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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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想听的话

    看到珠儿的笑脸,子瑜不好意思了,脸自然又红了。

    “霍祁呢?”子瑜问。

    “他们在那边,”去病指着有灯火的地方说道,“等我们动了箸,他们才会吃饭,现在就等你了。”揪揪子瑜红红脸蛋,去病笑。

    见子瑜坐了下来,去病给她倒了一爵酒,笑道:“今日是个好日子,你也喝点。”

    没莫措的管束,心情大好的子瑜其实很想喝酒,如此浪漫之夜,为何不喝喝?“好!我也喝点。”子瑜爽快地答了话。

    凉凉的夜风抚着面,惬意的子瑜摸着酒爵等去病举杯。只见,去病给他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满满的一碗酒晃在子瑜面前,子瑜的眼亮了。去病举了碗,微笑的他看着子瑜,眼色动动,没说话的他提醒子瑜,该举杯了。

    一大一小,一碗一爵,又瞧不起人!一张笑脸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子瑜很得意,得意的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心中一哼,为何就不能是碗?子瑜故意暗了脸,不等去病发话,眼发热,脸微红的她就说了话:“你用大碗,我喝小爵;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子,嗯?”

    这话可是较量的话,不服气的话!也是暧昧的话。

    “你想用大碗?”去病哑然失笑,仔细看看子瑜红红的脸,眉眼一挑,去病高喊:“珠儿,给你家姑娘拿大碗!”

    “笑啥笑!我今天高兴,就想喝酒,而且要和你一样地喝!”子瑜兴致勃勃,根本不知所云,满嘴的胡话、大话。

    “好,好,好,为夫今日好好陪夫人喝酒,一定让夫人尽兴!”去病可是一脸的贼笑了。

    姑娘用大碗?珠儿心乱了,坐在原地,珠儿不动,还嘟嘴说:“公子,姑娘醉了会说胡话。”

    “说胡话?你听过子瑜醉后胡话?”去病眼里早就飘过一丝狡黠的笑,“她说些甚?”

    珠儿卡了壳,“我……我没见姑娘喝醉过,这是……是莫措姑娘说的。”珠儿迟疑了一下,说道,“莫措姑娘一直就嘱咐我,让我管住姑娘,不许姑娘喝酒。”

    珠儿一直就不懂,莫措姑娘为何不许姑娘喝酒?特别是回府那天,莫措姑娘嘱咐了姑娘,还嘱咐了自己,千叮呤万吩咐地说,不许姑娘多喝,更不要喝醉了!自己从未见姑娘喝酒,就是玉儿大婚那日,姑娘也没沾一口酒,姑娘更多的时候是喝药,珠儿心很疼。

    腹中好好虑虑,珠儿的眼皮儿在跳,莫措姑娘如此说话,姑娘醉了肯定不妙!

    远处,端了一爵酒的霍连看着烛火下去病黑魆魆的背影,问霍祁:“我醉了,说不说胡话?”

    “你醉了?”霍祁一笑,“你醉了想好事!”

    “那,这子瑜姑娘醉了会怎样?”霍连挤眉弄眼地笑道,“公子岂不是心更畅?”

    “那可不一定!”卫二皱眉,插嘴道,“小心点为妙!不要被公子逮到了撒气!”

    这里,见珠儿不动身,子瑜又说话了:“珠儿,别听莫措的,今夜如此美,我就想喝!”话一完,子瑜已经举了手中的酒,不和去病碰碰,她就仰着脖子灌了酒。

    在去病惊讶眼光下,舔舔贪恋酒腥的唇,子瑜啧啧道:“呀!这酒好喝,香!”很久没畅怀喝酒的子瑜确实想好好喝一回。上次回府,她本想好好喝喝,可莫措管着,她没尽兴。

    抬头,夜空深深暮色重;

    低头,美酒佳肴柔情浓;

    回头,去病情重意绵绵;

    敞怀,良辰美景浪漫天!

    放了爵,仰望夜空,子瑜大口呼气,酒气逸散,豪放的她太想放纵她自己了,举手擎天的她大喊道:“我为何就不能放纵地喝一次?”一个忍不住,经不住浪漫的诱惑,情动的她就想好好喝一回!

    才想到好好浪漫一回,脑子一个激灵闪光,曾经的酒醉就去了子瑜脑海。本来心情大好的她瞬间就暗了色,仿佛,脸上飞来一朵暗云,转眼,苦涩上了眉。

    是呀!上次喝醉还是在草原,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日子多美,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悠哉乐哉,自己等着去病接自己;父王和母亲百般恩爱互敬,奶奶更是疼自己,莫顿送自己到了长安,如今,草原的家已散,他们都已离开……

    这伤痛浸染着子瑜的心,她的脸渐渐哀,心中伤痛染了眸,曾经的苦痛一幕一幕地在脑中翻腾,苦涩的她更想喝酒了,大醉一次解千愁,有人说过。

    看到子瑜不再挥手,子瑜眼里飘过的忧色,远处的珠儿也已感受到,知道子瑜心思的她坚决不给子瑜拿大碗,她还不住声地劝子瑜别喝酒。

    看着灿烂幸福的子瑜瞬间忧伤起来,去病心动了,他脸上的笑也飞了:她的伤口真弥合了?她的胡话会是什么?不见珠儿行动,去病喊了春儿。

    珠儿继续阻拦,可她的话没用,动作很快的春儿拿了大碗来。大碗一来,子瑜就和去病碗碰碗地喝酒了。

    美酒醉人人自醉,夜色浓情情更浓。结果,没喝到第三碗,子瑜就倒在去病怀里。

    去病抱着子瑜,子瑜也抱着去病不松手。

    “你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说着,子瑜的泪就下来了,哭道,“我找遍了西市和东市,没陈霍这人……别人都欺我,一不小心,我就露了馅儿,知道我是女子,他们就嘲笑我想男人想疯了,说我没羞没耻,我还厚着脸皮找人打听,那

    小厮骗我说你在他家,我差点就失了身……”

    珠儿的心开始滴血,这些可是从未听过的事!春儿和菊儿已经开始掉泪,春儿后悔了,可后悔的她无法,她只能听去病的。

    卫二一听,赶紧提了一袋酒跑远了;霍连边听边大口喝酒,他小心的眼看着霍祁,暗暗一吼:“等会儿,就看你的了!”

    霍祁自己则大碗喝酒,他的脸早如月光一般,全是青色了。

    去病的脸在慢慢扭曲,这是他第一次听子瑜细诉苦痛旧事,脸一沉,正想问是谁,子瑜醉手一挥,双手就拉了去病耳垂。去病眉眼一跳,子瑜挂泪的脸就朝他露了一傻笑:“我在你背上时……就想着要天天搓这耳垂,今天好,终于搓着了……”

    这笑令去病的心犹如被揪了一把,生疼。

    头一重,眼一眯,子瑜扑在了去病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去病的头和颈,爱恋的她没轻没重地说道:“我天天想你,我要疯了……”她迷醉的眼痴痴看去病,唇儿送了过来,她一点一点地吻去病脸,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唇和舌紧紧而恋,她颠痴:“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疯了……”

    头一抬,子瑜不知轻重的手重重地捏了去病青黑的脸,她疯狂:“你就知道骗我!你说回来接我,我苦苦等,就是不见你人影儿……那浑邪王对我好,可他不爱惜人,居然,因为我拒绝了他,他就罚我们去那么苦寒的地方过冬。呜……好多小孩子死了,那么多的牛羊也死了……”

    子瑜开始捶胸,她大哭:“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我心痛……我是个不吉之人,我就去死……”醉眼斜瞧着去病,她抽噎:“莫纳……莫纳救了我,可我唱歌拒绝了他。他比你好,他知道我痛苦,他唱歌给我听,还写曲子给我,我强迫自己喜欢他,可这心不听!”

    揪着胸前衣襟,垂头的子瑜哭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喜欢你这个骗子牧民,心中就只有你这个骗子汉商!”乱晃的手又摸上了酒碗,她高喊:“再来一碗……我没醉……我高兴!”

    去病的唇早抿成了一线,抢了子瑜的碗,他紧紧搂住了泪水如注的子瑜,他眼里是无尽的悲痛和爱怜,却没说一句安慰的话。

    “我记得这里有颗大树……”抬头,子瑜看着没有光亮的暗黑夜空,空中,月儿已经悲哀地躲进了云层中,它不愿见悲苦满怀的子瑜。

    “我被那两个男子辱,他们已经知道我是女子,我还是像物什……一样被他们拿来打赌,还要抢我去,”好像被什么哽住了,难受的子瑜咽了两口气,才继续哭,“我跑呀……跑呀……就到了这棵树下,那雨水顺着枯枝滴落我

    脸上……怎么没水?不对,好像没雨……”

    用手摸摸脸,重重的手在眼前一晃,“啪!”她一巴掌挥在了去病脸上,咬牙的她怨气很深,“我恨死你了,我撕了衣裙,”伸手向空中一挥,凝眸空中的她神往,“你不知道,那绫飘下来,很美……我想,我到了阴间都不放过你!我……我又咒你死!”声泪俱下的她嚎嚎哭……

    珠儿早就哭得一塌糊涂,此刻,子瑜的哭让她无法忍受,她喊道:“公子,我送姑娘进去睡吧……”

    “让她说完!”去病比夜还黑的脸上,他凝重的眼底全是揪心的疼。

    “元宵节……我们去瞧灯,玉儿被辱,我去阻拦,那几双眼就色迷迷地看我,我被他们堵住,被……被……被他们……他们摸……”尖叫一声,她恐惧:“我的衣……不见了……”

    子瑜泪如洪水,汩汩淌,放了死死地撑在去病胸前的手,双手颤抖的她紧紧抱住了她自己的胸,全身颤栗的她语无伦次:“我……我……我洗了……好……好久……才……才不觉得……身上脏……”一个剧烈的冷颤过来,她猛然高喊:“不行,珠儿!打水,我要洗澡……”

    放了胸前抖抖颤颤的手,又低了重重的头,一脸水儿的子瑜开始胡乱地摸胸前衣襟,她准备脱衣。

    这是怎样的痛,怎样的哀!被欺辱的女子只有哭!痛苦的去病抬了手,他捂住了子瑜衣襟,他紧紧地抱住了惊慌颤抖的子瑜。

    这偎在去病怀,子瑜哭声矮了下来,哭累的她眯了眼,哭声随悲哀的风儿远去。

    停了好一会儿,眯眼的子瑜大睁了醉眼,脸上泪珠子还挂着,她高喊:“我……差点又想死……我……恨死你!我就又咒你死!看看,我咒你多少回?我……我该死……”

    渐渐的,子瑜挂着泪的眼已变怨毒,哀怨的她痴了情:“玉儿大婚……我高兴,我也悲……我等你不着,早就不想活了……听说父兄死了,我更不想活了……草原多好,一家人都爱我,都疼我,都比你好,可他们都走了……母亲爱父王,母亲也跟着去了……”

    子瑜呆呆的眼看着空中,她眼里是向往,“看……母亲看着我呢,她在喊我……我……我就穿了那件最美的红裙,戴了母亲送我的珠串……”

    脸色一正,她愤愤不平:“他们都想看我的脸,我就让他们看!我卷了帘,瞧着下面的臭男人……这些人人模狗样,连狗都不如,心卑鄙得很……我准备好了,我的曲子一完,我就用我的弦抹脖子……”

    抬着眼,傻傻的子瑜看去病,一脸模糊泪,“我……我一回头,就见到你了,不知为何,我倒了……”

    “嘘!有人在唱歌……”子瑜竖了耳朵,她聆听,“进坊要卖身,我不卖……我就在野外流浪了很久,我拉琴,我唱歌给自己听……我睡马棚,我的汤圆没来,我就和马为伴。他们都说我是乞丐,我高兴和马为伴,只有他懂我,只有他不嫌弃我……”

    用手扳了去病脸,子瑜眯眯眼,她糊涂:“你是谁……你是陈霍吗?”把脸奏到去病面前,微眯着眼细细瞧,她摇头,“你是霍去病……你……你不是陈霍。”低了眉,歪着头想了想,她叹气:“哦……你是陈霍。”转眼,她的声音高了起来:“霍去病杀了我的亲人,我的家没了……”

    这一句家没了,倒在去病怀里,子瑜呜呜大哭:“家……没了……”哭声远去,河水叹息。

    好一会儿,哭声一停,头一扬,子瑜高喊:“不对,霍去病娶了亲……我听得清清楚楚,那送亲的人说了,冠军侯娶妻!”

    子瑜大声哭了起来:“你又骗我……你娶我时就说过,一生不悔……你却娶了别人!”捏着去病耳垂,她使劲揉,“你就会骗我……骗我死心塌地跟你……你却抱着别人睡!”双手一推,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脸冰霜,“我……不想见你……我恨你……”说着,她就向外跑,一晃就向地上栽去。

    去病的手早伸了过来,他一把抱住了子瑜。怀中的子瑜已没了声音,她悲痛的双眸紧紧闭着,颗颗泪还在长长的睫毛上颤动,她的头搭在去病肩上,眯眼的她睡了……

    日上三竿,鸟儿欢唱。

    眼皮动动,子瑜睁了眼,转眸一瞧,棚内无人,还静悄悄。

    “去病——”头疼的子瑜大喊,抬手,她就扶了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睁眼不见就怕分离,她渴望见人。

    帘子翻动,去病走了进来,微笑的他很温情:“你终于醒了。”

    “我昨晚醉了?”摁着太阳穴,子瑜问道,“我说了胡话吗?”

    “没说胡话,”去病眼里全是深深的歉意,看着子瑜糊涂的双眼,痛心道,“只是说了一些老实话。”

    “以前,莫措就说过,我喝多了就胡说,我说了啥?”此刻的子瑜不再骄傲,她有了担忧。

    “你没说胡话,说的全是我想听的话。”去病拿了子瑜衣裙,拉着子瑜站好,他居然服侍子瑜穿衣。

    仿佛草原之情回到了棚内,服服贴贴的子瑜温言讨好道:“我到底说了啥?”一双眼更是柔柔地看着去病。

    “你讲了我走后你的际遇。”

    “我……我全说了?”子瑜惊讶了,一无所知的她一脸懵懂。

    点点头,去病紧紧抱住了子瑜,看着无知的子瑜

    ,他的眼里是爱惜,他的话有了痛:“我心中悔得很,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你的心平静下来,快乐起来。”

    “我很平静呀,我也快乐呀!”看着去病疼惜的眼,子瑜很吃惊。昨夜,自己究竟说了啥?子瑜吞着口水,她还想问,可她知道这问题不会有答案,她叹息,唉!呆子不会说。

    果然,凝目子瑜的去病不说话……

    趁去病跑马去了,子瑜和珠儿一起在河边漫步。

    子瑜悄声问珠儿,她昨晚酒后说了啥。

    珠儿脸色很凄婉,咽了多口唾沫,她才哀戚道:“昨夜,姑娘吐真言,公子知道姑娘经历了许多的难才和他团聚。公子很自责,酒也没喝好。”珠儿脸色异常凝重,很难过地看着子瑜,她咕哝道:“你……你连元宵的事也说了。”

    “我真的啥都说了?”子瑜大悔了,悔恨的她有了忧,“他不会又寻人出气吧?”

    “具体是哪些人欺辱姑娘,姑娘倒没说,只说了姑娘的苦。”珠儿慢吞吞地说道,“公子问我,问我元宵之人是哪些人,我说是路人,找不到那些人了,公子才恨气作罢,但……但还是推了一几的酒肉,还……还摔了酒袋子,还……还挥鞭子……”

    想到去病气歪了的嘴脸,子瑜后悔不已:“该死,我就不该喝酒!”

    “唉!姑娘说了,也许,心里就会好受些,我们心里也清楚一些。”珠儿扶着子瑜,柔声说道,瞅瞅子瑜悔意重重的眼,珠儿凝凝眼色,终究轻言道:“昨夜,姑娘还打了公子一巴掌。”

    打了他?子瑜愣住了,张张嘴,她一脸的惊异,很是不信地问道:“我打了他?”低头看看她自己的手,这手打了他?子瑜眼里全是不信。抬头,好好瞧了瞧珠儿恳切的眼,子瑜回过神来,眸中尽是疼惜的她叹道:“他那么骄傲,他不生气?”

    珠儿摇头,“姑娘说,你恨他,就打了他。你打了公子,公子倒没气,但他的脸黑得吓人。你睡后,他令霍祁陪他喝酒,公子说他恨他自己,又喊霍祁拿马鞭抽他,幸亏霍祁说他醉了,手无力,公子才免了抽,不过,公子仍将霍祁大骂一顿,才罢手。”

    “可我不恨他了呀!”惊异的子瑜此刻想不通,自己心中愤怒的红衣早就没了,自己已没了恨,为何酒后还会恨他?皱眉想了很久,子瑜都没想通……

    让子瑜回了府,去病自己却去了卫府,拜见了卫青。

    因听去病说是军中之事,公主等人就知趣地离开了。

    “去病在朝堂上已领了军令,将领军西去。本来,去病很有信心,但有了上次错失子瑜的事情发生,为保万全,去病欲将子瑜

    托付给舅父,如去病此去未归,请舅父代为照顾子瑜。”

    “如你真的一去不回,你那子瑜恐怕也不会独活。”凝视着去病,卫青缓缓说道,“你此次孤军深入大漠,你要做好充分准备,如被偷袭或包抄,一定要保存自己的实力,想方设法回归,不要一门心思力战,到时候吃亏。”

    “出了塞,我会实时变化,我不会让匈奴人找到我的行踪,这个,舅父倒不用担心。我就担心子瑜,如能平安回来最好;如我战死,长安亲属都不容她,她又没妻室之位,她必然有难,去病只有求舅父,一定照看好子瑜。”

    卫青眼虽严厉,但脸已柔和许多,深思一下,说道:“你放心,如你回不来,我会照看她。”

    去病握拳而去。

    等去病一走,公主进了屋,她不信地问道:“听说,去病已将那乐伎迎回了府,他今日没说此事?”

    卫青淡淡的眼看公主,问道:“你欲说何事?”

    公主叹息了:“这女子如此胆大,居然敢欺蒙陛下!幸亏,陛下气量大,他看去病脸面饶了她的罪过,不过,皇后听说了,她气得不行,她也推了见乐伎的事,你姐姐听说去病迎乐伎进府,她可是头疼了多日,还发誓说,她不会去冠军侯府。”

    卫青摇头,“芷若生产,她不去?这话也就是气话。不过,她少去也好,免得去病府上鸡犬不宁。”

    公主叹:“这乐伎丑容居然是陛下微服证实的事!”公主啧啧道:“这让陛下多没颜面!我进宫见了陛下,说了去病这乐伎的一些话,结果,陛下有气,他不许我说此人!”她摇头道,“不顾一家子的反对,去病又我行我素了。可如此过来,乐伎正妻之位只怕难如愿。”

    卫青的眼暗了暗,沉吟道:“就是没正妻名分,去病待这女子也是正妻,他这秉性无法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