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断头台下
第二十四章断头台下
李大疤子的精神比起在裁缝铺时，要萎靡了很多。这是支君义看到李大疤子后的第一印象，这让他再一次感到心痛。其实他也不想把如今李大疤子的样子联想到大哥玉龙身上，可他就是忍不住。
被五花大绑的李大疤子是被四个城防兵拖下车的，身上还残留着血迹，想来这些天也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向断头台拖来的一路上，两边的百姓纷纷探过头来，谁都想见识一下李大疤子那闻名已久的疤脸。要不是被城防兵用枪拦着，都恨不能与李大疤子脸对脸的近距离仔细观察观察。
看着李大疤子的样子，无论是徐自鸣还是王秃子都面有得色，不管咋说总算是抓到一个“重级的”共党份子。就是这个李大疤子，当年曾亲手杀过徐自鸣部下的一个小队长，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头挂在了城门楼子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城防队人人自危、“谈疤变色”。
到底还是北平来的人有本事啊，想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武笠。武笠就坐在娄县长的边上，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支君义也想挤过去看看，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再一回头，身边的马强子早就没了踪影，这种天大的热闹不看，那也不是马强子的性子啊。
“押上来！”徐自鸣在断头台上挥了挥手，四名城防兵拖着李大疤子向断头台上走过来。看到李大疤子一直低着头，不声不响，人们在小声的议论着。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这李大疤子其实已经死了？看他那样子，哪有半点活气？
通常情况下，那些骨头硬的共党被杀之前，总是又叫又骂或是喊两声口号。可是想不到，这出了名的硬汉李大疤子，现如今已经被折磨成这样，生生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李大疤子被押了过来，连娄县长都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要知道其实娄县长这也是头一次见到李大疤子。心中却在暗暗盘算，不管咋说这到底是在自己的治下抓住了西山游击队的二号头目，这份功劳也少不了自己一份。
就当李大疤子被拖到断头台下，四名城防兵想要抬他上断头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发生了。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李大疤子，突然之间猛的一抖身体，两脚翻起用力的蹬向了断头台的木梯。四名城防兵冷不及防被李大疤子一下子摔倒在地，断头台下扬起了一声灰尘。
就在四名城防兵的“哎哟”声中，一条粗犷的人影从尘土中飞出，直扑向前排还在暗自得意的娄县长。
王秃子与徐自鸣此时都站在断头台上，等到反应过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李大疤子已经冲向了娄县长。徐自鸣有心掏出枪来，却又怕伤到台下的富户乡绅，想要过去拦截，凭他这条瘸腿，哪里追得上李大疤子？
再看
冲出来的李大疤子哪还有半点病态？身体虽然高大却又不失灵活，两个反应快的警察想要过来拦住他，还没近身早被李大疤子踢翻在地。
这娄县长本就是个文人出身，那见过这个场面？本以为今天斩了李大疤子，也算灭了西山游击队的威风，出了胸口的恶气。谁知道李大疤子临死之前，居然还有这番作为。眼看着李大疤子冲了过来，娄县长愣呆呆的坐在那里，居然忘了躲开。
台下顿时乱了套，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富户乡绅就象娄县长一样，哪里见过种场面？看到李大疤子冲过来，纷纷顾头不顾腚的躲开，也不知道谁踩了谁的脚，谁碰了谁的头，“哎哟”骂娘之声不断，只想离那李大疤子越远越好。
东北有句话，叫“看热闹的不怕烂子大！”
看到李大疤子突然发威，人群中也是乱声一片、喧嚣不已，也不知道谁还喊了一嗓子“好样的！”
一片杂乱当中，就只有武笠仍然冷静。不过说实话，李大疤子这番作为实在是武笠没有想到的，他事先的布置当中也没有料到李大疤子还能死前反噬。
武笠冲过身形先一步拦在了娄县长的身前，边上的警察与城防兵都没有赶过来，能挡住李大疤子的就只有武笠了。武笠心中明白，今天这事如果娄县长要是被伤到了，那再大的功劳也没有了。李大疤子再怎么重要，在上峰的眼里，也不能顶过一个县长。
看到武笠飞快的拦过来，李大疤子嘿嘿一笑，他也知道这个国民党不好对付，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身体被绑着，李大疤子一低头象只公牛般向武笠撞了过来。
换了平常，李大疤子的这种打法对于武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需轻轻偏过身体，抬腿勾倒李大疤子就行了。可现在他的身后就是娄县长，估计就算是勾倒了李大疤子，他也正好扑到娄县长的身上。
这种看似简单的冲撞，却正是李大疤子想的最有效的打法。而真要拼力气的话，这李大疤子虽然只剩下半条命了，可现今这玩命的打法，武笠真要硬碰硬的话，就算顶住李大疤子的脑袋，武笠也难保自己的手腕不断。
如果自己受伤或是被李大疤子扑倒的话，他相信李大疤子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张嘴咬他的脖子，吃他的肉、吸他的血！
这一脸胡子看似粗胚的李大疤子，想不到居然心细如发。冷眼看来象是胡冲乱撞，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盘算，逼得武笠与他硬接硬碰。
武笠这才突然明白，李大疤子其实并不是冲着娄县长来的，而是冲着自己。只怕在讯审室里逼供的时候，李大疤子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
对于国民政府来说，重要的是娄县长。可是对于李大疤子乃至整个游击队而言，真正的威胁却是武笠。所以今天李大疤子的目标
就是武笠，就算是死也要为游击队除掉武笠。
所以当看到武笠不得不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大疤子狂野的目光甚至还透出一丝笑意，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声音，状若疯虎！
没有时间让武笠去思考了，眼看着李大疤子已经冲到了身前，武笠猛的低下身。他的身体本来就要比李大疤子要矮一些，这时再一低身便将李大疤子的头顶闪开，整个人都缩到了李大疤子的身体下面。
那李大疤子的反应也是极快，也不等身体站直，就借着这股冲劲，右膝抬起对准武笠的太阳穴顶了过去。这一下若是顶正的话，武笠的半条命也就没了。
谁知道武笠却猛的一直身，拼着胸口被李大疤子的膝盖撞上一下，却将李大疤子整个人都托了起来，再借助着李大疤子自己身的冲撞之力，象扔沙袋一样将李大疤子狠狠的扔了出去。
李大疤子硕大的身体象半片乌云一样横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中，李大疤子却喊了一声：“蒙古跤？”
武笠用的并不是武术中的动作，也不是军统特务专门训练的擒拿格斗，而是非常明显的蒙古摔跤中的技巧，这的确有点出乎李大疤子的意料。万没想到这国民官居然还有这一手，虽然胸口也被自己撞了一下，可是自己事先精心准备的一套杀人套路，却被他一托一扔当中化为乌有！
按常理来算，李大疤子被武笠这一摔非吐血了不可，可是今天的情况却并非常理可寻。
就象大兰子曾经说过的，这公审大会在同昌两年里不曾有过，这断头台下来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山人海。尤其是在断头台下边，集中的全是城中大户，有名的乡绅。武笠这一扔，虽然是让出了娄县长，但是那些乡绅们却倒了霉。
只听是“哎哟、妈呀”之声不绝对耳，也不知道李大疤子这一下压倒多少乡绅，被摔出这么远来，李大疤子硬是没有被刮伤、碰伤，也真是运气。
但不巧的是，被武笠这一摔，李大疤子腹部的旧伤再次迸裂，一股鲜血从破衣中涌了出来，顿时鲜红一片。饶是李大疤子这样的硬汉，也不由“哼”了一声。
“娄县长，您没事吧？”武笠没去管李大疤子，他心里清楚李大疤子的力气有限，刚才这一扔一摔，李大疤子不可能再有后劲爬起来。这一会儿，自有那些军警去抓住李大疤子。只是刚才也不知道砸伤了哪一个富户，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没伤到娄县长就好。
“啊……”娄县长足足过来半分钟，才反应过劲来，大声的喊了一嗓子。惊魂未定的看了看武笠，“全凭武老弟了……，那李大疤子没跑了吧？”
“县长放心！”武笠看到娄县长虽然吓坏子，却也没有伤到半跟汗毛，总算是放下了心。
只是耳边仍然不断的传来“哎
哟、妈呀”之声，武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些警察局如此的饭桶，一个强弩之末的李大疤子还收拾不了吗？
表面上看起来武笠没什么事，其实胸口被撞这一下实着的疼痛，那李大疤子是存心想要武笠的命，膝盖上这一下恨不能使用出浑身的力气来。
武笠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他到想看看，怎么这李大疤子还这么难抓吗？
哪知道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
就这么一会儿，从看热闹的百姓当中冲了十几个人来，其中两个架起了地上的李大疤子，另外几个从怀里抽雪亮的猎刀，早将近身的几名军警砍翻在地上。
“是西山游击队的……”断头台上的王秃子大声喊着。
（本章完）
李大疤子的精神比起在裁缝铺时，要萎靡了很多。这是支君义看到李大疤子后的第一印象，这让他再一次感到心痛。其实他也不想把如今李大疤子的样子联想到大哥玉龙身上，可他就是忍不住。
被五花大绑的李大疤子是被四个城防兵拖下车的，身上还残留着血迹，想来这些天也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向断头台拖来的一路上，两边的百姓纷纷探过头来，谁都想见识一下李大疤子那闻名已久的疤脸。要不是被城防兵用枪拦着，都恨不能与李大疤子脸对脸的近距离仔细观察观察。
看着李大疤子的样子，无论是徐自鸣还是王秃子都面有得色，不管咋说总算是抓到一个“重级的”共党份子。就是这个李大疤子，当年曾亲手杀过徐自鸣部下的一个小队长，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头挂在了城门楼子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城防队人人自危、“谈疤变色”。
到底还是北平来的人有本事啊，想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武笠。武笠就坐在娄县长的边上，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支君义也想挤过去看看，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再一回头，身边的马强子早就没了踪影，这种天大的热闹不看，那也不是马强子的性子啊。
“押上来！”徐自鸣在断头台上挥了挥手，四名城防兵拖着李大疤子向断头台上走过来。看到李大疤子一直低着头，不声不响，人们在小声的议论着。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这李大疤子其实已经死了？看他那样子，哪有半点活气？
通常情况下，那些骨头硬的共党被杀之前，总是又叫又骂或是喊两声口号。可是想不到，这出了名的硬汉李大疤子，现如今已经被折磨成这样，生生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李大疤子被押了过来，连娄县长都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要知道其实娄县长这也是头一次见到李大疤子。心中却在暗暗盘算，不管咋说这到底是在自己的治下抓住了西山游击队的二号头目，这份功劳也少不了自己一份。
就当李大疤子被拖到断头台下，四名城防兵想要抬他上断头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发生了。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李大疤子，突然之间猛的一抖身体，两脚翻起用力的蹬向了断头台的木梯。四名城防兵冷不及防被李大疤子一下子摔倒在地，断头台下扬起了一声灰尘。
就在四名城防兵的“哎哟”声中，一条粗犷的人影从尘土中飞出，直扑向前排还在暗自得意的娄县长。
王秃子与徐自鸣此时都站在断头台上，等到反应过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李大疤子已经冲向了娄县长。徐自鸣有心掏出枪来，却又怕伤到台下的富户乡绅，想要过去拦截，凭他这条瘸腿，哪里追得上李大疤子？
再看
冲出来的李大疤子哪还有半点病态？身体虽然高大却又不失灵活，两个反应快的警察想要过来拦住他，还没近身早被李大疤子踢翻在地。
这娄县长本就是个文人出身，那见过这个场面？本以为今天斩了李大疤子，也算灭了西山游击队的威风，出了胸口的恶气。谁知道李大疤子临死之前，居然还有这番作为。眼看着李大疤子冲了过来，娄县长愣呆呆的坐在那里，居然忘了躲开。
台下顿时乱了套，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富户乡绅就象娄县长一样，哪里见过种场面？看到李大疤子冲过来，纷纷顾头不顾腚的躲开，也不知道谁踩了谁的脚，谁碰了谁的头，“哎哟”骂娘之声不断，只想离那李大疤子越远越好。
东北有句话，叫“看热闹的不怕烂子大！”
看到李大疤子突然发威，人群中也是乱声一片、喧嚣不已，也不知道谁还喊了一嗓子“好样的！”
一片杂乱当中，就只有武笠仍然冷静。不过说实话，李大疤子这番作为实在是武笠没有想到的，他事先的布置当中也没有料到李大疤子还能死前反噬。
武笠冲过身形先一步拦在了娄县长的身前，边上的警察与城防兵都没有赶过来，能挡住李大疤子的就只有武笠了。武笠心中明白，今天这事如果娄县长要是被伤到了，那再大的功劳也没有了。李大疤子再怎么重要，在上峰的眼里，也不能顶过一个县长。
看到武笠飞快的拦过来，李大疤子嘿嘿一笑，他也知道这个国民党不好对付，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因为身体被绑着，李大疤子一低头象只公牛般向武笠撞了过来。
换了平常，李大疤子的这种打法对于武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需轻轻偏过身体，抬腿勾倒李大疤子就行了。可现在他的身后就是娄县长，估计就算是勾倒了李大疤子，他也正好扑到娄县长的身上。
这种看似简单的冲撞，却正是李大疤子想的最有效的打法。而真要拼力气的话，这李大疤子虽然只剩下半条命了，可现今这玩命的打法，武笠真要硬碰硬的话，就算顶住李大疤子的脑袋，武笠也难保自己的手腕不断。
如果自己受伤或是被李大疤子扑倒的话，他相信李大疤子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张嘴咬他的脖子，吃他的肉、吸他的血！
这一脸胡子看似粗胚的李大疤子，想不到居然心细如发。冷眼看来象是胡冲乱撞，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盘算，逼得武笠与他硬接硬碰。
武笠这才突然明白，李大疤子其实并不是冲着娄县长来的，而是冲着自己。只怕在讯审室里逼供的时候，李大疤子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
对于国民政府来说，重要的是娄县长。可是对于李大疤子乃至整个游击队而言，真正的威胁却是武笠。所以今天李大疤子的目标
就是武笠，就算是死也要为游击队除掉武笠。
所以当看到武笠不得不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大疤子狂野的目光甚至还透出一丝笑意，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声音，状若疯虎！
没有时间让武笠去思考了，眼看着李大疤子已经冲到了身前，武笠猛的低下身。他的身体本来就要比李大疤子要矮一些，这时再一低身便将李大疤子的头顶闪开，整个人都缩到了李大疤子的身体下面。
那李大疤子的反应也是极快，也不等身体站直，就借着这股冲劲，右膝抬起对准武笠的太阳穴顶了过去。这一下若是顶正的话，武笠的半条命也就没了。
谁知道武笠却猛的一直身，拼着胸口被李大疤子的膝盖撞上一下，却将李大疤子整个人都托了起来，再借助着李大疤子自己身的冲撞之力，象扔沙袋一样将李大疤子狠狠的扔了出去。
李大疤子硕大的身体象半片乌云一样横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中，李大疤子却喊了一声：“蒙古跤？”
武笠用的并不是武术中的动作，也不是军统特务专门训练的擒拿格斗，而是非常明显的蒙古摔跤中的技巧，这的确有点出乎李大疤子的意料。万没想到这国民官居然还有这一手，虽然胸口也被自己撞了一下，可是自己事先精心准备的一套杀人套路，却被他一托一扔当中化为乌有！
按常理来算，李大疤子被武笠这一摔非吐血了不可，可是今天的情况却并非常理可寻。
就象大兰子曾经说过的，这公审大会在同昌两年里不曾有过，这断头台下来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山人海。尤其是在断头台下边，集中的全是城中大户，有名的乡绅。武笠这一扔，虽然是让出了娄县长，但是那些乡绅们却倒了霉。
只听是“哎哟、妈呀”之声不绝对耳，也不知道李大疤子这一下压倒多少乡绅，被摔出这么远来，李大疤子硬是没有被刮伤、碰伤，也真是运气。
但不巧的是，被武笠这一摔，李大疤子腹部的旧伤再次迸裂，一股鲜血从破衣中涌了出来，顿时鲜红一片。饶是李大疤子这样的硬汉，也不由“哼”了一声。
“娄县长，您没事吧？”武笠没去管李大疤子，他心里清楚李大疤子的力气有限，刚才这一扔一摔，李大疤子不可能再有后劲爬起来。这一会儿，自有那些军警去抓住李大疤子。只是刚才也不知道砸伤了哪一个富户，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没伤到娄县长就好。
“啊……”娄县长足足过来半分钟，才反应过劲来，大声的喊了一嗓子。惊魂未定的看了看武笠，“全凭武老弟了……，那李大疤子没跑了吧？”
“县长放心！”武笠看到娄县长虽然吓坏子，却也没有伤到半跟汗毛，总算是放下了心。
只是耳边仍然不断的传来“哎
哟、妈呀”之声，武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些警察局如此的饭桶，一个强弩之末的李大疤子还收拾不了吗？
表面上看起来武笠没什么事，其实胸口被撞这一下实着的疼痛，那李大疤子是存心想要武笠的命，膝盖上这一下恨不能使用出浑身的力气来。
武笠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他到想看看，怎么这李大疤子还这么难抓吗？
哪知道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
就这么一会儿，从看热闹的百姓当中冲了十几个人来，其中两个架起了地上的李大疤子，另外几个从怀里抽雪亮的猎刀，早将近身的几名军警砍翻在地上。
“是西山游击队的……”断头台上的王秃子大声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