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转渡远方（四）
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华云只觉身处在一个比黑夜还可怕的地方，他的身体有些发抖。因为太暗，暗得甚么都看不见，所以他特别厌恶黑暗。
他的手忍不住地向四周探去，接触的是一个个温热的身体，吓得他连忙把手抽了回来。他有些害怕，轻轻地叫唤：“牛四哥哥？牛四哥哥！”
“在这儿呢！”牛四的声音让华云的恐惧减少了许多，“别怕，别怕，哥哥一直都在的。”
华云低声道：“牛四哥哥，他们甚么时候会醒来？”
牛四苦恼道：“不知道呀，不过应该快了罢？”
“哦。”华云应了一声。二人沉默了片刻，短暂的沉默让华云无法忍受，他再次发问道：“牛四哥哥，这是哪里呀？甚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牛四道：“别急，待哥哥们醒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总可以回去的。”他心中有些发苦，他知道自己这一行孩子被一群以贩卖人口为生的壮汉们抓住了，想回去怕是很困难，但是这话决计不能告诉华云，华云太小，还不懂事，不能把他吓着。
难熬的等待总算结束，第三个醒来的是黄叙，第四个醒来的有两个，一是华沸，二是张颜，接着是其他孩子们陆续醒来，小童是被吵醒的，和他同样被吵醒的则是牛四的三个哥哥们。孩子们的反应如出一辙，刚醒过来的他们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皆是大惊，待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时，才查觉自己被五花大绑，虽然那绳索绑得并不结实，然而他们却无法挣脱，一个个孩子不由地低泣，此起彼伏。
牛四率先安抚其他孩子，坚强道：“别哭啦，别哭啦，哭也不办法哪。”可惜他的话丝毫不管用，孩子们还是放声大哭，越哭越响亮。
牛大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大声道：“四弟？是四弟么？”
“大哥！大哥！”牛四激动地应答。
“啊，四弟也在这里！”牛二和牛三随即惊呼。
黑暗中传来绊脚声，却仍然挡不住这四个牧童兄弟们的团聚。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手后，四个牧童同时道：“是你！”
“大哥！二哥！三哥！”牛四的声音带有一丝哭腔。
“好弟弟，让你受苦啦！”牛大道，“别怕！有哥哥们在！哥哥们会保护你的！”
牛二和牛三附和道：“是啊，哥哥们会保护好你的！”
牛四重重地点头，紧紧地抓住其他三兄弟的双手，死死也不放手。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他安心了许多。
“弟弟！颜妹妹！叙儿哥哥！小童哥哥！”听到熟悉的*声，华云的心“扑通”地直跳，他知道华云、张颜、黄叙和小童已经醒来。
华云首先听到的是张颜的哭声。张颜吓坏了，边哭边道：“这里哪里呀？颜儿怎么会在这里？啊，好黑！为何甚么也看不到？”
紧接着是华沸的惊讶声：“颜妹妹？你也在这里？”
黄叙气呼呼的哼声传过来：“这是甚么地方！啊，怎么动不了？是谁干的！哼，若是让叙儿知道了，叙儿一定要将这里砸个稀巴烂！”
小童的话语最显理智：“大家都在？都在？哦，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啊，瞧这个情景，似乎大家都是被绑架了！这里漆黑一片，感觉像是一个小木屋呢，可是你们听到没有？水声，有水声！是划水的声音——难道这是在船上？难道大家呆在的地方是船舱？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
孩子们的脑中“轰”地一声，听罢小童的话后，突觉自己似乎永远无法回到家，他们没来由地感到一种可怕，不由地哇哇大哭，止也止不住。
悲伤在他们的心中蔓延，谁也无法控制，直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是谁在哭？哎呀，谁把小人绑起来的？这究竟是……啊，不好！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干的！那天傍晚他们带走一个麻袋，小人上前拦着他们，可惜不敌他们，这才被他们给……”他的表情看不到是欢喜还是愤怒，他的声音也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是秦师弟？”华云迟疑地问。
对方似乎被噎了一般似的，半天才慢吞吞道：“是云师兄么？”
华云“啊”了一声，对周围道：“是秦师弟！他也在这里！”
华沸、张颜、黄叙和小童静默半晌，才纷纷道：“你们也在？”
华云道：“是的，一直都在。”
秦义苦笑道：“似乎全都在呢，这回倒好，可以相互作伴，也不用害怕了。”
周围的孩子们没人吱声，哭声却渐渐小了下来。
“嘎吱”一声，却是一道光线射进来，孩子们乍然初触光线，都显得十分不适应，他们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眸，只留一条缝隙看那光线是怎么回事。
让孩子们震惊的是，一群身材高大的中年叔叔们似从天降，他们面无表情，脚踏稳健的步伐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再瞧瞧那光线，原来是门被打开，外头相当的杂乱，一条巨大的白布飘荡在孩子们的眼中，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孩子们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悄悄地向远处看去，只见天空如此蔚蓝，云朵如此洁白，空中不时传来几声鸟鸣，还有若隐若现的流水声，让这群孩子们吓白了小脸。
船上！这是船上！一时间，华云、小童和秦义同时想到。
牛大怒气冲冲道：“是你们！”他可一点儿也不怕他们。
为首的中年汉子走上前，伸出手去支撑牛大的下巴，牛下吓得一动也不动，赵术打量了牛大几眼，大笑道：“在下是赵术，你管叫在下赵叔叔也是行的。”
赵术不敢反驳，只是轻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
赵术觉得有趣，笑道：“你也莫恼，需得听话才是。”
牛四的眼中含有一丝泪光，哽咽道：“你是抓大家来这儿的？为甚么！”
“你这小子倒挺机灵的！没错，的确是在下做的！”他丝毫不把牛大当作一般孩子来看待，他淡淡地道：“抓你们过来，无非因为你们是重要的货物！不要想着如何逃跑，没用的，这里是船上，若敢逃跑，只要你们有足够的气力忍受刀割一样的冷水，否则，不要白费力气！对了，再告诉你们，若是有人敢逃跑被在下抓回来，哼，别怪在下心狠！”说罢，他一脸的戾气，与刚才笑容满面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几十名被抓过来的孩子们听完赵术的话后，齐齐地呆住了。
他的手忍不住地向四周探去，接触的是一个个温热的身体，吓得他连忙把手抽了回来。他有些害怕，轻轻地叫唤：“牛四哥哥？牛四哥哥！”
“在这儿呢！”牛四的声音让华云的恐惧减少了许多，“别怕，别怕，哥哥一直都在的。”
华云低声道：“牛四哥哥，他们甚么时候会醒来？”
牛四苦恼道：“不知道呀，不过应该快了罢？”
“哦。”华云应了一声。二人沉默了片刻，短暂的沉默让华云无法忍受，他再次发问道：“牛四哥哥，这是哪里呀？甚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牛四道：“别急，待哥哥们醒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总可以回去的。”他心中有些发苦，他知道自己这一行孩子被一群以贩卖人口为生的壮汉们抓住了，想回去怕是很困难，但是这话决计不能告诉华云，华云太小，还不懂事，不能把他吓着。
难熬的等待总算结束，第三个醒来的是黄叙，第四个醒来的有两个，一是华沸，二是张颜，接着是其他孩子们陆续醒来，小童是被吵醒的，和他同样被吵醒的则是牛四的三个哥哥们。孩子们的反应如出一辙，刚醒过来的他们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皆是大惊，待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时，才查觉自己被五花大绑，虽然那绳索绑得并不结实，然而他们却无法挣脱，一个个孩子不由地低泣，此起彼伏。
牛四率先安抚其他孩子，坚强道：“别哭啦，别哭啦，哭也不办法哪。”可惜他的话丝毫不管用，孩子们还是放声大哭，越哭越响亮。
牛大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大声道：“四弟？是四弟么？”
“大哥！大哥！”牛四激动地应答。
“啊，四弟也在这里！”牛二和牛三随即惊呼。
黑暗中传来绊脚声，却仍然挡不住这四个牧童兄弟们的团聚。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手后，四个牧童同时道：“是你！”
“大哥！二哥！三哥！”牛四的声音带有一丝哭腔。
“好弟弟，让你受苦啦！”牛大道，“别怕！有哥哥们在！哥哥们会保护你的！”
牛二和牛三附和道：“是啊，哥哥们会保护好你的！”
牛四重重地点头，紧紧地抓住其他三兄弟的双手，死死也不放手。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他安心了许多。
“弟弟！颜妹妹！叙儿哥哥！小童哥哥！”听到熟悉的*声，华云的心“扑通”地直跳，他知道华云、张颜、黄叙和小童已经醒来。
华云首先听到的是张颜的哭声。张颜吓坏了，边哭边道：“这里哪里呀？颜儿怎么会在这里？啊，好黑！为何甚么也看不到？”
紧接着是华沸的惊讶声：“颜妹妹？你也在这里？”
黄叙气呼呼的哼声传过来：“这是甚么地方！啊，怎么动不了？是谁干的！哼，若是让叙儿知道了，叙儿一定要将这里砸个稀巴烂！”
小童的话语最显理智：“大家都在？都在？哦，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啊，瞧这个情景，似乎大家都是被绑架了！这里漆黑一片，感觉像是一个小木屋呢，可是你们听到没有？水声，有水声！是划水的声音——难道这是在船上？难道大家呆在的地方是船舱？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
孩子们的脑中“轰”地一声，听罢小童的话后，突觉自己似乎永远无法回到家，他们没来由地感到一种可怕，不由地哇哇大哭，止也止不住。
悲伤在他们的心中蔓延，谁也无法控制，直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是谁在哭？哎呀，谁把小人绑起来的？这究竟是……啊，不好！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干的！那天傍晚他们带走一个麻袋，小人上前拦着他们，可惜不敌他们，这才被他们给……”他的表情看不到是欢喜还是愤怒，他的声音也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是秦师弟？”华云迟疑地问。
对方似乎被噎了一般似的，半天才慢吞吞道：“是云师兄么？”
华云“啊”了一声，对周围道：“是秦师弟！他也在这里！”
华沸、张颜、黄叙和小童静默半晌，才纷纷道：“你们也在？”
华云道：“是的，一直都在。”
秦义苦笑道：“似乎全都在呢，这回倒好，可以相互作伴，也不用害怕了。”
周围的孩子们没人吱声，哭声却渐渐小了下来。
“嘎吱”一声，却是一道光线射进来，孩子们乍然初触光线，都显得十分不适应，他们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眸，只留一条缝隙看那光线是怎么回事。
让孩子们震惊的是，一群身材高大的中年叔叔们似从天降，他们面无表情，脚踏稳健的步伐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再瞧瞧那光线，原来是门被打开，外头相当的杂乱，一条巨大的白布飘荡在孩子们的眼中，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孩子们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悄悄地向远处看去，只见天空如此蔚蓝，云朵如此洁白，空中不时传来几声鸟鸣，还有若隐若现的流水声，让这群孩子们吓白了小脸。
船上！这是船上！一时间，华云、小童和秦义同时想到。
牛大怒气冲冲道：“是你们！”他可一点儿也不怕他们。
为首的中年汉子走上前，伸出手去支撑牛大的下巴，牛下吓得一动也不动，赵术打量了牛大几眼，大笑道：“在下是赵术，你管叫在下赵叔叔也是行的。”
赵术不敢反驳，只是轻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
赵术觉得有趣，笑道：“你也莫恼，需得听话才是。”
牛四的眼中含有一丝泪光，哽咽道：“你是抓大家来这儿的？为甚么！”
“你这小子倒挺机灵的！没错，的确是在下做的！”他丝毫不把牛大当作一般孩子来看待，他淡淡地道：“抓你们过来，无非因为你们是重要的货物！不要想着如何逃跑，没用的，这里是船上，若敢逃跑，只要你们有足够的气力忍受刀割一样的冷水，否则，不要白费力气！对了，再告诉你们，若是有人敢逃跑被在下抓回来，哼，别怪在下心狠！”说罢，他一脸的戾气，与刚才笑容满面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几十名被抓过来的孩子们听完赵术的话后，齐齐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