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玩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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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中了什么毒

    苏晓和陆坤猜的没错,苏田德的死,确实是另有蹊跷。

    “不是溺水死的,那这田德是,是怎么死的?”,董千户也紧张起来,若是溺水而死,这事便也简单,随便上个军贴,也就糊弄过去了,家中的母老虎倒是好对付,不叫事。

    若是苏田德死于非命,这事就有点棘手了,还要向军务府,甚至都司府交待,闹得满城风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升迁呀。

    “有劳二位小哥,随我把这百户大人的军袍扒掉”。

    木箱中存有锋利的小刀,仵作分于苏晓和赵蔫,一炷香的功夫,苏田德的军衣便被切成了碎布条,尸体裸露了出来。

    一具赤条条的中年男性尸体跃然在眼前,惊悚之余还有些恶心,即便是董业里和陆坤也忍不住退了几步,侧脸掩鼻,不忍直视呀。

    仵作仔细查验尸体,一丝不苟,将整具尸体看了个通透,职业精神让人动容。

    “苏大人的尸体没有外伤,既没有被利器所伤,也没有被钝器击打,这大人的死因...”。

    刘襄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已经无需出口,董千户的两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事情越来越复杂,苏田德不仅死于非命,这死因还非比寻常。

    董业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前些日子刚使了五百两银子的血本,走动来了一个都司府的肥差,本是年后就能上任,这事要是惹大了,怕是会误了自己的前程。

    陆百户也急呀,那董业里调任都司府,这镇官营的千户主官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毕竟那五百两银子里,可还有自己的本钱呢。

    “我说班头,这田德不是溺死的,也不是刀枪棍棒所害,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呀?”,董千户急着问道。

    仵作的额头也冒了汗,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小案子,一个百户军官,还能是怎么死的,八成就像那陆百户所述,喝多了掉河里溺死了,只是这两位军屯大人怕担上责任,让自己来给断一断,到时候往军务府递上一份军帖也就完事了,屯军每年都有伤亡的军士,这都不叫个事。

    可万万没想到,这事是个坑呀。

    刘襄喃喃说道:“董大人,苏大人并非溺水而死,也非兵器所伤,如此突然毙命,看来,就只有验毒了”。

    “验毒?班头的意思是,田德是中毒而亡的?”。

    “倒也不能妄言,二位大人稍安勿躁,待小人一试便知”。

    刘仵作摆弄起随身带来的木箱,从里面摆出来一套大大小小的银针,整齐划一得排在小木匣子里,工整漂亮。

    “劳烦小哥,去帮我找来艾草和火折子”。

    赵蔫动作麻利,牲口棚里驱赶蚊蝇的艾草多的是,火折子也是手到擒来。

    点燃的艾草冒出了大量的白烟,呛得众人咳嗽不停,刘仵作用烟熏尸体,而后将烧尽的艾草灰倒进一个小磁瓶子里,取出一只银针,沾上瓷瓶中的粘稠液体,找到尸体上的穴位,插了进去。

    “这是属下家传的独门技法,可查验出死者中毒的情况”。

    前几根银针插进了苏百户的两腮,哽嗓和脖颈,一炷香燃尽,仵作取出银针,插进尸体的部分没有变化,黄褐色的液体依然如故,但仵作的脸上却变了颜色。

    “银针未变色,苏百户不是中毒死的?”。

    “田德不是中毒死的,那,那到底是怎么个死法呀?”,董千户急眼了。

    “若是中毒,毒物要从口鼻进入身子,我的银针插在苏大人的两腮,哽嗓和脖颈上,本应能验出毒物的,可这些银针都未变色,这是为何呀?”。

    “或许,苏百户就是身子有恙,意外身亡”,陆百户道。

    这一点苏晓也考虑过,苏田德嗜酒成性,身子肯定有不少的毛病,若是死于心源性猝死,脑梗塞什么的,倒也不是新鲜事,可他早不死,晚不死,却偏要死在这个时候,还要死在人迹罕至的琵琶湖畔,也太巧了吧。

    “大人,容下官再试一试”,刘仵作将取出的银针洗干净,又重新涂上了粘液,这回位置下移,插在了尸体的胸部。

    还是一柱清香燃尽,拔出来的银针让众人瞠目,针头的液体已经有了些许的变色,毒物有了反应,苏田德果然是中毒而亡的。

    董陆二人互相换了换眼神,董千户懵逼了,谁会对自己的小舅子,一个屯军的草包老酒鬼下毒呀,这是为了那般呀。

    “怪怪,这毒物难道不是从口鼻进入身体的吗?怎么会在胸口冒出来?”。

    “苏大人中的什么毒?”,陆百户不关心这些技术细节,他只想知道是谁毒死了苏田德,有了毒物的线索,便能顺藤摸瓜,查出元凶,毕竟在这边关之地,能用毒药药死一个百户军官,也不会是个一般二般的货。

    “大人莫急,属下还要再试一试,也许,就有眉目了”。

    仵作用同样的法子,将银针的位置继续向下移动,分别扎在了尸体的腹部一带,以及腿脚上,两柱香燃尽,银针针头的变色逐步加深,到了双脚的位置,针头已经变成了紫黑色,那里便是毒物最集中的地方。

    “竟然是从脚心进入的身子,这等毒物,在下还从未见过呀”,刘仵作觉得不可思议,他对自己业务的自信让他变得很慌乱,像是遇到了绝世高手,对方的招式他看不见。

    马棚里寂静无声,众人皆是面沉似水,只盼着仵作能灵光乍现,亮着眼睛向大伙宣布:真相原来是这般。

    果不其然,围着尸体打转的仵作突然停了下来,“难道是,是”,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一定是想明白了什么,但却不愿意与众人分享,而是匆忙收拾起随身的家伙式,冲着董千户深躬一礼,“在下才疏学浅,实在难断此事,还请大人上报都司衙门,另请高人”。

    说罢,刘仵作转身便要跑。

    董千户傻了,赵蔫也傻了,只有陆百户和苏晓反应机敏,这老小子一定是看出了门道,却要带着秘密一走了之,这不是缺德嘛。

    苏晓和陆百户没有任何商量,动作起来却是出奇的默契,一人堵前路,一人截后路,把那刘仵作拦在了马棚里。

    “大人,属下实在不知道那苏大人是因何死的,还请大人明鉴呀”,仵作甚至哀求起来。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鬼话,怎么可能骗的过陆百户这个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