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升天
乔德浩死死地拽住李光的衣角：
“李县令，是我鸭，我是乔德浩鸭！”
李光则显得十分同情地握着他的手，试图把它掰开：
“这位老弟，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放心，我马上就放你出去，而且还会赠你一笔钱去治伤，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冒充人家乔监押，实不相瞒，我见过乔监押，而且还熟得很。”
乔德浩泪流满脸：“李县令，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我真是乔德浩！”
“看过啦，看过啦，这幅脸怎么会是乔德浩呢？”
李光回答得十分敷衍，但是乔德浩仍旧死死拉住他的依旧不肯松开。
周边的几个牢头见状，也立马加入了扯开乔德浩的行列，纷纷呼喊道：“放手，快放手！都说了马上就会释放你，你干嘛还要玩这套冒充别人的把戏？”
“不！我真是乔德浩，你要是不给我正名，我就在这牢房里不走！”乔德浩毅然决然地说道。
这又是个不肯走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李光悲叹道：“脑壳子疼啊！”
程章咳嗽一声，走到铁栏杆边上朗声道：“李县令，实不相瞒，他真的是乔德浩，而我，是朱府的外门管事程章，今日刚到常熟县。”
李光欲哭无泪，这位冒充乔德浩的还没摆平呢，这倒又出来一个冒充程章的。今天这牢房邪门得很，看这架势，估计马上就有人连朱勔也敢冒充起来了。
“好好好！”李光无可奈何道：“我承认你就是程章，他就是乔德浩，求求你们放开我快点走吧，我这还有公务要办呢！”
“不！”乔德浩却是十分执拗依旧不肯松手：“你不是真心的。”
“脑壳子疼啊！”
……
事情最终以程章掏出二人的腰牌而告终。
乔德浩悲愤地说道：“程章，我真没想到是你！”
李光也诧异地说道：“乔德浩，我真没想到是你?”
程章则腼腆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
“不！不能不提，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乔德浩手舞足蹈。
程章叹了口气，对牢头们吩咐道：“还不快带乔监押下去好生休息？”
“不！我不走！姓程的，我跟你没完！”
乔德浩奋力抗争，但他刚才因为一时恍惚，松开了原本紧握着的李光的衣角。失去了最有力的依仗，几个牢头衙役不必投鼠忌器，很轻松地就把他给拖走了。
李光呆呆地看着乔德浩这幅癫狂的摸样，喃喃道：“乔监押……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精神上受到了一点刺激，一会想通了就能好。”程章解释道：
“比起这个，李县令，我此行的目的，你是否已经有所耳闻？”
李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程章，缓缓地说道：“我听说过了，不过你也不必费事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放人，只是我希望在那之后你们还能多劝他一劝，咱们常熟是小县，经不起他这般折腾。下次如果他再激起事端，我说不得还得给他弄进来。”
接着，他又微微笑道：“你们朱府也真是的，我就是扣了他几日，也没想把他怎么样，至于这一波波地来人么？”
程章皱起眉头：“平江府又派了人过来，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不过到底是派了谁过来啊？”
李光奇道：“这人你不知道？你们不是一路的？”
“真不是一路的，我是因为……这事儿一言难尽，你还是快告诉我到底谁又被派过来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故事？李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对程章答道：“之前听你说派这个字我就觉得奇怪，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其实来的人就是你们……”
这话刚说了一半，一名衙役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嚷嚷着：“大事不好了，朱衙内要自尽了！”
“什么？”程章和李光闻言大惊，立马三步并作两步朝关押朱汝贤的牢房发足奔去。
结果到了那儿才发现，朱汝贤正在用头撞着牢房的墙，而且力大无比，信念坚决，四五个壮汉都拉不住。
“我的祖宗哎，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李光赶忙上前制止朱汝贤。
朱汝贤见是李光上前，口中兴奋地高喊：“别拦着我，我顿悟了，我发现你们常熟的牢房是一处福地，世间难寻，我要在这牢房之中羽化升仙！”
说着，就跟饿狗扑食似地向墙撞去，当然半路上还是被几个衙役给拉住了。
李光急得团团转：“祖宗您别闹了成吗？您到底是有什么要求，能说出来吗？”
“我的要求就是升天！”
程章在一边看着他的表演，暗自叹气。
这时一名便装老者又带着几人悄悄地站到了程章的身边，也不言语，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出戏。
程章有些好奇地扫了这名老者一眼，他既不是衙役也不是牢头，却是身着锦衣，似是一个富家翁，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这事情按说有些不合常理，闲杂人等怎能毫无阻碍地出入牢房重地？不过程章此时也没功夫多加揣摩这事了。
他见李光实在搞不定这事，便挺身而出。朗声喝道：“统统住手！”
在场众人俱都目光诧异地转向程章。
朱汝贤一见是程章来了，心中乐开了花。
他之前在平江的时候见过一次程章，那次程章在朱府前堂大发神威，用文化人的方式击败了来找茬的文秀才。因此朱汝贤知道程章是有文化底子的，这可来得太好了！
前几日李光动不动就来找他谈话，说一些文绉绉的大道理，然而问题是朱汝贤之前在学堂读书的时候尽在在那睡觉了，学究也没敢管，所以肚子里没学进去多少货。
李光找他谈圣贤的道理，朱汝贤是既听不懂，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应用耍无赖的方式来对抗。
你叫我向东，我就偏要向西，你说夫役们辛苦，我就说他们都是饭桶。反正就是否定说你的一切，道理不道理的都在其次，总之一切朝反方向说就对了。
只是这样虽然气势上不落下风，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此终究还是落了下乘，这都是市井泼妇以及小孩子惯用的手段。
如今程章这个文化人来了，那可太妙了，就让他用文化人的方式，用道理说死这个满口道理的李县令。
敢得罪我们朱府？我们朱府有得是人才！
朱汝贤正自欢喜，然而当他的眼睛再扫到程章身边的老者时，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坏了，怎么他也跑到牢房里来了？没人拦着他吗？”
“李县令，是我鸭，我是乔德浩鸭！”
李光则显得十分同情地握着他的手，试图把它掰开：
“这位老弟，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放心，我马上就放你出去，而且还会赠你一笔钱去治伤，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冒充人家乔监押，实不相瞒，我见过乔监押，而且还熟得很。”
乔德浩泪流满脸：“李县令，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我真是乔德浩！”
“看过啦，看过啦，这幅脸怎么会是乔德浩呢？”
李光回答得十分敷衍，但是乔德浩仍旧死死拉住他的依旧不肯松开。
周边的几个牢头见状，也立马加入了扯开乔德浩的行列，纷纷呼喊道：“放手，快放手！都说了马上就会释放你，你干嘛还要玩这套冒充别人的把戏？”
“不！我真是乔德浩，你要是不给我正名，我就在这牢房里不走！”乔德浩毅然决然地说道。
这又是个不肯走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李光悲叹道：“脑壳子疼啊！”
程章咳嗽一声，走到铁栏杆边上朗声道：“李县令，实不相瞒，他真的是乔德浩，而我，是朱府的外门管事程章，今日刚到常熟县。”
李光欲哭无泪，这位冒充乔德浩的还没摆平呢，这倒又出来一个冒充程章的。今天这牢房邪门得很，看这架势，估计马上就有人连朱勔也敢冒充起来了。
“好好好！”李光无可奈何道：“我承认你就是程章，他就是乔德浩，求求你们放开我快点走吧，我这还有公务要办呢！”
“不！”乔德浩却是十分执拗依旧不肯松手：“你不是真心的。”
“脑壳子疼啊！”
……
事情最终以程章掏出二人的腰牌而告终。
乔德浩悲愤地说道：“程章，我真没想到是你！”
李光也诧异地说道：“乔德浩，我真没想到是你?”
程章则腼腆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
“不！不能不提，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乔德浩手舞足蹈。
程章叹了口气，对牢头们吩咐道：“还不快带乔监押下去好生休息？”
“不！我不走！姓程的，我跟你没完！”
乔德浩奋力抗争，但他刚才因为一时恍惚，松开了原本紧握着的李光的衣角。失去了最有力的依仗，几个牢头衙役不必投鼠忌器，很轻松地就把他给拖走了。
李光呆呆地看着乔德浩这幅癫狂的摸样，喃喃道：“乔监押……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精神上受到了一点刺激，一会想通了就能好。”程章解释道：
“比起这个，李县令，我此行的目的，你是否已经有所耳闻？”
李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程章，缓缓地说道：“我听说过了，不过你也不必费事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放人，只是我希望在那之后你们还能多劝他一劝，咱们常熟是小县，经不起他这般折腾。下次如果他再激起事端，我说不得还得给他弄进来。”
接着，他又微微笑道：“你们朱府也真是的，我就是扣了他几日，也没想把他怎么样，至于这一波波地来人么？”
程章皱起眉头：“平江府又派了人过来，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不过到底是派了谁过来啊？”
李光奇道：“这人你不知道？你们不是一路的？”
“真不是一路的，我是因为……这事儿一言难尽，你还是快告诉我到底谁又被派过来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故事？李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对程章答道：“之前听你说派这个字我就觉得奇怪，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其实来的人就是你们……”
这话刚说了一半，一名衙役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嚷嚷着：“大事不好了，朱衙内要自尽了！”
“什么？”程章和李光闻言大惊，立马三步并作两步朝关押朱汝贤的牢房发足奔去。
结果到了那儿才发现，朱汝贤正在用头撞着牢房的墙，而且力大无比，信念坚决，四五个壮汉都拉不住。
“我的祖宗哎，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李光赶忙上前制止朱汝贤。
朱汝贤见是李光上前，口中兴奋地高喊：“别拦着我，我顿悟了，我发现你们常熟的牢房是一处福地，世间难寻，我要在这牢房之中羽化升仙！”
说着，就跟饿狗扑食似地向墙撞去，当然半路上还是被几个衙役给拉住了。
李光急得团团转：“祖宗您别闹了成吗？您到底是有什么要求，能说出来吗？”
“我的要求就是升天！”
程章在一边看着他的表演，暗自叹气。
这时一名便装老者又带着几人悄悄地站到了程章的身边，也不言语，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出戏。
程章有些好奇地扫了这名老者一眼，他既不是衙役也不是牢头，却是身着锦衣，似是一个富家翁，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这事情按说有些不合常理，闲杂人等怎能毫无阻碍地出入牢房重地？不过程章此时也没功夫多加揣摩这事了。
他见李光实在搞不定这事，便挺身而出。朗声喝道：“统统住手！”
在场众人俱都目光诧异地转向程章。
朱汝贤一见是程章来了，心中乐开了花。
他之前在平江的时候见过一次程章，那次程章在朱府前堂大发神威，用文化人的方式击败了来找茬的文秀才。因此朱汝贤知道程章是有文化底子的，这可来得太好了！
前几日李光动不动就来找他谈话，说一些文绉绉的大道理，然而问题是朱汝贤之前在学堂读书的时候尽在在那睡觉了，学究也没敢管，所以肚子里没学进去多少货。
李光找他谈圣贤的道理，朱汝贤是既听不懂，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应用耍无赖的方式来对抗。
你叫我向东，我就偏要向西，你说夫役们辛苦，我就说他们都是饭桶。反正就是否定说你的一切，道理不道理的都在其次，总之一切朝反方向说就对了。
只是这样虽然气势上不落下风，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此终究还是落了下乘，这都是市井泼妇以及小孩子惯用的手段。
如今程章这个文化人来了，那可太妙了，就让他用文化人的方式，用道理说死这个满口道理的李县令。
敢得罪我们朱府？我们朱府有得是人才！
朱汝贤正自欢喜，然而当他的眼睛再扫到程章身边的老者时，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坏了，怎么他也跑到牢房里来了？没人拦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