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锤它！
几日后，俞沧的院中，老王、小翠围在块中间开槽的木头边，一旁站着两名手持木锤的家丁，大家都有些纳闷，二少爷这又是准备搞哪一出？
老王双手抱着膀子，侧着脸问小翠：“翠儿啊，少爷这是弄的什么东西呢？这大热天的不在屋里纳凉，非要在这晒太阳，听说少爷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别是犯了什么癔病吧？你天天跟少爷在一起，他有没有跟你说准备干什么？”
小翠也很无奈，答道：“我哪知道呢！二少爷前几日让我去市集买了几斤芸苔子，回来让我放在院里晒了一天。这不今天一大早少爷就去了后厨，还吩咐让在院中等他，这都快晌午了，也不知道要搞些什么！”
“那这块木头是做什么的？”
“不知！”
“拿着木锤在这干嘛呢？”
“不知！”
老王一头黑线，心道你这贴身丫鬟当得也太失败了，少爷平时想些啥干些啥都完全不知道，现在这些家仆丫鬟啊，比起我们这些老一辈来可真是差的远了，职业素养太低，专业性太差！
又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俞沧满头大汗地赶来，怀里还吭哧吭哧地抱着几个圆圆的饼子。
小翠赶紧上前，掏出手帕帮俞沧擦汗，嘴里嘟哝道：“二少爷你可回来，怎么一上午都不见人影，这圆圆的饼子是什么？这一大上午你不会就是去做这几个破饼子吧？”
俞沧把怀里的饼子放下，一把抢过手帕，在脸上狠狠擦了几圈，答道：“可热死我了！没错，我就是在后厨做这几个饼子呢！不过这饼子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是将芸苔子晾晒去水，然后用炒锅炒熟，再上磨碾成末，然后入锅蒸煮，最后做成胚饼。看似简单的饼子，工序可一点不少，着实花了我不少功夫！”
老王凑上来，不解道：“我说少爷啊，你这里里外外忙活了一上午，做这么几个饼子出来，难道是准备中午犒劳一下咱们？只是这芸苔子就算做成了饼，它也不好吃啊，还不如蒸玉米饼吃呢！”
“吃个屁！本少爷哪有闲工夫给你们做饭吃！一会把这几个饼子放到木槽里，我要锤它！”
老王和小翠对视一眼，双双保持沉默。两人从对方的眼神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少爷八成又要犯浑了！
只见俞沧把手里的手帕往小翠怀里一丢，走到木头边，把饼子一块块得装入木槽，又在木槽的最边缘放入了几块木楔子，起身拍拍手道：“大功告成！来人，上大锤！对着木楔子，锤它！”
身旁的家丁是俞沧从家里找出的力气最大的两人，听到少爷下了命令，虽然不明所以，俩人还是扛着木锤，上前对着俞沧所说的木楔子，乒乒乓乓开始抡大锤。
只见木楔子被木锤砸得一点点嵌入木槽，木槽中的胚饼也随着楔子的嵌入逐渐被压缩，随着一次次的锤击，胚饼被挤压得越来越紧，慢慢的竟有清澈的油从中渗出，在木槽底部汇集到一起后，沿着下部的开口处慢慢流了出来。
“成了！”俞沧叫道，“赶紧拿罐子来接住，今天午饭就用它做了！”
老王和小翠正看得目瞪口呆，这芸苔子竟能挤出油来，当真是闻所未闻，少爷简直太神奇了！
小翠被俞沧一句喊醒，忙不迭地拿起早已准备在旁边的罐子，放在流出口接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抡大锤的两名家丁已经累得双臂酸痛，大汗淋漓，木槽中的胚饼也基本没有油再流出了，俞沧抬起罐子一看，榨出了大概有一斤多的菜籽油。
老王和小翠也围了上来，好奇宝宝一般对着罐子里的油好一阵观察。
“少爷，原来这芸苔子还能榨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油能吃？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油呢！”小翠平时爱好不多，吃对她来说是一项顶天大的事情，对所有有关饮食做饭的事情，小翠都格外上心。
老王也凑上来闻了闻，开口道：“此油观之清澈，闻之清香，难以想象竟是来源于家家户户都弃如敝履的芸苔子。最妙的是少爷竟能做出这榨油的奇巧木器，当真是巧夺天工。公子不但博学多识，而且独具匠心，果然是聪明绝顶，老夫佩服啊！”
俞沧有些飘，仰头笑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平常比别人多思考一些，动手能力比别人稍强了一些，况且这只是简化版的榨油器而已，只为榨出些样品，不足挂齿。想不到王老您竟然从榨油这小小一事便看透了我的本质，当真是眼光犀利，佩服佩服！”
两人一个喜欢拍马屁，一个喜欢被拍马屁，契合度堪称完美。
小翠的问话被选择性无视，翻了个白眼，鼓着腮帮子小声道：“两个臭屁精！”
没多久，一罐菜籽油被端到了做饭的厨子面前。
大厨从没接触过植物油，以往做菜都是用的猪羊油脂，夏季天热，油脂容易变质，因而夏季做菜除非有现宰杀的牲畜，否则甚至连油脂都不用。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罐可以用来替代油脂的“菜籽油”，大厨有些无从下手，像穷小子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俞沧见厨子迟迟没有动作，上前催促道：“赶紧做啊！放心吧这油跟你以前做饭用的油没什么两样，尽管可劲造！把你会做的能用到油的菜全做一遍，今天中午就把这油全用上！”
厨子一听立马精神振奋，做饭这么多年，除了府上设席宴请，很少有机会一次性有这么多油用来做饭。今天就彻底展现一下厨艺，让你们知道祖上三代都是顶级厨子的我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俞沧见厨子开动起来，便叫着老王等人回到了院里，喊了个家丁去通知老爷和老太爷，今天中午全家聚餐！
老王隐隐有些担心，少爷捣鼓的这个“菜籽油”以前是闻所未闻，就这么直接拿来做菜，而且还要全家一起吃，万一吃出点什么毛病来，那可真是灭门惨案，捎带着还得把自己也搭上。
俞沧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餐桌杀手的嫌疑人，兴奋地跟老王说道：“老王啊，平时就你饭量最大，一会午饭可一定要多吃点，今天好酒好菜管够！”
老王勉强挤出个笑脸：“老夫一个下人，哪敢造次，等你们吃完我们在吃就好。”
“不打紧，给你们单独摆一桌，今天少爷我高兴，大家一起吃！对了，小翠哪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人？”
“在后厨呢，说是要在那闻闻菜香……”
“吃货！”
老王双手抱着膀子，侧着脸问小翠：“翠儿啊，少爷这是弄的什么东西呢？这大热天的不在屋里纳凉，非要在这晒太阳，听说少爷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别是犯了什么癔病吧？你天天跟少爷在一起，他有没有跟你说准备干什么？”
小翠也很无奈，答道：“我哪知道呢！二少爷前几日让我去市集买了几斤芸苔子，回来让我放在院里晒了一天。这不今天一大早少爷就去了后厨，还吩咐让在院中等他，这都快晌午了，也不知道要搞些什么！”
“那这块木头是做什么的？”
“不知！”
“拿着木锤在这干嘛呢？”
“不知！”
老王一头黑线，心道你这贴身丫鬟当得也太失败了，少爷平时想些啥干些啥都完全不知道，现在这些家仆丫鬟啊，比起我们这些老一辈来可真是差的远了，职业素养太低，专业性太差！
又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俞沧满头大汗地赶来，怀里还吭哧吭哧地抱着几个圆圆的饼子。
小翠赶紧上前，掏出手帕帮俞沧擦汗，嘴里嘟哝道：“二少爷你可回来，怎么一上午都不见人影，这圆圆的饼子是什么？这一大上午你不会就是去做这几个破饼子吧？”
俞沧把怀里的饼子放下，一把抢过手帕，在脸上狠狠擦了几圈，答道：“可热死我了！没错，我就是在后厨做这几个饼子呢！不过这饼子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是将芸苔子晾晒去水，然后用炒锅炒熟，再上磨碾成末，然后入锅蒸煮，最后做成胚饼。看似简单的饼子，工序可一点不少，着实花了我不少功夫！”
老王凑上来，不解道：“我说少爷啊，你这里里外外忙活了一上午，做这么几个饼子出来，难道是准备中午犒劳一下咱们？只是这芸苔子就算做成了饼，它也不好吃啊，还不如蒸玉米饼吃呢！”
“吃个屁！本少爷哪有闲工夫给你们做饭吃！一会把这几个饼子放到木槽里，我要锤它！”
老王和小翠对视一眼，双双保持沉默。两人从对方的眼神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少爷八成又要犯浑了！
只见俞沧把手里的手帕往小翠怀里一丢，走到木头边，把饼子一块块得装入木槽，又在木槽的最边缘放入了几块木楔子，起身拍拍手道：“大功告成！来人，上大锤！对着木楔子，锤它！”
身旁的家丁是俞沧从家里找出的力气最大的两人，听到少爷下了命令，虽然不明所以，俩人还是扛着木锤，上前对着俞沧所说的木楔子，乒乒乓乓开始抡大锤。
只见木楔子被木锤砸得一点点嵌入木槽，木槽中的胚饼也随着楔子的嵌入逐渐被压缩，随着一次次的锤击，胚饼被挤压得越来越紧，慢慢的竟有清澈的油从中渗出，在木槽底部汇集到一起后，沿着下部的开口处慢慢流了出来。
“成了！”俞沧叫道，“赶紧拿罐子来接住，今天午饭就用它做了！”
老王和小翠正看得目瞪口呆，这芸苔子竟能挤出油来，当真是闻所未闻，少爷简直太神奇了！
小翠被俞沧一句喊醒，忙不迭地拿起早已准备在旁边的罐子，放在流出口接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抡大锤的两名家丁已经累得双臂酸痛，大汗淋漓，木槽中的胚饼也基本没有油再流出了，俞沧抬起罐子一看，榨出了大概有一斤多的菜籽油。
老王和小翠也围了上来，好奇宝宝一般对着罐子里的油好一阵观察。
“少爷，原来这芸苔子还能榨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油能吃？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油呢！”小翠平时爱好不多，吃对她来说是一项顶天大的事情，对所有有关饮食做饭的事情，小翠都格外上心。
老王也凑上来闻了闻，开口道：“此油观之清澈，闻之清香，难以想象竟是来源于家家户户都弃如敝履的芸苔子。最妙的是少爷竟能做出这榨油的奇巧木器，当真是巧夺天工。公子不但博学多识，而且独具匠心，果然是聪明绝顶，老夫佩服啊！”
俞沧有些飘，仰头笑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平常比别人多思考一些，动手能力比别人稍强了一些，况且这只是简化版的榨油器而已，只为榨出些样品，不足挂齿。想不到王老您竟然从榨油这小小一事便看透了我的本质，当真是眼光犀利，佩服佩服！”
两人一个喜欢拍马屁，一个喜欢被拍马屁，契合度堪称完美。
小翠的问话被选择性无视，翻了个白眼，鼓着腮帮子小声道：“两个臭屁精！”
没多久，一罐菜籽油被端到了做饭的厨子面前。
大厨从没接触过植物油，以往做菜都是用的猪羊油脂，夏季天热，油脂容易变质，因而夏季做菜除非有现宰杀的牲畜，否则甚至连油脂都不用。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罐可以用来替代油脂的“菜籽油”，大厨有些无从下手，像穷小子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俞沧见厨子迟迟没有动作，上前催促道：“赶紧做啊！放心吧这油跟你以前做饭用的油没什么两样，尽管可劲造！把你会做的能用到油的菜全做一遍，今天中午就把这油全用上！”
厨子一听立马精神振奋，做饭这么多年，除了府上设席宴请，很少有机会一次性有这么多油用来做饭。今天就彻底展现一下厨艺，让你们知道祖上三代都是顶级厨子的我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俞沧见厨子开动起来，便叫着老王等人回到了院里，喊了个家丁去通知老爷和老太爷，今天中午全家聚餐！
老王隐隐有些担心，少爷捣鼓的这个“菜籽油”以前是闻所未闻，就这么直接拿来做菜，而且还要全家一起吃，万一吃出点什么毛病来，那可真是灭门惨案，捎带着还得把自己也搭上。
俞沧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餐桌杀手的嫌疑人，兴奋地跟老王说道：“老王啊，平时就你饭量最大，一会午饭可一定要多吃点，今天好酒好菜管够！”
老王勉强挤出个笑脸：“老夫一个下人，哪敢造次，等你们吃完我们在吃就好。”
“不打紧，给你们单独摆一桌，今天少爷我高兴，大家一起吃！对了，小翠哪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人？”
“在后厨呢，说是要在那闻闻菜香……”
“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