广阔无边的蓝天上翱翔，看起来是如此渺小。
云朵偶尔遮挡住阳光，地面上有一片区域暗了下来，顺着云朵的移动，不一会的工夫便又再度明亮。
大地上的青草也都泛成了黄色，遍布脚下，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如此美丽又如此安逸，简直如同仙境一般，与这战火连绵的世道实在是很不相衬。
曹军的士兵身上穿着暗色的衣服和铠甲，走在这片金黄中显得分外惹眼，却又如此格格不入。
渐渐地，士兵的步伐不再那么沉重，严肃的表情也舒展了，开始左顾右盼地观赏着此处的美景，原本的腾腾杀气也瞬间被净化。
张飞骑在乌骓的背上，随着大军来到景色秀丽的汝阴之后，他的脖子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转动。
汝阴是当年楚国的领土范围，是最邻近寿郢的城县，也是年仅三岁的虞妙弋在死里逃生后与八岁的项羽初次相识的地方。
在张飞眼中，这里是如此的熟悉，到处弥漫着故乡的气息，似乎经历了四百多年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然而，却又是如此的陌生，此处早已不属于楚国，也早已和叱咤风云的西楚霸王没有了丝毫的关系。
在正前方的远处，过了汝阴的边界后便是“大成国”的领土，这是袁术称帝时定下的国号，寿郢也早就被改名为寿春了。
在当下的时代，有能力称帝的诸侯比比皆是，且势力都比袁术要大得多，但都碍于君臣关系，没有人敢这么做，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丞相也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
各大诸侯之间需要维持平衡，相互约束、相互威慑。
袁术却依仗着兄长袁绍的庞大势力，做出了这不计后果的决定，遭受朝廷征讨是必然的结果，定将为他的自负而付出代价。
此刻的张飞完全不在意这些政治和军事上烦心事，他渐渐地偏离了队伍，独自一人骑马穿进了树林里，他自己也分不清应该是喜悦还是悲伤，倒不如先好好地欣赏一下故乡的美景。
许褚见张飞跑开了，立刻从后背上取下了巨型砍刀，虎视眈眈，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身就要追赶上去，他以为张飞也许是有着什么目的想要脱队。
关羽突然横架起武器，迅速挡在了许褚的身前，许褚马上作出反应，长刀和砍刀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惊得士兵们一下停止了前进。
关羽和张飞跟在刘备身后进了客房，见他这般六神无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遭遇了相当恐怖的事。
关羽和张飞互相对看一眼，都皱起了眉头，随后又将视线转回刘备。
“你……怎么了？”张飞的脑袋俯下了一点，向刘备开口问道。
刘备依然望着地面，表情僵硬，左眼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没有回应。
“你没事吧？”张飞走到刘备身边，紧张地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倒是说句话呀，发生了什么？”
“曹操能送你一把雨簦，那便表示暂且应该无碍了吧？”关羽坐上了床榻，身子前倾着，双手自然地摆放在大腿上。
刘备抬起眼珠，看了看关羽和张飞，慢慢地翘起了嘴角。
“四百多年来，这还是头一次让我慌张到脊背冒汗，上一回可是得追溯到项羽杀害我的孙儿子婴了。”刘备坏笑起来，又提到了三人十分熟悉的那个名字。
关羽和张飞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双眉稍微抖动了一下。
“或许还能算上荆轲大闹秦王殿的那回，不过……还真是刺激呀！哈哈哈！”刘备说完便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哦？那两雄相遇应当如何呢？’曹操紧紧地注视着刘备，同时将身子往后仰去，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倚天剑。
刘备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曹操，但余光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几乎就要蹦出嗓子眼，背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了里层的衣服。
倚天剑出鞘的声音非比寻常，刘备在狩猎时曾经听过，也猜到这一定是曹操打算以此声作为信号，只要他一拔剑，门外的士兵便会立刻冲进客堂，这样一来刘备是必死无疑了。
刘备保持着轻松的表情，面部的肌肉十分自然，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已经处在生死边缘的人；曹操虽然微笑着，但两眼犹如尖刀一般，笔直地朝前刺去，剑柄也握得越来越紧了；而在门外，那一股浓重的杀气正穿透缝隙，弥漫到了客堂的每一个角落。
‘英雄理应相惜，刘某自愿助曹公一臂之力。’刘备松开了腰间的剑鞘，双手回到了作揖的姿势，将后背俯了下来。
曹操那握着剑柄的手稍稍松了松，眼神也温和了一些，他清楚眼前的刘备一点也不蠢，在这样的情境下，即便他再傲慢自负也只能低头哈腰。
在夏侯渊杀了董承接任车骑将军之后，刘备以为曹操只不过是以此更加巩固了在皇宫中的权势，以为曹操拉自己到府上饮酒只不过是假惺惺地安抚和炫耀，若不是闪电的光芒照出了门外士兵的人影，刘备万不曾想到差点会因为自己的嚣张而断送了性命。
‘嗯，有理。’曹操又说了一次，如同先前刘备一样，把这句话再度丢了回去，缓缓地放开倚天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备仍然维持着低头作揖的动作，一时不敢挪动身子。
‘主公。’杜玉房突然未经传唤地快步走了进来，半蹲身子行礼，声音有一丝颤抖，‘夜已深了，是否要就寝？’
曹操扭过了脸，表情平静，意识到杜玉房私自出现定是为了帮助刘备脱身。
‘的确很晚，刘某也该告辞了，多谢曹公的款待。’刘备迅速说道，立刻转身向客堂外走去。
‘玄德呀，稍等片刻。’曹操撑着大腿站了起来。
刘备只得停下，再次转身，正对着曹操和杜玉房二人，保持着微笑。
‘我已打算挑一吉日，纳玉房为妾了。’曹操将双手摆到身后，那炫耀和骄傲的神情写满了脸上。
杜玉房几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珠稍往刘备的方向移动了一些。
刘备沉默一小会，他回忆着当初自己为了打消曹操对糜倩的念头而突然说已娶她为妻，也是如此这般的情景。
‘哈哈哈哈，那刘某可要恭贺曹公喜得美人啊！’刘备的双手握在一起，前后摇晃着表示祝贺。
杜玉房十分缓慢地闭上眼睛，将脑袋低了下去。
‘唧哈哈哈，多谢玄德。’曹操摸着胡须仰头大笑起来，随后向杜玉房挥了下胳膊，‘玉房，拿一把雨簦给亭侯，就快要征讨袁公路了，可别因为反复淋雨而染了风寒。’”
……
“征袁术……我方就我们三人？”关羽已经斜靠在了床榻上，两腿随意地荡在床沿边，神色放松了许多。
“嗯，就三人，带领一批曹军士兵作为先锋。”刘备逐渐收起坏笑。
“这不就代表我们现在是曹操帐下的人了？”张飞睁大了眼睛说道，被曹操接连不断地摆布使得她非常的不服气。
“暂且忍忍，灭了袁术之后便寻机会离开。”刘备的嘴巴歪到一边，手指搓着胡须，表情有些兴奋了起来，“初遇曹操时我就觉得，这家伙必定不好对付。”
“先别考虑曹操了，我们是先锋，冲在最前线，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张飞一边担心地说道，一边坐在了关羽的身边，推了推他的大腿，示意挪挪位置。
“战死到罢了，就怕之后又被曹操摆一道，若被下令斩首就太不值了。”关羽坐直起来，给张飞让了让。
“总之你们二人可随意作战，因为无论战果如何，曹操都可以找出理由来陷害我们。”刘备倒是看得很开，继续说道，“罪名至不至死就不得而知了。”
关羽和张飞侧着脑袋相互对望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各自轻叹了一口气。
“对了，寿春便是当年楚国的都城寿郢，你的故乡。”刘备语气平缓，慢吞吞地对着张飞说道，他当然记得当年秦国的大军是如何屠灭了整个寿郢，也记得张飞说过曾经是如何从尸堆中侥幸逃了出来，刘备是在试探，试探张飞的反应，是否依然耿耿于怀。
张飞低下脑袋、呡起嘴唇，沉重地呼吸一口，他不是关羽那般的路痴，早就清楚寿春的所在位置，只是一直埋在心里，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多想。
“嗯，我知道。”张飞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轻声回应了一句。
……
秋高气爽的一日，白云朵朵，整个天空碧蓝碧蓝的，大片的树林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在阳光的沐浴下璀璨生辉，微风吹过，时不时地落下几片叶子，叶子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随着风向翩翩起舞，宛如一个个身姿曼妙的舞者，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自由。
大雁排成了一个“人”字，队列整齐，就连扇动翅膀的频率都几乎一样，在这广阔无边的蓝天上翱翔，看起来是如此渺小。
云朵偶尔遮挡住阳光，地面上有一片区域暗了下来，顺着云朵的移动，不一会的工夫便又再度明亮。
大地上的青草也都泛成了黄色，遍布脚下，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如此美丽又如此安逸，简直如同仙境一般，与这战火连绵的世道实在是很不相衬。
曹军的士兵身上穿着暗色的衣服和铠甲，走在这片金黄中显得分外惹眼，却又如此格格不入。
渐渐地，士兵的步伐不再那么沉重，严肃的表情也舒展了，开始左顾右盼地观赏着此处的美景，原本的腾腾杀气也瞬间被净化。
张飞骑在乌骓的背上，随着大军来到景色秀丽的汝阴之后，他的脖子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转动。
汝阴是当年楚国的领土范围，是最邻近寿郢的城县，也是年仅三岁的虞妙弋在死里逃生后与八岁的项羽初次相识的地方。
在张飞眼中，这里是如此的熟悉，到处弥漫着故乡的气息，似乎经历了四百多年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然而，却又是如此的陌生，此处早已不属于楚国，也早已和叱咤风云的西楚霸王没有了丝毫的关系。
在正前方的远处，过了汝阴的边界后便是“大成国”的领土，这是袁术称帝时定下的国号，寿郢也早就被改名为寿春了。
在当下的时代，有能力称帝的诸侯比比皆是，且势力都比袁术要大得多，但都碍于君臣关系，没有人敢这么做，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丞相也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
各大诸侯之间需要维持平衡，相互约束、相互威慑。
袁术却依仗着兄长袁绍的庞大势力，做出了这不计后果的决定，遭受朝廷征讨是必然的结果，定将为他的自负而付出代价。
此刻的张飞完全不在意这些政治和军事上烦心事，他渐渐地偏离了队伍，独自一人骑马穿进了树林里，他自己也分不清应该是喜悦还是悲伤，倒不如先好好地欣赏一下故乡的美景。
许褚见张飞跑开了，立刻从后背上取下了巨型砍刀，虎视眈眈，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身就要追赶上去，他以为张飞也许是有着什么目的想要脱队。
关羽突然横架起武器，迅速挡在了许褚的身前，许褚马上作出反应，长刀和砍刀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惊得士兵们一下停止了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