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御林尽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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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古城之行 鸿门宴上(始)

    第三十九章古城之行鸿门宴上(始)

    “那万一这小子不来,怎么办?”孙虎牙回头疑问道。

    孙虎森摇了摇头,有些不屑,笑道:“不会的,如果他真是个人物,就会来。万一,真的不来····那就是摆明了他心虚,白天弹药库的事情就跟他有关系,那一切就都得按着我的套路来了。”

    “杀了?”

    “不!”孙虎森摇手制止,“盯紧了就行了,不来就算了。”

    何绍坤在一旁踌躇了一会儿,踱步而行,有些担忧:“虎森,看来齐仲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么多的烟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要是他死抓着不放,查到烟馆来了怎么办?”

    “这又如何?”孙虎森笑了笑,也不紧张,说:“你只要一口咬定说是从黑道上上进的货,他能怎么样,烟土自打一处保安团的地盘,他齐仲就基本算是已经输了一招了。”

    “唔··那我去把这些货分散到各自的烟馆和赌场,让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

    “嗯···”孙虎森应了一声,示意众人退下,却单独留下了孙一仙。

    孙虎森走近了女儿,看看了她绝美的容颜,轻轻拍着她的头,带着几分怜爱,道:“小仙,你看齐仲这人如何?”

    “啊?”孙一仙一惊,脸上一阵红晕闪过,压下心中的慌乱,嗔道:“爹··我又不懂看人,你问我做甚。”

    “是啊,齐仲这个人连我都看不清,他一个当兵打仗的跑到我谷城地界来查我,还要设个套来算计我,若是你你舅舅提早一步动手,怕是我们就都栽在他手里了。”

    “若是与我啸虎山为敌的,我肯定一个都不让活着离开谷城。”孙一仙心中虽有几分暗慕,但是在大是大非的事上,尤其是在攸关啸虎山众人生死的事情上,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牺牲自己也不会让大伙受一点儿伤害。

    凤目含煞,孙一仙柔媚情艳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杀意,冷热道:“爹你放心,我第一个去取他人头。”

    “不,我还没有跟他闹翻脸的打算?”

    “呃?可爹你不是让虎牙哥带人埋伏在后院嘛?”

    “哈哈,吓唬吓唬他而已,他要是连这么点阵仗都受不住,那我就当是看错一个人罢了。”孙虎森说着,又看向了孙一仙:“小仙,如果齐仲是你的夫婿,你觉得可好嘛。”

    “啊···啊····”

    “爹,你不要瞎说···我···我···哎呀···”孙一仙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从脸到脖子都是通通红,她一时不知道如何细说,父亲这话也不知道是瞎说的还是认真的。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虽然也是十几年土匪绿林一路走来,博得了一个‘鄂西之花’的雅号,可是对于孙虎森,这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自己了解的太

    少了。母亲病逝之后,爹就像是变了个人是的,不多说话,不办闲事,无非乎整天杀人越货的买卖。想如今,在对付特派员的事情上,这几乎是关系到自己这一班人马能否安然保全的问题上,他还是不热不冷,不急不躁地,一点儿都不把齐仲咄咄逼人和精心设计的圈套当会儿事,虽然自己也差一点就中了招,可是他还是没有认真来考虑自己的这个对手。

    或许,他更像是在欣赏齐仲所带了的一场‘表演’和打分。

    孙一仙思绪万千,拍打着孙虎森的肩膀,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孙虎森的胸口。

    “好了,哈哈~~”孙虎森搂着儿女,道,“若是你愿意的话,张俊师长那边我去说,那些老爷兵,爹要不是迫不得已,当初来谷城的时候实力不稳,那用的着委屈你去巴结他们,现在我们已成了气候,他那三千烟枪兵,我还不放在眼里。”

    “爹····”孙一仙嗔道。

    “哈哈,那我不说就是了。”

    孙虎森岂会不懂女儿的心思,这小妮子怕是已经对齐仲有点上心了,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夜,我们几人商量完后,各自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在驿站院内踱步,正好走到大门口,查完了几个岗哨的情况正好碰到孙府的管家急冲冲地赶来。

    “这位长官可是齐主任?”管家看了看我的军官服装和领口的肩章,哈着腰低头问。

    “你是·····?县长家的管家?”

    我上下打量着他,此人五十来岁,满是和气,肥头大耳,昏暗的灯光下隔得太远又看不清面部的表情,只是见他一个劲地低头鞠躬,搞得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过来,好声好气地问道:“这么晚了,不知您所来何事啊?”

    “哦,哦不敢当,我们老爷明日宴请齐长官,请明夜往府上一聚。”管家直起腰板,道。

    我一听,眉头一翘,有几分意外,道:“齐某公务在身,不敢打扰县长大人。”

    “长官勿忧,此乃是私人家宴,还请长官勿要推辞了。”管家说得真诚,到看不出什么心思在里面,我也不好再拒绝。细细想来,着孙虎森跟我之间就差这么一层最后的窗户纸没捅破,这么节骨眼的时候,来请我赴宴又意欲何为呢,是想拉拢我行贿?还是···鸿门宴上要把我直接做掉了了事?

    我脑海里飞速地闪过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要是自己继续婉拒,不去的话,反倒是显得我心虚了,他们肯定会将之与白天的事想联系,到时候就被动不堪了。我从这个管家拱了拱手,也不行军礼,说道:“好吧,齐某明晚必定准时赴宴。”

    “好,多谢长官赏脸,我这就回复我们家老爷。”管家脸上满是笑意,又冲我拜了拜,转身离开

    了。

    ‘家宴···即是家宴怕是不能带着卫士前往了吧·····’我心中默念一遍,想来这个家宴变得越来越有‘鸿门宴’的味道了。

    翌日,虽然陈楼等人反对,可是我还是打算亲自去孙府赴宴,并且不带卫士,只是带着陈练,我们两人前往。其他人虽然不赞同,却也拗不过我的意思,只好一一应允。不过在去之前,为防万一,我们两人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今夜,谷城县的街道分外安静,在宫志等人带队搜查之下,一些平日里络绎不绝的妓院和赌场也悄悄地关了大门谢客,原本热热闹闹的码头路一带没有多少人来人往,天一黑都变作了万家灯火,我给宫志等人也下了命令,要是今晚我十二点都还没有回来,那么马上就撤出城外,在城外驻地集结,并马上向省政府和军委会如实发报。

    只是这一切的后期准备我觉得都是白忙活了一场,以为自从我跨进孙府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不到府中的一丝杀气。

    门前大灯笼,一排祥和温馨之象,这样的感觉就好似回家一样亲切。

    “齐老弟,兄弟我可是就等了呀。”孙虎森带着几个仆人已是候在门口许久了,他今日改穿了一件红绸锦布的唐装马褂,打扮着有几分喜气,带着一副西洋款式的绅士眼镜,胸口挂着一块怀表,十足的一副名望乡绅的派头,倒不像是个县长的样子,更别说什么土匪的野气两人。

    见到我的到来,他急忙从门口走了下来,冲我抱拳,行礼道,“老弟可是我的座上宾啊,今天只是一场家宴,你我二人聊天叙旧,不谈公事,哈哈。”

    我呵呵一笑,面色亲和,也迎了上来,想敬个军礼,手刚抬起来才反应过来,今天只是家宴,我也没穿军装,一身灰布绸的中山装,打扮的低调平淡像是个学堂的教书先生,也没了一点儿军人的魄气。

    “孙县长客气,客气。”

    “老弟里面请····陈副官也里面请····”孙虎森目光移到陈练身上看了一眼,似乎还觉得陈练那股子警觉和提防没有放下,朝他憨笑着,也将他请进了府中。

    “按着老弟的习惯,菜色从简,乡野小县,拿这些菜招待您,传出去莫要被四野的同僚嘲笑了哦。”孙虎森开着玩笑,示意我们坐下,入席。

    何绍坤早就在内堂恭候,见着我们进来,也急忙站起来行礼,孙虎森看了我们两人一眼,略有默契地介绍了一边何绍坤的身份,我们四个人心照不宣,谁也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当我一进屋,见到何绍坤也在场时还真是有了几分紧张和茶艺,孙虎森怕是已经知道了全部的内情,可仍是要把何绍坤也安排在场。今天这场家宴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哦,还有小女一仙,之前相见不曾相识,今

    日她苦求于我要与老弟一见,还望兄弟给个面子。”

    “哦···孙小姐如此看重齐某?”我心中明白了几分意思,问。

    孙虎森笑呵呵地,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水,面带敬佩之色夸耀说:“当今中华,何人不知‘淞沪大战时,那个带兵闯租界,阉尽东洋猪’的齐苏禾啊,淞沪南京一路血战,阁下威名早已名满天下了,连小鬼子也要出十万大洋买你的人头哩。”

    “哈哈哈哈··”我听罢不由地笑了出来。“这还真是齐某孤陋寡闻了不是,多年不曾打探黑道消息,不想我的一颗人头能值上十万现大洋,真是虽死犹荣啊。”

    “齐长官说笑了,阁下身经百战,本领非凡,自是‘人死君手,哪会君死人下’啊?”何绍坤在一侧淡淡道。

    “是谁要死了犹荣啊!”

    一阵银铃般的清脆声,如梦萦绕。众人纷纷扭头回望。只见一女子,如仙女般的提裙跨步跳了进来。今夜的孙一仙,淡妆轻梳,柳眉妖娆,面如芙蓉,多情柔媚的眼眸含羞凝望,勾魂摄魄的秋波一下子如电般击穿心窝。他一身雪白色的西洋连衣裙,摇摆着翩翩起舞,如风中摇曳的牡丹娇蕊。这般的美人儿,连一心提放戒备地陈练也忍不住看了几眼,眼神飘忽不定地来回转动。

    孙虎森看着女儿进屋,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就坐在了我的对面,她望着我,含情一笑,微微低头,点头行了一礼。我颔首回礼,也不表示什么,即便再如何娇艳美丽,那又如何,战火纷飞,红颜薄命,一阵硝烟后又能留下些什么呢,齐仲何德何能,既然心中有所眷恋,哪怕已经烟消云散那。

    酒宴平常,孙虎森按着我的意思,一切从简,几道鄂西的农家菜,一壶好酒。我们五人围坐小桌,便是聊了起来。

    “齐老弟,英雄一般的人物,杀敌报国,抗倭守土,我孙虎森虽是一届草莽但也是真心佩服,来先干为敬!”孙虎森提起酒杯先干为敬,果然豪气干云般的人物。我也不甘示弱,不想在人前失了礼数,起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爽快啊,哈哈!”

    ·····“齐长官果是英雄了得,杀鬼子,扬军威,夫妇二人逞威淞沪,尊夫人还曾首开先河,一枪打死鬼子机枪手,当了着华夏抗日的第一女英雄啊。”

    “····”我想起安娘,心中一涩,一幕幕烽火硝烟中相遇的情景又浮上心头,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默默干笑着点着头,喝着酒,不想言语。孙虎森看出几分意味来,向何绍坤递了个眼色,何绍坤会意,朝我们拱了拱手,示意下桌解手离去。

    “诶···老弟对不住啊,说到你的伤心处了···”孙虎森有几分歉意,安娘在双闸渡口出事,已是人尽皆知,好些个报纸都是直接报道转载了她的

    英雄事迹,说的她如何英雄伟大,巾帼骁勇,大义凛然,爱国女豪,但能知道的几乎只有我一人,····她这么做不全是为了我嘛。

    我摇了摇头,道:“无妨,安娘为国牺牲,恰是她的光荣,她那时也是名女军人,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正是她最高的荣誉。”我说完就觉得好笑,这些东西皆是安娘最不在乎的,我这么说她不知道她听到了会不会生气呢。孙虎森听着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敬意,道:“老弟,孑然一身,卫国征战真是辛苦了。”

    “不知,家中可还有父母兄弟?·····又是否已育有子嗣。”

    我听罢一笑,我跟安娘相聚才有几日,何来子嗣··,但是对于爹娘,我齐仲只能暗骂自己不孝,不能常伴父母于膝下,不能为齐家保留传承之血脉。

    “····父母已迁居重庆,家中业务兄弟姐妹,仅齐某一子。”

    “啊?!”孙虎森早已是预料之中,只是孙一仙一听,失声叫了出来,她本就是率性女子,不似大家闺秀一般彬彬有礼,此刻虽然有些失礼,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齐··长官独子从军,不是无人侍奉双亲了嘛?”

    “小仙,怎么说话的!”孙虎森面露不满,责备了孙一仙几句,转过头来向我配了个不是,道:“小女生性娇蛮,野惯了,这下山进了城里还是这个样子,送她出洋留学回来也会这个样子,说来惭愧啊。”

    我摇了摇头,无意怪她,逼近孙一仙说的也是实话。见我面色平和,并无怨色,孙虎森便斗起来胆子,追问道,“老弟一人可有想过续弦领取,这样即有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让你身后无忧,也能在后方为你照顾家中双亲,养育个儿女于膝下,也遂了了令尊家族传承的念头。”

    ······

    咯噔,心头一震,孙虎森既然这么说话,后面的内容我都差不多能猜出来。我眼角余光一瞄,孙一仙已是满脸娇羞低咬着下唇,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