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起飞
在京口至江宁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呼啸而过。
心急如焚的程章坐在马车里，不断地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因为不会骑马，他只能让副尉帮忙雇了这个，至于说速度，那是不用指望了。
虽然估摸着童贯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至于对朱勔的家眷赶尽杀绝。
但是他心里还是没底，谁知道一个太监觉得自己在那方面被人嘲笑了之后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同归于尽？对于一个发狂的太监来说……这还是真没准的事。
想到这里，程章就更加焦虑，催促车夫的口气也就急了一些。
那车夫原本赶长路也觉得心烦，听到这阵阵催促，直接把车停下了。
“你行你上啊！”
程章一阵气结，这话真够经典的。
车夫坐前面一动不动，斜着眼睛瞥视着程章。
“看这小子有什么能耐。”
车夫并不知道程章有什么能耐，所以他很胆大，很放肆。
或者说他根本连程章是谁都不知道。
他今天趴在车上的午觉还没睡醒，就有一个几个军汉不由分说地雇了他的车子，让他送一个人到江宁府。
于是他就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再加上送的这个小子路上还在不停地催催催。
于是他便直接撂挑子了。
“甭管你是谁，只要你在这车上，你就得听我的，催催催，再催啊！”
车夫说的语气十分恶劣。
其实要说这事也不难解决，如果程章把自己的身份给他说明了，在朱勔的盛名之下，他一定是会老实一点的。
不过程章倒也没费那力气，他明白就算这车夫愿意老老实实赶车，只凭这一辆马车，确实也不能指望再提高多块的速度了。
这事情还得问木櫆想辙。
“加快速度？办法有啊！”木櫆微微一笑。
“就是这个法力可费得大啦。你之前攒下的那些功德，大概花了快要一半了吧？”
程章一咬牙：“不管了，你就想办法吧，没有功德我再想办法攒就了，朱慧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木櫆乐得转了个圈。
“你让那车夫坐好，抓稳了，我得跟这匹马交流一下。”
说罢，木櫆便三蹦两蹦跑到了拉车的那匹马的耳朵里。
车夫还在那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看着程章的反应。
见他低着头自言自语了半天，还以为程章在强忍怒意但又没办法。
“小子，没办法了吧？”车夫笑道：“我也不是要难为你，只是你得知道赶车这一行，不是说快就能快的，你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比如说我这匹马，他得吃得消跑才行，要不然半道上累趴了，把你我丢在荒郊野岭的可怎么办？”
“还有我这车，那得时刻保养，万一哪里损坏了，又把我们丢再荒郊野岭了怎么办？”
“我赶了三十年的车了，不是你这种外行人能比的，如果能快我肯定就快了，可问题是……”
车夫这一番行业经还没说完，程章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老先生，你刚刚是不是说我行我上啊？”
车夫闻言一愣：“是啊，你行你上啊！”
“那你跟我调个位置，我要上了！”
“啊？”
车夫异常惊讶，今天还真是碰上了一个愣头青？他可别把马给赶坏了。
然而他还没想到再用什么办法拒绝，程章已经热情地拉过了身位。
车夫就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在了后面，并把马鞭交给了程章。
“我跟你说啊，我这马是好马，就是脾气比较倔，你得赶得有节奏一点，抽两下凶的之后，你得让它缓一缓，最好再能……”
话还没说完，程章就把那鞭子轻飘飘地抽在了马背上。
说轻飘飘的可能还不够准确。
那几乎就是轻轻搁在那儿，好像在帮马儿擦汗。
车夫见了他这样，连连摇头。
这算什么？我叫他不要把马赶坏，可也不是只用这么少的力气啊。
这么轻的用马鞭，怕是马儿都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外行人，可能是我之前说得话有些难听了，让他难以接受，于是非要上来试一试。
算了，待会我就跟他好好说吧，到底人家是花了钱的，这么说雇主确实不对……
车夫的自责还没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马儿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忽地就直立起来，然后像吃错了什么一样，高声嘶嚎了一声，扬起蹄子就飞奔起来。
连那马车都经受不住这样的热情，齿轮关节摩擦的声音大得好像山崩海啸一样。
坐在后面的车夫是彻底呆了。
他赶了三十年的马车，从来没见过这匹马儿这样，不对，是从来没见过有哪匹马儿会这样。
这已经不能算是一匹马了。
“龙！这是一条龙，是一条马中之龙！”
车夫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眼前发生的场景，程章却又突然把马车停了下来。
“是只能持续这么点时间吗？”
就算这样的速度只能持续这么一点时间，那也是不错了，起码这已经是突破了车夫三十年驾车的认知。
那车夫长吁了口气，颤颤巍巍地就对程章问道：
“敢问这位小郎，可是那马鞭使得有什么技巧吗？能否将这本事传授于老朽，老朽愿用家财相换。”
然而程章却不答话，他俯下身，对着马的耳朵，似乎在说些什么。
“这速度还是不行啊，照这样子，起码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能赶到江宁，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整个朱府都被发落了，还能不能再快点？”
木櫆躲在马的耳朵里答道：“再快点也没问题啊，只是这个车子它吃不消了，我还需要更多的法力，用掉你更多的功德。”
“用，用，你这个老妖怪，就该去菜场卖菜，讨价还价，卖一斤搭半斤，这事情做得太内行了。”
木櫆哈哈一笑，说了一声“坐稳”，然后马车便以一种难以描述的速度。
起飞了。
车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只知道程章轻轻地搁了一下马鞭到马背上，那马儿就发了疯。
然后程章又对马儿说了些什么话，那马车就……起飞了。
马车起飞了。
“还说什么三十年的赶车经验……现在看来……是我差得远啦！”
心急如焚的程章坐在马车里，不断地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因为不会骑马，他只能让副尉帮忙雇了这个，至于说速度，那是不用指望了。
虽然估摸着童贯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至于对朱勔的家眷赶尽杀绝。
但是他心里还是没底，谁知道一个太监觉得自己在那方面被人嘲笑了之后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同归于尽？对于一个发狂的太监来说……这还是真没准的事。
想到这里，程章就更加焦虑，催促车夫的口气也就急了一些。
那车夫原本赶长路也觉得心烦，听到这阵阵催促，直接把车停下了。
“你行你上啊！”
程章一阵气结，这话真够经典的。
车夫坐前面一动不动，斜着眼睛瞥视着程章。
“看这小子有什么能耐。”
车夫并不知道程章有什么能耐，所以他很胆大，很放肆。
或者说他根本连程章是谁都不知道。
他今天趴在车上的午觉还没睡醒，就有一个几个军汉不由分说地雇了他的车子，让他送一个人到江宁府。
于是他就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再加上送的这个小子路上还在不停地催催催。
于是他便直接撂挑子了。
“甭管你是谁，只要你在这车上，你就得听我的，催催催，再催啊！”
车夫说的语气十分恶劣。
其实要说这事也不难解决，如果程章把自己的身份给他说明了，在朱勔的盛名之下，他一定是会老实一点的。
不过程章倒也没费那力气，他明白就算这车夫愿意老老实实赶车，只凭这一辆马车，确实也不能指望再提高多块的速度了。
这事情还得问木櫆想辙。
“加快速度？办法有啊！”木櫆微微一笑。
“就是这个法力可费得大啦。你之前攒下的那些功德，大概花了快要一半了吧？”
程章一咬牙：“不管了，你就想办法吧，没有功德我再想办法攒就了，朱慧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木櫆乐得转了个圈。
“你让那车夫坐好，抓稳了，我得跟这匹马交流一下。”
说罢，木櫆便三蹦两蹦跑到了拉车的那匹马的耳朵里。
车夫还在那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看着程章的反应。
见他低着头自言自语了半天，还以为程章在强忍怒意但又没办法。
“小子，没办法了吧？”车夫笑道：“我也不是要难为你，只是你得知道赶车这一行，不是说快就能快的，你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比如说我这匹马，他得吃得消跑才行，要不然半道上累趴了，把你我丢在荒郊野岭的可怎么办？”
“还有我这车，那得时刻保养，万一哪里损坏了，又把我们丢再荒郊野岭了怎么办？”
“我赶了三十年的车了，不是你这种外行人能比的，如果能快我肯定就快了，可问题是……”
车夫这一番行业经还没说完，程章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老先生，你刚刚是不是说我行我上啊？”
车夫闻言一愣：“是啊，你行你上啊！”
“那你跟我调个位置，我要上了！”
“啊？”
车夫异常惊讶，今天还真是碰上了一个愣头青？他可别把马给赶坏了。
然而他还没想到再用什么办法拒绝，程章已经热情地拉过了身位。
车夫就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在了后面，并把马鞭交给了程章。
“我跟你说啊，我这马是好马，就是脾气比较倔，你得赶得有节奏一点，抽两下凶的之后，你得让它缓一缓，最好再能……”
话还没说完，程章就把那鞭子轻飘飘地抽在了马背上。
说轻飘飘的可能还不够准确。
那几乎就是轻轻搁在那儿，好像在帮马儿擦汗。
车夫见了他这样，连连摇头。
这算什么？我叫他不要把马赶坏，可也不是只用这么少的力气啊。
这么轻的用马鞭，怕是马儿都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外行人，可能是我之前说得话有些难听了，让他难以接受，于是非要上来试一试。
算了，待会我就跟他好好说吧，到底人家是花了钱的，这么说雇主确实不对……
车夫的自责还没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马儿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忽地就直立起来，然后像吃错了什么一样，高声嘶嚎了一声，扬起蹄子就飞奔起来。
连那马车都经受不住这样的热情，齿轮关节摩擦的声音大得好像山崩海啸一样。
坐在后面的车夫是彻底呆了。
他赶了三十年的马车，从来没见过这匹马儿这样，不对，是从来没见过有哪匹马儿会这样。
这已经不能算是一匹马了。
“龙！这是一条龙，是一条马中之龙！”
车夫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眼前发生的场景，程章却又突然把马车停了下来。
“是只能持续这么点时间吗？”
就算这样的速度只能持续这么一点时间，那也是不错了，起码这已经是突破了车夫三十年驾车的认知。
那车夫长吁了口气，颤颤巍巍地就对程章问道：
“敢问这位小郎，可是那马鞭使得有什么技巧吗？能否将这本事传授于老朽，老朽愿用家财相换。”
然而程章却不答话，他俯下身，对着马的耳朵，似乎在说些什么。
“这速度还是不行啊，照这样子，起码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能赶到江宁，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整个朱府都被发落了，还能不能再快点？”
木櫆躲在马的耳朵里答道：“再快点也没问题啊，只是这个车子它吃不消了，我还需要更多的法力，用掉你更多的功德。”
“用，用，你这个老妖怪，就该去菜场卖菜，讨价还价，卖一斤搭半斤，这事情做得太内行了。”
木櫆哈哈一笑，说了一声“坐稳”，然后马车便以一种难以描述的速度。
起飞了。
车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只知道程章轻轻地搁了一下马鞭到马背上，那马儿就发了疯。
然后程章又对马儿说了些什么话，那马车就……起飞了。
马车起飞了。
“还说什么三十年的赶车经验……现在看来……是我差得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