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乐营妓，任其欺
“陆县尉，这屋子也看了，尸首也看了，是不是该判了？”
韩仕通脸色明显有些不满，陆易这一系列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想要为杀人真凶开罪，若非忌惮陆易县尉的身份，只怕他早已将众人轰出门去。
“你们以为呢。”
陆易看向许彭年和陈彦玉。
“我觉得也没什么疑点了。”
“陆县尉，如果这薛氏和女婢不是那外县人杀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来个引蛇出洞，让人放出消息去我们已经找到看见凶手的人，然后……然后……”
陈彦玉说到这里，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陆易替他说道：“然后凶手就远遁他乡去了。”
陈彦玉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瑶觞娘子这边请。”
就在这时韩延寿突然引领着瑶觞走进院中，目光朝陆易看来，“陆县尉，被杀害的婢女绣娘，其实是瑶觞娘子所赠，娘子正是为此而来。”
瑶觞一袭素色衫裙，朝陆易微微作揖，她此时的脸色很差，“陆县尉可否让我见见绣娘的遗体。”
“娘子请便。”
陆易抬手一引，看着她步入偏房，绣娘竟然也是她的人，那么虹县其它大户家中，是否也有她安插的眼线，如果有的话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尽管陆易已经很克制不要卷入浑水，但依旧会忍不住这潭浑水产生好奇。
片刻后，瑶觞脸色沉重的走了出来，看了陆易一眼，淡淡道：“陆县尉，我听说杀人的恶徒在昨夜已经当场擒下，不知为何陆县尉还不判刑。”
韩延寿神色淡然的看了陆易一眼，而听到瑶觞这番话后，韩仕通脸上已经忍不住流露出了得意之色，目光大胆的投向陆易，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瑶觞说这番时的语气，隐隐有意思问责的意思，但在场谁都清楚她的背景，她无疑是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不由纷纷往陆易看去，想看看这堂堂的县尉，被一个官妓问责是一番什么表情。
只是陆易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一脸平淡道：“此案尚有疑点。”
“什么疑点。”
瑶觞沉声质问道，她从韩延寿哪里听说了陆易与凶手认识，先入为主的认为陆易想要包庇凶手，加上绣娘的死让她心烦意乱，以致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善。
“娘子有必要知道吗。”
陆易平淡的话，却让现场气氛为之凝固。
许彭年和一干衙役不禁向陆易投去崇敬的眼神，在他们看来无论瑶觞有什么背景，说到底只是个官妓，作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屈就于一个官妓之下。
瑶觞沉默了片刻，突然朝陆易作了个长揖：“因婢女绣娘的死讯，妾有些失言了，还请陆县尉不要怪罪。”
陆易笑道：“娘子误会了，我何曾有怪罪之意啊。”
瑶觞娇笑起来：“那能否请陆县尉告知，此案还有什么疑点，妾心中实属有些好奇。”
两人这番表情变幻看得一旁的陈彦玉目瞪口呆，刚刚吐完的他忽然又觉得有些恶心起来。
而韩延寿和韩仕通两人的表情就更加不可描述了，二人这才想起这陆易的背景也不简单，张令则或许会忌惮瑶觞，但作为相门之后的陆易则未必。
“此案尚有两个疑点。”陆易沉声道：“其一，崔行简的杀人动机，他作为一个外县人，为什么要杀害薛氏和绣娘；其二，崔行简是怎么进入韩宅的，庭院门闩完好，莫非韩员外家从来都是不关门的。”
韩延寿昨夜已经从崔行简口中得知，是他的小妾薛氏给崔行简留门，但这种丑事如何能够说出去，薛氏死了便死了，岂可再因一个死人令自己蒙羞。
“许三，陈六。”
陆易突然一声令下：“你二人各领差役，在临江坊内仔细询问坊内住户、客舍、酒肆等，问清楚昨夜二更时分有什么人还在街上逗留。”
“是！”
许彭年和陈彦玉领命而去。
“韩员外，劳烦将昨夜第一个发现凶杀的婢女传来。”
“是。”
韩延寿对身边的家奴说了一声，片刻后家奴领着一个婢女来到院中。
陆易摒去众人，朝婢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发现凶手行凶的。”
婢女有些害怕，低着头道：“回陆县尉，奴婢叫丽娘，是昨夜二更时分发现的。”
“可是亲眼看见凶手行凶。”
“没……没有，奴婢到时，夫人和绣娘已经被杀害了。”
陆易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薛氏这里。”
丽娘回道：“我是来找绣娘的，绣娘一直服侍主家左右，主家昨夜咳嗽得厉害，便想吃绣娘煮的菌枣羹。”
“等等。”陆易抬了下手：“你说绣娘一直服侍韩员外，她不是薛氏的婢女？”
“不……不是啊。”
“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薛氏这里，而薛氏的婢女又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啊。”丽娘低声道：“薛夫人身边的婢女秋娘被五娘子叫去了，之后身边一直便是没有奴婢的。”
“五娘子又是谁，为什么薛氏的婢女要被她叫去？”
陆易突然被她说得有些乱，不知不觉就偏离了主题。
“五娘子是主家的女儿啊，这院子以前就是五娘子居住的，秋娘之前也是服侍五娘子的。”
丽娘手心都湿透了，又慌慌张张的解释道：“五娘子嫁给了县衙的杜录事，听说是不习惯那边的奴婢，就回来将秋娘给带过去了。”
“嫁给了杜言。”陆易下意识问了一声：“那五娘子叫什么名字？”
“五娘子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主家以前喊五娘子叫羡娘。”
“羡娘……我问这些做什么，好了，就此打住，你出去吧。”
陆易有些哭笑不得，竟然被这小妮子给带偏了，再让她说下去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估计停不下来。
不过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崔行简的自说纵然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完全肯定他就是杀死薛氏和绣娘的凶手，只有等许彭年和陈彦玉那边有什么发现了。
韩仕通脸色明显有些不满，陆易这一系列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想要为杀人真凶开罪，若非忌惮陆易县尉的身份，只怕他早已将众人轰出门去。
“你们以为呢。”
陆易看向许彭年和陈彦玉。
“我觉得也没什么疑点了。”
“陆县尉，如果这薛氏和女婢不是那外县人杀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来个引蛇出洞，让人放出消息去我们已经找到看见凶手的人，然后……然后……”
陈彦玉说到这里，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陆易替他说道：“然后凶手就远遁他乡去了。”
陈彦玉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瑶觞娘子这边请。”
就在这时韩延寿突然引领着瑶觞走进院中，目光朝陆易看来，“陆县尉，被杀害的婢女绣娘，其实是瑶觞娘子所赠，娘子正是为此而来。”
瑶觞一袭素色衫裙，朝陆易微微作揖，她此时的脸色很差，“陆县尉可否让我见见绣娘的遗体。”
“娘子请便。”
陆易抬手一引，看着她步入偏房，绣娘竟然也是她的人，那么虹县其它大户家中，是否也有她安插的眼线，如果有的话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尽管陆易已经很克制不要卷入浑水，但依旧会忍不住这潭浑水产生好奇。
片刻后，瑶觞脸色沉重的走了出来，看了陆易一眼，淡淡道：“陆县尉，我听说杀人的恶徒在昨夜已经当场擒下，不知为何陆县尉还不判刑。”
韩延寿神色淡然的看了陆易一眼，而听到瑶觞这番话后，韩仕通脸上已经忍不住流露出了得意之色，目光大胆的投向陆易，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瑶觞说这番时的语气，隐隐有意思问责的意思，但在场谁都清楚她的背景，她无疑是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不由纷纷往陆易看去，想看看这堂堂的县尉，被一个官妓问责是一番什么表情。
只是陆易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一脸平淡道：“此案尚有疑点。”
“什么疑点。”
瑶觞沉声质问道，她从韩延寿哪里听说了陆易与凶手认识，先入为主的认为陆易想要包庇凶手，加上绣娘的死让她心烦意乱，以致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善。
“娘子有必要知道吗。”
陆易平淡的话，却让现场气氛为之凝固。
许彭年和一干衙役不禁向陆易投去崇敬的眼神，在他们看来无论瑶觞有什么背景，说到底只是个官妓，作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屈就于一个官妓之下。
瑶觞沉默了片刻，突然朝陆易作了个长揖：“因婢女绣娘的死讯，妾有些失言了，还请陆县尉不要怪罪。”
陆易笑道：“娘子误会了，我何曾有怪罪之意啊。”
瑶觞娇笑起来：“那能否请陆县尉告知，此案还有什么疑点，妾心中实属有些好奇。”
两人这番表情变幻看得一旁的陈彦玉目瞪口呆，刚刚吐完的他忽然又觉得有些恶心起来。
而韩延寿和韩仕通两人的表情就更加不可描述了，二人这才想起这陆易的背景也不简单，张令则或许会忌惮瑶觞，但作为相门之后的陆易则未必。
“此案尚有两个疑点。”陆易沉声道：“其一，崔行简的杀人动机，他作为一个外县人，为什么要杀害薛氏和绣娘；其二，崔行简是怎么进入韩宅的，庭院门闩完好，莫非韩员外家从来都是不关门的。”
韩延寿昨夜已经从崔行简口中得知，是他的小妾薛氏给崔行简留门，但这种丑事如何能够说出去，薛氏死了便死了，岂可再因一个死人令自己蒙羞。
“许三，陈六。”
陆易突然一声令下：“你二人各领差役，在临江坊内仔细询问坊内住户、客舍、酒肆等，问清楚昨夜二更时分有什么人还在街上逗留。”
“是！”
许彭年和陈彦玉领命而去。
“韩员外，劳烦将昨夜第一个发现凶杀的婢女传来。”
“是。”
韩延寿对身边的家奴说了一声，片刻后家奴领着一个婢女来到院中。
陆易摒去众人，朝婢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发现凶手行凶的。”
婢女有些害怕，低着头道：“回陆县尉，奴婢叫丽娘，是昨夜二更时分发现的。”
“可是亲眼看见凶手行凶。”
“没……没有，奴婢到时，夫人和绣娘已经被杀害了。”
陆易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薛氏这里。”
丽娘回道：“我是来找绣娘的，绣娘一直服侍主家左右，主家昨夜咳嗽得厉害，便想吃绣娘煮的菌枣羹。”
“等等。”陆易抬了下手：“你说绣娘一直服侍韩员外，她不是薛氏的婢女？”
“不……不是啊。”
“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薛氏这里，而薛氏的婢女又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啊。”丽娘低声道：“薛夫人身边的婢女秋娘被五娘子叫去了，之后身边一直便是没有奴婢的。”
“五娘子又是谁，为什么薛氏的婢女要被她叫去？”
陆易突然被她说得有些乱，不知不觉就偏离了主题。
“五娘子是主家的女儿啊，这院子以前就是五娘子居住的，秋娘之前也是服侍五娘子的。”
丽娘手心都湿透了，又慌慌张张的解释道：“五娘子嫁给了县衙的杜录事，听说是不习惯那边的奴婢，就回来将秋娘给带过去了。”
“嫁给了杜言。”陆易下意识问了一声：“那五娘子叫什么名字？”
“五娘子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主家以前喊五娘子叫羡娘。”
“羡娘……我问这些做什么，好了，就此打住，你出去吧。”
陆易有些哭笑不得，竟然被这小妮子给带偏了，再让她说下去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估计停不下来。
不过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崔行简的自说纵然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完全肯定他就是杀死薛氏和绣娘的凶手，只有等许彭年和陈彦玉那边有什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