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名
对于写字，余生悠长，韩景云并不着急，但韩景云依然写到很晚。原因无它，无聊而己！
虽然杭州繁华，宋不宵禁，但三天以来，杭州街街巷巷已经被他逛尽，当然只是流于表面，勾栏瓦弄、青楼妓馆内里的繁闹他不曾领略，但韩景云觉的以他现在的年龄和腰身不去也罢。
月上中天，韩景云放下了毛笔……
……
第二天一早，当韩景云来到西便门外原处出时并没有听到什么吆喝声……
“看来没人敢学了。”
韩景云心里暗笑了声，跳下了马车，而就在这时路西传来一道略带颤抖的苍老声:“十七。”
韩景云扭头一看，只见韩开山和韩老八，以及他的三哥韩老六正从西边的老柳树下走来。
三人青一色的黑色葛布衣裳，短褂直裤，卷着裤角，头发蓬乱，只是在头顶随意握个卷，插着一根木簪。而韩开山更是头发发白，黎黑的脸上沟壑纵横，卷起的衣袖下手与臂青筋毕现。
典型的贫农形象！千古以来农民的形象，韩景云突然觉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软化了，心里起初的那一点隔阂不知不觉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爹，三哥、八哥你们来了！”韩景云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十七，你，你怎么……哎！”
没有回应韩景云的问候，韩开山瞪着有些浑冲的老眼，急匆匆的说着，语气中饱含着责备，但因为性格老实巴脚，话说不出来，只好头一歪，千言万语在一声长叹之中！
韩景云此举确实也他不满，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有二亩薄地，倒有四个男子，三子己二十有余，但尚未婚配。平日里都是在码头扛麻袋勉强度日，让韩景云入赘，虽然改了姓，有些丢人，但不愁吃，不愁穿，不出力！
而要是继续呆在家里，媳妇都难给他娶上！要不上媳妇，倒不如入赘了！所以他认为韩景云入赘是不错的一条活路了！
而且他现在还想靠着韩景云的接挤，再盖三间房，弄二亩地，信韩老六娶房媳妇。
而韩景云现在居然要脱赘……
韩景云也能理解韩开山的心情，也知道韩开山的病根在于一个‘穷’字，于是笑道:“爹爹莫急，我已有了生财的法子，以后会比在钱家强。”
“你哪来的生财的法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熟知韩景云以前的底细，对韩景云所谓有生财的法子，韩开山根本不信，重重的歪了下头，继续懊恼。
韩景云不以为意，郑重的回道:“我大前日做梦，一个神仙告诉了我几个生财的法门。”
假托方法神授，是韩景云最近苦思的结果。这样一来以后做出来的东西在来源上就有了解释，而且最重要的是扬名！
神仙的法门，在这个时代，士大夫尚且子不语怪力乱神，还有比这种途径更容易扬名的吗！
如果这些法子还确实有效的话！
“神仙的法子？！”
甫一听，韩开山，韩老六、韩老八都惊愕了一下，但随即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之色——虽然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可他们还真没听说过神仙赐给人生财的法子，更没见过。
不过这句话落入钱福的耳里，却不悭于一道惊雷，“姑爷你这法子是神仙传授的!”钱福脱口而出，眼睛睁到了极致，脸上却是一片惊愕与恍然大悟交织的神色。
前几天还愚蠢不通，现在居然用这样聪明的法子贩菜，除了神授还能是什么！
“法子？”
看着钱福惊愕的面容，韩开山，韩老六和韩老八一起扭头看向了钱福。
“是啊！这贩菜的法子！姑爷，今天咱们收什么？”
“韭菜，原价。”
韩景云回了句，他本来还怕有人再跟着收韭菜，打算小打小闹一下收香菜的，既然没人跟，正可以继续。
“贩菜的法子？”
韩开山和韩老六却面面相觑，不知道神仙贩菜的法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即使韩老八也是如此，昨日他来时，韩景云已经收完菜了，给他的解释又是做些小生意，他性子又粗枝大叶，根本没想到韩景云是在垄断，其实给他解释了，以等于零的知识水平，只怕他也听不懂，而入城后，他又去了肉市，并没跟韩景云在一起。
而在这时，一个菜农己经来到了韩景云身边，担子一晃，问道:“小哥，还收韭菜吗？”
三天了，韩景云的名声在菜市己经出去了，韩景云和钱福往那儿一站，他们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而不论菜多的，菜少的都会卖给韩景云，因为菜多的怕卖不出去，菜少的不够采买买的，也不好卖！
韩开山本来还想劝说韩景云打消脱赘这个想法的，但这时菜农己经上来了，韩景云提称、算帐。
“十七，怎么会算帐了？是在钱家学的，还是……神仙教的？”
封建时代的下层一般人并没有受教育的机会，算帐靠天生，算是一项本事，大多数人算不清帐，听韩景云锱铢清楚，韩开山惊喜着，疑惑着——自家的孩儿自家知道，以前的韩十七并不会算账!
然后，随着韭菜的增多，韩开山心情渐渐转变……
一个时辰后，当韭菜堆满了车，韩开山的一颗老心已是提到了喉咙眼:“十七，这，这能行吗，能卖完吗？这要是卖不完……”
韩家世代务农、出苦力，只有买的时候，没有卖的时候，当然买的时候也不多，这一大车真把韩开山给吓着了，当然韩老六也是如此。
“爹，不放心，即使卖不完也能赚钱。”韩景云只好出言相慰。
韩开山嘴里‘哦哦’着，老眼依然游移不定。
……
当然没过一会儿，韩开山和韩老六的这种担心就荡然无存了……
看韩景云的马车进入菜市场，采买们立刻就清楚这韭菜别无分号了！既使有也很少，价格也不会低，不如在这里买利索。
“还是昨天的价，四文一斤？”
“嗯。”
“咯崩。”“咯崩。”“咯崩。”
一斤钱收四文钱卖，一转手直接升值四倍！而且买家好像习惯了，韩开山、韩老六、韩老八都惊的下巴猛然一合。
“来十斤。”
买家的声音再一次传入韩开山、韩老六、韩老八耳朵里，三人几乎怀疑是听错了！
“好嘞！”
铁福欢快的应了一声，从马车上拿下三捆韭菜。
“也给我来十斤。”
这时又一个采买围过来说道，价格讲都不讲。
此后采买们逐渐围上。
虽然杭州繁华，宋不宵禁，但三天以来，杭州街街巷巷已经被他逛尽，当然只是流于表面，勾栏瓦弄、青楼妓馆内里的繁闹他不曾领略，但韩景云觉的以他现在的年龄和腰身不去也罢。
月上中天，韩景云放下了毛笔……
……
第二天一早，当韩景云来到西便门外原处出时并没有听到什么吆喝声……
“看来没人敢学了。”
韩景云心里暗笑了声，跳下了马车，而就在这时路西传来一道略带颤抖的苍老声:“十七。”
韩景云扭头一看，只见韩开山和韩老八，以及他的三哥韩老六正从西边的老柳树下走来。
三人青一色的黑色葛布衣裳，短褂直裤，卷着裤角，头发蓬乱，只是在头顶随意握个卷，插着一根木簪。而韩开山更是头发发白，黎黑的脸上沟壑纵横，卷起的衣袖下手与臂青筋毕现。
典型的贫农形象！千古以来农民的形象，韩景云突然觉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软化了，心里起初的那一点隔阂不知不觉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爹，三哥、八哥你们来了！”韩景云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十七，你，你怎么……哎！”
没有回应韩景云的问候，韩开山瞪着有些浑冲的老眼，急匆匆的说着，语气中饱含着责备，但因为性格老实巴脚，话说不出来，只好头一歪，千言万语在一声长叹之中！
韩景云此举确实也他不满，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有二亩薄地，倒有四个男子，三子己二十有余，但尚未婚配。平日里都是在码头扛麻袋勉强度日，让韩景云入赘，虽然改了姓，有些丢人，但不愁吃，不愁穿，不出力！
而要是继续呆在家里，媳妇都难给他娶上！要不上媳妇，倒不如入赘了！所以他认为韩景云入赘是不错的一条活路了！
而且他现在还想靠着韩景云的接挤，再盖三间房，弄二亩地，信韩老六娶房媳妇。
而韩景云现在居然要脱赘……
韩景云也能理解韩开山的心情，也知道韩开山的病根在于一个‘穷’字，于是笑道:“爹爹莫急，我已有了生财的法子，以后会比在钱家强。”
“你哪来的生财的法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熟知韩景云以前的底细，对韩景云所谓有生财的法子，韩开山根本不信，重重的歪了下头，继续懊恼。
韩景云不以为意，郑重的回道:“我大前日做梦，一个神仙告诉了我几个生财的法门。”
假托方法神授，是韩景云最近苦思的结果。这样一来以后做出来的东西在来源上就有了解释，而且最重要的是扬名！
神仙的法门，在这个时代，士大夫尚且子不语怪力乱神，还有比这种途径更容易扬名的吗！
如果这些法子还确实有效的话！
“神仙的法子？！”
甫一听，韩开山，韩老六、韩老八都惊愕了一下，但随即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之色——虽然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可他们还真没听说过神仙赐给人生财的法子，更没见过。
不过这句话落入钱福的耳里，却不悭于一道惊雷，“姑爷你这法子是神仙传授的!”钱福脱口而出，眼睛睁到了极致，脸上却是一片惊愕与恍然大悟交织的神色。
前几天还愚蠢不通，现在居然用这样聪明的法子贩菜，除了神授还能是什么！
“法子？”
看着钱福惊愕的面容，韩开山，韩老六和韩老八一起扭头看向了钱福。
“是啊！这贩菜的法子！姑爷，今天咱们收什么？”
“韭菜，原价。”
韩景云回了句，他本来还怕有人再跟着收韭菜，打算小打小闹一下收香菜的，既然没人跟，正可以继续。
“贩菜的法子？”
韩开山和韩老六却面面相觑，不知道神仙贩菜的法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即使韩老八也是如此，昨日他来时，韩景云已经收完菜了，给他的解释又是做些小生意，他性子又粗枝大叶，根本没想到韩景云是在垄断，其实给他解释了，以等于零的知识水平，只怕他也听不懂，而入城后，他又去了肉市，并没跟韩景云在一起。
而在这时，一个菜农己经来到了韩景云身边，担子一晃，问道:“小哥，还收韭菜吗？”
三天了，韩景云的名声在菜市己经出去了，韩景云和钱福往那儿一站，他们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而不论菜多的，菜少的都会卖给韩景云，因为菜多的怕卖不出去，菜少的不够采买买的，也不好卖！
韩开山本来还想劝说韩景云打消脱赘这个想法的，但这时菜农己经上来了，韩景云提称、算帐。
“十七，怎么会算帐了？是在钱家学的，还是……神仙教的？”
封建时代的下层一般人并没有受教育的机会，算帐靠天生，算是一项本事，大多数人算不清帐，听韩景云锱铢清楚，韩开山惊喜着，疑惑着——自家的孩儿自家知道，以前的韩十七并不会算账!
然后，随着韭菜的增多，韩开山心情渐渐转变……
一个时辰后，当韭菜堆满了车，韩开山的一颗老心已是提到了喉咙眼:“十七，这，这能行吗，能卖完吗？这要是卖不完……”
韩家世代务农、出苦力，只有买的时候，没有卖的时候，当然买的时候也不多，这一大车真把韩开山给吓着了，当然韩老六也是如此。
“爹，不放心，即使卖不完也能赚钱。”韩景云只好出言相慰。
韩开山嘴里‘哦哦’着，老眼依然游移不定。
……
当然没过一会儿，韩开山和韩老六的这种担心就荡然无存了……
看韩景云的马车进入菜市场，采买们立刻就清楚这韭菜别无分号了！既使有也很少，价格也不会低，不如在这里买利索。
“还是昨天的价，四文一斤？”
“嗯。”
“咯崩。”“咯崩。”“咯崩。”
一斤钱收四文钱卖，一转手直接升值四倍！而且买家好像习惯了，韩开山、韩老六、韩老八都惊的下巴猛然一合。
“来十斤。”
买家的声音再一次传入韩开山、韩老六、韩老八耳朵里，三人几乎怀疑是听错了！
“好嘞！”
铁福欢快的应了一声，从马车上拿下三捆韭菜。
“也给我来十斤。”
这时又一个采买围过来说道，价格讲都不讲。
此后采买们逐渐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