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重天 秦城夜
陌弦连忙扭头看看，见周七七还是那样平静，这才舒了一口气。
陌弦将气顺着周七七的手渡到周七七的身体外侧，随后两膝微屈，带着周七七向上跃起，稳稳的跃过了墙头，落在院内。
围墙到古树为止，是一片草地，在墙根处有些不知名的小花，不知是土壤还是青草的原因，脚下感觉到一片松软的感觉。
周七七望着这巨大的古树一阵失神。
陌弦看着周七七的侧脸，感觉心里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
陌弦率先迈步向古树走去，走出几步，却感觉周七七并未跟上。
回头看去，周七七还站在原地，怯生生的问道“这些草，可以踩吗……”
“可以。”
看到陌弦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跟上。
“吱呀……”最近的院门开出一条缝隙，看门的弟子顺着门缝看来，确定了陌弦的身份后又盯着周七七看了看“哎，刘哥，你看你看，那是谁。”
“谁啊……”被称呼刘哥的弟子叼着烟卷懒懒散散的瞥了他一眼，向这边走来，一边推开了那个弟子“小李啊，不是我说你，还能是谁啊，不是公子就是公子呗，夫人又不会……”
“卧槽。”刘哥一下子来了精神，揉了揉眼睛，把眼睛睁得浑圆“大公子，嘿，大公子带了个妞儿，嘿嘿，第一次啊卧槽。”
“不……不是，刘哥你这么激动干啥。”小李看着一脸兴奋的刘哥，翻了个白眼。
刘哥直起身，干咳一声，背着手抬着头，用鼻孔瞪着小李“不是我说你啊，小李，你想想，要是晚上我这么和那几个看门的老王八蛋一提，然后呢？会发生什么事？”
“嗯……”小李想了想，也咧嘴笑了起来“那今晚的酒钱有着落了。”
“嗯~对喽。”
“嘿嘿嘿。”小李笑着往门缝里又瞧了一眼，准备关门，刚好看见陌弦冲这边挥了挥手。
小李笑笑，把门关上，又在门上鼓捣了一番，随后擦擦汗“刘哥，我知道大公子也是不想麻烦我们，但是你说大公子啥时候能正经从门走啊，每次翻墙，还得从新画禁制，还不如从门走呢。”
“嘿，小李，不是我说你，大公子那是一般人么？”
“额……不是。”
“那能走一般路么？”
“额……有道理。”
……
陌弦带着周七七走到了树前，随意找了个地方靠着古树坐下，将古琴放在了腿上。
周七七坐在陌弦的侧面靠着古树的根茎，同样取古琴放在腿上，看着陌弦的琴。
陌弦的琴为落霞式，温婉清润，淡雅平和，只是男琴师很少使用这样秀气的琴。
反观周七七膝上却放着一把古朴厚重，看起像是一把重剑一般的伏羲琴，这琴音色也像外观一般古朴厚重，用这琴的也多为男子。
这种反差出来，虽说古琴不分男琴女琴，可还是有些别扭。
两个人坐在这里，陌弦手放在古琴上，被盯的有些别扭，还未开口，倒是周七七先开口了。
“秦公子，那日你在马车上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陌弦一愣，如实答道“那曲子叫《长河》，是家母所传，也是我所练的功法。”
周七七抚着琴，几欲开口都打住了。
陌弦笑笑，似乎是明白了周七七的意思，手指在琴弦上弹起，正是那首《长河》，陌弦的气在身体中流动，尽管已经有了准备，可流经伤处时还是浑身一颤。
气充盈着全身，陌弦身上两处魂伤也在不断的释放着痛楚，陌弦强行稳定了下来，眼神也重新化为平静，仿佛感受不到了痛楚。
河水还未显出，却已经听到了水声。
周七七望着陌弦，眼瞳不再聚焦在某一处，呆滞了起来。
水滴，水流，小溪，长河。
河水溅在周围的草地上，古树上，周七七身上。
周七七下意识伸手去触碰了一下河水，如真正河水的冰凉，似乎可以带给万物一种纯粹的生命力，周七七痴痴的看着河水，眼神中很迷茫，就像和当初在马车中一般。
陌弦的身上像一棵度过了寒冬的树，有枝叶从身上攀出，转眼间就长成了一棵大树，和两人头顶的这一棵十分相似。
“为什么……”周七七眼中带着迷茫“人生来皆苦，为什么你的琴声却可以这样纯净，有着这样磅礴的生命力……”
天地间此刻似乎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此刻陌弦心神正处于一种奇妙的意境中，不光是水声和树叶声，他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草木在泥土中生长，枯萎的声音。
是一种渴望，对于生命的渴望。
在不可计数的草地上，陌弦身后的古树垂下一根枝条，落在陌弦的肩膀上，就连陌弦也没发现，自己弹奏《长河》时幻化出的古树正缓缓的变得和身后这棵古树一样，就连每一片叶子也变得一模一样。
河水变得更宽了，其中隐隐有了鱼的影子，只是并不清楚，淡的可以随时消散。当长河一曲最后一个音弹完后，陌弦的手也轻轻的落在了古琴上。
“七重天了……”陌弦将长河的气收回体内，睁开眼睛，皱着眉头。
周七七回过神，看着陌弦皱眉的样子，有些不解“你们修炼者实力有所增长……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陌弦摇摇头“六重天到七重天是一个分界点，如同三重天到四重天一样，是质的变化。”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实力越是增长，我的病就越重，而且……”陌弦抬头看天，从树叶的间隙中望向已暗的天空。
“我总感觉，这天空中少了些什么……”
周七七看着陌弦，有些不知所谓。
陌弦笑笑“天色暗了，去吃晚饭吗？”
周七七原本想拒绝，可看着陌弦的笑容，不知为何，点了点头。
……
“怎么，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吗？”
陌弦和周七七回到了城中坊市，此时商户们刚刚点起灯笼，街道上人也不少，虽谈不上拥挤，可也落得一个热闹。
两个背琴之人在闹市中并不瞩目，谁也不会在谁身上多停留一眼，陌弦也恰巧要的这份感觉。
“只是有些讨厌人，看的越多，就越讨厌。”周七七回道，眉头舒展，眼神平静“除了几个姐姐。”
陌弦看到周七七的眼神在扛着糖葫芦串的大叔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便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周七七一串。
周七七沉默一下，接过了糖葫芦小声说了句“谢谢。”
“为什么讨厌人啊。”
“……虚伪。”
“此话怎讲啊。”
陌弦和周七七走在这街上，仿佛走在画卷上的画外人，入景，也不入景。
“比如……野狗想吃人，就是很简单的想吃，而人不同。”周七七小口的咬了一口山楂，在口中咀嚼咽下“人会为自己的丑恶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陌弦不知道周七七的过去究竟是怎样，可也听周一说过，她们都是被周家收养的孤儿，周七七虽面无表情，可陌弦完全可以想象这个例子中隐藏的故事，会是怎样的骇人。
“你喜欢自己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人，我也讨厌自己。”
……
“哎？你们看那是……”
在街角处有几个穿着白衣的少女停下脚步，其中一个指着远处两个背着古琴的身影。
“那……是小妹？”周五揉了揉眼睛。
周二踮起脚，让自己看的清楚了一些“小妹拿的那是糖葫芦吗……”
“是……是吧。”
……
“我觉得虚伪，算不得贬，有人因为贫寒又无一技傍身，便只能乞讨，他经常被人嫌弃，并施恶，以往他都忍了下来，但这一瞬，他忍无可忍，决定报复，报复所有人。”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就在街边的一个小馆坐下，陌弦要了些菜，两个人吃刚好，或许有余。
陌弦伸手指向街道之间一个昏暗的巷子里，那里地上正坐着一个人，衣衫破烂，隐隐可以看到他破烂的袖子中握紧了拳头。
“有人年幼时便失去了父母，连乞讨都不会的他险些饿死在街头，可有人出现了，递给了他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问他：想吃饱吗，跟我走。”陌弦顿了顿。
“他以为迎接他的是人间最美好的善意，可他却被领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学习用刀片怎么划开有钱人鼓鼓囊囊的钱袋，不学便要挨打挨饿，于是他便学了，可他心里暗暗想着，若是有一天我有了身份和地位，我一定要把老大抓起来，狠狠折磨。”
陌弦伸手指向另一处，那里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将夹着刀片的手伸向一个衣锦华贵的美妇的钱袋，和男孩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大汉。
周七七朱唇轻启，抿了一口茶水。望着陌弦指的方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现在的想法。
菜端了上来，三菜一汤，主食是米饭，用一个木盆装着，陌弦取了碗，为周七七盛了一碗，递了过去“别想了，先吃饭吧。”
“谢谢。”周七七接过了碗，不过并没有动筷。
陌弦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并未多说什么，先夹起了一根青菜，放入碗中。
周七七见陌弦动了筷，这才夹菜，将饭菜秀气的送入口中。
相逢既是缘，留个收藏推荐再走吧~
(本章完)
陌弦将气顺着周七七的手渡到周七七的身体外侧，随后两膝微屈，带着周七七向上跃起，稳稳的跃过了墙头，落在院内。
围墙到古树为止，是一片草地，在墙根处有些不知名的小花，不知是土壤还是青草的原因，脚下感觉到一片松软的感觉。
周七七望着这巨大的古树一阵失神。
陌弦看着周七七的侧脸，感觉心里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
陌弦率先迈步向古树走去，走出几步，却感觉周七七并未跟上。
回头看去，周七七还站在原地，怯生生的问道“这些草，可以踩吗……”
“可以。”
看到陌弦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跟上。
“吱呀……”最近的院门开出一条缝隙，看门的弟子顺着门缝看来，确定了陌弦的身份后又盯着周七七看了看“哎，刘哥，你看你看，那是谁。”
“谁啊……”被称呼刘哥的弟子叼着烟卷懒懒散散的瞥了他一眼，向这边走来，一边推开了那个弟子“小李啊，不是我说你，还能是谁啊，不是公子就是公子呗，夫人又不会……”
“卧槽。”刘哥一下子来了精神，揉了揉眼睛，把眼睛睁得浑圆“大公子，嘿，大公子带了个妞儿，嘿嘿，第一次啊卧槽。”
“不……不是，刘哥你这么激动干啥。”小李看着一脸兴奋的刘哥，翻了个白眼。
刘哥直起身，干咳一声，背着手抬着头，用鼻孔瞪着小李“不是我说你啊，小李，你想想，要是晚上我这么和那几个看门的老王八蛋一提，然后呢？会发生什么事？”
“嗯……”小李想了想，也咧嘴笑了起来“那今晚的酒钱有着落了。”
“嗯~对喽。”
“嘿嘿嘿。”小李笑着往门缝里又瞧了一眼，准备关门，刚好看见陌弦冲这边挥了挥手。
小李笑笑，把门关上，又在门上鼓捣了一番，随后擦擦汗“刘哥，我知道大公子也是不想麻烦我们，但是你说大公子啥时候能正经从门走啊，每次翻墙，还得从新画禁制，还不如从门走呢。”
“嘿，小李，不是我说你，大公子那是一般人么？”
“额……不是。”
“那能走一般路么？”
“额……有道理。”
……
陌弦带着周七七走到了树前，随意找了个地方靠着古树坐下，将古琴放在了腿上。
周七七坐在陌弦的侧面靠着古树的根茎，同样取古琴放在腿上，看着陌弦的琴。
陌弦的琴为落霞式，温婉清润，淡雅平和，只是男琴师很少使用这样秀气的琴。
反观周七七膝上却放着一把古朴厚重，看起像是一把重剑一般的伏羲琴，这琴音色也像外观一般古朴厚重，用这琴的也多为男子。
这种反差出来，虽说古琴不分男琴女琴，可还是有些别扭。
两个人坐在这里，陌弦手放在古琴上，被盯的有些别扭，还未开口，倒是周七七先开口了。
“秦公子，那日你在马车上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陌弦一愣，如实答道“那曲子叫《长河》，是家母所传，也是我所练的功法。”
周七七抚着琴，几欲开口都打住了。
陌弦笑笑，似乎是明白了周七七的意思，手指在琴弦上弹起，正是那首《长河》，陌弦的气在身体中流动，尽管已经有了准备，可流经伤处时还是浑身一颤。
气充盈着全身，陌弦身上两处魂伤也在不断的释放着痛楚，陌弦强行稳定了下来，眼神也重新化为平静，仿佛感受不到了痛楚。
河水还未显出，却已经听到了水声。
周七七望着陌弦，眼瞳不再聚焦在某一处，呆滞了起来。
水滴，水流，小溪，长河。
河水溅在周围的草地上，古树上，周七七身上。
周七七下意识伸手去触碰了一下河水，如真正河水的冰凉，似乎可以带给万物一种纯粹的生命力，周七七痴痴的看着河水，眼神中很迷茫，就像和当初在马车中一般。
陌弦的身上像一棵度过了寒冬的树，有枝叶从身上攀出，转眼间就长成了一棵大树，和两人头顶的这一棵十分相似。
“为什么……”周七七眼中带着迷茫“人生来皆苦，为什么你的琴声却可以这样纯净，有着这样磅礴的生命力……”
天地间此刻似乎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此刻陌弦心神正处于一种奇妙的意境中，不光是水声和树叶声，他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草木在泥土中生长，枯萎的声音。
是一种渴望，对于生命的渴望。
在不可计数的草地上，陌弦身后的古树垂下一根枝条，落在陌弦的肩膀上，就连陌弦也没发现，自己弹奏《长河》时幻化出的古树正缓缓的变得和身后这棵古树一样，就连每一片叶子也变得一模一样。
河水变得更宽了，其中隐隐有了鱼的影子，只是并不清楚，淡的可以随时消散。当长河一曲最后一个音弹完后，陌弦的手也轻轻的落在了古琴上。
“七重天了……”陌弦将长河的气收回体内，睁开眼睛，皱着眉头。
周七七回过神，看着陌弦皱眉的样子，有些不解“你们修炼者实力有所增长……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陌弦摇摇头“六重天到七重天是一个分界点，如同三重天到四重天一样，是质的变化。”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实力越是增长，我的病就越重，而且……”陌弦抬头看天，从树叶的间隙中望向已暗的天空。
“我总感觉，这天空中少了些什么……”
周七七看着陌弦，有些不知所谓。
陌弦笑笑“天色暗了，去吃晚饭吗？”
周七七原本想拒绝，可看着陌弦的笑容，不知为何，点了点头。
……
“怎么，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吗？”
陌弦和周七七回到了城中坊市，此时商户们刚刚点起灯笼，街道上人也不少，虽谈不上拥挤，可也落得一个热闹。
两个背琴之人在闹市中并不瞩目，谁也不会在谁身上多停留一眼，陌弦也恰巧要的这份感觉。
“只是有些讨厌人，看的越多，就越讨厌。”周七七回道，眉头舒展，眼神平静“除了几个姐姐。”
陌弦看到周七七的眼神在扛着糖葫芦串的大叔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便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周七七一串。
周七七沉默一下，接过了糖葫芦小声说了句“谢谢。”
“为什么讨厌人啊。”
“……虚伪。”
“此话怎讲啊。”
陌弦和周七七走在这街上，仿佛走在画卷上的画外人，入景，也不入景。
“比如……野狗想吃人，就是很简单的想吃，而人不同。”周七七小口的咬了一口山楂，在口中咀嚼咽下“人会为自己的丑恶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陌弦不知道周七七的过去究竟是怎样，可也听周一说过，她们都是被周家收养的孤儿，周七七虽面无表情，可陌弦完全可以想象这个例子中隐藏的故事，会是怎样的骇人。
“你喜欢自己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人，我也讨厌自己。”
……
“哎？你们看那是……”
在街角处有几个穿着白衣的少女停下脚步，其中一个指着远处两个背着古琴的身影。
“那……是小妹？”周五揉了揉眼睛。
周二踮起脚，让自己看的清楚了一些“小妹拿的那是糖葫芦吗……”
“是……是吧。”
……
“我觉得虚伪，算不得贬，有人因为贫寒又无一技傍身，便只能乞讨，他经常被人嫌弃，并施恶，以往他都忍了下来，但这一瞬，他忍无可忍，决定报复，报复所有人。”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就在街边的一个小馆坐下，陌弦要了些菜，两个人吃刚好，或许有余。
陌弦伸手指向街道之间一个昏暗的巷子里，那里地上正坐着一个人，衣衫破烂，隐隐可以看到他破烂的袖子中握紧了拳头。
“有人年幼时便失去了父母，连乞讨都不会的他险些饿死在街头，可有人出现了，递给了他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问他：想吃饱吗，跟我走。”陌弦顿了顿。
“他以为迎接他的是人间最美好的善意，可他却被领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学习用刀片怎么划开有钱人鼓鼓囊囊的钱袋，不学便要挨打挨饿，于是他便学了，可他心里暗暗想着，若是有一天我有了身份和地位，我一定要把老大抓起来，狠狠折磨。”
陌弦伸手指向另一处，那里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将夹着刀片的手伸向一个衣锦华贵的美妇的钱袋，和男孩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大汉。
周七七朱唇轻启，抿了一口茶水。望着陌弦指的方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现在的想法。
菜端了上来，三菜一汤，主食是米饭，用一个木盆装着，陌弦取了碗，为周七七盛了一碗，递了过去“别想了，先吃饭吧。”
“谢谢。”周七七接过了碗，不过并没有动筷。
陌弦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并未多说什么，先夹起了一根青菜，放入碗中。
周七七见陌弦动了筷，这才夹菜，将饭菜秀气的送入口中。
相逢既是缘，留个收藏推荐再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