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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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单于王子

    远方,草儿油油更亮色,眼前,暮春细雨绵绵飞。

    飞奔的群马一撅蹄子,马背上的人就沾了些许泥浆。

    摸摸一脸的糊涂样,去病的眼闪着狼一样贼亮的精光,几条横竖条子下来,狰狞的他看着很恐怖。看看身后,人人都在甩泥泞,个个脸上都是鬼模样,去病黑漆漆的嘴角扯了一抹笑。

    “禀将军,探马报,前方是休屠部落,休屠王正摆宴喝酒。”破虏打马过来,挥鞭道。

    没有驻马,去病继续跑,甩甩脸上又沾上的泥,他放声吼:“好,好,好!正好捉了他!”再回头看看急奔的人和马,他精明的眼暗了暗,感慨的他终于说了一句叹息话:“可惜,人太少了!”话才完,眼一横,他一张脸又变狠毒,“霍连,放马!”

    “是,将军!”霍连大吼,手握一拳快马而去。

    “卫二,看好俘虏,别让他们给跑了!”去病挥鞭道,抬手扬鞭,指着前方,他大喊:“破虏,传令,大军快速应战,仆多打前,不识押后,趁他不备,大军直捣休屠王旗大帐!活捉休屠王!”

    卫二一溜烟去了后面,传令的破虏也放马跑了。

    这里,去病领头,霍祈贴着去病的马紧紧跟上,虽是雨天,上万的马儿仍然轰轰过。

    焉支脚下,毡包星星点点。

    漫天霏雨,一地泥泞。休屠人的羊群,还有马匹都在圈内,牧马人不放牧,力气无处使的汉子们都在帐内喝酒砍话吹牛耍,和媳妇好的在干美事,老人们在喝茶打瞌睡,女人们照顾小子丫头忙……

    这整个休屠驻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都悠闲。悠闲的人们不知道,远道而来的汉军即将改变焉支的命运。

    休屠王大帐内,众多油灯盏盏明,照得一座宽宽的大帐金碧辉煌,无比富贵。帐内,各色饮食金器灿灿亮,一派豪华,清一色的金碗被休屠大小首领握在手里,此刻,他们都举碗等着,等休屠王举碗敬远到而来的贵客。

    肉香浓浓帐内走,淫雨霏霏惹人闲。

    大帐外,亲随们也围坐喝酒,两边的棚下都是遮雨的汉子,喝酒的他们远眺茫茫无际的雨地,又悠又闲的他们都在碰碗豪饮。

    大帐内,休屠王双手抬金碗,豪爽道:“殿下亲至休屠,乃休屠之荣幸,在下敬王子。”休屠王一脸的大胡子,顺顺卷曲的须子,抬手举酒的他看上座的年轻人——单于之子。

    上座,坐着二十不到的王子。傲慢的额头,英俊的脸颊,锦缎的绸服,朗逸的气质。年轻人一身上下王者气度响当当。他明媚灿烂的脸上是朝阳般的薄薄朝气,他青春亮丽的眼里是与天俱来的傲然。他的手摸

    着酒碗,眼光徐徐过,居高临下的他看下座的人。

    “本王谢休屠王!”单于王子虽说的是客气话,可他一点不客气,毫不推辞的他一个傲然的微笑,手一抬,脖子一动,一碗酒轻轻松松下了肚。

    放了碗,瞧瞧休屠王,王子笑道:“焉支即将进入夏季,最是一年美丽之时,本王听说,西域之地,特别是祁连、焉支乃我匈奴最繁华之地,因此,本王就过来看看。”

    “焉支乃大单于之地,王子过来巡视乃休屠荣光,在下不胜荣幸。”休屠王得意洋洋地恭维道。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说道:“王子请尝尝焉支的羊肉,最是鲜嫩无比。”

    王子动了动璀璨的宝石匕首,一坨肉被割下,手一动,肉进了嘴,嚼着肉,王子点头,“确实不错,甚是鲜美。”

    休屠王得意地一笑,抹了唇,端了满上的酒,又敬王子。这一来二去的,人人都敬王子酒,美酒碗碗下肚,人人都豪爽地大笑,帐内气氛又松弛又散漫。

    酒好肉也香,帐内气氛甚融洽,一地高语猛声的男人们不知喝了多少碗酒,你一言我一语间,酒宴热闹进行。

    不慌不忙,王子举了金碗,看着手中金灿灿的酒器,傲气的王子居然有了叹息:“难怪,草原上流传,西域乃天堂,果真如此,休屠王接风本王全是金器,真富庶!”

    休屠王的脸上全是笑,举碗的他豪气道:“王子不必如此,王子喜爱,在下送王子一套金器,如何?”他一双得意的眼横扫大帐,帐内的人个个都举了碗,高吼:“这是休屠之荣幸!请王子笑纳!”

    王子笑了,豪爽的他很干脆:“如此盛情,本王不推辞,谢休屠王!”抬手一示意,他喊了一句:“本王也谢休屠诸位!”

    众人咧嘴一笑,头一昂,一碗酒又下了肚。被喜事感动的王子又往美美的肚子里倒了一碗酒,帐内气氛更舒畅,人人都在笑,个个都看单于王子,还有休屠王。

    单于王子身后的美人又跪地过来给王子满了酒,王子的眼角斜了斜,审视一番,他的眼里有了满足和飘逸。

    扯了一肉,送入嘴里,王子悠闲地问道:“听说,休屠金器甚多,连我父大单于金鼎帐内的金人亦是休屠奉送?”

    休屠王抚须,骄傲道:“祁连过去通西域,我焉支过去就是汉地,物资交易汇于此,金器不算什么!上年,浑邪王还奉送大单于一套琉璃器皿,也还送了一班色目美人,听说,大单于甚是高兴,还奖赏了浑邪王。”他话里的羡慕之意有点明显。

    王子傲慢地点了头,“我父奖赏了浑邪王,说他守西域有功,辖内安宁和顺,西域诸国听大单

    于号令,年年经浑邪王之手敬奉大匈奴财资物什,浑邪王每年供奉的财物也比各部族多,因此,我父喜爱浑邪王。”

    休屠王弯腰举手,给王子敬了一礼,说道:“那年,右贤王兵败,葬送了整个王庭,如今,这整个西域都是浑邪王管制,浑邪王号称西域王,大有超右贤王之势,在下听说,浑邪王北上王庭至今未归,今王子西去,是否等等浑邪王?”

    王子摆手,悠然道:“本王知道,来之前,本王见了浑邪王,知道本王将过来,浑邪王还邀请本王和他同行。”他笑道:“本王也就是到处看看而已,非禀了大单于号令而来,他说他欲北去邀请祭司须卜氏同行,因此会耽搁行程,本王没兴趣和祭司同行,因此,本王就先过来了。”转转眼,他笑道:“本王见浑邪王,甚是有风度,乃我匈奴美男子。”

    休屠王不以为然:“他如何和大单于比?就是和王子比,他也不如。”

    “他当然不能和我父比,”王子笑道,仍然赞美道:“不过,这浑邪王甚是儒雅,有智者风范。”

    休屠王打了一个大哈哈,笑道:“他是西域王,辖制我部等诸多西域部落,所有好的他都有,如何不美?”

    瞟了休屠王一眼,王子傲气一笑:“不过,如此智者,却拘泥于一人一物上。本王听说,他最在意王妃,每次北上都带着王妃同行,还去王妃故土看看。”摸了一热帕子,擦擦手,他问:“听说,王妃是居延人?”

    休屠王哼哼了:“是吗?”鼻息一重,他笑了:“是,是,是!我等是粗人,他浑邪王乃情重之人,他的王妃甚美,通情达理非一般草原女子能比,因此,浑邪王敬重王妃。”环眼扫了一地的汉子,他说道:“我等都知道,非一般女子,他浑邪王看不上眼。”

    王子摇头,甚是不解:“这男人怎能如此?”他有了不屑:“女人怎可和男人比?花儿就在春夏之季,过了,就谢了。”傲气一笑,他说道:“本王就喜正当时的花儿。”

    休屠王微微一笑:“王子所说有道理。”举手,他端了碗,“在下敬王子。”

    王子颔首一笑,举碗抿了酒,算是接了休屠王的礼敬之酒。放了碗,他不慌不忙地问道:“听说,西域出美人?”

    外面,一阵不一样的马蹄声递进了棚。何人如此没规矩?王子转了眼,帐内的人都看门口。休屠王更是竖着眉憋着气看门帘子,他一声低语吩咐,有人出了帐。

    王子淡淡的眼看看有些憋气的休屠王,悠然一笑,悠闲的他抬手摸碗,向休屠王一个示意,他抿了一口酒。

    休屠王尴尬地举了碗,道了一声“得罪”,他也

    喝了一口酒。

    正放碗,才出去的人回来了,附在休屠王耳后,弯腰的他小声回道:“不知咋回事,圈着的马跑了出来,到处乱跑,小的们正吆喝着往回赶。”

    休屠王警觉的眼色松了下来,吩咐道:“去查查,是何缘故!”来人躬身出了帐,自去传话。

    帐内,喝酒吃肉继续。

    镶宝石的匕首动动,一砖肉从骨上被剔了下来,再比划比划,手上握着肉,肉被送进了休屠王等着的大嘴里,擦擦桌上摆放的热帕子,休屠王端了酒。

    胡须一翘,眼色一动,他朗声笑道:“我焉支之地,水土养人,盛出美人,就是西域之人也人来人往,美人更多,各色美人,王子看得来,在下也可奉送。”

    看看又上前满酒的垂头美人,王子微醺的眼荡了荡,手摸过来,美人跪在了王子脚下。放肆地摸摸美人脸蛋,王子朗声大笑,羞涩的美人慌慌间躬身退在了王子身后。

    这动作,一帐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休屠王的胡须翘了翘,微微一笑,放了酒碗,眼色一扫,帐内安静了下来。他手一拍,十余年轻女子盛装而出,风花雪月天上落,看得王子翘嘴笑。

    草原音调起,身着华丽绸服的女子们艳艳起舞。

    平地香风韵味来,风流婉转情色开;

    裙袂柔情眼似水,妖冶风情万方流。

    帐内,一片觥筹交错琉璃景,不似外面茫茫无际冰冷雨。

    单于王子熏熏的眼光徐徐扫过,翩翩而舞的秀丽之人尽收眼底。他的眼光停在一妩媚女子脸上,欲望在眼底层层翻,他的眼不再移。舞女也动情,含笑的眼俏然看过来,眉目传情的她,眼光潋滟,看得王子骨头软心儿更酥。

    王子畅怀一笑:“久闻焉支出胭脂,连阏氏都爱这焉支的美物,焉支更是出美人,因此,禀了我父,本王特来看看,也选选美姬。”年轻人高昂着头,骄傲的下巴微微一台,仰了脖子,盯着美人的他喝干了一碗的酒。

    休屠王一个眼色过去,被王子看中的舞女而去,已经跪在了王子身边。揽揽美人腰,再抚抚美人笑脸,王子舒心笑:“本王当不虚此行。”

    休屠王也豪爽地一笑:“殿下放心,只要是殿下看得来的人,在下肯定将人送到。”他继续笑:“这西去方向还有色目美人,王子在意,在下也一并奉上。”

    美人替了她人,娇羞的她给王子满酒。揽着美人肩,王子呵呵笑,帐内,欢愉一地。

    歌舞继续演绎,酒宴仍然欢畅。

    畅饮的汉子们个个豪饮,渐渐的,在座的一溜人都有了浓浓醉意,酒醉人胆大,个个吹牛皮,他们弯腰躬身,恭

    维着说话,盛赞伊稚斜单于的伟大,毫不客气地嘲笑汉人的懦弱,甚至有人豪气地放言,汉庭之军根本就不是兵,说,步兵如何能和骑兵比?放马过去,汉军就是个死字!来日,大军突袭汉地,汉军又会不堪一击,汉地美物又是大匈奴之财物,收复河南地,指日可行……

    这些舒心的恭维话一过来,王子的脸上是无比的骄傲,酒色上了脸,一片红晕色。

    有人悄悄进了帐,来人附耳给休屠王说了话。

    “啪!”

    休屠王拍了桌。

    微醉的眼一跳,王子一惊:“何事惊慌?”

    抬手行个礼,不信的休屠王沉吟,眉梢一扬,说道:“在下失礼,请王子恕罪。探报说,西去方向有马队。”

    “何人?”王子又问,挥手空中,他笑道:“马队?浑邪王来了?”

    “他来?这外面是雨天,他来干甚?”鼻翼一动,休屠王哼哼一声,轻视道,“殿下南下,浑邪王还在北境,在下无从告知,他如何来?”

    不等王子发话,休屠王站了起来,弯腰施礼的他说道:“殿下稍坐片刻,在下去去就回。”

    又有马蹄声在帐前驻了声,休屠王的脸色转阴沉,不惑的他出了帐。

    外面,雨仍然绵绵,灰蒙蒙的天好像要和大地合二为一,这可苦了中间的人,夹在其间的草原人此刻人人都是凝重色。

    棚下喝酒的人都站了起来,个个手中都牵了马,刀箭也备好了,见休屠王出了帐,他们的眼看休屠王,等他做决断。休屠王的眼才看过来,一汉子大呼:“王爷,汉军来了!”

    休屠王大怒,一把揪住汉子胸襟之皮衣,怒喝一声:“胡扯!西方乃浑邪驻地,哪来汉军?”

    “王爷,是汉军,西来的汉军!想来,浑邪驻地已遭洗劫,浑邪王庭还未来得及送信!”汉子甚是着急道。

    “该死!他浑邪王还在北境!家里就相国当家!”休屠王的脸色阴沉如天,浑浊声音问道:“汉军多少人?”

    “看马匹动向,当有上万骑。”

    “万骑?”休屠王大步疾走,焦虑道,转眼,望天看雨的他愤怒:“这破天气!如何来得及迎战?”话虽如此,凶悍的他一吼:“吹号,擂鼓!”转身,他进了帐。

    一听汉军远至,微醉的王子居然不慌,轻视一笑:“汉军有何可怕?如此匈奴腹地,稍加整饬,围住他,当灭之!本王乃单于之子,有匈奴最勇猛之人护卫,来一人杀一人,本王不怕!”话一完,他站了起来,身子微微晃荡间,他出了帐。

    摇摇摆摆的王子走了,帐内的人都醒了酒,甚是诧异:“汉军?”人人都不信,

    他们跑出了帐,个个看远方,也看休屠王。

    “难道还有假?集合,迎敌!”休屠王憋气地一吼!这下子,男人们都慌了。帐内,金器哗啦啦一片倒!才还眉目传情的草原女子们个个跑了!谁不想活命?

    王旗大帐前,休屠人在乱糟糟地聚集。

    出帐的王子,他站在雨地,远眺茫茫天外的远方来人,无所畏惧的他等着汉军的到来,自己乃大单于之子,难道可耻地逃?傲气的王子甚是不屑地心道。

    很快,雨帘子下,休屠汉子骑着马向西方疾驰而去。远处,汉军马蹄急急而来,雨地翻飞的汉军之旗渐渐明晰,隆隆马蹄震耳欲聋,齐天高的杀声猛烈地撞耳膜!

    紧盯着快速过来的汉军骑兵,傲慢的王子愣住了。

    雨下,黑压压的汉军骑兵飞奔过来,如雨般的弩箭和着绵绵的雨飞射而出,迎面而上的休屠汉子,还有没来得及跨马的地上男子,一片一片地倒地!气愤的王子心疼地看到,草原的箭还在空中就已掉地,碰都没碰到汉军!

    王子的眼前,场面一片混乱,有懦弱者开始逃窜躲避,有女人在嚎嚎地哭,抵抗的男人在高喊,整个草地乱做一团!

    “殿下,快走!”一精壮汉子躬身施礼呼喊,话未完,他已经推攘着王子上了马,马鞭一挥,马儿狂奔!一大队人马紧跟远去。

    不远处,休屠王也已飞身上了马,马上的他朝王子大吼:“殿下,避开弩弓!”带着人,他快速北逃。

    此刻,年轻的王子已变慌张,慌慌张张的他一路狂奔,渐渐的,震耳欲聋的战争之地离得远了点。迎着密密细雨,摸摸脸,提着马绳,不甘上了眉头,不甚服气的王子驻了蹄,他身后快跑的马队跟着也停了步。

    牵着马打了一转,摇摇有些醉的头,王子看了看远处的战事,抬手搭臂,他做了一个动作,居然,张狂的他不见危险,要放一箭,欲和汉军比高下!

    远处,汉军已经逼近。轻敌的年轻人有了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抬着弓,王子的箭指向已经放马过来的汉军!周围的壮汉一看,主子要力战,死士当护主,他们个个都举了弓箭。

    难怪王子不怕,他们手上举起的可是和汉军一样的弩!洋洋洒洒一放手,王子猛然高呼:“放!”

    这速度极快的箭破雨而去,迎面快跑的汉军一一落马倒地,惊慌的马匹四处蹿!

    “哈,哈,哈……”

    醉酒的王子就地畅怀一笑,这笑声淹没在一片杀声,还有马蹄声中,王子不见忧,他继续督阵射杀汉军!

    不远处,仆多圆睁了眼,眼色狠毒的他看到了这一队人马,马上的他开始骂

    人:“他娘的,居然有老子的弩!”

    毒辣的眼光利箭般射过去,他如狼般的眼看到了不同的人。马匹不菲,服色更不同,此人有来头!再瞪眼细看,此人亲随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着,这人肯定不一般!眼一横,仆多破嗓子狠狠吼:“活捉年轻的!”

    这句话还在空中,弩箭齐飞,王子四周铁桶般守护的人开始倒地,虽游移身形,一一闪避,可王子的亲随越来越少。

    放眼而看,濛濛雨地,战马嘶鸣,刀光箭影,热血四溅,惨烈无比。

    王子脸上有了恐惧,徘徊的他看到了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这队人马显然朝他疾驰而来。凝目过去,这队举着弩的人马越来越近,危险也越来越急迫。王子已湿的脸上,雨水在顺流,他好看的绸服亦没了艳丽色。看看他自己周围凋零的人,恐惧弥漫眼,狠狠心,大手一挥,调转马头的他快马加鞭,逃!

    紧紧咬着王子队伍的仆多圆睁着一双如火的眼,他哼哼了。马儿一纵,飞身跑马的他不顾一切地向王子追去,他的兵挥着马刀紧紧跟着,杀红了眼的汉军们人人都知道这领头的年轻人来头不小。

    仆多的弩继续射杀,王子周围没了几人,虽回头射箭,不过,如此少的人如何抵御蜂拥而至的汉军?

    停了马蹄,仆多抬手,一箭过去,马儿痛鸣!可惜!一匹威猛的马闪了蹄,腾空的王子被甩下了马背!惊慌的王子裹着一身的泥泞继续跑,毫无头绪的他此刻酒已醒,可叹,他已经无路可去!

    很快,仆多飞身过来,他扑向王子,俩人翻身倒地,又添一身泥泞!汉军兵士人人翻身下马,一拥而上,这下子,单于王子被逮个正着。

    这里,弩队打了前锋,所向披靡!看到无法抵御的弩箭纷纷至,休屠男人们骑马都跑了,留下女人们躲在帐篷内无助地哭泣祈祷……

    不见他人,去病带着汉军,盯着王旗大帐,快马加鞭过来捉人的他踏马过去,挥刀一砍,已空无一人的王旗帐篷轰轰落地。

    这代表草原富庶的标志是如此不堪一击!帐内的所有富贵之物都掉了地。

    放马过去一瞧,有人惊喜地喊:“将军,看!”

    只见,已经撕裂的帐篷下,一沐着雨水的人头露了出来,马刀一挑,一人形金人默默倒在地上,它的眼里是匈奴人的威武,它的脸上是匈奴人的霸气,不过,此刻的它却无力地躺在地上,任雨水洗着它灿灿的身子。

    踏马而去,立马的去病站在了金人面前。威武霸气虽还在金人头上,可它只能仰望高高而立的去病!虽倒在龌龊不堪的地上,不过,金人深邃的眼正看着去病。

    眼

    中扯了一抹得意的笑,跨马一跃,去病霸气一吼:“带走!”

    霍祁接话:“好嘞!”他飞身一提,只见,地上金人飞腾而起,金人上了霍祁马背,它被掠走!

    雨地的去病抬头望远,四周杀声嘹亮冲天地,可怜休屠人人人都逃命!

    捏捏缰绳,去病环帐再看,王旗帐篷四周,穿绸服的一个都不见,地上,倒地的休屠人头已经被割下,散落的金器也埋在了死人身下。

    霍祈骂:“仆多手倒快,一个都不给老子留!”霍连搭话:“我们护卫将军,要它逑用!”

    “破虏,传令,大军东去,一刻不停留!”去病的话还在风中,他已领着卫队向东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