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弱都市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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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指点一二

    张远祸从口出,何家的神意拳让他观看,已经极给他脸面,竟然还摇头,还说什么一般,这一下,不紧青年暴怒,连和颜悦色的老者都面色凝重。

    男青年拳法练得疏忽,女子却练得十分精深,一拳一式恰如其分,分毫不差,只是还差点火候。

    打得入巷时,树木枝叶花草也被她的拳风带动,飞沙走石。碗口粗细的树木被她的拳意压弯了腰,仿佛随意一击,就能将树木横腰打断。老人捋须微笑,轻轻地点着头。

    那男青年却逊色许多,和他姐姐比起来,所讲究的“形、神、意”三味无不差上一筹,画虎不成反类犬。让老人感叹不已,这时代越来越进步,却也越来越阴盛阳衰了。

    青年勃然变色,什么““一般得很”,只以为是讽刺自己的!

    他的堂姐何秀英拳起风动,飞沙走石、力如奔马的拳势,就算的不懂拳法的人,也能看得出厉害了吧?

    刚才他撞飞张远那一下,要是换成堂姐,就是罡风,可能就把对方撞残了。

    要知道,堂姐可是何家这一辈中的翘楚,已经修炼到初窥五重“御气”,御气于外、凭空御物,有种种神奇能为。

    也就除了老六那个疯子,同龄人中,几乎寻不到对手。御气这一境界不止需要累积力量,还要修炼力量的操控能力,以及对力量的敏感。十分考验悟性。

    所以,这一句话,他怎么看都以为是讽刺自己的。

    但老者和何秀英却不这么看。因为张远一直是盯着何秀英的拳势出神,对何骏才的拳法毫无兴趣。所以这句一般,针对的是“神意拳”本身。

    何骏才却被爷爷强制压在这里练功,不能出去玩;又被堂姐比比得一无是处,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下。正好找到了个发泄的点!自己修炼武道上虽然比不上堂姐,但亦可徒手碎岩石。

    “连条裤子都穿不齐整,也敢装大头蒜。”打量了张远几眼,被堂姐压在头上也就罢了,要不是祖父温和,这小子也有资格站在这地儿!

    冷冷一笑,便要乘机发动,以内家拳力击伤对方,在表面上看不出伤势,但内里牵动五脏六腑,折磨人一生一世。若不认真调理、又无气功高手治疗,脏腑日渐枯萎,难以长寿。

    就算是祖父讲究,他这样以暗劲伤人,应该也说不出什么。

    却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祖父面色严谨,示意他看他的堂姐。

    原来那打拳女子也将拳势停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张牧。她这门拳术已练得十分精深,任何人、就算是平云市的几大高手宗师,见到风云随拳势而动的场景,都是赞不绝口,对何家更增敬畏。

    那青年只看了几眼,竟然评价得这么低,好像她苦练的家传拳法很无用似的!

    她的家世优越,容貌也算俊俏,又学习内家拳法,自然心高气傲至极,受不得半点折辱。走到他面前,冷着脸道:“‘一般得很?你懂拳吗?”

    张牧这时已经知道失言了。这一家人豪车,还有两名明显不好惹的保镖,显然是显赫家庭,本身武力也很高。他不想找麻烦,先退了一步:“不懂,不好意思,再见。”

    葵花诀中拿出最普通的一门功法,都要比他的高深不知多少倍。但他一篇也未练过,说懂其实也不懂,只有理论上的本事。

    若动起手来,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就像刚才,这三人中最弱的男青年,轻轻一撞他已经顶不住了。何况对方的家世,也不像自己惹得起的。

    忙认了孙子,就准备要走开。

    白衣女子却得理不饶人,向前一步挡在他们的面前:“那你说的‘一般得很’,是什么意思?”

    他一脸尴尬,真是祸从口出。都道歉了,对方还不依不饶。

    “哼,刚才看我练功还一脸不屑的样子,现在又给我装傻,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白衣女子柳眉倒竖,冷哼一声。

    张远看拳之时,沉浸在葵花诀武道之中,互相印证,不自觉地就流露出鄙夷的表情。这却无法解释。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张牧苦笑道,往后退走离去。却见那两名凶悍的保镖逼过来,截住了他的去路。

    张牧脸上一阵尴,这是什么意思啊,关门打狗吗。这里虽然不是深山老林,但也是在校园小树林里,周遭别无旁人。真要被恶打一顿,连个劝架的都没有,越想越是下场凄惨……

    老者在一旁道:“小朋友,我‘镇南何家’家传拳术虽然有几分火候,但我这孙女习武不精,内劲尚未小成,班门弄斧,惹你发笑。不如阁下与她切磋一下也没什么的,如有不足之处,正好可以指点指点她。”

    他嘴上虽然说得客气,但对别人看不上自家的传家绝学,心中还是十分不舒服的。

    不过他年纪越长,昔年好勇斗狠的性子渐渐消减,反而越见谦和。

    自家何等厉害,堂堂黄阶高级的功法,伤筋动骨只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摧心伤肺造成严重内伤;孙女火候不到,做不到收发自如,伤了人不好。

    所以直接报出“镇南何家”名号,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就会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南候”何全安,对他毕恭毕敬。向秀英诚挚道歉,自己再教导两句,教他知道以后不要口出妄言,也就轻轻放过了。

    但报出名号,对方竟然一点没有听说过的样子。显然是个外地人,而且穿着俭朴,应该是个社会底层青年,没什么见识。

    否则到这平云市地面,有几个人不知道何家!

    何老又关照了孙女一句:“下手轻点,莫要伤人。”他三番两次阻止孙子动手,正是因他深知孙子性子阴鸷,下手怕是下死手,毁了面前的青年。

    这等小事,没有必要下死手。

    “好的,爷爷。我会有分寸的。”白衣女子回头答应了一声。

    这是一定要比武的节奏。

    “非要比不可吗?”张牧面露难色。这女子看着秀气,拳力非同小可,练拳时没有打在樟树上,已有不少枝干被她的拳劲打折了。

    一只手探到特产麻袋里,扣住胡椒和泡菜。他已经想好了搏击策略,以油腻的泡菜逼开白衣女子——纵然她再厉害,也是个女孩子,又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总是爱干净的吧。

    再用胡椒**开两名保镖,然后夺路而逃。

    “哼!”白衣女子见他将手探入麻袋里,以为他在麻袋里藏了利刃,却也不惧,别说是冷兵器,就算是枪械,她也不惧,冷哼了一声。

    倒不是她能快过子弹,或者能够硬扛子弹的攻击。虽说修炼古武术到初窥第七重内壮,则内外兼修固若金汤,那也是刀斧不能伤,抗不住子弹的射击。就算修炼到初窥十重圆满,晶元神聚,成为真正的武者,也扛不住。或许她的祖父,以武灵之修为,如鬼似魅,能够顶得住枪支的攻击……

    只不过以普通人拔枪的速度,在这么近的距离,她有十足的把握,在他掏出枪射击之前,将他的手臂卸下来,至不济也能在开枪之前闪开。

    何老看见他的动作,脸色也难看了下来。并不是担心孙女的安危,他早已上下巡视过,对面之人身上无一丝真元力。这种普通人,无论掏出什么武器,都伤不到白衣女子一根毫毛。

    只不过,对方若随身携带利刃,还敢取出来伤人,那便太恶意了,引起他的恶感。

    他三番两次教孙子孙女留手,只因见对方的穿着打扮,是个贫寒的普通人,以及掌心的老茧、手臂手背的伤口,是个干惯苦力活的。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倒也不容易。

    但若是个动不动行凶伤人的,那也不必手下留情。说不得他都要亲自下手教训一番,目光盯着对方的手。

    张远自不知道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引起对方这许多想法。

    窥着白衣女子进入杀伤范围,猛地抽出一包泡菜奋力一抛,顿时间满天花花绿绿、油腻腻的暗器喷涌而出。白衣女子望见他抽出这袋泡菜,先是一怔,这是什么“武器”?

    这一怔之下,已经失去了制敌的先机。实在也不愿冒着满天油腻的泡菜雨去制敌,身形一掠,避开这些“生化武器”。

    张远一看奏效,另一只手扣住袋胡椒粉,甩向背后两名保镖。这两名保镖不过身强力壮,即便练过,也练的是寻常搏击与抗击打训练,身手远远不如何秀英,算起来也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看见大股粉末爆射而来,第一个反应就是闭眼、遮挡脸面。这两名保镖也不外如是,不过双手护住面门,做出搏击时的防守架势。

    张远见这一击成功,立时蹿过两名保镖,发足狂奔。连那带土特产也不要了。泡菜虽可贵,胡椒价更高,若为跑路故,两者皆可抛。

    “小爷可是校百米冠军!嘿嘿……哎呦……”张远逃脱围困,心里正爽着,忽然面前一黑。便是撞到一堵墙上,撞得眼冒金星。

    抬头一看,那何老不知何时已经平移出几十米,挡在面前。

    何老望着一地的泡菜,哭笑不得。这个小子真是个劣货,突然冒这么个阴招,居然还被他耍成功了。把一向高傲的孙女柳眉倒竖,阴鸷诡变的孙子何骏才头上,还有一道泡菜留下的痕迹

    他这一次追上来,也是为了何家的名誉着想。堂堂武道世家,让这小子毫发无损地在何家的老祖宗和最优秀的第三代的眼前溜出去,传出去要大丢人的。

    他的身份,亦不适合对个青年出手。因此他也出而不击,只闪到他前面,让他撞到自己身上,便似狂奔之时,撞到一堵墙上。

    不过这小子,跑得真够快的……

    “堂姐,你到底在搞什么。你要是不动手,就让我来!”何骏才脸上还残留着一道泡菜印子,冷冷地盯着张牧,目中露出一道凶光。

    张牧那袋泡菜,没能伤到何秀英,却击中了更远处的何骏才。要说张母做的泡菜手机地道,用料精足,一股浓浓的泡菜味凝聚不散。

    “就你那点儿本事,用得着你!”何秀英冷哼一声。对于这个堂弟,她想来不假善辞。此事缘为何家几房之间的争斗,暂且不提:

    “算了,”何老爷子瞟了一眼撞在“墙上”跌在地面还没缓过气的张牧。堂堂武道世家子弟,和普通人过招,一次出手不中,让对方逃了过去,就当自恃身份,不必再次出手。

    “一句戏言,不必与他为难!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才儿、秀英,你们要记着,刚则易折,为人莫要太逞强好胜。”

    那一对孙儿忙点头称是。

    张牧看着柳眉倒竖的何秀英,脸色阴鸷的何骏才,心里发毛。如果再动手,势必要吃苦头。这时听到老者发言,如获大赦,忙要离开。

    忽然觉得这老爷子人还挺好的,三番两次告诫子孙不要伤人。他的拳法里有些缺陷,危害极大,不好不告诉他。

    刚走两步,又回头道:“老爷子,你的这套拳法心法有两个缺陷,一处是坎卦,一处是离卦。坎卦主收蓄,不仅不能藏精聚气,而且强行演练,练久则伤身,练坎伤肾脉、练离伤心脉。”

    何秀英顿时双眉紧蹙,满脸怒意;只差又跳出来邀斗。何骏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不知死活的小子又来找死,挑神意拳的刺,这次看你怎么死。

    张牧只道他们不信,跟着又向何秀英解释道:“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水就下,处卑下之地。原是积蓄养精蓄气之要,却疏漏浅薄;根源不固,蓄养不住元力……若是循你功法的疏缺,一道余劲便可轻易破你九幽、伐神府,你的功力尽废……”

    何秀英只顾恼怒这小子又诋毁自家的武学秘笈,却没发觉到背后的祖父面色大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