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相反的梦境
先前在特里费门俘虏的一百多名波斯人被押解到市政厅隔壁的监狱中去，虽然商会围楼的战斗没有俘获波斯人，但在康拉德门外，民兵们发现了两百多匹战马，猜想那正是突入城中商会的波斯轻骑兵所留下的，兴高采烈地牵了进来，交给洛里斯的部队。
特里费门和商会围楼击败波斯军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这虽然只是两场遭遇战，只消灭了几百名波斯前哨部队，但这是米拉谷地惨败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也是对之前自称接任主祭之位的若恩督促城防官返回安条克，并亲自说服几万名平民回到安条克，发出坚守安条克城的要求的有力响应。
两场战斗的指挥官是侯任大主祭若恩的副手和城防官卢加，所带来的鼓舞意义即便算不上极为强烈，至少也是极为明确的。一些老人更挖掘出特里费门正是一百多年前安条克被波斯人攻陷时抵抗到最后的地方，特里费门便是纪念战死在这里的罗马军团的百夫长特里费而命名，他和他的战士们在这里杀死了一千多名波斯人。上一次结束的地方恰好是这一次开始的地方，守军的胜利预示着结局会全然不同。
到傍晚的时候，除了熄灭的商会围楼仍然冒着黑烟之外，整个安条克城恢复了镇静。
两次战斗的胜利对于民兵的征募有极大的帮助，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接近两万人报名成为安条克的护城民兵，卢加所有自己手下的护卫兵都被指派出去成为队长，这才统御得过来，只是武器还远远不足，一多半人只能用草草削成的木棒做武器。每编好一支部队，卢加就把他们派往安条克的某一段城墙；一万人部署在城墙上，另一万人部署在城墙内，预备支援。
入夜的时候，洛里斯派出去的侦查分队陆续返回消息来，他合并了一下，推算出波斯人分三支部队大约三万六千多人向安条克接近，最快的一支明天中午就会到达。洛里斯不无悲观地想，这些派去侦查的士兵并非专业斥候，他们肯定漏掉了很多信息，这些被侦查到的军队之后几里或几十里的军队他们多半没有发现。所以，他推测此次波斯入侵全部的军势也许在五万到七万人之间。
他心想，两万民兵加上不到一千的老兵，加上安条克的城墙，在五到七万名波斯军人面前，究竟能坚持两天还是三天，以及愿意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思量再三，洛里斯派了一支七人的骑兵队往北而去，接应在途中的各地援军，督促他们尽快到达，向可能的正在路上前往救援安条克的罗马军团指挥官报告情况。
洛里斯回到市政厅若恩的身边，向他讲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他委任了一位城中的行政官之事，刚刚萨哈亲自赶来报告他说，在未来三天内，他有信心筹
集到五万枚金币，如果时间放宽到两个月，这个数字可以达到三十万。
洛里斯和若恩对这个数字都没什么概念，只是含混地猜测前一个数字大概足以守城，后一个数字或许能够拿出来和波斯人谈一谈。
“但两个月是没有意义的，从任何角度都没有两个月时间，我们只有三到五天时间，胜利或者被毁灭。”洛里斯提醒道。
若恩的眼神中有一些呆滞，说道：“我做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梦，前一个梦梦见波斯人攻破了安条克，他们冲进城来杀了许多人；后一个梦则是波斯人的视角，他们望着安条克的城墙，满怀悲戚的，开始拔营退却。”
“也许是先破了城，劫掠一番，然后他们望见罗马军团已在视野内，所以他们不得不撤退了，这并不矛盾。”
若恩望着洛里斯的眼睛，仍然疑惑，说道：“不太像。你觉得安条克守不住？”
“我愿意相信你看到的，你总会持续不断地验证亚里斯的神迹。”洛里斯的语气听起来又像是在嘲讽，又像是诚心实意地说。
若恩垂下头去，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塞纳此刻就在城中，他如果站出来，会给你帮不少的忙。”
洛里斯这一天经历了许多，他几乎忘记了塞纳整个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大概比城破了或波斯人撤退了的某一个更具有可能性，他会在附近，但他如果不肯出来，你有什么法子迫使他站出来？”
若恩想了一下，猜测地说道：“当我遇到了危险的时候？”
洛里斯有些生气，但他控制住自己，说道：“塞纳不是亚里斯，他没法全知全能地看到你是否遇到了危险，他也很难在你恰好遇到的每一个危险的时候正好让自己站在可以出手阻拦的地方。如果说他曾经这么做到过，那是运气使然，他对你很忠诚，可你却似乎对他要求太高了。”
若恩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那我没有法子迫使他站出来。我想做得更多，我想安条克被守住，不沦入悲惨的境遇。”
但他实在没法做得更多了，洛里斯有些认命地点点头，退出若恩的房间。
他在房间外站了一会儿，静下来思索全面的情况，包括若恩刚刚向他提到的梦。即便若恩没有提到他梦到了城破，城破也是一个可能性很高的事情，就好像歌利亚可以轻易地踏破任何凡人所垒成的堡垒那样。
他踌躇了一分钟，问自己接下来所要要做的，究竟该寄希望于守住城池，还是寻求城破以后最佳的善后。这个问题或许常人会选择后者，但他过去二十年都是一名刺客，许多东西已经镂刻入他的灵魂，他从来不会指望自己遭受对方致命一击后还能活下来，城破也是同样的道理，即便他承认实际上还是有不少的差别。
他快速地做
了选择，待心情稍微平复，他来到监狱，审问下午他们抓获的俘虏，波斯轻骑兵的小队长，一个年轻人，名叫拉瑟斯。他有着典型的帕尔米拉人模样，粗犷的眉毛和精致的眼睛构成奇妙的和谐，面容清瘦而严肃，有着奥古斯都式的庄重气质，表情平静，并不为被抓住而感到沮丧。
洛里斯观察了他许久，才问道：“你不是波斯人？”
拉瑟斯平和地说道：“我是帕尔米拉人。”
洛里斯字斟句酌地说道：“帕尔米拉本来是罗马的领地，帕尔米拉人绝大部分现在也是罗马人，你为何加入波斯？”
拉瑟斯仍是平和地说道：“帕尔米拉本来是独立的王国。”
“可是你现在为波斯人效力。”
拉瑟斯简单而肯定地回答道：“是的。”
洛里斯像是一嘴啃到了椰子壳上，既坚硬，又满嘴乱麻，他思索了一番，又接着问道：“你为何还只是一名轻骑兵的小队长，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拉瑟斯稍微有些沮丧，望着洛里斯，反问道：“为何不可？”
洛里斯察言观色，说道：“你神态举止不凡，不是普通的帕尔米拉人，看上去像是芝诺比娅女王的后裔。如果是这样，你对罗马有深沉的仇恨可以理解，但以女王后裔在萨珊波斯的地位，你不应该只是一个小队长，你也不该出现在全军的最前锋。”
拉瑟斯仍然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什么该不该的。”
洛里斯好似看到一丝光亮，可拉瑟斯始终波澜不惊，绝不多说一个字，堵住了他接着问下去的路径。他停了一会儿，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们这次出动了多少军人？”
拉瑟斯脸上现出一丝嘲讽来，反问道：“我是先锋部队的小队长，我自己统辖的有三百二十人，也许还有一百多人由我指挥，但我怎么会知道全军有多少人？”
“贵军这次入侵，军中统率大军的主将是谁？”
拉瑟斯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洛里斯感觉自己似乎扳回一城，略感宽慰，又回到先前的话题试探说道：“你其实不只是小队长，而是更重要的人物，是么？”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你应该活下来，我们愿意用你和你们的主帅交换些什么，但在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之前，不会糊里糊涂地把你交换回去。”
拉瑟斯哑然而笑，轻轻地摇头，好像在听洛里斯讲一个有内涵的轻笑话，而他也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和鉴赏者。
“我愿意承认，安条克并不坚固，城破几乎是必然的事。你如果在城破前交换出去，双方大概都会很满意，而如果城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这是你想要的么？”
拉瑟斯望着洛里斯，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
洛里斯又一次被噎住，他最后问道：“一个关于你个人的
问题，你信仰什么神？”
拉瑟斯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信仰马兹达。”
洛里斯想，他说话时犹豫了一下，所以他说自己信仰马兹达就不是真的，但他也显然不信仰亚里斯，如果他信仰亚里斯，那么渴望帮上忙的若恩就可以帮上忙了。
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洛里斯心情沉重想到，在这个俘虏身上他事实上窥看到了许多可乘之机，如果不是现在，而是以往那个红龙，他会穷尽更多的办法撬开他的嘴，但现在他是若恩的助手，即便他不是阿卡夏教徒，但行为也不可背离太远。
他和过去的角色告了别，不是不愿意借鉴过去的方法，但过去本身和他产生了阻隔。他甚至没法拷打拉瑟斯，费劲了心力只算有些小得，却无法真正击倒此人，这看起来很像是安条克取得多次小胜后首先遇到的挫折。
他回到市政厅随便找了一个房间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往北边和西边派去的哨兵已经有了回报，没有罗马军团在接近，至少一百里内没有，反而遭遇了几次波斯人的游骑，他们已经开始遮断安条克北边和西边的道路。
安条克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孤城。
（本章完）
特里费门和商会围楼击败波斯军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这虽然只是两场遭遇战，只消灭了几百名波斯前哨部队，但这是米拉谷地惨败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也是对之前自称接任主祭之位的若恩督促城防官返回安条克，并亲自说服几万名平民回到安条克，发出坚守安条克城的要求的有力响应。
两场战斗的指挥官是侯任大主祭若恩的副手和城防官卢加，所带来的鼓舞意义即便算不上极为强烈，至少也是极为明确的。一些老人更挖掘出特里费门正是一百多年前安条克被波斯人攻陷时抵抗到最后的地方，特里费门便是纪念战死在这里的罗马军团的百夫长特里费而命名，他和他的战士们在这里杀死了一千多名波斯人。上一次结束的地方恰好是这一次开始的地方，守军的胜利预示着结局会全然不同。
到傍晚的时候，除了熄灭的商会围楼仍然冒着黑烟之外，整个安条克城恢复了镇静。
两次战斗的胜利对于民兵的征募有极大的帮助，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接近两万人报名成为安条克的护城民兵，卢加所有自己手下的护卫兵都被指派出去成为队长，这才统御得过来，只是武器还远远不足，一多半人只能用草草削成的木棒做武器。每编好一支部队，卢加就把他们派往安条克的某一段城墙；一万人部署在城墙上，另一万人部署在城墙内，预备支援。
入夜的时候，洛里斯派出去的侦查分队陆续返回消息来，他合并了一下，推算出波斯人分三支部队大约三万六千多人向安条克接近，最快的一支明天中午就会到达。洛里斯不无悲观地想，这些派去侦查的士兵并非专业斥候，他们肯定漏掉了很多信息，这些被侦查到的军队之后几里或几十里的军队他们多半没有发现。所以，他推测此次波斯入侵全部的军势也许在五万到七万人之间。
他心想，两万民兵加上不到一千的老兵，加上安条克的城墙，在五到七万名波斯军人面前，究竟能坚持两天还是三天，以及愿意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思量再三，洛里斯派了一支七人的骑兵队往北而去，接应在途中的各地援军，督促他们尽快到达，向可能的正在路上前往救援安条克的罗马军团指挥官报告情况。
洛里斯回到市政厅若恩的身边，向他讲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他委任了一位城中的行政官之事，刚刚萨哈亲自赶来报告他说，在未来三天内，他有信心筹
集到五万枚金币，如果时间放宽到两个月，这个数字可以达到三十万。
洛里斯和若恩对这个数字都没什么概念，只是含混地猜测前一个数字大概足以守城，后一个数字或许能够拿出来和波斯人谈一谈。
“但两个月是没有意义的，从任何角度都没有两个月时间，我们只有三到五天时间，胜利或者被毁灭。”洛里斯提醒道。
若恩的眼神中有一些呆滞，说道：“我做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梦，前一个梦梦见波斯人攻破了安条克，他们冲进城来杀了许多人；后一个梦则是波斯人的视角，他们望着安条克的城墙，满怀悲戚的，开始拔营退却。”
“也许是先破了城，劫掠一番，然后他们望见罗马军团已在视野内，所以他们不得不撤退了，这并不矛盾。”
若恩望着洛里斯的眼睛，仍然疑惑，说道：“不太像。你觉得安条克守不住？”
“我愿意相信你看到的，你总会持续不断地验证亚里斯的神迹。”洛里斯的语气听起来又像是在嘲讽，又像是诚心实意地说。
若恩垂下头去，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塞纳此刻就在城中，他如果站出来，会给你帮不少的忙。”
洛里斯这一天经历了许多，他几乎忘记了塞纳整个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大概比城破了或波斯人撤退了的某一个更具有可能性，他会在附近，但他如果不肯出来，你有什么法子迫使他站出来？”
若恩想了一下，猜测地说道：“当我遇到了危险的时候？”
洛里斯有些生气，但他控制住自己，说道：“塞纳不是亚里斯，他没法全知全能地看到你是否遇到了危险，他也很难在你恰好遇到的每一个危险的时候正好让自己站在可以出手阻拦的地方。如果说他曾经这么做到过，那是运气使然，他对你很忠诚，可你却似乎对他要求太高了。”
若恩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那我没有法子迫使他站出来。我想做得更多，我想安条克被守住，不沦入悲惨的境遇。”
但他实在没法做得更多了，洛里斯有些认命地点点头，退出若恩的房间。
他在房间外站了一会儿，静下来思索全面的情况，包括若恩刚刚向他提到的梦。即便若恩没有提到他梦到了城破，城破也是一个可能性很高的事情，就好像歌利亚可以轻易地踏破任何凡人所垒成的堡垒那样。
他踌躇了一分钟，问自己接下来所要要做的，究竟该寄希望于守住城池，还是寻求城破以后最佳的善后。这个问题或许常人会选择后者，但他过去二十年都是一名刺客，许多东西已经镂刻入他的灵魂，他从来不会指望自己遭受对方致命一击后还能活下来，城破也是同样的道理，即便他承认实际上还是有不少的差别。
他快速地做
了选择，待心情稍微平复，他来到监狱，审问下午他们抓获的俘虏，波斯轻骑兵的小队长，一个年轻人，名叫拉瑟斯。他有着典型的帕尔米拉人模样，粗犷的眉毛和精致的眼睛构成奇妙的和谐，面容清瘦而严肃，有着奥古斯都式的庄重气质，表情平静，并不为被抓住而感到沮丧。
洛里斯观察了他许久，才问道：“你不是波斯人？”
拉瑟斯平和地说道：“我是帕尔米拉人。”
洛里斯字斟句酌地说道：“帕尔米拉本来是罗马的领地，帕尔米拉人绝大部分现在也是罗马人，你为何加入波斯？”
拉瑟斯仍是平和地说道：“帕尔米拉本来是独立的王国。”
“可是你现在为波斯人效力。”
拉瑟斯简单而肯定地回答道：“是的。”
洛里斯像是一嘴啃到了椰子壳上，既坚硬，又满嘴乱麻，他思索了一番，又接着问道：“你为何还只是一名轻骑兵的小队长，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拉瑟斯稍微有些沮丧，望着洛里斯，反问道：“为何不可？”
洛里斯察言观色，说道：“你神态举止不凡，不是普通的帕尔米拉人，看上去像是芝诺比娅女王的后裔。如果是这样，你对罗马有深沉的仇恨可以理解，但以女王后裔在萨珊波斯的地位，你不应该只是一个小队长，你也不该出现在全军的最前锋。”
拉瑟斯仍然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什么该不该的。”
洛里斯好似看到一丝光亮，可拉瑟斯始终波澜不惊，绝不多说一个字，堵住了他接着问下去的路径。他停了一会儿，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们这次出动了多少军人？”
拉瑟斯脸上现出一丝嘲讽来，反问道：“我是先锋部队的小队长，我自己统辖的有三百二十人，也许还有一百多人由我指挥，但我怎么会知道全军有多少人？”
“贵军这次入侵，军中统率大军的主将是谁？”
拉瑟斯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洛里斯感觉自己似乎扳回一城，略感宽慰，又回到先前的话题试探说道：“你其实不只是小队长，而是更重要的人物，是么？”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你应该活下来，我们愿意用你和你们的主帅交换些什么，但在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之前，不会糊里糊涂地把你交换回去。”
拉瑟斯哑然而笑，轻轻地摇头，好像在听洛里斯讲一个有内涵的轻笑话，而他也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和鉴赏者。
“我愿意承认，安条克并不坚固，城破几乎是必然的事。你如果在城破前交换出去，双方大概都会很满意，而如果城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这是你想要的么？”
拉瑟斯望着洛里斯，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
洛里斯又一次被噎住，他最后问道：“一个关于你个人的
问题，你信仰什么神？”
拉瑟斯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信仰马兹达。”
洛里斯想，他说话时犹豫了一下，所以他说自己信仰马兹达就不是真的，但他也显然不信仰亚里斯，如果他信仰亚里斯，那么渴望帮上忙的若恩就可以帮上忙了。
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洛里斯心情沉重想到，在这个俘虏身上他事实上窥看到了许多可乘之机，如果不是现在，而是以往那个红龙，他会穷尽更多的办法撬开他的嘴，但现在他是若恩的助手，即便他不是阿卡夏教徒，但行为也不可背离太远。
他和过去的角色告了别，不是不愿意借鉴过去的方法，但过去本身和他产生了阻隔。他甚至没法拷打拉瑟斯，费劲了心力只算有些小得，却无法真正击倒此人，这看起来很像是安条克取得多次小胜后首先遇到的挫折。
他回到市政厅随便找了一个房间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往北边和西边派去的哨兵已经有了回报，没有罗马军团在接近，至少一百里内没有，反而遭遇了几次波斯人的游骑，他们已经开始遮断安条克北边和西边的道路。
安条克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孤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