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夫当立
字体: 16 + -

第二十一章 刺杀

    “国国之间,不存在长久不变的同盟,唯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为了利益,什么事情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范绌道:“这件事,恐怕其他诸国也不会无所作为”

    “你若现在出去,只怕会引来许多麻烦。且不说别的,单据闻风司的人说,楚国使团早已经就被人盯上了”

    ……

    熙熙攘攘的大街,道道相通。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布伞的小商贩。

    已是黄昏将近,使团才从无人迎接的尴尬中,缓缓的向着内城走去。

    残暴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秦国大众对泱泱盛世的心满意足。

    从外城的观望,到毫无兴趣的离去。屈文谦的心里,也深深地沉了下去。

    拖着凝重的心,他步履艰难。

    也许是猜测到这次秦国会罢兵,楚王虽让屈文谦带了些许国礼,但始终很有限。

    珍贵奢华,世间罕见的东西他们一件也没有。

    固然他不认为这些稀有之物可以换来盟约,但此时已经急迫的紧。

    哪怕是施压,也不是各种矛盾重重的楚国可以抵挡。

    这次战败,他隐隐感觉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相比起来,他和你期待的却是另一件事。

    在他的内心,觉得楚国需要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就像卫公勉变法一样的改革。

    “你等是楚人使团?当如何证明?”

    就当他们来到大秦,接待他们的典客竟不在,就连九译令(大秦执掌外事的机构)与九译丞均不在。

    只有一个小吏,引着几个记事在署衙门口。

    “哼!”这便是秦国的待客之道?。

    原本只以为是刁难,不想结果竟是这样。

    “呵……切莫生气”苏湛拉住屈文谦,轻声道:“陛下不是有令,说若是秦人不欲议和,我们便即刻返回吗?”

    小吏倾耳,耳角微微一动,走上前来一辑。

    又道:“贵使来的却是快了些,恰巧大秦遇到了些麻烦,因此我家典客与九译令丞等均不在这里”

    “不过,上任九译令已然告老,新的九译令明日方上职……”

    “我……”屈文谦正待说什么,可看了苏湛一眼,见正对着摇头。

    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乱说,尽可能的配合。

    屈文谦见了,便沉默下来,旋即露出一脸阴沉。

    “巧了,我家大使乃是世家子弟,本来想着借这次议和带点功勋,好凭着业绩为入令尹门下做铺垫,却没想……”

    “哼!别说了,这秦国不给我等面皮,还是早早走了回去复命”

    “我说苏先生,不如我等……”

    “等等!且安坐片刻,我听闻新的九译令乃是我大秦闻名已久的华仲先生,他曾托我说贵使来了,且需要先等等,他马上就会来……”

    小吏安排楚国使团入内驿舍之中休息,而自己也在忙碌着准备通知这里的状况。

    随行将士大半已经入内,苏湛与屈文谦也打算进入休整一番,正待入内的时候。

    一阵马儿的嘶鸣之声从隔着署衙最近的巷子里传了过来,一辆失控的马车向着署衙的人群中冲了过来。

    “注意警戒!”楚军护卫统领按着手中长剑,喊了一句。

    语音未落,就见那马车上一个壮硕的大汉黑衣人驾着马车冲向楚军卫队。

    一瞬间,就见楚军外围许多将士被撞翻。

    随即,四下里跳出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对着楚军将士就是一阵杀戮。

    二三十余人,瞬间就被杀死,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这时,飞檐之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冷漠的剑客,更是将剑刃对准了屈文谦与苏湛的位置。

    仅在眨眼之间,快的令人难以琢磨,互相配合近乎发挥的淋漓尽致。

    ‘嗡’

    一阵破空之音逆袭而来,朝着苏湛方向直直刺来,仿佛瞬间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苏湛不为所动,眼睛也没眨一下。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自信的留有后手。

    那剑客冷漠的眼神中,仿佛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但,他依然没有动。

    仅仅不足三寸的地方,瞬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与侍从瑾儿,近乎是瞬间都抵挡了那刺来的剑。

    黑衣人接过剑后,便与那剑客缠斗起来。

    瑾儿也很配合的护在苏湛身旁,阻挡来犯的敌人。

    ……

    “你来太早了”苏湛看着瑾儿。

    眼神中乍看带着些许不满,却又包含着一丝嗔怪,与无奈。

    “万一你死了,我可丢了承诺”

    “你呀!”只得摇摇头。

    “之前可说好了,会有人来救我的,你现在可信了?”

    “信”瑾儿认真道:“可公子敢赌,瑾儿却不敢”

    又指着来的那人“他也不敢”

    “所以,公子的安危,在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了”

    “呵……”

    ……

    相府离着典客署衙内不过两三百步的距离,一直注意着楚国使团动静的相邦也一直安坐如泰山。

    “相邦”一个家仆一辑,还未禀报,便被范绌挥手下去了。

    且笑笑,饮完最后一口茶,慢慢的放下酒杯。

    深吸一口气,道:“这好茶饮了足足十年,倒有些腻味了”

    “这一生老夫曾饮过最好的茶,是在郑国……”

    “郑国啊?一别数年……”

    那年那人,早已经不堪回首。

    “也许,又是一个惊鸿一现的文昭也说不定”

    仆人来了,也就意味着紧随而来的苏湛,已然看穿了他所有的布置。

    远在屈沔被杀,秦皇就透过诡异的背后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便急急的找来了相邦范绌。

    合计之下,一度觉得屈沔被杀的背后蕴含了太多东西。

    无论是妖孽的世家之争,还是其公子夺嫡,都一一猜了一个遍。

    最后,锁定了两种可能:一种,便是世家之争了,屈氏大将领兵,加之文臣势力,已经赶上了景家,直追萧家。

    这被打破的平衡,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

    第二种则可能在于阴谋论了,楚国战败乃是神秘人欲再次合纵的条件。

    曾经名震天下的辩士,鬼谷传人张晋就曾做过类似的事。

    而最近的秦郑之战,也是文昭的最后那战,更是此类的代表。

    ……丧师与郑,让郑达到巅峰,而联合诸国合力破郑,最终瓜分灭亡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