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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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幽燕初战(下)

    眼见周江单骑杀出,范惊雷在城墙之上急忙指挥城内几名参将、俾将率一千士兵接应,帅若战死,士亦同罪,周江若是战死了,按律他们当斩,是以范惊雷急忙派人接应。

    海内平见周江单骑杀出,热血上涌,大赞一声,“想不到夏国竟有如此英雄人物!”当即下令急冲城门,若是能攻占城门,凭十万大军当可一战而定,当下拔起大刀,纵身上马,直奔周江!

    却说周江单骑杀出,手握断魂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之上人仰马翻,遍地尸首,当下便杀到了苏军身边。苏军眼见那北戎将军一招千军横扫,自己便要身首异处,硬起头皮竖起枪身一挡,登时坐下之马不能吃力,侧翻而出,就在此时周江拍马赶到,断魂枪直刺那北戎将军心口。那北戎将军只能回刀,周江大喝一声,“撤!”

    苏军登时在地下一滚,避开了四五把砍在地上的北戎刀,手握长枪,当作棍棒,横扫而去,登时数人便被打算了腿骨,嗷嗷直叫。苏军爬起身来,率所存的夏国军杀向吊桥。

    却说那北戎将军回刀一挡周江的断魂枪,便觉一股大力袭来,登时被打落下马,周江正要一枪结束了这北戎将军的命,却不想一把旁边一枪架开了自己的断魂枪,乃是北戎靖北将军安琥。

    那安琥见自己的副将缠住了苏军,正想攻向城门,却见城墙之上一人纵身而下,自是夏国大将无疑。且不论能否攻占城门,便是将此人斩首,自己亦是大功一件,又见此人杀向自己副将,无疑是救被困夏军无疑,当下一枪架开了周江的断魂枪。

    不过,虽说安琥架开了周江的断魂枪,却是连人带马被震退三步,这更激起了安琥的搏命之心,安琥在北戎也是一名响当当的将军,却被周江一枪震退三步,若是传出去,安琥的名声何存?当下和自己的副将拍马向前,与周江再战!

    那周江余光见苏军已将被围北戎兵聚拢,杀向城门,自己也是且战且退,安琥和副将两人联手,竟是不能奈周江何,眼见还有数十步便要杀回吊桥。

    就在此时,北戎主帅海内平也杀到。虽说同为将军,不过这海内平的见识却是较安琥高上一筹,否则也不会被胡擎选为元帅,见是周江,当下大喝一声,屏退安琥,竟是拍马而上,两名元帅径直战在一起。

    那安琥和副将转身便要杀向苏军,周江余光看到,内心焦急,连出两枪,逼的海内平后退一步,当下撤出战圈,赶上安琥和副将,一枪刺去,两人急忙相迎,苏军借此机会踏上了吊桥。

    海内平被周江两枪逼退,内心恼怒,奋起余力在马上一踏,腾身一起,一招力劈华山,径直劈向周江。

    周江脑后生风,转身拿枪一举,虎口剧痛,连人带马竟是被海内平劈退了两步,周江纵身下马,一拍马股,那马竟是踏上吊桥,直奔城内。

    周江且战且退,安琥和副将一看,万不能让此人退回城去,当下拦住了去路。周江心下雪亮,若是被三人缠住,只怕自己再也回去了,当下以枪代刀,横扫千军。安琥和副将两人合力一挡,便在此时,周江一招回马枪挡住了身后海内平劈来的一刀,纵身一跃,飞过了安琥和副将,稳稳落在吊桥之上。

    范惊雷在城墙之上,既要指挥城墙防御,又要关心主帅安危,见周江他在吊桥之上,登时大喝,“起桥!”城内数十人顿时拉起绳子,吊桥缓缓拉起!

    那海内平眼见吊桥缓起,纵身一跃,竟也是飞上了吊桥,劈刀便往绳子而去,那周江急忙举枪相迎。

    城外北戎军眼见吊桥缓缓升起,当下便弯弓搭箭,射向吊桥,若是绳子射断,北戎军便可直攻城门!

    范惊雷眼见已有数只北戎箭射在吊桥绳上,若非绳子较粗,只怕早已被射断,当下发令,城墙之上夏国军箭如雨下,纷纷射向护城河边的北戎军,一时压制北戎军无法射箭。

    焦厉和苏军两人本已退回城门口,眼见吊桥之上周江被海内平缠住,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焦厉纵身下马,与苏军一起直奔海内平。

    海内平一人力战周军,虽是不落下风,但是若想取胜却是困难,又见吊桥缓起,几乎站立不住,刚才杀出的两名夏国将军奔自己而来,情知若是不退便再也退不回去了,当下连出两刀,迫得周江退后一步,右足地下一点,登时跃上了吊桥的桥头,纵身落下。

    范惊雷见北戎主帅落在护城河边,下令万箭齐发,那海内平也是着实了得,一把刀舞的漫不透风,缓缓退入北戎军中。

    这边周江见二人本来,一口力竭,登时跪倒在吊桥之上,焦厉和苏军两人赶忙架起,有惊无险的退回城内。

    就在此时,撑墙头上杀声更盛,却是有数个梯子上的北戎兵趁乱爬上了城墙,而且后面源源不断。

    周江一听便知北戎兵杀上了城墙,当下令焦厉、苏军不管自己,速上城墙杀敌退兵,周江便在城门洞盘膝打坐。

    那焦厉、苏军听周江命令,火速奔上城墙,两人俱是将军出身,对付这些普通的北戎兵却是绰绰有余,眼见若不是周江杀出吸引了北戎的将军,但凡有三五个北戎的将军杀上城墙,支撑一时半刻,便不知有多少北戎兵可上来。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范惊雷、焦厉、苏军便已将攻上城墙的北戎兵尽数杀死,那梯子被推翻,不过由于是竹子所做,虽是推翻却无法破坏,眼见若是明日攻城仍旧可用。

    海内平杀向周江之时,攻城暂由脱脱替代,眼见北戎兵已杀上城墙,脱脱心内大喜,不想初战便可攻取海山关,正想下令全军攻城,却不想攻上城墙的北戎兵纷纷跌落城墙,心下恼怒不已。就在此时,海内平赶回,下令撤军,当下便命士兵鸣金收兵。

    城墙之上,范惊雷、焦厉、苏军眼见北戎鸣金守兵,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想下城墙去看一下周江,却见周江缓缓走上了城墙,见北戎兵退去,也是松了一口气。

    海内平站在帅台之上,周江站在城楼之上,两人方才大战,却是不分胜负,周江单骑杀入北戎军中救了苏军,海内平也是单骑杀上了海山关吊桥。不过相比起,北戎军却是折损更甚,一来乃是攻城,二者被焦厉和苏军这两支人马陡然杀出,杀了个措手不及。

    周江和海内平远远对视,内心俱是佩服不已。周江一生随先王征战无数,如海内平这般的将军却是罕有。海内平也对周江佩服不已,他数十年来苦练功夫,在北戎内战场厮杀罕逢敌手,如今却不想在海山关碰上了周江这样的对手,看来这一战有的打了。

    眼见北戎兵退去,周江命范惊雷等人清点人马,补充器械,防止敌军夜袭,一个时辰之后帅帐议政。

    那海内平退兵之后,命各营各自回营,诸将清点人数,也是一个时辰之后帅帐听令。

    范惊雷、焦厉、苏军清点之后,内心剧痛不已,此役夏国损失兵马四千,另有一千余人受伤。当下便命人救治受伤士兵,埋锅造饭,养精蓄锐,好应付北戎下次攻城。

    北戎军损失更是惨重,折损兵马九千,便是战死之兵也有六千,帅帐内,海内平看着各营统计上来的数字,啪的一声拍在军案上,“此仇不报,我海内平誓不为人!”

    脱脱眼见功败垂成,内心也是恼怒不已,不过作为军师,仍旧劝慰海内平,“元帅不必生气,今日一战,虽说我军折损近万,但本官估计,夏国兵折损也当在六千以上。是以两军可谓是势均力敌。”

    海内平一想也对,不过眼见攻城损耗如此巨大,毕竟这十万北戎军乃是北戎精锐,若是尽数折在自己手里,只怕到时候没法和大王交代,当另作他法,想及此便问,“鲍春晖将军回来了没有?”

    当下众将面面相觑,今日一战,鲍春晖将军并未参与,而是带领斥候营全力探索攻城的其他道路去了,便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海内平看,便知道鲍春晖没回来,当下便命众将回营,埋锅造饭,严防夏国偷袭。

    夏国帅帐,周江看着手中的各营统计的数字确实热泪盈眶,这是四千夏国士兵,此役过后,夏国徒添无数孤儿寡母、鳏寡孤独,当下命王使速速将战报传于帝都,恳请王上抚慰亡者家属。

    周江坐在帅座上,只见诸将身上俱是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是敌兵的鲜血,还是他们的鲜血。当下便询问各将,一圈问下来便只有苏军负伤,不过却无大碍。苏军今日身陷重围,若非周江相救只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众将见周江神勇,为救属下不惜深陷敌营,俱是心中感动。当下周江便吩咐各营主将回营,埋锅造饭,轮流值岗,严防北戎偷袭。

    众将走后,周江起身站在地图前,沉思起来。一战折损四千,虽说北戎伤亡更重,但北戎军力更多,观今日北戎阵地,当不下于十万。而且不知道后面是否还有援军,若是北戎继续攻城,只怕数日之后自己这点兵马就被耗完,到时候无军可守,海山关必破,一旦海山关被攻破,帝都的大门便被打开,自己岂不是要成为夏国的千古罪人?虽说朝廷必会再派援军,但在援军到来之前,只怕自己要另寻他法,既能守住海山关,又能尽量减少损失,周江的眼光不禁定在了京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