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线之隔
mon mar 30 18:40:30 cst 2015
驱不散的雾气中，小小的女孩和男孩相对而坐。
“康斯坦丁，你去过学校吗？”
“没有啊，博士不让我去，学校是怎么样的？在那里很好玩吗？”
女孩温柔而沉静的握住他的手，双眼亮晶晶的：“一定很有趣，所以我们一定要到那里去。”
“好啊可以啊全都听你的，不过先别扯我的脸了行不？很痛。”
这些全是记忆里的场景，但是少年遗忘了许久，直到踏上这条路，他像一个拾荒者一点一点捡起记忆的碎片。可是为什么会忘记了呢？明明是重要的记忆，却可以遗忘吗？
――还是说这些回忆，怎么都无所谓？
少年才惊觉自己是睡着了，那些人、那些事是梦是真他并不知道，他记得了就好，总好于什么都记不得。一个人能被梦里的东西触动了，那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晦的情绪埋在潜意识里，未示人，也未示己。时下是凌晨五点，汽车开了很长时间，司机也开始累了，车子进入自动驾驶的状态，在前面的座椅上打瞌睡，一颤一颤的光头反射着头灯的光辉，昏黄的光像海中孤独的灯塔。
他们正行驶在连接安居所和封印地的大桥上，少年的目的地已经可以看见一个轮廓，黑色的堡垒矗立在大海中央，凭依着孤零零的海中孤岛平地起高楼建造的这座都市名为荆棘林，就如名字给人的印象，高插入云的高层建筑在凌晨的漆黑中的确是荆棘丛林，冰冷尖锐的没有一点人味儿。
“学校就是在这里啊。”少年感慨一句。他当时不过是想起来一个旧友和他说过她很期待学园生活，他想，大概她也会在这里，这种判断只是一种任性的直觉呈现，而少年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相信这种暧-昧的感觉，莫名的相信。只是现在一看，大概那个人也不会觉得在这座冷冰冰的的城市里会很有趣吧？少年开始怀念‘黑心博士’里的生活。
少年很捣蛋，克鲁很嚣张，博士很毒舌，三个风格完全不同的人反而相处的很融洽，因为他们互相都没有戒备，在那里他们再怎么换着法子恶搞对方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对于他来说那里就是家，他们就是亲人。现在他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家，这种感觉用他的话来说。
“真是爽爆了！”
少年再也不用担心博士压榨他的剩余价值，也不用给克鲁的风-流韵事背锅，现在他随身带着克鲁这厮，克鲁什么乱搞的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安分的宅起来，他只要耳机一塞克鲁拿他毫无办法，这种痛快真是久违了。少年是个往前看的人，思家的情绪不能阻止他向往这样的新世界，少年时期的人总不喜欢十几年如一日呆在同一个地方。新的生活方式，新的环境，新的人物，人总是被这种未知的东西吸引着。
康斯坦丁可能是为了那个她，也可能是为了自己。于是他来到这座古朴的城市，叩开异世界的大门，从此一切都不再平凡。
――――――――――――――――――――――――――――――――――――――
目的地荆棘林是一座封印城市，那里封印着神魔灵骸通道，号称最接近神魔的城市。也因为是最靠近神魔的地方，其技术水平远超其他地区。
克鲁这样的恶魔之所以为人所用是有原因的，有记载的历史之前，神魔降落到人类的世界，引起轩然大波。比人类强大无数倍的神魔统治了人类世界，建立起神魔的王朝。
神魔历是神魔大战之后开始计算人类的历史的，在那之前人类都不算活过，不是神明的下仆，就是恶魔的猪羊，对待不同种族的人类，神魔没有一点怜悯，就如同人类对待禽畜一样，战争发生时首先遭殃的是神魔下辖人类的国度，没日没夜的战争可能只是为了神魔用以取乐的一次玩笑，世界之大，早已没有人类的容身之所。
某一天神魔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两个种族无视这些下等种族开始不死不休的厮杀，高贵的神魔的血液和着他们眼中贱种的血液流淌在战场的每个角落，神魔建立的王朝一夕归零，人世间再难见到活着的神魔。这仅仅是人类灾难史的开端，以六十年为周期，逝去的神魔留下的骸骨和残灵开始复苏，这些嗜血的怪物比神魔更残暴地蚕食着人类的腹地，让所有人意识到灾难没有远去，反而因为神魔的失控而愈演愈烈。恐怖笼罩着全人类，面对掌握着言灵术等等超凡技术的神魔人类的科技不堪一击，即使是威力强大的核武器也抵不过一次简单的现象干涉。
这时有人提出引入神魔的残躯，借用神魔的力量。为了这股力量人类牺牲了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终于有天才一般的人类掌握了取用神魔力量的途径，以此为契机，人类开始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堡垒，也正是今日的安居所。当时的安居所里一般人和能力者杂居，能力暴走的事件时有发生，同时发生的还有神魔蛊惑各国高层发生的政变。人们意识到神魔的力量并不能让这些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们安心的使用，他们被绑在大山之下，眼睁睁看着神魔狞笑着从山顶推下巨石，把微小的胜利化为乌有。
这名天才再一次发挥了宛如神明的智慧，指引人类窃取神魔力量的同时着手研发了神魔力量的缰绳。契约与抑制器，容器与坛封，完美的解决了神魔的反攻。人类的时代来了，以神魔的力量抵御神魔复苏的威胁，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人类一挽败局，在安居所的八个方位布下封印，依托封印建立起封印城市，同时为了研究和延续能力者的生机建立起各个学院；同时为了整肃能力者的问题，把大多数的能力者调配到封印城市，只有少数人能够享受到安居所的生活。
世界的格局在神魔战争之后已经变成了安居所和戍卫安居所的特殊城市这样的分布，这些特殊城市被称为封印地，取封印神魔之意。封印地是人类最强的能力者群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恶魔的宿主，因此有人把封印地称为活地狱。比起这里，安居所只是普通人类的群居地，而跨过两岸相望的一线，到达这边的世界，就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少年在活地狱的入口被拦下了，守备森严的荆棘林来来往往都要经过审查，路过城关的时候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走到汽车边，示意司机和车上的人下车例行检查。
一下车迎面而来的是初春的寒风，少年久坐打盹的困意突然就消失了，他摩挲摩挲肩膀看向站在眼前打量自己的人。
“康斯坦丁？”守城的卫兵轻声念出少年的名字，仔细打量了他的样貌，拿出终端机速拍一张与资料库的‘康斯坦丁’作对比。卫兵们兢兢业业，这里是离枯骨荒原最近的战场，每一个掉以轻心的行为都可能葬送人类的据点，他们入职之初就已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这座城市虽然冰冷无味，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类最后的防线。
“此行目的呢？”卫兵一开口就透出刚硬冷酷的的味道，长期坚守岗位的卫兵似乎已经融入这座钢铁森林的血肉，即使没有针对少年的意思，这样的语气已经足够让人如坠冰窖。
少年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笑呵呵的说：“上学。”
“上学？”
少年的目的地是荆棘林中的此方学院，他打开地图简介，上面密密麻麻的光点标注。此方学院不是封印地的唯一一所学院，却是唯一一所顶尖学院。学院生活是他憧憬已久的，在此之前康斯坦丁都觉得自己会在黑心博士给博士当一辈子的店小二，老来坐在博士的太师椅上望着捡来的小子利索的重复自己当年做过的杂务，并赏他一双臭袜子。
康斯坦丁并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然而好奇心驱使他来到这所学院，他眼前是一座崭新的大门，门后面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像女孩话里描述的那样充满色彩的地方？他决定亲自看一看这个‘有趣的场所’，以了结多年前的心愿。
“来这里上学的理由呢？”
“因为有个朋友跟我说学院生活开心。”
“故友吗――”卫兵的语气稍稍缓和，没有一开始冷酷的味道，充满了怀念的意味。
“无异状，予以通过。”门边卫兵点点头打开侧门，高大的正门不是为康斯坦丁这样的人开的，只有当枯骨荒原中的部队结束任务回到这里的时候，大门才会为这些英雄敞开。这种事离康斯坦丁这样的普通人很遥远，他也不会去憧憬这种事情。
侧门打开的瞬间，另一侧的阳光照射下来，驱散了身旁的迷雾。卫兵大叔站在他身边，转了转帽檐。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少年还没有进入侧门，背后传来苍凉的号角声。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到了雾气的彼端张开了黑色的漩涡，一列整齐的军队跨着魔机械穿过黑洞在门前站定，一刹那的停顿引发的共振让少年怀疑这或许是一个人同时在做一个动作，否则怎能这么整齐划一。
军队在押解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但是这些生物无一例外的说着正统的人类语言，哀嚎着，嘶喊着，却没有人去怜悯他们，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的怖惧和厌恶，以及深深的仇视。少年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好像整个空间都凝固了。他下意识的询问旁边的卫兵：“这是什么？”
“这是失败的能力者，我们都叫它魔化者。”
“魔化者？”
“是啊，你们学生还是不要看比较好，他们都是没救的犯人，你们只要保持平常心，努力成为荆棘林和人类的顶梁柱就行了。”卫兵长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悲哀：“天佑――呵呵，上天已经不会庇佑人类了，人类的生存只有靠自己。你们是未来的人类之星，如果你们能走到世界的尽头，记得给我烧一封书信。接下来是禁止事项了，快走吧。学院生活是很开心的，这点我可以保证，你的故友是对的，不知姓名的少年哟。”
打开的这一道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一线，少年在跨过这条线之前若有所感的回望一眼，前十六年是安居的少年，接下来的人生会如何呢？
“安居彼岸，受难此方，一线之隔，生死不论。”在卫兵大叔的吟唱中跨越了虚假的迷雾之海，少年终于来到了世界的这一头，回归世界的真实，跨过这‘一线’用了七年时间，这也成为他这一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驱不散的雾气中，小小的女孩和男孩相对而坐。
“康斯坦丁，你去过学校吗？”
“没有啊，博士不让我去，学校是怎么样的？在那里很好玩吗？”
女孩温柔而沉静的握住他的手，双眼亮晶晶的：“一定很有趣，所以我们一定要到那里去。”
“好啊可以啊全都听你的，不过先别扯我的脸了行不？很痛。”
这些全是记忆里的场景，但是少年遗忘了许久，直到踏上这条路，他像一个拾荒者一点一点捡起记忆的碎片。可是为什么会忘记了呢？明明是重要的记忆，却可以遗忘吗？
――还是说这些回忆，怎么都无所谓？
少年才惊觉自己是睡着了，那些人、那些事是梦是真他并不知道，他记得了就好，总好于什么都记不得。一个人能被梦里的东西触动了，那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晦的情绪埋在潜意识里，未示人，也未示己。时下是凌晨五点，汽车开了很长时间，司机也开始累了，车子进入自动驾驶的状态，在前面的座椅上打瞌睡，一颤一颤的光头反射着头灯的光辉，昏黄的光像海中孤独的灯塔。
他们正行驶在连接安居所和封印地的大桥上，少年的目的地已经可以看见一个轮廓，黑色的堡垒矗立在大海中央，凭依着孤零零的海中孤岛平地起高楼建造的这座都市名为荆棘林，就如名字给人的印象，高插入云的高层建筑在凌晨的漆黑中的确是荆棘丛林，冰冷尖锐的没有一点人味儿。
“学校就是在这里啊。”少年感慨一句。他当时不过是想起来一个旧友和他说过她很期待学园生活，他想，大概她也会在这里，这种判断只是一种任性的直觉呈现，而少年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相信这种暧-昧的感觉，莫名的相信。只是现在一看，大概那个人也不会觉得在这座冷冰冰的的城市里会很有趣吧？少年开始怀念‘黑心博士’里的生活。
少年很捣蛋，克鲁很嚣张，博士很毒舌，三个风格完全不同的人反而相处的很融洽，因为他们互相都没有戒备，在那里他们再怎么换着法子恶搞对方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对于他来说那里就是家，他们就是亲人。现在他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家，这种感觉用他的话来说。
“真是爽爆了！”
少年再也不用担心博士压榨他的剩余价值，也不用给克鲁的风-流韵事背锅，现在他随身带着克鲁这厮，克鲁什么乱搞的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安分的宅起来，他只要耳机一塞克鲁拿他毫无办法，这种痛快真是久违了。少年是个往前看的人，思家的情绪不能阻止他向往这样的新世界，少年时期的人总不喜欢十几年如一日呆在同一个地方。新的生活方式，新的环境，新的人物，人总是被这种未知的东西吸引着。
康斯坦丁可能是为了那个她，也可能是为了自己。于是他来到这座古朴的城市，叩开异世界的大门，从此一切都不再平凡。
――――――――――――――――――――――――――――――――――――――
目的地荆棘林是一座封印城市，那里封印着神魔灵骸通道，号称最接近神魔的城市。也因为是最靠近神魔的地方，其技术水平远超其他地区。
克鲁这样的恶魔之所以为人所用是有原因的，有记载的历史之前，神魔降落到人类的世界，引起轩然大波。比人类强大无数倍的神魔统治了人类世界，建立起神魔的王朝。
神魔历是神魔大战之后开始计算人类的历史的，在那之前人类都不算活过，不是神明的下仆，就是恶魔的猪羊，对待不同种族的人类，神魔没有一点怜悯，就如同人类对待禽畜一样，战争发生时首先遭殃的是神魔下辖人类的国度，没日没夜的战争可能只是为了神魔用以取乐的一次玩笑，世界之大，早已没有人类的容身之所。
某一天神魔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两个种族无视这些下等种族开始不死不休的厮杀，高贵的神魔的血液和着他们眼中贱种的血液流淌在战场的每个角落，神魔建立的王朝一夕归零，人世间再难见到活着的神魔。这仅仅是人类灾难史的开端，以六十年为周期，逝去的神魔留下的骸骨和残灵开始复苏，这些嗜血的怪物比神魔更残暴地蚕食着人类的腹地，让所有人意识到灾难没有远去，反而因为神魔的失控而愈演愈烈。恐怖笼罩着全人类，面对掌握着言灵术等等超凡技术的神魔人类的科技不堪一击，即使是威力强大的核武器也抵不过一次简单的现象干涉。
这时有人提出引入神魔的残躯，借用神魔的力量。为了这股力量人类牺牲了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终于有天才一般的人类掌握了取用神魔力量的途径，以此为契机，人类开始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堡垒，也正是今日的安居所。当时的安居所里一般人和能力者杂居，能力暴走的事件时有发生，同时发生的还有神魔蛊惑各国高层发生的政变。人们意识到神魔的力量并不能让这些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们安心的使用，他们被绑在大山之下，眼睁睁看着神魔狞笑着从山顶推下巨石，把微小的胜利化为乌有。
这名天才再一次发挥了宛如神明的智慧，指引人类窃取神魔力量的同时着手研发了神魔力量的缰绳。契约与抑制器，容器与坛封，完美的解决了神魔的反攻。人类的时代来了，以神魔的力量抵御神魔复苏的威胁，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人类一挽败局，在安居所的八个方位布下封印，依托封印建立起封印城市，同时为了研究和延续能力者的生机建立起各个学院；同时为了整肃能力者的问题，把大多数的能力者调配到封印城市，只有少数人能够享受到安居所的生活。
世界的格局在神魔战争之后已经变成了安居所和戍卫安居所的特殊城市这样的分布，这些特殊城市被称为封印地，取封印神魔之意。封印地是人类最强的能力者群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恶魔的宿主，因此有人把封印地称为活地狱。比起这里，安居所只是普通人类的群居地，而跨过两岸相望的一线，到达这边的世界，就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少年在活地狱的入口被拦下了，守备森严的荆棘林来来往往都要经过审查，路过城关的时候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走到汽车边，示意司机和车上的人下车例行检查。
一下车迎面而来的是初春的寒风，少年久坐打盹的困意突然就消失了，他摩挲摩挲肩膀看向站在眼前打量自己的人。
“康斯坦丁？”守城的卫兵轻声念出少年的名字，仔细打量了他的样貌，拿出终端机速拍一张与资料库的‘康斯坦丁’作对比。卫兵们兢兢业业，这里是离枯骨荒原最近的战场，每一个掉以轻心的行为都可能葬送人类的据点，他们入职之初就已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这座城市虽然冰冷无味，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类最后的防线。
“此行目的呢？”卫兵一开口就透出刚硬冷酷的的味道，长期坚守岗位的卫兵似乎已经融入这座钢铁森林的血肉，即使没有针对少年的意思，这样的语气已经足够让人如坠冰窖。
少年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笑呵呵的说：“上学。”
“上学？”
少年的目的地是荆棘林中的此方学院，他打开地图简介，上面密密麻麻的光点标注。此方学院不是封印地的唯一一所学院，却是唯一一所顶尖学院。学院生活是他憧憬已久的，在此之前康斯坦丁都觉得自己会在黑心博士给博士当一辈子的店小二，老来坐在博士的太师椅上望着捡来的小子利索的重复自己当年做过的杂务，并赏他一双臭袜子。
康斯坦丁并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然而好奇心驱使他来到这所学院，他眼前是一座崭新的大门，门后面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像女孩话里描述的那样充满色彩的地方？他决定亲自看一看这个‘有趣的场所’，以了结多年前的心愿。
“来这里上学的理由呢？”
“因为有个朋友跟我说学院生活开心。”
“故友吗――”卫兵的语气稍稍缓和，没有一开始冷酷的味道，充满了怀念的意味。
“无异状，予以通过。”门边卫兵点点头打开侧门，高大的正门不是为康斯坦丁这样的人开的，只有当枯骨荒原中的部队结束任务回到这里的时候，大门才会为这些英雄敞开。这种事离康斯坦丁这样的普通人很遥远，他也不会去憧憬这种事情。
侧门打开的瞬间，另一侧的阳光照射下来，驱散了身旁的迷雾。卫兵大叔站在他身边，转了转帽檐。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少年还没有进入侧门，背后传来苍凉的号角声。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到了雾气的彼端张开了黑色的漩涡，一列整齐的军队跨着魔机械穿过黑洞在门前站定，一刹那的停顿引发的共振让少年怀疑这或许是一个人同时在做一个动作，否则怎能这么整齐划一。
军队在押解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但是这些生物无一例外的说着正统的人类语言，哀嚎着，嘶喊着，却没有人去怜悯他们，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的怖惧和厌恶，以及深深的仇视。少年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好像整个空间都凝固了。他下意识的询问旁边的卫兵：“这是什么？”
“这是失败的能力者，我们都叫它魔化者。”
“魔化者？”
“是啊，你们学生还是不要看比较好，他们都是没救的犯人，你们只要保持平常心，努力成为荆棘林和人类的顶梁柱就行了。”卫兵长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悲哀：“天佑――呵呵，上天已经不会庇佑人类了，人类的生存只有靠自己。你们是未来的人类之星，如果你们能走到世界的尽头，记得给我烧一封书信。接下来是禁止事项了，快走吧。学院生活是很开心的，这点我可以保证，你的故友是对的，不知姓名的少年哟。”
打开的这一道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一线，少年在跨过这条线之前若有所感的回望一眼，前十六年是安居的少年，接下来的人生会如何呢？
“安居彼岸，受难此方，一线之隔，生死不论。”在卫兵大叔的吟唱中跨越了虚假的迷雾之海，少年终于来到了世界的这一头，回归世界的真实，跨过这‘一线’用了七年时间，这也成为他这一生的第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