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贩卖之北（二）
到达北方？这就到达了北方？孩子们一脸的迷茫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悲哀。
在走出船舱之前，正如小童所说，赵术下令让人口贩子们把孩子们的双手捆了起来。张颜惊讶地看着那群壮汉们各自带来一条绳索，分别把孩子们的双手捆住，张颜暗中活动了一下双腕，发觉绳索捆得并不紧，但却无法挣脱。
沸哥哥！云哥哥！叙儿哥哥！小童哥哥！张颜担心地看了他们一眼，华沸、华云黄叙和小童轻轻摆动一下双手，皆用鼓励的眼神回望她。见他们嘴角咧开，露出一丝笑容，让张颜稍稍放下心来。
秦义手脚被捆，无法走动，一个力大的壮汉把他扛在身上。
赵术注视秦义，若无其事道：“还是没有想好？”
秦义抿嘴，淡淡地道：“不用想！这是不可能的。”
赵术拉下脸，冷声道：“那好，在下也不再劝你，你便和他们一起罢！”
孩子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俩个，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何意思；华云、华沸、张颜、黄叙和小童听到秦义的话后，心中生出一丝暖意；人口贩子们冷哼一声，见这个秦义根本软硬不吃，鄙夷不已。
赵术拍手道：“一会儿你们下船后，将有好长一段时辰内不能吃不能喝，所以趁现在，你们尽量多吃多喝罢！”他的话一说完，一群人口贩子们便走了进来，喂了他们吃些干硬的馍馍和饮下解渴的冷水。
“这要去哪里？”小童心中一紧，率先地发问。
赵术道：“你们上岸便知。”
孩子们被捆绑地离开船舱，走下帆船，登上陆地。孩子们二十五个，外加一个大人秦义，算起来一共是二十六个货物，看守他们的人口贩子也是二十六个，除却赵术，再加十来个壮汉，总计六十来人。
踏上码头的片刻，孩子们面面相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许是呆在船上太久的缘故，他们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真实。脚下的地面软软的，孩子们走了几步，才查觉皆是自身的原因：有些头晕，站得不稳，竟然不习惯于陆地。
赵术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你们呆在船上太久了，一时间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小童低声道：“走一段路会好起来的。”孩子们听罢，皆是点了点头。
华云抬起头，这才留意到大家一直呆过的帆船，和他观看的还有其他孩子们。他们回过神来，只见码头那边停有一艘帆船，深棕色，用坚硬的木材和铁皮制作而成。帆船如此的巨大，比家乡十几条小帆加起来还要大得多，最显眼的是船上有一条白色的帆布，头部和尾部被绑在一根粗的铁杆上，风一吹来，那帆布便迎风飘动，好似一个鼓起来的大肚皮。帆船上还有许多的人影在忙忙碌碌，并没有跟随他们下船，这让华云疑惑不解。
“那艘船不离开呀？”发问的是华沸。
赵术走在前头，头也不回道：“帆船会在这里停留几天，补给好了才能离开。”
秦义被人扛住，他定睛一看，四下观察，只见远处停靠一艘帆船，而此地不见人迹，树木冻僵。离他们右边的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延绵不绝，不知流向何方，瞧那水面，似结一层厚冰。这里分明是一处空旷的冰天雪地，雪地中没有任何一个脚印，也不见鸟兽的出没，入眼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他闭上眼眸，心中叹气，佯装休憩，再也不想其他。
“这是哪里呢？”小童打量四周，实在想不出这里何处。
赵术道：“这是北方一带。”
他的说辞真是含糊！小童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顿了顿脚步，负责看守他的人口贩子在他身后轻推了一把，差点把他推倒。小童恼怒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则是挑了挑眉头，一脸的不耐烦。没法子，小童只得忍气地继续前进。
孩子们默默地行走。这里的雪很厚，开始倒没有引人注意，只是越走越深，有几次一脚踩下去，竟然超过了膝盖。孩子们惊呼，纷纷瞪圆了眼睛，这群孩子们大抵都是兖州、徐州这一带出生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深厚的雪。
不知行走多久，孩子们有些气喘，从嘴中呼出来的是白雾，看得分明非常，他们觉得很有趣，不由地多呼出几口，白雾环绕在他们身旁，果真十分有趣。
天色也不见暗，华云再次转身望去，只见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是他们一路走过来的痕迹，而那艘巨大的帆船早已消失在他的眼帘，不见了踪影。
再行走一段路程，只见一直陪伴他们的河流还没走到尽头，不远处出现一个小型的码头，有十只铁皮船停靠在那里。
“上船！”赵术一声令下，六十个人分为十组，一组六个人，由两个孩子和四个人口贩子们组成，他们分别登上船。人口贩子们明确分工：一个负责看守、一个负责凿冰、两个负责划桨。
期间，华云、华沸、张颜、黄叙、小童和秦义眼见被拆散，尽管黄叙大叫几声“不许分开”，赵术还是没有答理，他毫不留情地让华沸和张颜一组，黄叙和小童一组，而秦义和华云被赵术亲自看管。
十只铁皮船一边凿冰，一边航行，速度丝毫不落下。北方的温度比南方冷得多，即使在没有寒风的情况下，孩子们还是感受到阵阵的冷意，幸好他们穿得多，勉强可以维持体温。他们觉得又饿又冷，可是必须忍着，赵术大声道：
“趁着天黑，必须达到肥如县，不然大家都得挨饿受冻！”
一路上，孩子们委屈地忍受，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张颜颇为惊喜，虽然她和众人被迫分成两组，好歹她和最熟悉的哥哥在一起，因而，她紧绷的情绪总算可以安定下来，她一脸的开心望着华沸；黄叙和小童的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讨论甚么，但见他们眉飞色舞，相当得高兴；华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和秦义一起被赵术这一组看管，他心中忐忑不安，悄悄地注视赵术，只见赵术的目光落到秦义身上，压根没有看他一眼，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铁皮船行驶的速度真快，瞧他们熟练的动作，仿佛习惯如常。千遍一律的雪景从众人的眼中略过，岸边偶尔出现几名妇人，在冰冷的河水中洗衣物，瞧见一群铁皮船从她们的眼前划过，眼中闪过莫名的惊讶。华云微微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若是没有身上的绳索，定然会觉得格外地舒畅。
眼皮有些重，华佗突然觉得有些困惑，他打了一个呵欠，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他蜷缩在一起，靠在秦义的怀里，甜甜地进入梦乡。哦，那感觉，真好！
觉得有困意的孩子不止他一个。赵术满意地看了看周围，只见二十多个孩子们齐齐打了一个呵欠，顿觉困意袭来，便安然地小睡一下，连身边的秦义也不意外。
很好，看来*起了效果。赵术笑了，他朝同伴们打了一个眼色，所有的人口贩子们得令，他们把铁皮船靠在岸边，抱起熟睡的孩子们，登上岸边，朝未知的方向走去。
前方，似乎是一座县城。
在走出船舱之前，正如小童所说，赵术下令让人口贩子们把孩子们的双手捆了起来。张颜惊讶地看着那群壮汉们各自带来一条绳索，分别把孩子们的双手捆住，张颜暗中活动了一下双腕，发觉绳索捆得并不紧，但却无法挣脱。
沸哥哥！云哥哥！叙儿哥哥！小童哥哥！张颜担心地看了他们一眼，华沸、华云黄叙和小童轻轻摆动一下双手，皆用鼓励的眼神回望她。见他们嘴角咧开，露出一丝笑容，让张颜稍稍放下心来。
秦义手脚被捆，无法走动，一个力大的壮汉把他扛在身上。
赵术注视秦义，若无其事道：“还是没有想好？”
秦义抿嘴，淡淡地道：“不用想！这是不可能的。”
赵术拉下脸，冷声道：“那好，在下也不再劝你，你便和他们一起罢！”
孩子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俩个，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何意思；华云、华沸、张颜、黄叙和小童听到秦义的话后，心中生出一丝暖意；人口贩子们冷哼一声，见这个秦义根本软硬不吃，鄙夷不已。
赵术拍手道：“一会儿你们下船后，将有好长一段时辰内不能吃不能喝，所以趁现在，你们尽量多吃多喝罢！”他的话一说完，一群人口贩子们便走了进来，喂了他们吃些干硬的馍馍和饮下解渴的冷水。
“这要去哪里？”小童心中一紧，率先地发问。
赵术道：“你们上岸便知。”
孩子们被捆绑地离开船舱，走下帆船，登上陆地。孩子们二十五个，外加一个大人秦义，算起来一共是二十六个货物，看守他们的人口贩子也是二十六个，除却赵术，再加十来个壮汉，总计六十来人。
踏上码头的片刻，孩子们面面相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许是呆在船上太久的缘故，他们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真实。脚下的地面软软的，孩子们走了几步，才查觉皆是自身的原因：有些头晕，站得不稳，竟然不习惯于陆地。
赵术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你们呆在船上太久了，一时间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小童低声道：“走一段路会好起来的。”孩子们听罢，皆是点了点头。
华云抬起头，这才留意到大家一直呆过的帆船，和他观看的还有其他孩子们。他们回过神来，只见码头那边停有一艘帆船，深棕色，用坚硬的木材和铁皮制作而成。帆船如此的巨大，比家乡十几条小帆加起来还要大得多，最显眼的是船上有一条白色的帆布，头部和尾部被绑在一根粗的铁杆上，风一吹来，那帆布便迎风飘动，好似一个鼓起来的大肚皮。帆船上还有许多的人影在忙忙碌碌，并没有跟随他们下船，这让华云疑惑不解。
“那艘船不离开呀？”发问的是华沸。
赵术走在前头，头也不回道：“帆船会在这里停留几天，补给好了才能离开。”
秦义被人扛住，他定睛一看，四下观察，只见远处停靠一艘帆船，而此地不见人迹，树木冻僵。离他们右边的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延绵不绝，不知流向何方，瞧那水面，似结一层厚冰。这里分明是一处空旷的冰天雪地，雪地中没有任何一个脚印，也不见鸟兽的出没，入眼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他闭上眼眸，心中叹气，佯装休憩，再也不想其他。
“这是哪里呢？”小童打量四周，实在想不出这里何处。
赵术道：“这是北方一带。”
他的说辞真是含糊！小童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顿了顿脚步，负责看守他的人口贩子在他身后轻推了一把，差点把他推倒。小童恼怒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则是挑了挑眉头，一脸的不耐烦。没法子，小童只得忍气地继续前进。
孩子们默默地行走。这里的雪很厚，开始倒没有引人注意，只是越走越深，有几次一脚踩下去，竟然超过了膝盖。孩子们惊呼，纷纷瞪圆了眼睛，这群孩子们大抵都是兖州、徐州这一带出生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深厚的雪。
不知行走多久，孩子们有些气喘，从嘴中呼出来的是白雾，看得分明非常，他们觉得很有趣，不由地多呼出几口，白雾环绕在他们身旁，果真十分有趣。
天色也不见暗，华云再次转身望去，只见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是他们一路走过来的痕迹，而那艘巨大的帆船早已消失在他的眼帘，不见了踪影。
再行走一段路程，只见一直陪伴他们的河流还没走到尽头，不远处出现一个小型的码头，有十只铁皮船停靠在那里。
“上船！”赵术一声令下，六十个人分为十组，一组六个人，由两个孩子和四个人口贩子们组成，他们分别登上船。人口贩子们明确分工：一个负责看守、一个负责凿冰、两个负责划桨。
期间，华云、华沸、张颜、黄叙、小童和秦义眼见被拆散，尽管黄叙大叫几声“不许分开”，赵术还是没有答理，他毫不留情地让华沸和张颜一组，黄叙和小童一组，而秦义和华云被赵术亲自看管。
十只铁皮船一边凿冰，一边航行，速度丝毫不落下。北方的温度比南方冷得多，即使在没有寒风的情况下，孩子们还是感受到阵阵的冷意，幸好他们穿得多，勉强可以维持体温。他们觉得又饿又冷，可是必须忍着，赵术大声道：
“趁着天黑，必须达到肥如县，不然大家都得挨饿受冻！”
一路上，孩子们委屈地忍受，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张颜颇为惊喜，虽然她和众人被迫分成两组，好歹她和最熟悉的哥哥在一起，因而，她紧绷的情绪总算可以安定下来，她一脸的开心望着华沸；黄叙和小童的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讨论甚么，但见他们眉飞色舞，相当得高兴；华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和秦义一起被赵术这一组看管，他心中忐忑不安，悄悄地注视赵术，只见赵术的目光落到秦义身上，压根没有看他一眼，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铁皮船行驶的速度真快，瞧他们熟练的动作，仿佛习惯如常。千遍一律的雪景从众人的眼中略过，岸边偶尔出现几名妇人，在冰冷的河水中洗衣物，瞧见一群铁皮船从她们的眼前划过，眼中闪过莫名的惊讶。华云微微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若是没有身上的绳索，定然会觉得格外地舒畅。
眼皮有些重，华佗突然觉得有些困惑，他打了一个呵欠，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他蜷缩在一起，靠在秦义的怀里，甜甜地进入梦乡。哦，那感觉，真好！
觉得有困意的孩子不止他一个。赵术满意地看了看周围，只见二十多个孩子们齐齐打了一个呵欠，顿觉困意袭来，便安然地小睡一下，连身边的秦义也不意外。
很好，看来*起了效果。赵术笑了，他朝同伴们打了一个眼色，所有的人口贩子们得令，他们把铁皮船靠在岸边，抱起熟睡的孩子们，登上岸边，朝未知的方向走去。
前方，似乎是一座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