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审视
多耶特人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有一支小队从后面冲进了他们中间，砍瓜切菜一般，瞬间砍倒许多人，将正围住莱昂修斯的队伍冲散一个缺口，瞬间便接近圆阵的边缘。莱昂修斯这边剩下的人都是战技熟练之士，他们见情势忽转，立即做出调整，面向来人的盾墙断开，反向朝多耶特人压去，同时，中间空出一条缝隙，首先由莱昂修斯挥剑接住对方的压力，随即那一小队人也冲了过来，以这条缝隙为突破口，猛力锲入进去。
多耶特人乱哄哄地挤在一起，武器和手臂完全伸展不开，当前面持盾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毫无招架之力，接二连三地被刺中或砍倒，再后面的人被混乱的局势迷惑，为身前忽然倒下的伙伴的身体而震怖，纷纷掉头往后跑。
在大约几十码宽度的阵线上，不用全线受压，有几个出血点就够了，向后奔逃的人比任何挥舞着武器的战士都更为有效地摧毁了整个多耶特人的队形，他们由退却变为奔逃，进而变成溃逃。
莱昂修斯及时地下达了终止追击的命令，他让剩下不到二十名卫士列队，分配任务，摩尔回到营地取马，追踪逃走的敌军去向，艾克托尔领着卫士打扫战场，以及派出兰伯特回营查看耶希尔队的状况，而斯考特回营重整还可以战斗的人力，防备多耶特人意识到莱昂部落的援军实际上是一支只有十来人的小队而可能重新发起的第二波攻击。
安排完这些，莱昂修斯才朝帮助他们脱困的那支部队走去，那支部队停在不远处自行整顿，他们人数很少，头戴狼皮头盔，身穿着罗马轻步兵的链甲，手中持着半人多高的圆盾和短剑，背上背着几只投矛，为首那人身材高大，头戴着一顶百夫长的羽饰头盔，脸上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气势威严。
莱昂修斯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他略微权衡了一下，用希腊语开口说道：“我是莱昂部族的首领莱昂修斯，我必须要感谢你出手相救，不论你是谁，你拯救了整个莱昂部族，我有幸被告诉你的姓名，以及你们是谁么？”
那个人冲着莱昂修斯行了个礼，说道：“不必介意，你们保护着我的朋友，我也非常感激，不必介意我们的帮助，我们这下只是两清而已。”
莱昂修斯心中一动，问道：“你的这位朋友是阿卡夏教的朋友么？”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有危险，我跟在他们后面，悄悄地保护他们。他们现在到了你们手中，应该就更安全了。”
莱昂修斯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你是罗马的军官么？保护着谁，这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某种安排么？”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你可以叫我塞纳，我曾经在军团服役，但已经除役。你回去之后别和他们说我在跟着他
们。我是他们中某个人的朋友，并不是他们整个队伍的护卫，这不是一次官方的安排。”他指着莱昂修斯的卫队，接着说道：“你同时也要约束他们，不能对营地的人说。”
莱昂修斯站起身来，说道：“那么说，我也不能邀请你回到我的营地喝一杯。”
“大概不行。”塞纳礼貌地回绝。
莱昂修斯对他深深行了一个礼，转身向营地的方向走去。
天亮之后，莱昂部族的人仔细地清理了战场之后，莱昂修斯得知他们在营地内失去了三十三人，在离营地一百码的距离内战死了四十九人，两者合计死亡九十二人，连同伤重而无法治愈的人一起，总共损失了这个营地大约一半可以战斗的人。
他们当然也取得不错的战果，合计收殓了一百七十四具多耶特人留下的尸体，其中有六十几个人是重伤无法行走的，被打扫战场的人就地了结，另外还俘获了十余人。莱昂修斯命令副手拷问俘虏，知道多耶特人直接从他们的奥克塔营地出发，路上没有经过任何搜索，也没有走冤枉路，直接找到了这里。
莱昂修斯知悉这一点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下令对全营地进行了大搜索，没多久，卫士们揪出三个人来，被怀疑是向多耶特提供了营地准确位置的奸细，其中两个是牧羊人，因为身边搜出了多耶特人近期的手工制品，他们因此被指控为多耶特人的奸细，另一个则是指挥弓箭手的队长耶希尔，因为他贻误了战机。他从后门离开之后，神使鬼差地走错了路，不仅没回到营地前门，走得很远，还被多耶特的溃兵袭击，白白地送了七个弓箭手的性命。如果不是塞纳小队突然出现并出售相助，莱昂修斯和其他五位勇士的死亡大概不可避免。
莱昂修斯简单地决定了耶希尔和两个牧羊人的命运，他们都会被当众处死，并且尽可能用残忍的方式。
耶希尔为自己的错误感到羞愧难忍，他不指望活下来，但希望不要白白地受死，他提议自己率领一支敢死队用和对方同样的方式杀入多耶特的某个营地，他不谋求活着回来。但莱昂修斯的想法和他相反，耶希尔想要的是名誉，而莱昂修斯愿意给予他的惩罚是不名誉。
斯考特和艾克托尔都为他求情，他们求的也不是耶希尔被宽宥，而是希望给他获得体面去死的机会，莱昂修斯坚持不许。
相比起来牧羊人更冤枉，多耶特人和莱昂部族本来就系出同族，他们身边有多耶特那边的物品，无非是证明过去一年他们有过物品交换，但要证明他们向多耶特人泄露这个秘密营地的位置，实在做了幅度过大的推论。他们大声喊冤，但没人在意他们说什么，因为营地里死了很多人，人们的愤怒需要个发泄的口子，他们的努力招来更多的石块
砸在身上，牧羊人们喊了一阵子，只好认命了。
三人被锁在营地中央的空地的柱子上，接着莱昂修斯命令召集营地所有人聚集起来，准备当众斩杀这三个奸细。莱昂修斯因为自己已经在前一个晚上受洗成为阿卡夏徒，以及希望建立阿卡夏徒们的威望，他邀请阿里斯托等人站在他的身旁。
在等待人们集中的过程中，莱昂修斯对阿里斯托说道：“受洗过后，我们确实感觉到身体里更有力量，我想我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反败为胜，应该归功于托德阿卡夏。”
阿里斯托茫然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在阿卡德在罗马的合法化过程中，有许多类似的故事，他并不感到惊讶，同时也并不相信；因为这显得阿里斯选择了某些人，而抛弃了他们的对手，这一点儿也不能体现所谓对世人没有偏差的爱。
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对莱昂修斯说道：“关于这几个人是奸细这一点，我们找到了确切的证据？”
“确切的证据是没有，但是有很多不那么直接的证据指向了他们，都是无法解释的，这已经足够了，我们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时间，不能给人我们在犹豫不决的印象。”
阿里斯托不合时宜地提出建议道：“亚里斯爱世人，不愿意见到枉杀，与其有可能杀错了人，不如把他们流放出去，离开这儿，或许是一个更好的法子。”
莱昂修斯面色一沉，但他依然谦和地说道：“统治建立在赏罚分明的基础上，一件坏事发生了，而我连明辨实情的能力都没有，这很糟糕，明辨实情而不加以赏罚，这就更坏了。”
阿里斯托还企图坚持，说道：“除了亚里斯，没人可以保证明辨实情，我们总会不停地犯错。是否可以由我来主持一场对他们的审判，审判过后，再来惩处，这是有好处的。”
莱昂修斯抬起手制止住他，示意阿里斯托不必再讲。他表情严肃，并没有一丝一毫打算更改主意的意思，从另一个角度讲，莱昂部族营地死了九十二个人，但阿里斯托一行人只有一人受了轻伤，这使得他说话的份量有所不足。
若恩站在阿里斯托身旁，他既关注阿里斯托和莱昂修斯的争论，也不在意，因为事情明摆着不会改变。他在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里面找寻克洛伊的身影，很快找到了她。克洛伊身穿着灰色的长裙，双手环抱在胸前，头略微歪着，神情有些疲惫地站在侍女的队伍里，好像对过去这个晚上和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若恩略有些喜悦地想，他们俩都是一样的神态，就好像同一个人呈现的两个体态，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克洛伊说亚里斯主持的报复很快就要来到，而她已经做了她应该做的一切，这使
得若恩怀疑实际上是她设法向多耶特人通报了具体的位置信息，她才是他们正要惩罚的奸细，而并不是被绑起来的那三个人。如果说死去的人已经无法挽回，那么这几个即将死去的人，是否值得他站出来提供公正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像浪花一样闪现了一下便消失了，他无法既证明这三个人是无辜的，又不可能让克洛伊被捆起来受到指控，或者任何其他无辜的人受到指控。他很高兴克洛伊没有站在人们的面前要接受死刑。
那天晚上，克洛伊被他搂住强吻的时候，她只推了一下，接着便用手搂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他，嘴唇由冰冷变得火热，她的身躯由僵硬变得柔软，两个人滚落进山坡的矮树丛里，但接下来什么也没发生，一条穿行在草丛中的蛇阻止了他们，它一口咬在了若恩的手臂上。
那大概是条无毒的蛇，没有给若恩带来更多麻烦，只是适时地打断了他和克洛伊的热情与罪行，并且使他意识到，阿里斯始终是存在的，正在以某种方式审视着他。
（本章完）
多耶特人乱哄哄地挤在一起，武器和手臂完全伸展不开，当前面持盾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毫无招架之力，接二连三地被刺中或砍倒，再后面的人被混乱的局势迷惑，为身前忽然倒下的伙伴的身体而震怖，纷纷掉头往后跑。
在大约几十码宽度的阵线上，不用全线受压，有几个出血点就够了，向后奔逃的人比任何挥舞着武器的战士都更为有效地摧毁了整个多耶特人的队形，他们由退却变为奔逃，进而变成溃逃。
莱昂修斯及时地下达了终止追击的命令，他让剩下不到二十名卫士列队，分配任务，摩尔回到营地取马，追踪逃走的敌军去向，艾克托尔领着卫士打扫战场，以及派出兰伯特回营查看耶希尔队的状况，而斯考特回营重整还可以战斗的人力，防备多耶特人意识到莱昂部落的援军实际上是一支只有十来人的小队而可能重新发起的第二波攻击。
安排完这些，莱昂修斯才朝帮助他们脱困的那支部队走去，那支部队停在不远处自行整顿，他们人数很少，头戴狼皮头盔，身穿着罗马轻步兵的链甲，手中持着半人多高的圆盾和短剑，背上背着几只投矛，为首那人身材高大，头戴着一顶百夫长的羽饰头盔，脸上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气势威严。
莱昂修斯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他略微权衡了一下，用希腊语开口说道：“我是莱昂部族的首领莱昂修斯，我必须要感谢你出手相救，不论你是谁，你拯救了整个莱昂部族，我有幸被告诉你的姓名，以及你们是谁么？”
那个人冲着莱昂修斯行了个礼，说道：“不必介意，你们保护着我的朋友，我也非常感激，不必介意我们的帮助，我们这下只是两清而已。”
莱昂修斯心中一动，问道：“你的这位朋友是阿卡夏教的朋友么？”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有危险，我跟在他们后面，悄悄地保护他们。他们现在到了你们手中，应该就更安全了。”
莱昂修斯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你是罗马的军官么？保护着谁，这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某种安排么？”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你可以叫我塞纳，我曾经在军团服役，但已经除役。你回去之后别和他们说我在跟着他
们。我是他们中某个人的朋友，并不是他们整个队伍的护卫，这不是一次官方的安排。”他指着莱昂修斯的卫队，接着说道：“你同时也要约束他们，不能对营地的人说。”
莱昂修斯站起身来，说道：“那么说，我也不能邀请你回到我的营地喝一杯。”
“大概不行。”塞纳礼貌地回绝。
莱昂修斯对他深深行了一个礼，转身向营地的方向走去。
天亮之后，莱昂部族的人仔细地清理了战场之后，莱昂修斯得知他们在营地内失去了三十三人，在离营地一百码的距离内战死了四十九人，两者合计死亡九十二人，连同伤重而无法治愈的人一起，总共损失了这个营地大约一半可以战斗的人。
他们当然也取得不错的战果，合计收殓了一百七十四具多耶特人留下的尸体，其中有六十几个人是重伤无法行走的，被打扫战场的人就地了结，另外还俘获了十余人。莱昂修斯命令副手拷问俘虏，知道多耶特人直接从他们的奥克塔营地出发，路上没有经过任何搜索，也没有走冤枉路，直接找到了这里。
莱昂修斯知悉这一点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下令对全营地进行了大搜索，没多久，卫士们揪出三个人来，被怀疑是向多耶特提供了营地准确位置的奸细，其中两个是牧羊人，因为身边搜出了多耶特人近期的手工制品，他们因此被指控为多耶特人的奸细，另一个则是指挥弓箭手的队长耶希尔，因为他贻误了战机。他从后门离开之后，神使鬼差地走错了路，不仅没回到营地前门，走得很远，还被多耶特的溃兵袭击，白白地送了七个弓箭手的性命。如果不是塞纳小队突然出现并出售相助，莱昂修斯和其他五位勇士的死亡大概不可避免。
莱昂修斯简单地决定了耶希尔和两个牧羊人的命运，他们都会被当众处死，并且尽可能用残忍的方式。
耶希尔为自己的错误感到羞愧难忍，他不指望活下来，但希望不要白白地受死，他提议自己率领一支敢死队用和对方同样的方式杀入多耶特的某个营地，他不谋求活着回来。但莱昂修斯的想法和他相反，耶希尔想要的是名誉，而莱昂修斯愿意给予他的惩罚是不名誉。
斯考特和艾克托尔都为他求情，他们求的也不是耶希尔被宽宥，而是希望给他获得体面去死的机会，莱昂修斯坚持不许。
相比起来牧羊人更冤枉，多耶特人和莱昂部族本来就系出同族，他们身边有多耶特那边的物品，无非是证明过去一年他们有过物品交换，但要证明他们向多耶特人泄露这个秘密营地的位置，实在做了幅度过大的推论。他们大声喊冤，但没人在意他们说什么，因为营地里死了很多人，人们的愤怒需要个发泄的口子，他们的努力招来更多的石块
砸在身上，牧羊人们喊了一阵子，只好认命了。
三人被锁在营地中央的空地的柱子上，接着莱昂修斯命令召集营地所有人聚集起来，准备当众斩杀这三个奸细。莱昂修斯因为自己已经在前一个晚上受洗成为阿卡夏徒，以及希望建立阿卡夏徒们的威望，他邀请阿里斯托等人站在他的身旁。
在等待人们集中的过程中，莱昂修斯对阿里斯托说道：“受洗过后，我们确实感觉到身体里更有力量，我想我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反败为胜，应该归功于托德阿卡夏。”
阿里斯托茫然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在阿卡德在罗马的合法化过程中，有许多类似的故事，他并不感到惊讶，同时也并不相信；因为这显得阿里斯选择了某些人，而抛弃了他们的对手，这一点儿也不能体现所谓对世人没有偏差的爱。
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对莱昂修斯说道：“关于这几个人是奸细这一点，我们找到了确切的证据？”
“确切的证据是没有，但是有很多不那么直接的证据指向了他们，都是无法解释的，这已经足够了，我们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时间，不能给人我们在犹豫不决的印象。”
阿里斯托不合时宜地提出建议道：“亚里斯爱世人，不愿意见到枉杀，与其有可能杀错了人，不如把他们流放出去，离开这儿，或许是一个更好的法子。”
莱昂修斯面色一沉，但他依然谦和地说道：“统治建立在赏罚分明的基础上，一件坏事发生了，而我连明辨实情的能力都没有，这很糟糕，明辨实情而不加以赏罚，这就更坏了。”
阿里斯托还企图坚持，说道：“除了亚里斯，没人可以保证明辨实情，我们总会不停地犯错。是否可以由我来主持一场对他们的审判，审判过后，再来惩处，这是有好处的。”
莱昂修斯抬起手制止住他，示意阿里斯托不必再讲。他表情严肃，并没有一丝一毫打算更改主意的意思，从另一个角度讲，莱昂部族营地死了九十二个人，但阿里斯托一行人只有一人受了轻伤，这使得他说话的份量有所不足。
若恩站在阿里斯托身旁，他既关注阿里斯托和莱昂修斯的争论，也不在意，因为事情明摆着不会改变。他在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里面找寻克洛伊的身影，很快找到了她。克洛伊身穿着灰色的长裙，双手环抱在胸前，头略微歪着，神情有些疲惫地站在侍女的队伍里，好像对过去这个晚上和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若恩略有些喜悦地想，他们俩都是一样的神态，就好像同一个人呈现的两个体态，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克洛伊说亚里斯主持的报复很快就要来到，而她已经做了她应该做的一切，这使
得若恩怀疑实际上是她设法向多耶特人通报了具体的位置信息，她才是他们正要惩罚的奸细，而并不是被绑起来的那三个人。如果说死去的人已经无法挽回，那么这几个即将死去的人，是否值得他站出来提供公正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像浪花一样闪现了一下便消失了，他无法既证明这三个人是无辜的，又不可能让克洛伊被捆起来受到指控，或者任何其他无辜的人受到指控。他很高兴克洛伊没有站在人们的面前要接受死刑。
那天晚上，克洛伊被他搂住强吻的时候，她只推了一下，接着便用手搂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他，嘴唇由冰冷变得火热，她的身躯由僵硬变得柔软，两个人滚落进山坡的矮树丛里，但接下来什么也没发生，一条穿行在草丛中的蛇阻止了他们，它一口咬在了若恩的手臂上。
那大概是条无毒的蛇，没有给若恩带来更多麻烦，只是适时地打断了他和克洛伊的热情与罪行，并且使他意识到，阿里斯始终是存在的，正在以某种方式审视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