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半道再遇（二）
“师兄，来嘛，笑一个！”一个讨好的孩子气声音响起。
平坦的道路两旁是浓郁的树林。太阳暖洋洋地照着路上的一辆马车，那是一辆既不豪华速度也不是很快的马车，马夫是一个瘦高的老伯，正在熟练地驾车。刚才那个孩子气声音就是从马车里传来的。
马车里坐着这样几个人：老人腰间挂了个铃铛，正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在他的脚下，有一个灰色木箱。老人一会儿看了看小婴儿，一会儿又看了看对面那两个人。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他两个徒弟，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这几个人就是华佗一行人。
华佗瞥了瞥一言不发的大徒弟吴普，又瞧了瞧努力讨他欢笑的小童，他叹了叹气，抱紧了怀里的小华云。
“师兄，你笑一个！不要老是板着脸，总是板着脸可是会老的啊。”小童开始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是卖力地说服，“别担心了，反正担心也没用。广陵城虽然被抢劫了，但是可没说有人受了伤啊！师兄不用担心伯父，他一定会没事的……”
吴普红着眼，只是轻轻地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发呆。
“……”小童看他还是没有振作起来，实在想不出该说甚么话来了。
“啊伊……啊……”这时华佗怀里的小华云叫了起来。华佗忙把他抱在怀里，嘴里说道：“云儿，是饿了么？还是要尿尿了？……让师傅来看看……”
嗯？怎么没事？华佗奇怪。
小华云伸出了小胳膊努力在空中挥舞，华佗顺着他挥舞的方向一看，小华云居然挥向的是吴普。
“怎么了？”华佗想了一会儿，诧异道，“难道云儿也想安慰小普么？”说罢，他放开小华云，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下，小华云爬到了吴普身上。
吴普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了抱小华云。软软的、香香的婴儿味道冲入吴普的鼻子里，让他冰冷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抱着小华云，吴普笑了，淡淡地笑了，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小华云，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小华云的怀里。但是小华云非常不合作，咿咿呀呀，动来动去。
马车里很是安静，安静得连吴普的闷声抽泣都能听得见。小童还想说甚么，但被华佗一把给拉住了。久久地，吴普才抬起一张红脸，华佗上前，把小华云重新抱到怀里，然后无声地拍了拍吴普的肩膀。
吴普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华佗。华佗也不相让，亦是回望过来。双方的目光相遇，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到相同的信息：广陵城里的人或许已经……
“看开点罢。”华佗低声地说。
“是的，师傅。”吴普的鼻音很浓，低着头说，“弟子知道。弟子从小就有父亲、母亲还有其他家人陪伴，直到现在才……比起三师兄李当之，云小师弟来说，弟子已经够是幸运的了……”
“好徒弟……”华佗听了心酸，瞪了他一眼，佯作生气，“小普，你这是甚么话，难道为师就不是你的家人了？难道小普你当为师是外人不成？甚么家人不家人的，以后那就是你的家！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那就是你的避难所，你要是想游医天下，为师也不会拦着你，不让你出去。要是你游医累了，就回来歇着……”
“师傅……”吴普哽咽。
就在众人庆幸吴普终于哭出来的时候，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华神医，那边有两个人在向俺们求救，您打算怎么决定？……”
“甚么？”华佗等人一愣。车外的马夫继续道：“看样子他们是从广陵城那里来的，其中还有一个人受了伤……”
“广陵人？”吴普听了心中一动。
“受伤了？……”华佗听了一脸担心。
车里的人都注视华佗，华佗瞅了一眼吴普，然后把小华云交给小童，吩咐道：“不管他们是谁，咱们都得救他们……”言罢，马车停下，华佗、吴普、小童抱着小华云一一下车。
华佗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右胳膊和右腿用厚厚的白布纱裹着，半靠在树杆，另一个人扶着他，一脸求助地望向华佗等人。
两个人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受了伤的那位方脸，浓眉，体格魁梧，有着一张苍白的面孔。另一个年龄比他小，及冠之龄，身姿修长，浓浓剑眉，一双俊眼，英挺的鼻子，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他一身白绸衣，衣边镶嵌银条边，看上去气质非凡，他背上背了一把琴，腰佩一柄宝剑，此时的他嘴角含笑，一脸的从容不迫。
好一代风流绝代的人物！华佗不动声色地惊叹，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
小童一声惊呼，最先叫道：“哇！两位哥哥，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这位哥哥，你叫甚么名字啊？”吴普没有看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把目标放在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身上。
回话的是那个英俊的年轻人：“几位朋友，他与学生是从广陵城那里逃难来的，想去东海郯县，求您行个方便，可否载上一程？”
华佗等人相互望了望，最后由华佗回道：“两位小友，非是老朽不愿，实为老朽前往的是广陵，所以……”
“甚么，你们要去广陵？”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挣扎地站起来，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华佗面前，颤声问，“敢问这位老人家您为何要去那？……”
“在下吴普，广陵人，家在广陵……”这时，吴普忍不住地开口。
“啊！你也是广陵人？……”受了伤的年轻人轻呼，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自己会遇见同乡，随之他的眼睛又黯淡下去了。
“是的。”吴普忽然上前，紧紧地握住那人的手，看着他躲避的眼神，颤声问道，“这位兄台，请告诉普广陵现在怎么样了？”
受了伤的年轻人一言不发。华佗等人纷纷交换彼此的目光，都发觉事情果真有点不妙。
“求求您告诉普罢！普给您跪下了！……”吴普激动地喊，正准备毫不犹豫地下跪时，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却忽然拉住了他，并且泪水掉了下来。
“朋友，广陵城，毁了！……”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终于痛哭流涕道，“都是怪吾，要是那次坚持的话，或许广陵城就不会……或许赵太守就不会……”他哭着倒了下去，但是被众人扶住了。
“怎么回事？”尽管心里有了不好的准备，但是吴普还是开口询问。
受了伤的年轻人哭道：“都是那个前任下邳相笮融干的！那天傍晚，他领着男男女女万人、还有马匹三千经过广陵城，想在那里休息。广陵的赵太守好生好意地接待他，他却趁着太守喝醉酒之际，让他的手下一刀杀了赵太守！然后他就把赵太守的家洗劫一空！不仅如此，他还放火一把烧了广陵城，把那些无辜的人杀了……现在，朋友你若回去，看到的将是一团废墟，一堆死人……广陵城彻底完了！……”受了伤的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忽然双腿一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华佗急忙上前把把脉一看，吁了一口气，向众人道：“还好，他只是太过激动，昏过去而已。只要好生休息一番便好，不碍事的。”
吴普听罢那人的话后，只觉耳中一阵轰鸣，身子一软，惊得小童大叫道：“师傅，师傅，大师兄也不行了！”小童苦恼道，“这下如何是好啊？师傅，咱们要去广陵城，但是他们却从广陵城出来，要去东海郯县……到底该去哪儿啊？”
“这位医师爷爷，请你们转道去东海国的郯县罢。”一直默不做声的英俊年轻人忽然开口道，“学生从广陵城而来，亲眼看到那个前下邳相手段阴毒之极，把广陵城抢得一干二净，毁得很是彻底……学生想他是想杀人灭口罢——如果爷爷你们去了，只是延长那人的逃跑时间。那人虽有马匹三千，可却没丢下那数万的男男女女，相信行走的速度一定不会很快，不如告之徐州牧大人，让他来处理这事，相信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华佗颇为意外地打量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发现此人不但有一副神采飞扬的面孔，就连他的思路也是如此清晰，不由地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呵呵。”那人笑道，“学生周瑜，字公谨。他是李泳，路上结识的。”他指的是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继续道：“学生游学四方，路经广陵，在广陵城遇到他时，他正被一群士兵围攻！在下不才，没敢上前帮忙，只在事后才敢上前去看一看。还好当时他只是重伤……”
“哈哈，公子你的话可真是风趣啊！”华佗笑道，丝毫没有为这个年轻人的置之旁观而生气，毕竟李泳还活着嘛。他向周瑜自我介绍道：“老夫华佗，字元化。这几个小家伙均是老夫不才的徒弟……”
“谁不才了？”小童终于抓住了机会开口，反驳道，“周瑜哥哥你别听师傅的话，虽然现在不才，可是将来都是屈指一流的人物哪……”
他的话很让周瑜感到有趣，但是周瑜却没笑出声来，只是一本正经地问：“哦，是么？敢问未来屈指一流的人物，可否为瑜告之姓名？”
“嘿嘿，你别当真啊。”小童望着周瑜很认真的模样，反倒是不好意思。他有些脸红道：“人家叫庞林，乳名是小童！这位是小童的师兄，他和李泳大哥是同乡——叫吴普！这是小童的小师弟——华云！”说完，捏了捏小华云的脸。
“久仰大名！”周瑜对着小童就是一拜，咦道，“你是庞家的人罢？久闻荆州才子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真是与众不同！”
“真的么？”小童听得有点晕乎乎，忽然道，“嗯，对了，周瑜大哥，你的名字好熟悉啊，小童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皱着眉开始头苦思冥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华佗拍了一下小童的脑袋，打断了他的幻想，只是道，“咱们快去郯县报信罢，不然晚了的话，童儿你就等着把三十卷的《黄帝内经》抄三百遍罢！”
“不要啊，师傅！……”小童哀叫连连，博得众人的会心一笑。
平坦的道路两旁是浓郁的树林。太阳暖洋洋地照着路上的一辆马车，那是一辆既不豪华速度也不是很快的马车，马夫是一个瘦高的老伯，正在熟练地驾车。刚才那个孩子气声音就是从马车里传来的。
马车里坐着这样几个人：老人腰间挂了个铃铛，正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在他的脚下，有一个灰色木箱。老人一会儿看了看小婴儿，一会儿又看了看对面那两个人。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他两个徒弟，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这几个人就是华佗一行人。
华佗瞥了瞥一言不发的大徒弟吴普，又瞧了瞧努力讨他欢笑的小童，他叹了叹气，抱紧了怀里的小华云。
“师兄，你笑一个！不要老是板着脸，总是板着脸可是会老的啊。”小童开始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是卖力地说服，“别担心了，反正担心也没用。广陵城虽然被抢劫了，但是可没说有人受了伤啊！师兄不用担心伯父，他一定会没事的……”
吴普红着眼，只是轻轻地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发呆。
“……”小童看他还是没有振作起来，实在想不出该说甚么话来了。
“啊伊……啊……”这时华佗怀里的小华云叫了起来。华佗忙把他抱在怀里，嘴里说道：“云儿，是饿了么？还是要尿尿了？……让师傅来看看……”
嗯？怎么没事？华佗奇怪。
小华云伸出了小胳膊努力在空中挥舞，华佗顺着他挥舞的方向一看，小华云居然挥向的是吴普。
“怎么了？”华佗想了一会儿，诧异道，“难道云儿也想安慰小普么？”说罢，他放开小华云，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下，小华云爬到了吴普身上。
吴普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了抱小华云。软软的、香香的婴儿味道冲入吴普的鼻子里，让他冰冷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抱着小华云，吴普笑了，淡淡地笑了，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小华云，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小华云的怀里。但是小华云非常不合作，咿咿呀呀，动来动去。
马车里很是安静，安静得连吴普的闷声抽泣都能听得见。小童还想说甚么，但被华佗一把给拉住了。久久地，吴普才抬起一张红脸，华佗上前，把小华云重新抱到怀里，然后无声地拍了拍吴普的肩膀。
吴普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华佗。华佗也不相让，亦是回望过来。双方的目光相遇，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到相同的信息：广陵城里的人或许已经……
“看开点罢。”华佗低声地说。
“是的，师傅。”吴普的鼻音很浓，低着头说，“弟子知道。弟子从小就有父亲、母亲还有其他家人陪伴，直到现在才……比起三师兄李当之，云小师弟来说，弟子已经够是幸运的了……”
“好徒弟……”华佗听了心酸，瞪了他一眼，佯作生气，“小普，你这是甚么话，难道为师就不是你的家人了？难道小普你当为师是外人不成？甚么家人不家人的，以后那就是你的家！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那就是你的避难所，你要是想游医天下，为师也不会拦着你，不让你出去。要是你游医累了，就回来歇着……”
“师傅……”吴普哽咽。
就在众人庆幸吴普终于哭出来的时候，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华神医，那边有两个人在向俺们求救，您打算怎么决定？……”
“甚么？”华佗等人一愣。车外的马夫继续道：“看样子他们是从广陵城那里来的，其中还有一个人受了伤……”
“广陵人？”吴普听了心中一动。
“受伤了？……”华佗听了一脸担心。
车里的人都注视华佗，华佗瞅了一眼吴普，然后把小华云交给小童，吩咐道：“不管他们是谁，咱们都得救他们……”言罢，马车停下，华佗、吴普、小童抱着小华云一一下车。
华佗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右胳膊和右腿用厚厚的白布纱裹着，半靠在树杆，另一个人扶着他，一脸求助地望向华佗等人。
两个人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受了伤的那位方脸，浓眉，体格魁梧，有着一张苍白的面孔。另一个年龄比他小，及冠之龄，身姿修长，浓浓剑眉，一双俊眼，英挺的鼻子，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他一身白绸衣，衣边镶嵌银条边，看上去气质非凡，他背上背了一把琴，腰佩一柄宝剑，此时的他嘴角含笑，一脸的从容不迫。
好一代风流绝代的人物！华佗不动声色地惊叹，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
小童一声惊呼，最先叫道：“哇！两位哥哥，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这位哥哥，你叫甚么名字啊？”吴普没有看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把目标放在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身上。
回话的是那个英俊的年轻人：“几位朋友，他与学生是从广陵城那里逃难来的，想去东海郯县，求您行个方便，可否载上一程？”
华佗等人相互望了望，最后由华佗回道：“两位小友，非是老朽不愿，实为老朽前往的是广陵，所以……”
“甚么，你们要去广陵？”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挣扎地站起来，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华佗面前，颤声问，“敢问这位老人家您为何要去那？……”
“在下吴普，广陵人，家在广陵……”这时，吴普忍不住地开口。
“啊！你也是广陵人？……”受了伤的年轻人轻呼，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自己会遇见同乡，随之他的眼睛又黯淡下去了。
“是的。”吴普忽然上前，紧紧地握住那人的手，看着他躲避的眼神，颤声问道，“这位兄台，请告诉普广陵现在怎么样了？”
受了伤的年轻人一言不发。华佗等人纷纷交换彼此的目光，都发觉事情果真有点不妙。
“求求您告诉普罢！普给您跪下了！……”吴普激动地喊，正准备毫不犹豫地下跪时，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却忽然拉住了他，并且泪水掉了下来。
“朋友，广陵城，毁了！……”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终于痛哭流涕道，“都是怪吾，要是那次坚持的话，或许广陵城就不会……或许赵太守就不会……”他哭着倒了下去，但是被众人扶住了。
“怎么回事？”尽管心里有了不好的准备，但是吴普还是开口询问。
受了伤的年轻人哭道：“都是那个前任下邳相笮融干的！那天傍晚，他领着男男女女万人、还有马匹三千经过广陵城，想在那里休息。广陵的赵太守好生好意地接待他，他却趁着太守喝醉酒之际，让他的手下一刀杀了赵太守！然后他就把赵太守的家洗劫一空！不仅如此，他还放火一把烧了广陵城，把那些无辜的人杀了……现在，朋友你若回去，看到的将是一团废墟，一堆死人……广陵城彻底完了！……”受了伤的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忽然双腿一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华佗急忙上前把把脉一看，吁了一口气，向众人道：“还好，他只是太过激动，昏过去而已。只要好生休息一番便好，不碍事的。”
吴普听罢那人的话后，只觉耳中一阵轰鸣，身子一软，惊得小童大叫道：“师傅，师傅，大师兄也不行了！”小童苦恼道，“这下如何是好啊？师傅，咱们要去广陵城，但是他们却从广陵城出来，要去东海郯县……到底该去哪儿啊？”
“这位医师爷爷，请你们转道去东海国的郯县罢。”一直默不做声的英俊年轻人忽然开口道，“学生从广陵城而来，亲眼看到那个前下邳相手段阴毒之极，把广陵城抢得一干二净，毁得很是彻底……学生想他是想杀人灭口罢——如果爷爷你们去了，只是延长那人的逃跑时间。那人虽有马匹三千，可却没丢下那数万的男男女女，相信行走的速度一定不会很快，不如告之徐州牧大人，让他来处理这事，相信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华佗颇为意外地打量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发现此人不但有一副神采飞扬的面孔，就连他的思路也是如此清晰，不由地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呵呵。”那人笑道，“学生周瑜，字公谨。他是李泳，路上结识的。”他指的是那个受了伤的年轻人，继续道：“学生游学四方，路经广陵，在广陵城遇到他时，他正被一群士兵围攻！在下不才，没敢上前帮忙，只在事后才敢上前去看一看。还好当时他只是重伤……”
“哈哈，公子你的话可真是风趣啊！”华佗笑道，丝毫没有为这个年轻人的置之旁观而生气，毕竟李泳还活着嘛。他向周瑜自我介绍道：“老夫华佗，字元化。这几个小家伙均是老夫不才的徒弟……”
“谁不才了？”小童终于抓住了机会开口，反驳道，“周瑜哥哥你别听师傅的话，虽然现在不才，可是将来都是屈指一流的人物哪……”
他的话很让周瑜感到有趣，但是周瑜却没笑出声来，只是一本正经地问：“哦，是么？敢问未来屈指一流的人物，可否为瑜告之姓名？”
“嘿嘿，你别当真啊。”小童望着周瑜很认真的模样，反倒是不好意思。他有些脸红道：“人家叫庞林，乳名是小童！这位是小童的师兄，他和李泳大哥是同乡——叫吴普！这是小童的小师弟——华云！”说完，捏了捏小华云的脸。
“久仰大名！”周瑜对着小童就是一拜，咦道，“你是庞家的人罢？久闻荆州才子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真是与众不同！”
“真的么？”小童听得有点晕乎乎，忽然道，“嗯，对了，周瑜大哥，你的名字好熟悉啊，小童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皱着眉开始头苦思冥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华佗拍了一下小童的脑袋，打断了他的幻想，只是道，“咱们快去郯县报信罢，不然晚了的话，童儿你就等着把三十卷的《黄帝内经》抄三百遍罢！”
“不要啊，师傅！……”小童哀叫连连，博得众人的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