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裁缝和两个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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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地牢

    第五十一章地牢

    支君义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身在喜堂,但那不是他的婚礼而是小武的。

    似乎这婚礼就是在裁缝铺中举行的,场面很热闹。除了自家人之外,同昌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想想也是,武笠的面子在这里极大,谁会不来撑场呢?

    支君义在人群当中努力的想看看到底新娘子是谁,可是那大红的盖头将新娘子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于是支君义又向别人问起新娘子是谁,谁知大伙却笑他,当二哥的居然不认识兄弟媳妇。笑归笑,却谁也不肯告诉他,就连大兰子都不说。

    初时支君义急得不行,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兄弟媳妇早晚要碰面的。支君义想给武笠道喜,却猛然发现武笠虽然身着喜袍,一张脸却还是冷冰冰的见不到半点喜气。

    支君义心中好笑,便走过去想劝劝武笠,大喜的日子干麻还绷着一张脸?哪知道人还没挤到武笠身边,却听到有司仪大喊“吉时已到!”

    支君义知道武笠父母全无,此刻仔细看看,坐在高堂之上的却是支老爷子。支老爷子一张老脸已笑开了花,看着两位新人跪在自己面前,支老爷子连声叫好。

    就当司仪高喊“礼毕”的时候,喜堂门外突然冲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周玉龙。周玉龙象是喊了一句什么支君义没有听清,却真切的看到周玉龙从腰里掏出枪来对准了武笠。

    支君义心中大急,想要冲过去拦在武笠身前。谁知道那新娘子却猛的站起,将大红的盖头扔在地上,想不到武笠的新娘子居然是于青。

    只看脸色,那于青竟与武笠一般无二,都是满面冰霜。看到周玉龙抬起了枪口,于青的手中也翻出一柄小手枪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周玉龙与于青的枪全都响了,枪声过后武笠与周玉龙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人群顿时乱了套,支君义看到大哥与小武同时丧命,心如刀绞。想起当年结义时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支君义也不知从哪里捡起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便是一枪。

    从来没吃过枪子,这到还是头一次,只觉得那一枪打在头上疼极了,疼得支君义“唔唔”了两声,睁开眼睛,满头大汗。

    却原来是一头撞在了墙上,只觉得额头一阵火辣辣的疼,估计就算没出血也是肿了。刚要抬手去摸摸,这才注意自己好象是被绑着,就连嘴里好象也被塞着东西,想要说话却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支君义心头大惊,回想起来,自己在裁缝铺喝得晕晕乎乎的,好象后来就又上摩托车。在城外被摩托车高高的抛起,再之后就不记得了。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在这?又是谁把自己绑了?

    支君义四下望望,入眼一片漆黑

    ,根本不知道身处何处。只能感觉到这里潮气极重,自己靠着一面石墙,那石墙上冷气森森,象是随时可以滴出水来。这里难道是水牢?

    支君义到是听说过,当年日本人占着同昌的时候,曾经设过水牢。但后来同昌光复之后,据说这种东西已经取消了。支君义的双手被反绑着,他用双手在身后的地上抓了抓,地上应该是简单的铺着干草。只是这干草在这种环境里久了,也变得湿漉漉的,人坐在上面非常不舒服。

    支君义想要站起来,却才发现双腿居然也被绑着。自己整个被绑得就象一条毛毛虫,想动一动都难。但却可以从这种绑法是推测出,抓自己的肯定不是城防兵或警察。那些家伙会直接用铁链把人锁住,而不是用这些个绳子。

    是游击队吗?难道说于青真的追赶上了大哥,却反过来被游击队抓住了?支君义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是游击队的话,不会不认识自己,哪会把自己绑了扔在这种地方?

    胡思乱想了半天,支君义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身子被绑得太紧,想动也动不了,挣扎了一会儿只能做罢。自己身前的三尺之地,只有背后是一堵石墙,其他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也触碰不到,这地方又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这样到是越发的让人心里没底,真搞不懂这是什么鬼地方?

    “唔唔……”好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支君义连忙竖起耳朵,这声音距离他并不远。或者实际上,已经响起一会儿了,只是自己刚才心中慌乱没有听清楚罢了。

    紧跟着又有细细索索的声音传过来,好象有谁或是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支君义心中大惊,想要躲一躲,可是身体已经被绑得有些酥麻了,动一动都费劲。

    不多时,耳边似乎传来了某种气息,看来果然是一个人在向自己靠近。不但如此,一股幽香传来,还是一个女人。

    是于青?支君义立刻反应到。可惜有心说话,嘴却被堵着。想必于青与他一样也被堵着嘴,同样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这于青可是女军统啊,她怎么也会落到这个地步?外人就不说了,支君义却知道三弟武笠同样是军统,那一身本领可着实的了不得。武笠闲下来时也和支君义说过,他们军统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人身怀绝技。

    那于青虽说是个姑娘,年岁也不大,但支君义总觉得,既然能当上军统,想必身手也很不一般。对于支君义而言,他哪里分得清什么叫军统,什么叫保密局,两者之间又有着哪些关系?

    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抓了到还情有可原,这女军统也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抓的吗?支君义难免又想到是游击队干的,但还是摇摇头,说到底有大哥在游击队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看不到样子只能听声音

    ,于青应该是与支君义一样被绑又被堵着嘴。但终究这于青的身手还是比支君义灵活一些,被绑成这样还能靠到支君义身边来。

    支君义只感觉到于青的一张脸向他靠了过来,支君义心头有些慌乱。就算是在这水牢之中,可是男女有别,于青的脸几乎都要贴到支君义脸上,黑暗之中支君义的小脸涨得通红,仿佛酒劲又发做了。

    支君义想躲,可是才一侧头,又撞到墙上,疼得他直咧嘴。而这时于青却从他的声音中判断出了支君义脸部的准确位置,将自己的脸直接面对面的贴了过来。不但如此,支君义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被什么东西碰触到了。

    当裁缝的人别的感觉或者慢些,但有些事反应得比谁都快。那应该是一团布头碰到了脸上,这种地方哪里来的布头,不用说肯定就是堵在于青嘴里的布团了。

    这于青到底要干什么呀?这黑洞洞的地方,不说想办法快点跑,居然先扑到自己脸上。支君义搞不明白于青怎么想的,两个人的嘴又都被堵着,想要交流也不可能。

    于青的动作却是毫不犹豫,摸索了一会儿,于青找到支君义被堵着的嘴,然后开始用力的将自己嘴上的布团与支君义嘴上的布团不停的揉搓起来。支君义想躲又躲不开,并且因为被绑着,实际上于青的半个身体全都压在支君义的身上,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亮光的话,支君义到是可以推测出那种情景真是要多尴尬又多尴尬。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自己真是没脸见人了。

    没想到这于二丫头当了军统之后,变得这么放荡,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有闲心扯这个?这要是小武在的话,肯定有办法逃出去。可这于青却先想这事,支君义真是替这老于家丢人。

    大丫头本来应该嫁到老孟家的,却不知廉耻的做了娄县长的四姨太。而这二丫头,居然借着漆黑一团的时候在这里非礼小裁缝。

    这要支君义手脚能动的话,可不管你是不是姑娘,非老大耳刮子抡过来。

    正想着,支君义又心头一惊,难不成这于家二丫头被逼着吃了迷信魂药了?这种事他可是听说过,那些下五门的采花贼多有这种迷魂药,让人吃了以后春心大动失去理智。

    这二丫头一头扑过来,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要真是吃了迷魂药的话,那也不能把两个人都绑着呀?

    如果说给于青吃了迷魂药又绑着她,只是让她欲火梵身又得不到解脱的吧,那这下药的人可真是缺了八辈子大德了。就算是日本鬼子折磨人,好象也没这么干过吧?

    就在支君义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觉得嘴头有什么东西一动,紧跟着于青长出一口气说道:“小义哥,你没啥事吧?”

    支君义这才明白,原

    来于青这么一番摆弄,只是为了将嘴里被塞的布团弄掉。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想法,立刻一张脸臊得无地自容。

    紧跟着于青又贴了过来,用牙将支君义嘴里的布团咬了出去,又再急急的问道:“小义哥,你咋样了?”

    支君义却只是低着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