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菜霸
夜里一场沾衣细雨把清晨变得薄凉……北斗隐落，天色依然漆黑之时，柴房对街的小门被‘咚咚’的敲响了。
敲门的并不是韩开山他们。韩开山、韩老六以及韩景云的二哥韩老四都在另一间柴房中睡着呢!
现在猪头菜生意扩大，韩景云不得不把他们都招了过来。即使韩景云的大嫂、二嫂白天也要过来帮忙搓洗下水，因为是唯一，韩俊云的猪头菜每天要卖一千斤左右，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敲门的是钱福的浑家柳氏。那日在教完韩十二做盐水鸭之后，钱福终于没有忍住，一个头向韩景云磕了下来，而当时韩静云吃的油腻，突然想吃米线……
后来柳氏便在清河坊路边开了一个米线摊子，而柳氏之所以此时过来，是给李氏、王氏、徐氏、谢氏以及钱婉容、鲁国公主送米线来的——米线这种香而不腻的东西，一经做出，就立刻赢得了她们的欢喜。
“来了来了。”
听到动静，钱福一边穿衣一边回道。而韩开山、韩老六、韩景云也开始穿衣。
其实现在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按常理来讲，韩景去去不去己无所谓。但实际上韩景云不去不行，原因只有一个——算账。
这个时代算账还是读书人的专利。贫困农民一般都不会算账!韩景云虽然将九九乘法表以及算法交给他，但时间太短，他们还不太熟悉，所以韩景云还必须去帮帮他。
……
当韩景云的马车来到西市之时，韩家村大半的人已经在那里了，都学着韩景云，生了一个小炉子，黑暗中火光通红，上面或鸡或鸭或狗肉的，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见到韩宗云都急忙上前打招呼，那神态热情里带着恭敬，韩景云的大姐更是招呼着韩景云，让他去吃油条。
到这里之后韩景云差不多就完全清闲了，只是在他们账目不清喊他的时候，他才上去帮忙算算帐，寒暄了一下之后，韩景云便悠悠哉哉的往他大姐的早点摊走去，然后拉了一个小凳子坐下。而韩十一急忙端了一碟鸡珍放在了韩静云的面前——最近他已经看出韩景云异常喜欢吃鸡胗。
而韩景云还没有吃完，采买们就已经开始上来了，市场里渐渐人头攒动，见此，韩景云加快了早点的进度……
看助手菜单快要卖完，又帮着韩十七算了笔账，韩景云重新回到早点铺的小凳子上休息，而在这时东边传来了一阵骚动，韩景云循声而望，只见约十来个卷袖露臂、直掇塞腰的人正气势汹汹而来，而这时与他相邻而坐的鸭贩老吴疑惑地说了声:“怎么这时候来了，还不到时候呀？”
“他们是什么人？”韩景云心里一动，问道。
“胡八指，菜霸！今天可别倒霉！”老吴的回应很利落，但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而韩景云听了心里蓦地一紧……任何时代都有地痞泼皮，但宋代的地痞泼皮与其他朝代有些不同，可能是宋代市场比较繁华的缘故，宋代地痞泼皮最大的特点就是猖狂，而且猖狂的无法无天。
前世看过陆游的《老学庵笔记》，书中书中曾经记载，大宋的地痞泼皮分为波霸、菜霸、鱼霸、肉霸等，波霸就是船霸，不给他们银子他们就不允许码头工人装卸货。
至于猖獗到什么地步。书中记载了一个小故事，宗室之女赵珍珠去庙里上香，居然被地痞泼皮们用相同的轿子掉包抬走了，赵珍珠之父急忙花四百万钱辛苦钱请巡捕们办案，结果一个月后，赵珍珠被发现被抛弃在路边。后来赵珍珠哭诉，她被抬走后，被不同人污辱，后来被卖给一地主作妾，地主发现她不同寻常，找地痞退人，结果那些地痞就把她往路边一扔了事。
而地痞泼皮之所以如此猖狂，一是因为有利益驱动。二是因为背后有地方豪绅撑腰。
“这胡八指靠山是谁？”韩景云心里一动，问道。
“据说是钱府的大管家和胡大。不是的真的不清楚。他们今天不该来呀，还不到时候啊。”老吴的声调继续郁闷。
“钱家的大管家？”韩静云听了微微有想放心。
而在这时，胡八指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肉摊边，袖子一伸，缺了两根手指的手掌往肉太大一拍:“谁是韩静云？”
看她嚣张的态度，韩景云本来微微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因为他清楚。古往今来地痞泼皮如出一辙，为了钱财可以六亲不认，为了钱财也可以耍奸耍诈，手段无所不用。
而且躲也躲不了!
“我是。这位客官有什么事情？”韩景云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迎了上去。
胡八指每月按时来菜市场收费，这也是韩景云没遇到他们原因——时间没到。
而他今天之所以提前来，则是因为张德礼缘故。财帛动人心!张德礼因为东施效颦不成，还被人笑话，心里早窝了一口气。而后又见韩九云的生意蒸腾日上，估计每日百金入账，早就眼红了。而他又和胡八指有些远亲，所以犹豫了几日，拿出了全部家底子，二百两银子，请胡八指把韩景云的煮肉的方子弄过来。
因此见韩景云应声，胡八指立刻勾了勾手大刺刺的说道:“来来来，我有话跟你说。”
胡八指并没把韩景云放在心上！
韩景云不想再依仗钱家的光芒，勒令钱福不得说出他是钱家女婿的身份，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再加上韩家庄的人来了一半，人多嘴杂，慢慢的韩景云的身份早已广为人知。
而当时韩景云和钱婉容大婚消息也是轰动杭州城，然后韩景云在钱家的表现以及钱家如何对待韩景云的事情也偶有传出，最起码胡八指知道。
因此在知道韩景云的身份后，胡八指立刻给韩景云下了个定义——和传说中的一样，韩景云是被钱家抛弃之人，可以一欺。
至于原因，这不是秃子头上明白的事吗？如果不是被抛弃之人，以钱家的势力，早给他弄个官当当了!
为商固然赚钱，哪如为官，人前显赫，人后厚禄!
敲门的并不是韩开山他们。韩开山、韩老六以及韩景云的二哥韩老四都在另一间柴房中睡着呢!
现在猪头菜生意扩大，韩景云不得不把他们都招了过来。即使韩景云的大嫂、二嫂白天也要过来帮忙搓洗下水，因为是唯一，韩俊云的猪头菜每天要卖一千斤左右，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敲门的是钱福的浑家柳氏。那日在教完韩十二做盐水鸭之后，钱福终于没有忍住，一个头向韩景云磕了下来，而当时韩静云吃的油腻，突然想吃米线……
后来柳氏便在清河坊路边开了一个米线摊子，而柳氏之所以此时过来，是给李氏、王氏、徐氏、谢氏以及钱婉容、鲁国公主送米线来的——米线这种香而不腻的东西，一经做出，就立刻赢得了她们的欢喜。
“来了来了。”
听到动静，钱福一边穿衣一边回道。而韩开山、韩老六、韩景云也开始穿衣。
其实现在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按常理来讲，韩景去去不去己无所谓。但实际上韩景云不去不行，原因只有一个——算账。
这个时代算账还是读书人的专利。贫困农民一般都不会算账!韩景云虽然将九九乘法表以及算法交给他，但时间太短，他们还不太熟悉，所以韩景云还必须去帮帮他。
……
当韩景云的马车来到西市之时，韩家村大半的人已经在那里了，都学着韩景云，生了一个小炉子，黑暗中火光通红，上面或鸡或鸭或狗肉的，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见到韩宗云都急忙上前打招呼，那神态热情里带着恭敬，韩景云的大姐更是招呼着韩景云，让他去吃油条。
到这里之后韩景云差不多就完全清闲了，只是在他们账目不清喊他的时候，他才上去帮忙算算帐，寒暄了一下之后，韩景云便悠悠哉哉的往他大姐的早点摊走去，然后拉了一个小凳子坐下。而韩十一急忙端了一碟鸡珍放在了韩静云的面前——最近他已经看出韩景云异常喜欢吃鸡胗。
而韩景云还没有吃完，采买们就已经开始上来了，市场里渐渐人头攒动，见此，韩景云加快了早点的进度……
看助手菜单快要卖完，又帮着韩十七算了笔账，韩景云重新回到早点铺的小凳子上休息，而在这时东边传来了一阵骚动，韩景云循声而望，只见约十来个卷袖露臂、直掇塞腰的人正气势汹汹而来，而这时与他相邻而坐的鸭贩老吴疑惑地说了声:“怎么这时候来了，还不到时候呀？”
“他们是什么人？”韩景云心里一动，问道。
“胡八指，菜霸！今天可别倒霉！”老吴的回应很利落，但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而韩景云听了心里蓦地一紧……任何时代都有地痞泼皮，但宋代的地痞泼皮与其他朝代有些不同，可能是宋代市场比较繁华的缘故，宋代地痞泼皮最大的特点就是猖狂，而且猖狂的无法无天。
前世看过陆游的《老学庵笔记》，书中书中曾经记载，大宋的地痞泼皮分为波霸、菜霸、鱼霸、肉霸等，波霸就是船霸，不给他们银子他们就不允许码头工人装卸货。
至于猖獗到什么地步。书中记载了一个小故事，宗室之女赵珍珠去庙里上香，居然被地痞泼皮们用相同的轿子掉包抬走了，赵珍珠之父急忙花四百万钱辛苦钱请巡捕们办案，结果一个月后，赵珍珠被发现被抛弃在路边。后来赵珍珠哭诉，她被抬走后，被不同人污辱，后来被卖给一地主作妾，地主发现她不同寻常，找地痞退人，结果那些地痞就把她往路边一扔了事。
而地痞泼皮之所以如此猖狂，一是因为有利益驱动。二是因为背后有地方豪绅撑腰。
“这胡八指靠山是谁？”韩景云心里一动，问道。
“据说是钱府的大管家和胡大。不是的真的不清楚。他们今天不该来呀，还不到时候啊。”老吴的声调继续郁闷。
“钱家的大管家？”韩静云听了微微有想放心。
而在这时，胡八指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肉摊边，袖子一伸，缺了两根手指的手掌往肉太大一拍:“谁是韩静云？”
看她嚣张的态度，韩景云本来微微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因为他清楚。古往今来地痞泼皮如出一辙，为了钱财可以六亲不认，为了钱财也可以耍奸耍诈，手段无所不用。
而且躲也躲不了!
“我是。这位客官有什么事情？”韩景云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迎了上去。
胡八指每月按时来菜市场收费，这也是韩景云没遇到他们原因——时间没到。
而他今天之所以提前来，则是因为张德礼缘故。财帛动人心!张德礼因为东施效颦不成，还被人笑话，心里早窝了一口气。而后又见韩九云的生意蒸腾日上，估计每日百金入账，早就眼红了。而他又和胡八指有些远亲，所以犹豫了几日，拿出了全部家底子，二百两银子，请胡八指把韩景云的煮肉的方子弄过来。
因此见韩景云应声，胡八指立刻勾了勾手大刺刺的说道:“来来来，我有话跟你说。”
胡八指并没把韩景云放在心上！
韩景云不想再依仗钱家的光芒，勒令钱福不得说出他是钱家女婿的身份，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再加上韩家庄的人来了一半，人多嘴杂，慢慢的韩景云的身份早已广为人知。
而当时韩景云和钱婉容大婚消息也是轰动杭州城，然后韩景云在钱家的表现以及钱家如何对待韩景云的事情也偶有传出，最起码胡八指知道。
因此在知道韩景云的身份后，胡八指立刻给韩景云下了个定义——和传说中的一样，韩景云是被钱家抛弃之人，可以一欺。
至于原因，这不是秃子头上明白的事吗？如果不是被抛弃之人，以钱家的势力，早给他弄个官当当了!
为商固然赚钱，哪如为官，人前显赫，人后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