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坐堂鞫，无头绪
“咚咚咚咚……”
睡梦中的陆易被一阵鼓声吵醒了，鼓声的源头很近不可能是城上的晓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郎君，郎君……”
唐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县衙的衙役来报，那韩员外在县衙挝鼓，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知道了。”
陆易穿好长衫往县衙赶去。
大唐诉讼的程序是具状而诉，没有状纸县衙是不予受理的，但遇到特殊紧急的情况，可以在路中间邀车驾上诉，也可以通过击登闻鼓上诉。
但这两种形式通常为官吏所厌恶，因为这无异于大声宣告官吏治理无方，所以在很多地方，若是寻常百姓邀车驾或击登闻鼓，先不问缘由，拉到堂下打上几十杖再说。
而打完几十杖后，上诉之人也非死即残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所以这登闻鼓一年到头都没人敢敲响。
陆易通过内院来到县衙庭院，还没走出县衙大门，就看见门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韩延寿的气色十分难看，两道黑眼圈似乎一夜未眠，长子韩仕通手里牵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捆缚着一个男子的双手。
这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上去应该是遭遇了一番拷打。
“陆少府救我，我没有杀人啊！”
韩家的人还没说话，那被捆缚的男子反倒朝陆易冲了过来。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点耳熟，陆易有些疑惑的望向这男子：“你是……”
“陆少府，我是崔行简啊，昨日在城南江岸的船坞，我还说今日要登门拜访的。”
想到昨日还说要登门拜访，今日却以这副姿态相见，崔行简不由悲从心来，羞愧的低下头道：“我不奢求陆少府能够相信我，只希望陆少府能找出真凶，将那杀人恶徒依律弃市。”
“怎么回事，谁击的鼓。”
这时，张令则也领着孙元素和一干衙役走了出来。
韩延寿指着崔行简，悲痛万分：“张明府，此人昨夜潜入我家中，猥亵并杀死了我的爱妾薛氏，请张明府将此杀人恶徒弃市，以慰爱妾薛氏之亡灵啊！”
“人不是我杀的，我到时她们便已经死了。”崔行简争辩。
张令则捋了捋须，转头对陆易道：“陆县尉，此等命案在本县实属罕见，你务必将杀人真凶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陆易拱手道：“请明府放心。”
『任务：将韩宅命案的凶手绳之以法吧，奖励：系统升级材料（-1—+1），声望（-500——+500）』
『提示：你是一个好官，还是一个昏官呢？』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听到这奖励和提示，陆易突然想跟系统说他不要这个任务可以不可以，这万一要是他判错了人，这就相当于五个单位的李仙儿，这谁也顶不住啊。
“这……”
韩延寿见张令则将案子交到陆易手中不由急了，他可是听见崔行简刚才与陆易的谈话，就怕这陆易会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韩仕通更是直接站了出来：“张明府，这凶手与陆县尉认识，此案交由陆县尉审理，怕是不妥吧。”
张令则脸色突然就阴沉下来，对韩仕通厉声道：“你竟敢当众非议官长，若非念及你父亲韩员外颜面，本县今日非打你一百杖。”
韩延寿连忙将韩仕通拉回来，惶惶道：“犬子妄言，多谢明府宽恕。”
张令则脸色这才稍缓，淡淡的点点头，刚才韩仕通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令则就更要将这件命案交给陆易了，他倒是希望陆易包庇凶手，到时正好以此打压陆易声望。
陆易当即命许彭年准备堂审，将韩延寿等人传到堂中，向韩延寿询问了一些案情的内容，陆易又将崔行简传上堂来，崔行简当即将昨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陆易陈述了一遍。
陆易一时也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陆少府，崔行简此人言语善辩，不可听信，他杀人一事被人当场撞破，我看此案也无需再问了。”许彭年在陆易身旁陈述着他自己的看法。
“不急，等查看过死者和现场再说。”陆易走下堂来，“让人去将孙五叫上，去韩家看看。”
孙五是市上一家经营殡葬业的户主，在县衙挂了个司法从事的名，有需要的时候就传他来负责验尸。
“陆县尉，陆县尉。”
一个身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是刚赶到县衙的捕贼郎陈彦玉，此时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听说韩家出命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准备去哪，是去命案现场吗？”
“你不是不想当捕贼郎吗。”
陈彦玉嘿嘿一笑：“既然在职一日，便要尽责一日。”
陆易暗自摇头，或许将市令这个职位交给陈彦玉是个错误，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当他领着一行人来到韩宅时，孙五一经在门外等候了，在韩仕通的陪同下进入了薛氏的庭院，陆易稍微留意了一下地上的脚印。
如果人不是崔行简杀人，那这院里肯定还有真凶的脚印，但是庭院以方砖铺路，加上昨夜来来往往的人群，想通过脚印获得线索是不可能了。
来到屋内一看，陆易又不由皱眉。
可能是因为当场抓住了凶手，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保护现场这个概念，屋内此时被收拾得整整齐齐，陆易伸出手指在案上抹了一下，连灰尘都没沾上。
“陆县尉，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陈彦玉凑了上来，看着陆易的指尖，好奇的问道。
陆易缩回手来，朝韩仕通问道：“尸体在什么地方？”
“随我来。”
韩仕通将陆易等人带到一间偏房，好在韩家还没来得及将薛氏入殓。
“孙五，验尸。”
陆易朝孙五吩咐了一声，走出了偏房，他可不想看死人的尸体。
反倒是陈彦玉好奇的留在了屋内，然而片刻后便脸色煞白的冲了出来，弯腰在廊下好一阵吐。
许久后，孙五走了出来。
“陆少府，死者二人均死于昨天夜里，大概是二更时分，都是被人掐住脖子致死的，身上并没有其余伤口。”
“是否能根据掐痕判断出凶手特征？”
“这个……恐怕不能。”
陆易点点头：“回去后将死者明细写成状交上来。”
“是。”
孙五心中哀叹一声，这纸笔钱县里从来没有给过，他也懒得问了。
睡梦中的陆易被一阵鼓声吵醒了，鼓声的源头很近不可能是城上的晓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郎君，郎君……”
唐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县衙的衙役来报，那韩员外在县衙挝鼓，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知道了。”
陆易穿好长衫往县衙赶去。
大唐诉讼的程序是具状而诉，没有状纸县衙是不予受理的，但遇到特殊紧急的情况，可以在路中间邀车驾上诉，也可以通过击登闻鼓上诉。
但这两种形式通常为官吏所厌恶，因为这无异于大声宣告官吏治理无方，所以在很多地方，若是寻常百姓邀车驾或击登闻鼓，先不问缘由，拉到堂下打上几十杖再说。
而打完几十杖后，上诉之人也非死即残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所以这登闻鼓一年到头都没人敢敲响。
陆易通过内院来到县衙庭院，还没走出县衙大门，就看见门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韩延寿的气色十分难看，两道黑眼圈似乎一夜未眠，长子韩仕通手里牵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捆缚着一个男子的双手。
这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上去应该是遭遇了一番拷打。
“陆少府救我，我没有杀人啊！”
韩家的人还没说话，那被捆缚的男子反倒朝陆易冲了过来。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点耳熟，陆易有些疑惑的望向这男子：“你是……”
“陆少府，我是崔行简啊，昨日在城南江岸的船坞，我还说今日要登门拜访的。”
想到昨日还说要登门拜访，今日却以这副姿态相见，崔行简不由悲从心来，羞愧的低下头道：“我不奢求陆少府能够相信我，只希望陆少府能找出真凶，将那杀人恶徒依律弃市。”
“怎么回事，谁击的鼓。”
这时，张令则也领着孙元素和一干衙役走了出来。
韩延寿指着崔行简，悲痛万分：“张明府，此人昨夜潜入我家中，猥亵并杀死了我的爱妾薛氏，请张明府将此杀人恶徒弃市，以慰爱妾薛氏之亡灵啊！”
“人不是我杀的，我到时她们便已经死了。”崔行简争辩。
张令则捋了捋须，转头对陆易道：“陆县尉，此等命案在本县实属罕见，你务必将杀人真凶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陆易拱手道：“请明府放心。”
『任务：将韩宅命案的凶手绳之以法吧，奖励：系统升级材料（-1—+1），声望（-500——+500）』
『提示：你是一个好官，还是一个昏官呢？』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听到这奖励和提示，陆易突然想跟系统说他不要这个任务可以不可以，这万一要是他判错了人，这就相当于五个单位的李仙儿，这谁也顶不住啊。
“这……”
韩延寿见张令则将案子交到陆易手中不由急了，他可是听见崔行简刚才与陆易的谈话，就怕这陆易会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韩仕通更是直接站了出来：“张明府，这凶手与陆县尉认识，此案交由陆县尉审理，怕是不妥吧。”
张令则脸色突然就阴沉下来，对韩仕通厉声道：“你竟敢当众非议官长，若非念及你父亲韩员外颜面，本县今日非打你一百杖。”
韩延寿连忙将韩仕通拉回来，惶惶道：“犬子妄言，多谢明府宽恕。”
张令则脸色这才稍缓，淡淡的点点头，刚才韩仕通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令则就更要将这件命案交给陆易了，他倒是希望陆易包庇凶手，到时正好以此打压陆易声望。
陆易当即命许彭年准备堂审，将韩延寿等人传到堂中，向韩延寿询问了一些案情的内容，陆易又将崔行简传上堂来，崔行简当即将昨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陆易陈述了一遍。
陆易一时也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陆少府，崔行简此人言语善辩，不可听信，他杀人一事被人当场撞破，我看此案也无需再问了。”许彭年在陆易身旁陈述着他自己的看法。
“不急，等查看过死者和现场再说。”陆易走下堂来，“让人去将孙五叫上，去韩家看看。”
孙五是市上一家经营殡葬业的户主，在县衙挂了个司法从事的名，有需要的时候就传他来负责验尸。
“陆县尉，陆县尉。”
一个身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是刚赶到县衙的捕贼郎陈彦玉，此时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听说韩家出命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准备去哪，是去命案现场吗？”
“你不是不想当捕贼郎吗。”
陈彦玉嘿嘿一笑：“既然在职一日，便要尽责一日。”
陆易暗自摇头，或许将市令这个职位交给陈彦玉是个错误，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当他领着一行人来到韩宅时，孙五一经在门外等候了，在韩仕通的陪同下进入了薛氏的庭院，陆易稍微留意了一下地上的脚印。
如果人不是崔行简杀人，那这院里肯定还有真凶的脚印，但是庭院以方砖铺路，加上昨夜来来往往的人群，想通过脚印获得线索是不可能了。
来到屋内一看，陆易又不由皱眉。
可能是因为当场抓住了凶手，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保护现场这个概念，屋内此时被收拾得整整齐齐，陆易伸出手指在案上抹了一下，连灰尘都没沾上。
“陆县尉，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陈彦玉凑了上来，看着陆易的指尖，好奇的问道。
陆易缩回手来，朝韩仕通问道：“尸体在什么地方？”
“随我来。”
韩仕通将陆易等人带到一间偏房，好在韩家还没来得及将薛氏入殓。
“孙五，验尸。”
陆易朝孙五吩咐了一声，走出了偏房，他可不想看死人的尸体。
反倒是陈彦玉好奇的留在了屋内，然而片刻后便脸色煞白的冲了出来，弯腰在廊下好一阵吐。
许久后，孙五走了出来。
“陆少府，死者二人均死于昨天夜里，大概是二更时分，都是被人掐住脖子致死的，身上并没有其余伤口。”
“是否能根据掐痕判断出凶手特征？”
“这个……恐怕不能。”
陆易点点头：“回去后将死者明细写成状交上来。”
“是。”
孙五心中哀叹一声，这纸笔钱县里从来没有给过，他也懒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