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马策与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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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官差

    次日清晨,杭州萧山县令刘文杰在小妾房中醒来,这小妾前几日新纳的,新婚燕尔,知府有些乐在其中。

    初醒口渴,掀开床帐,坐在床上正要穿鞋,一抹寒光映入眼中,定睛观瞧,一把飞镖插在两步外的桌子上,直吓得手脚冰凉,环顾房中,并无异常,小妾也在酣睡,刘文杰这才走到桌前看到飞镖下还有一张纸,上书“扬州府先奸后杀七条人命一案元凶正犯白玉如正在城外祝村之中!”

    刘文杰捏起纸,思量片刻,大喊:“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叫张捕头前来。”

    与此同时,陆庸也已起床,去西屋看望白玉如,发现已是人去屋空,床铺已经收拾利索。桌上也留有一纸,陆庸展开,上面写着:

    恩公亲启

    我昨日被仇家暗算,幸亏恩公搭救才得以活命,而我被仇家陷害背负命案,昨夜又有仇家来访,念伤在身,恐波及恩公,故不辞而别,待在下手刃仇人,沉冤昭雪之后定登门拜谢。

    陆庸心想,昨夜被狗吠吵醒,一定是那时候白大哥的仇人来的,但怎么没听到他们打斗,或许是白大哥引着他们去了村外,也不知道他有伤在身能否敌得过那仇家。

    想到此处,连忙跑去找母亲,韩氏正在梳洗打扮看过信后说道:“没想到他还有命案在身。”

    “那上面不是说了这是他仇家陷害吗?”陆庸替白玉如辩驳道。

    韩氏看陆庸神情,明白陆庸虽然只与白玉如相见一日,交谈几句,却很崇拜他。叹口气说道:“该去私塾念书了,可别耽误了功课。”

    “是。”

    陆庸说话之际听见有人敲门,韩氏让陆庸去开门,自己紧随其后。

    陆庸开开大门后才看见是保长田大叔,身后带着两名官差,再后面就是几个村里的人跟着看热闹来了。

    昨天陆庸救回一人,早就在村里传开了,据看见的人说那人奄奄一息,救回来时已经昏迷,更有人说,张油子背回来以后那人就已断气,还说手拿宝剑,身带重伤,定是个江湖大盗。

    不过都是村里人风言风语罢了,没想到今天上午就有捕快前来,没事的人听闻赶忙跟来看热闹。

    韩氏在院中就看到甲长和捕快,就觉得事情不妙,赶忙上前,“田保长,您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抓白玉如的!”老田尚未说话,张捕头就已经厉声问道。

    “官爷,您来错了吧,我们家可姓陆。”

    陆庸听见他说是来抓白大哥,蓦然紧张,双手握紧,又听母亲矢口否认,这才放松,暗自庆幸白大哥昨夜已经离开。不过这一切都被两位捕头看在眼里。

    “呵呵,”张捕头干笑两声“今早有人告官,说扬州府奸杀案犯人就藏在你们村,我们两人赶来询问才知,昨天你家孩子救回一人,想必就是白玉如吧。”

    “不错,我们是救回一人,但不知是不是白玉如。”韩氏不知是那

    “现在何处?”

    “已经离开。”

    “你说离开就离开,那我们可要搜一搜。”

    “官爷请便。”韩氏拉起陆庸侧步让开大门,张捕头两人看了一眼这妇人才进院查看。

    陆庸看母亲与捕头对答如流,还以为母亲不曾害怕,但被她拉起手才知道,母亲手心全是汗,抬头看韩氏。韩氏低头回已安心的眼神。

    田保长站在旁边,觉得尴尬,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张油子早就来到人群看热闹,这是低声向旁边人说:“昨天就说不让他救,还跟我们说什么大道理,这不官府来人了。”

    陆庸听到张油子幸灾乐祸,怒目而视,张油子回瞪他。

    这时张捕头拿着一张纸从北屋出来,走到母子身前,捏起一角,将纸立于韩氏面前,笑着问道:“夫人还作何解释?”

    陆庸一看正是白大哥所留之信,没想到母亲竟然没收起来,现在更是被捕头搜到,再看母亲也是面露难色。

    捕头看韩氏不再言语,从腰间解下锁链就要套在母亲身上,一时冲动吼道:“人是我救的!我娘不知道!”

    韩氏慌乱的矮下身用手捂住陆庸的嘴,陆庸摇头晃脑的使劲挣扎,嘴里偶尔说出几字也不清楚。最后终究是韩氏是个妇人没什么力气,陆庸又喊出一句:“张油子可以作证!”

    “谁是张油子?如何作证?”张捕头制止两人后问道。

    陆庸一指人群中的张油子,说道:“是他,昨天是我发现白大哥,又让张油子背回家中,也是我买药救他!”

    “白大哥?”张捕头饶有兴趣的嘴里念叨了一句,又将目光看像陆庸所指之人。

    张油子在人群中错愕,看官差看向自己,连忙点头说是。

    韩氏听陆庸说完,已知不可挽回,跌坐在地上抽泣,张捕头说道:“夫人,我们这可就带少爷去衙门了。”

    虽是询问句,但语气肯定,显然只是打个招呼。

    韩氏强打精神,扶门而起,陆庸赶忙上去搀扶,韩氏推来他,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子,递给张捕头。

    “夫人,这是何意?”张捕头明知故问,当着这么多人,这钱拿着烫手啊。

    “官爷错会了,这钱是给你们一路上买茶的,我儿年幼,这一路上还望两位照看。”韩氏目中含泪。

    “万万不可,夫人告辞!”张捕头拱手说道。

    陆庸虽小,可还是窝脏的嫌犯,张捕头也是无奈,只得把锁链套在陆庸身上。

    陆庸目光含泪,对母亲点头示意,这才随两位捕头从人群中穿过。

    可怜韩氏扶门而立,望着远去的陆庸三人泣不成声。

    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的田保长低头叹道:“夫人,保重。”又招呼众人散去。

    日过晌午,张捕头才压着陆庸来到萧山县衙,关入男监,待大人午睡以后再来开堂问案。

    陆庸坐上地上,既担心母亲,又害怕自己会被如何处置,一时悲从心来。

    再说韩氏,待人散去后,自己也没了主意,独坐屋中哭泣,结果自家兄弟问讯赶来,与她商量,这事可大可小,不过就是多花银两的事,陆庸还小,估计县官不会如何难为他。

    最后决定陆庸舅父先去县衙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陆庸救出。

    他们却不知道,陆庸被压进县衙已被一人所见,那人身材匀称,面目清秀,穿一身月白色长衫,腰佩一宝剑,正是昨夜离开之人白玉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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