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赵山
赵山是一个身高一米八零的大个子，配合160斤的体重显得相当精干。作为最早一批接受天师道教育的信徒，他原本是有机会进入各部院的。结果，被他主动放弃了。
赵山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是天师道给了我第二次生。我愿意为你它的传道事业奉献一生，我要用学自天师道的知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他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五年前，赵山来到沮县。随身的只有一个药箱，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五年间，他活人无数，建起了天师观，办起了脱盲班，建成了医疗院。成了远近闻名的活神仙，被人称为“老观主”，虽然他只有26岁。
当赵娣敲响办公室门扉时，赵山穿着白衬衣，正在整理衣架上的正装（类似中山装）。由于房门是开着的，门内门外可以看到彼此。
赵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赵娣就赶忙低下了头去。赵山见了就笑：
“阿娣还是这么害羞，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卫校学习嘛？”
赵娣顾不得羞怯，急声追问：
“通知下来了？我能去沔阳读书了？”
“不能叫沔阳了！以后叫勉县。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赵山翻出一张写着“勉县县医护专科学校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递给赵娣，不忘吩咐：
“这两天准备一下，有一队要去勉县集训的民兵，你和他们一起走。”
赵娣喜滋滋的去了，赵山穿上整理好的正装出了门，他要去给乡村医师培训班的学员们上课了。
由于天师道刚刚控制汉中，各方面人才都稀缺。即使像沮县这种经营了好几年的地方，也面临着人手严重不足。像他这样身兼数职的可不少，各军政教观只要有点能耐的。不管日常工作有多重，都要兼职教授各种临时培训班。
当然，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应急办法。等到各地彻底稳固，各种院校完成整合。这些临时培训的人员，肯定都要去进修班接受系统学习的。
一路边走边思考，很快来到紧贴医护院的培训班外。这里原本是用作道观客房，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它的右边是后来扩建的医护院，左边就是道观的主体。道观更左边则是各种养殖种植场，是道观日常用度的来源。
乡村医师培训班就在第一进左边的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有三四十人。不只是医师班的学生，还有宣教班和畜牧班的：其他两个班这时候是自习时间的，只是这三个班的有些学生喜欢彼此蹭课。
赵山也不管这些，只是拿出课本开始抽查昨天讲的知识点，连接问了几回合都没差错。这些学生显然学的很认真，即使属于死记硬背那种。之后就是新课时间，赵山开始宣讲：
“上一课我们讲到要喝开水，粪便要集中处理，遇到瘟疫要隔离和使用生石灰等消毒。目的是杀死那些致病的微生物。那么，这些微生物又是什么呢？下面看图片。”
口中说着话，手上已经在悬挂一张细菌结构图：这是一张油印图。纸质泛黄，纸面粗劣。油印的图像也有点模糊了，似乎是受纸质和油墨不良造成的。
手中拿起一根木棍，赵山开始解说：
“这是一副细菌结构图。细菌一般由细胞壁，细胞膜，细胞质，和胞核等组成。个别细菌……”
“比细菌更小的一种致病微生物是病毒。病毒通常无法由显微镜观察到，它的结构……”
台上一刻不停的讲，下面一刻不停的记。一堂课两个小时，除了中间休息时间，只有铅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终于。在日头偏西时，张山收起课本宣布下课。一些学员在底下整理笔记，另有一些学员拿着纸张向他询问难题。
直到天光暗淡，张山才摆脱了学生们的包围。这时候，他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正当他喝着润喉茶准备收拾东西时，发现以为学院扔在门口，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就着最后的天色，张山认出这个人是宣教班的候昭。他家原是地方豪强，在张山初来乍到时提供了不少帮助。后来更是全家信仰了天师道，因此上没有怎么受到此次汉中易主的冲击。
见候昭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山主动开口：
“侯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候昭先是对着张山鞠躬，之后站的笔直，恭敬的说：
“观主，我想去南郑读大学，请观主推荐。”
张山有些差异。要知道，这个候昭成绩不错。这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分配之后怎么也能主持一乡教务。若是不出差错，一两年内进修两次，混入道宫中层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放弃绝好机会去读书，这可有意思了。
于是就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多学些学问，这些天只感觉学的越多越无知。我想要去大学看看，听说那里有“开天录”全本，我要把里面的内容都学一遍。”候昭依然恭敬，只是语气间透着决绝。
张山动容：“你要想明白了。开天录博大精深，只怕便是穷尽你一生，亦难以窥其全貌。”
“我想好了观主，若能让我尽窥宇宙之本源，便是立马死去也无憾。”候昭语气平静中透着坚定。
“是我小看你了。你回去吧，三日后和民兵队一起上路”张山不再说话，自顾收拾东西。
候昭心中大喜，努力稳住心情向观主行礼后告退。要知道，南郑大学初开，多少人为了一个名额抢破了头。这次能求得观主推荐可谓吃下定心丸，也就张观主资格老威望大。换来任何沮县一个人敢不敢答应写推荐信都两说。毕竟，以南郑大学的位格，也不是谁的面子都卖的。
放下候昭不提，单说张山。先是回到办公室把推荐信写了，之后去厨房吃了特意为他留的晚饭。又跟后厨大师傅聊了下十天后春耕祭典的安排，这才提着灯笼去医护院例行查房。
一直忙碌到十点左右，坚持写了今天的日记，又给自鸣钟上好发条。张山躺在床铺上沉沉睡去。
赵山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是天师道给了我第二次生。我愿意为你它的传道事业奉献一生，我要用学自天师道的知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他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五年前，赵山来到沮县。随身的只有一个药箱，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五年间，他活人无数，建起了天师观，办起了脱盲班，建成了医疗院。成了远近闻名的活神仙，被人称为“老观主”，虽然他只有26岁。
当赵娣敲响办公室门扉时，赵山穿着白衬衣，正在整理衣架上的正装（类似中山装）。由于房门是开着的，门内门外可以看到彼此。
赵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赵娣就赶忙低下了头去。赵山见了就笑：
“阿娣还是这么害羞，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卫校学习嘛？”
赵娣顾不得羞怯，急声追问：
“通知下来了？我能去沔阳读书了？”
“不能叫沔阳了！以后叫勉县。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赵山翻出一张写着“勉县县医护专科学校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递给赵娣，不忘吩咐：
“这两天准备一下，有一队要去勉县集训的民兵，你和他们一起走。”
赵娣喜滋滋的去了，赵山穿上整理好的正装出了门，他要去给乡村医师培训班的学员们上课了。
由于天师道刚刚控制汉中，各方面人才都稀缺。即使像沮县这种经营了好几年的地方，也面临着人手严重不足。像他这样身兼数职的可不少，各军政教观只要有点能耐的。不管日常工作有多重，都要兼职教授各种临时培训班。
当然，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应急办法。等到各地彻底稳固，各种院校完成整合。这些临时培训的人员，肯定都要去进修班接受系统学习的。
一路边走边思考，很快来到紧贴医护院的培训班外。这里原本是用作道观客房，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它的右边是后来扩建的医护院，左边就是道观的主体。道观更左边则是各种养殖种植场，是道观日常用度的来源。
乡村医师培训班就在第一进左边的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有三四十人。不只是医师班的学生，还有宣教班和畜牧班的：其他两个班这时候是自习时间的，只是这三个班的有些学生喜欢彼此蹭课。
赵山也不管这些，只是拿出课本开始抽查昨天讲的知识点，连接问了几回合都没差错。这些学生显然学的很认真，即使属于死记硬背那种。之后就是新课时间，赵山开始宣讲：
“上一课我们讲到要喝开水，粪便要集中处理，遇到瘟疫要隔离和使用生石灰等消毒。目的是杀死那些致病的微生物。那么，这些微生物又是什么呢？下面看图片。”
口中说着话，手上已经在悬挂一张细菌结构图：这是一张油印图。纸质泛黄，纸面粗劣。油印的图像也有点模糊了，似乎是受纸质和油墨不良造成的。
手中拿起一根木棍，赵山开始解说：
“这是一副细菌结构图。细菌一般由细胞壁，细胞膜，细胞质，和胞核等组成。个别细菌……”
“比细菌更小的一种致病微生物是病毒。病毒通常无法由显微镜观察到，它的结构……”
台上一刻不停的讲，下面一刻不停的记。一堂课两个小时，除了中间休息时间，只有铅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终于。在日头偏西时，张山收起课本宣布下课。一些学员在底下整理笔记，另有一些学员拿着纸张向他询问难题。
直到天光暗淡，张山才摆脱了学生们的包围。这时候，他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正当他喝着润喉茶准备收拾东西时，发现以为学院扔在门口，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就着最后的天色，张山认出这个人是宣教班的候昭。他家原是地方豪强，在张山初来乍到时提供了不少帮助。后来更是全家信仰了天师道，因此上没有怎么受到此次汉中易主的冲击。
见候昭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山主动开口：
“侯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候昭先是对着张山鞠躬，之后站的笔直，恭敬的说：
“观主，我想去南郑读大学，请观主推荐。”
张山有些差异。要知道，这个候昭成绩不错。这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分配之后怎么也能主持一乡教务。若是不出差错，一两年内进修两次，混入道宫中层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放弃绝好机会去读书，这可有意思了。
于是就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多学些学问，这些天只感觉学的越多越无知。我想要去大学看看，听说那里有“开天录”全本，我要把里面的内容都学一遍。”候昭依然恭敬，只是语气间透着决绝。
张山动容：“你要想明白了。开天录博大精深，只怕便是穷尽你一生，亦难以窥其全貌。”
“我想好了观主，若能让我尽窥宇宙之本源，便是立马死去也无憾。”候昭语气平静中透着坚定。
“是我小看你了。你回去吧，三日后和民兵队一起上路”张山不再说话，自顾收拾东西。
候昭心中大喜，努力稳住心情向观主行礼后告退。要知道，南郑大学初开，多少人为了一个名额抢破了头。这次能求得观主推荐可谓吃下定心丸，也就张观主资格老威望大。换来任何沮县一个人敢不敢答应写推荐信都两说。毕竟，以南郑大学的位格，也不是谁的面子都卖的。
放下候昭不提，单说张山。先是回到办公室把推荐信写了，之后去厨房吃了特意为他留的晚饭。又跟后厨大师傅聊了下十天后春耕祭典的安排，这才提着灯笼去医护院例行查房。
一直忙碌到十点左右，坚持写了今天的日记，又给自鸣钟上好发条。张山躺在床铺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