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肖“露一手”
大老板喜欢给部下偶尔出出小小难题，一来对手下人是个鞭策，二来有时候还真能够从小测验中，发现聪明能干的职员。
我看看那堆十多层，像座小金字塔的笋片箱子，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我想到，先把箱数弄清楚，再乘以六，就是确实数字。正要开始点箱数，旁边黑黑的影子一闪。
我说：“好，小肖，你来了，快，算算这堆笋片，还有多少罐？”
小肖刚想拐弯溜走，被我叫住。听了我的要求，他偏着脸儿，看着笋片堆后面另外一大堆货箱，嘴里几哩咕噜像数莲花落，全是数字。
大老板奇怪地看着小肖，大概是觉得，“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怎么眼睛看着后面的另外一堆货在算数，这不是弄错了吗？”
我心里暗笑，知道小肖这样的偏着脸儿，其实是正视着笋片货堆。这叫歪打正着。
我让小肖出头计算，是有意地帮他的忙。
小肖在货仓，活儿比别人干得只多不少。因为个儿小，大经理几次压下了小肖的提高薪水报表。为此事儿，我还差点儿和大经理闹翻。
后来我多了个心眼儿，想，“等有机会，让小肖在总公司来的人们面前露一手，最好是能够直接在大老板面前表演一番------”
今儿，可不就是个机会吗？
小肖没有辜负我给他抓住的这个机会。大约只用了不到七八秒钟，他就准确地报出了这堆来自中国的笋片还剩多少罐儿。
大老板和我都站在那里，亲耳听见了小肖如同拨算盘珠子的口算。
大老板回头看看身后的随从。那是他的秘书，正拿着计算器，手指连连动弹。秘书看着计算器，报出数字，正和小肖说的数字一样。
大老板笑咪咪地看着小肖，说：“好，请你再算一下，每罐笋片进货价，加运费，报税后的零售价，按这样的比例算，各种金额数。”然后，大老板说了一个价格和几个百分比率，瞪眼看小肖。
小肖面对大老板，眼睛从老板的肩膀旁边看过去——您知道，我刚才说过了，其实这时候小肖是在正眼对望着大老板——嘴里几哩咕噜地，很快就报出了一连串数字。
其后两分钟里，秘书也报出了几个数字，我听得真切，和小肖报的数，全都一样。
大老板呼出一口气，一指那堆笋片，说：“小伙子，你替我把它们码整齐了。”
小肖嗖地过去，像个猴儿，上了货堆，东一下，西一下，很快完成了这小小的工作。然后下来，垂手站在大老板面前。
大老板和他握手：“谢谢你。”
小肖从大老板耳朵旁边看过去，说：“我应该做的，老板。”
大老板闷头向外走。我赶紧跟上去。
到了店门外面，大老板看看我，眼睛中有犹豫。
我当然知道他老头儿在想什么。
我说：“老板，这小肖，就
一条不好，眼睛斜视得古怪，看人好像在看旁边。”
大老板是何等精明的人？就我这一句话，他老头儿哈哈笑了：“阿木啊，古人云，不拘一格用人才，从现在起，小肖给你当副手，加粮。”
大哥，您知道的，加粮就是涨工资的意思。
我给您说这一段儿，不是说小肖有什么大数学本事，多大天赋，不是。
这世界上，算得快的人，海了去了！
小肖跟真正的算得快的人相比，只怕是只能算个刚刚入门会点儿心算的小学生。
我跟您说这一段儿，是给您说明一下小肖这个人大体情况。这小肖，在我要给您讲的后面的事儿当中，是个角儿，有故事呢。
------我一看叫我的是小肖，问他：“有事吗小肖？”
小肖反问我：“老木哥，今儿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
“那好，”小肖说，“我想请你今儿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玩儿。”
（本章完）
我看看那堆十多层，像座小金字塔的笋片箱子，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我想到，先把箱数弄清楚，再乘以六，就是确实数字。正要开始点箱数，旁边黑黑的影子一闪。
我说：“好，小肖，你来了，快，算算这堆笋片，还有多少罐？”
小肖刚想拐弯溜走，被我叫住。听了我的要求，他偏着脸儿，看着笋片堆后面另外一大堆货箱，嘴里几哩咕噜像数莲花落，全是数字。
大老板奇怪地看着小肖，大概是觉得，“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怎么眼睛看着后面的另外一堆货在算数，这不是弄错了吗？”
我心里暗笑，知道小肖这样的偏着脸儿，其实是正视着笋片货堆。这叫歪打正着。
我让小肖出头计算，是有意地帮他的忙。
小肖在货仓，活儿比别人干得只多不少。因为个儿小，大经理几次压下了小肖的提高薪水报表。为此事儿，我还差点儿和大经理闹翻。
后来我多了个心眼儿，想，“等有机会，让小肖在总公司来的人们面前露一手，最好是能够直接在大老板面前表演一番------”
今儿，可不就是个机会吗？
小肖没有辜负我给他抓住的这个机会。大约只用了不到七八秒钟，他就准确地报出了这堆来自中国的笋片还剩多少罐儿。
大老板和我都站在那里，亲耳听见了小肖如同拨算盘珠子的口算。
大老板回头看看身后的随从。那是他的秘书，正拿着计算器，手指连连动弹。秘书看着计算器，报出数字，正和小肖说的数字一样。
大老板笑咪咪地看着小肖，说：“好，请你再算一下，每罐笋片进货价，加运费，报税后的零售价，按这样的比例算，各种金额数。”然后，大老板说了一个价格和几个百分比率，瞪眼看小肖。
小肖面对大老板，眼睛从老板的肩膀旁边看过去——您知道，我刚才说过了，其实这时候小肖是在正眼对望着大老板——嘴里几哩咕噜地，很快就报出了一连串数字。
其后两分钟里，秘书也报出了几个数字，我听得真切，和小肖报的数，全都一样。
大老板呼出一口气，一指那堆笋片，说：“小伙子，你替我把它们码整齐了。”
小肖嗖地过去，像个猴儿，上了货堆，东一下，西一下，很快完成了这小小的工作。然后下来，垂手站在大老板面前。
大老板和他握手：“谢谢你。”
小肖从大老板耳朵旁边看过去，说：“我应该做的，老板。”
大老板闷头向外走。我赶紧跟上去。
到了店门外面，大老板看看我，眼睛中有犹豫。
我当然知道他老头儿在想什么。
我说：“老板，这小肖，就
一条不好，眼睛斜视得古怪，看人好像在看旁边。”
大老板是何等精明的人？就我这一句话，他老头儿哈哈笑了：“阿木啊，古人云，不拘一格用人才，从现在起，小肖给你当副手，加粮。”
大哥，您知道的，加粮就是涨工资的意思。
我给您说这一段儿，不是说小肖有什么大数学本事，多大天赋，不是。
这世界上，算得快的人，海了去了！
小肖跟真正的算得快的人相比，只怕是只能算个刚刚入门会点儿心算的小学生。
我跟您说这一段儿，是给您说明一下小肖这个人大体情况。这小肖，在我要给您讲的后面的事儿当中，是个角儿，有故事呢。
------我一看叫我的是小肖，问他：“有事吗小肖？”
小肖反问我：“老木哥，今儿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
“那好，”小肖说，“我想请你今儿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玩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