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玩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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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东窗事发

    “这裕王不好好在京城中等着当皇帝,没事往辽东跑个啥?”,苏晓喃喃自语道。

    却不料李铁同已经吓白了脸,这老家伙煞是惊慌,一把捂住了苏晓的嘴,“我的娘嘞,你个娃娃不要命了,天下谁当皇帝,岂是你敢瞎说的,再说你咋知道那人便是裕王”。

    呸呸呸,苏晓吐掉了糊在自己嘴上的烂泥,这才意识到嘴又犯贱了,“这...,我也是瞎猜的”。

    “咦~,你个娃娃莫要瞎猜,小心掉了脑袋”。

    马队离开后,小庙又还给了苏晓和李铁同二人,摸回正殿,重新点起篝火,寻来干草铺垫,在杂草垛中忍了一宿,终于挨到了黎明破晓。

    铁锅烧上一舀井水,老李头四下寻摸,捡来了不少的野菜,小火慢炖,竟熬出了一锅别有风味的野菜汤,配上馍馍,倒也是顿可口的早餐。

    二人结伴又走了一小段路,到了岔路口,老李头便要往镇官营军屯走,而苏晓则要赶去宁阳镇。

    临别之时,李铁同的老脸一红,郑重其事得抱拳拱手,冲着苏晓九十度深躬一拜,“多谢恩人救命之恩,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世道艰难,恩人多加珍重”。

    这老李头是个典型的老兵油子,胆小怕事,贪图蝇头小利,还有些贪生怕死,但他的心眼儿却是实在,待人也算重情重义。在这边关之地,小人物的生存之道,本不就是如此吗。苏晓顿感全身一暖,一夜的寒气也被驱走了大半,“铁同叔也请保重,天下虽大,但若有缘,你我还能再见,那官盐挣下的银钱,我给你留着,将来再见,一定还给你”。

    李铁同哈哈大笑,“你这娃娃真有意思,你若与我年龄相仿,定要结为异性兄弟”。

    宁阳镇还要再赶上一天的路,这一路不敢再耽搁了,必须要赶在太阳下山前进城,不然城门关闭,城中宵禁,今晚又要宿营野外,这会儿就剩下苏晓一个人了,他可不敢独自睡在这四百年前的荒郊野地里。

    还好运气不错,半路遇上了赶路的车队,苏晓用一把官盐抵作车费,搭了一辆给城中运送木炭的牛车,趁着天黑前,赶到了宁阳城外。

    这一路走来,越靠近宁阳,气氛就愈发得紧张,路上能遇到不少的兵丁,几十人的小股部队,全副武装着往宁阳城的方向集结,这些兵丁们的神色都很沉重,带着一股子马上就要奔赴前线,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的劲头,看得苏晓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夜不收刘光说有军报报告,鞑靼俺答部正在集结部队,有大规模集体入寇的迹象,从这些屯军的精神状态来看,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果不其然,到了宁阳城下,进城门的百姓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城中四座城门,三座已经提前关闭,所有的人马和车辆都要集中从广成门进入,堆积在城门前的军士众多,对所有的入城人员和车马逐一检查,气氛紧张的吓人。

    这般阵仗让苏晓的心里陡然一颤,还好自己的身上有路引,能证明身份,不会被当成流民草寇,亦或是鞑子的细作,扔进大牢里。

    不过,这两桶官盐该如何解释呀,以他现在的身份,显然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队伍缓缓前行,苏晓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寻思着是不是干脆把盐处理掉,如果被抓到贩卖私盐,而且还是上品的官盐,肯定没好果子吃,大明律明文规定,贩卖私盐者,其罪可诛,那朱老八定的规矩,吓死人了。

    但他又实在不舍得呀,自己身上的银钱很难给方婆找到靠谱的郎中,这两桶盐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再说自己还给老李头夸下海口,要分他卖盐的红利呢。

    犹犹豫豫之间,已经来不及了,自己被队伍裹挟着,往城门的方向走,已经进入了军士的视线,四下站岗的兵丁纵列两侧,将队伍堵死,这会儿再想溜出去,已无可能。

    听天由命吧,所有的人都会被截下来盘问,检查路引,查验随身的行头,还有牛马和车辆,这些屯军很会看人下菜碟,入城的规矩是他们定的,想怎么执行也是兵丁掌握,很多百姓都会被吃拿卡要,看你衣着光鲜,尤其是商客和车队,便会多要些,见你破衣烂衫,榨不出油水的,便骂骂咧咧得为难一番,拿你找个痛快。

    城中一家绸缎庄的货车便被拦了下来,车上的布匹数量与通城文书中所报的稍有不符,赶车的伙计塞了几块碎银子到领头的队官手里,车子才被放进了城。

    还有几个外地模样的商客,也被以各种理由拦在城外,直到交了买路钱才肯放行。

    苏晓摸了摸攥在手里的几块银钱,难道要行贿受贿不成,自己可是正经八百的三好学生,五好青年,三观很正的,使黑钱这种勾当可是想都没曾想过。

    再说就这几个钱,要是用来行了贿,身上可就分文没有了,还拿什么给方婆看病呀。

    这会儿,苏晓只觉得浑身冒汗,钱都快被自己攥出水了,即是舍不得,也真是不敢呀。

    领头的队官长得尖嘴猴腮,一看面相就不善,前面几个老乡便被他百般刁难了一通,有钱的就要掏钱,有物的便要留物,没钱没物得便要喝骂一番,就连挑菜的小贩他都未曾放过,顺走了几根青萝卜后,才怏怏不满得放了行。

    “你,就说你呢,路引拿出来”。

    不出所料,苏晓很快就被那家伙给订盯上了,路引递出去,队官便斜着眼睛,两只斗鸡小眼上下打量着他,竹筒包在粗布包裹里,被藏在里怀之下,古人都是宽衣大袖,竹筒的个头不算太大,如果不是留心看,不大看得出来。苏晓尽量侧过身子,不让那队官察觉,企图蒙混过关。

    “你小子是青州府的人?”。

    苏晓点头。

    “我听你这口音,不大像呀”。

    “回军爷,鄙人自幼外出讨生活,这口音早就杂了,您怕是听不出来的”。

    “讨生活,我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到处讨生活的人呀,不会是那鞑靼人的细作,想要混进城来吧”。

    “军爷这话说的,您可太会说笑了”。

    队官皮笑肉不笑,笑得不如哭,上下打量苏晓,凑到了近前,阴阳怪气道:“我说小子,老子我在城门当差的时候可长了,你还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混过去,我可问问你,你那怀里,藏得是个什么呀?”。

    苏晓闻言,顿时凉了半截,看来今儿个,是真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