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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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了追求新鲜感,当兵去

    那无尽的旅途是这样的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中我的女人。总是在梦中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的情景。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独,那是你破碎的心。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王晓静。当然我更喜欢叫她丫头,不过我却一直没有当着她的面叫过,更多的时候我会叫她宝宝,叫她狗子。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她就是我的丫头。

    回忆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是有人故意用刀子挑开你身上早已经结痂的伤口一样。疼,撕心裂肺的疼。你能清楚的感觉到包裹着你内心深处的那层厚厚的躯壳正在一点点的破碎,你的心被死死的揪着,拼命的挣扎着。你的灵魂依偎在墙角颤抖着身子,眼巴巴的惊恐的看着你。你努力的呼吸,双手紧紧的抓住喉咙用力的挣脱。然后一道白光出现,一双大手撕裂了你的躯体,只留下孤独的灵魂在瑟瑟发抖。所有的记忆开始从心中涌向脑海,于是头重脚轻,身体慢慢的飘了起来......

    我从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写诗,上初中的时候开始写小说,每一次考试我的作文都是被作为范文在其他几个班级传读。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写了许多古诗词和散文游记,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像古代的文人墨客迁客骚人一样,寄情与山水之间。中国有上千年的山水文化,山水文化是构成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智者乐山,仁者乐水,可是到我这里就全都变了。在我十八岁以前的成长经历中,我一直都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男孩,再加上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心态,就开始变得不爱说话,尽量让自己显示出来一种病态的抑郁。所以,我的性格应该是内向的。

    我的身体一向不错,这要归功于我所出生的地方,四面都是丘陵和高山,上学放学十多里的山路走下来再瘦弱的体质也能把你练得强壮。

    我所在的高中是我们那里的重点高中,我在上学的时候就文科极好,理科极差。基本上语文英语历史等属于随便一听就能考出接近满分的样子,但是数学就不行了,基本一考试就全班垫底,物理和生物化学倒还凑合。这主要归功与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我们那里远近闻名的物理教师,执教二十多年,不能说是桃李满天下也差不多了。作为他的儿子,我的物理知识自然也是不错的。在我印象里,我接触的第一本书就是《物理百科宝典》,忘记是谁编写的了,只记得是包装精美的紫色皮质封面,上面是几个鎏金的大字。在我还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接触高能物理学,这在当时甚至是现在都应该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试想一下

    ,一个十三四的少年同一群中老年人在一起争论微观世界中物质的结构性质以及物质之间的互相转换现象和产生这些现象的原因规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基于这种情况,我的那些老师们个个都很头疼。如果我真是那种不可雕也的朽木他们也就放任自流了,关键是他们一个个都还觉得我是个可造人才,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在我的分班问题上就起了很大的分歧。

    我的班主任是我的语文老师,我的物理老师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的数学老师是我父亲以前的同事。说真的,一直到现在我都挺感激他们的。他们在我最纠结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我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帮我顶住了来自我父亲的严厉,我打心底感激他们一辈子。

    即将迎来高考的那一年,我的偏科现象越来越严重。我的父亲帮我联系好了他的同事,一个重点高中的校长,准备帮我办理转校的手续。因为在他看来,我那一年的高考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他已经为我做好了延迟参加高考的准备。

    我怀揣着萌芽杂志社举办的新概念作文竞赛的邀请函走进了我们班主任的办公室,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和诗人。他对我很支持,因为在当时参加这个竞赛有一个福利,就是成绩优秀的会被全国重点大学的中文系优先录取。意思就是说我甚至可以不用参加全国高考,就可以获得免试入学的资格。就算没有得到免试入学的资格,这也会是你高考成绩中的一个加分项。

    然后我就参加了,成绩不错,这就意味着,我在高考中只要不是数学考了零蛋,我上大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让我的父亲和老师们都感到很欣慰。

    我自己也很庆幸。

    我想写作,我想出名。新概念作文竞赛给了我机会,我在学校开始变得小有名气,收获了一大批来自同学之间真心的或者是虚情的恭维,我变得忘乎所以。这种新鲜感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又开始变得空虚和无聊。我在前面就说过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于是我就在想,这种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我谈了几个女朋友,在不断的更换女朋友的过程中寻找一种畸形的快乐和新鲜感。这让我的父亲和老师们重新变得忧虑起来。

    人的一生都是由无数个偶然事件组成的,有时候仔细想想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你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决定了你未来的人生走向。

    转眼到了征兵的时候。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当兵,当兵距离我应该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在我看来,当兵其实是一件很傻的事情,现在又不打仗不干啥,我吃饱了撑得放着我的大学不上去吃那样的苦?虽然我也很喜欢看老美的战争片,但是电影毕竟是电影。看看过瘾就行,真让自己参与进

    去,我又不傻。

    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成为一名军人。

    当兵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冲动。

    同往年的征兵不同,这次征兵是第一次在全国重点高中校园中举行。我回到学校,大幅的宣传画上,歼十和幻影两千展翅飞翔。我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开飞机,我操,这事儿绝对新鲜。

    我走到了报名处,负责征兵的士官看到我的简历被吓了一跳。

    一个准大学生选择参军报效国家,那个有着下士军衔的士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我就被带到了一个空军少校的面前。

    体检,政审,乱七八糟的一套下来,我居然就过了。

    我的父亲还不知道我参军的消息,不过我的老师们却很高兴。他们认为参军也不错,到部队锻炼几年经历一些磨难对未来自己的人生有很大好处。再加上这次征兵其实也算是为国家大规模猎装的歼十战机储备飞行员。一个个都很支持。

    于是,我就要参加完高考以后去当兵了。

    我们学校被验上了四个。临走的时候,那个空军少校面目严肃的站到我的面前,告诉我说,和我的几个同学不同,我因为视力的问题到部队也不能开飞机,只能同他们一起去空军工程大学学习,毕业以后做空军地勤。

    我当时就怒了,我操,不让开飞机我他妈的去当兵干嘛?

    说什么我都不去了。

    那个少校也很无奈。

    但是没办法,不去已经不行了。

    我当然抵死不从。

    后来,我还是当兵了。

    不过却不是空军。

    我在武装部领了冬训服、胶鞋、被子、被装袋、背包绳等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跟着一帮子和我一样替了光头的新兵蛋子上了火车。

    我要去的地方是西藏。

    西藏的一个边防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