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揍一个，收你十两
sun may 03 09:58:21 cst 2015
季归川笑容有片刻凝滞，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起来，这让跟在他身边的几人心里打突，向身边的人示意一下，那人走出来，面对林栖站住。
季归川摸出一锭银子，抛给林栖，“这是十两银子，你若能一拳打败他，十两银子归你。”
林栖接住银子，有些纠结地看了眼季归川，看了会儿，略显为难地说道：“已经谈好的价，不好再涨啊。好吧，跟第一个打是这个价，第二个就涨到九两银子一拳好了，以后还会不定期涨价，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很愉快地决定了，其他人一点都不愉快，那种一拳收一两再揍一个人才能收十两的理所当然的样子，季归川看了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他干脆冷笑一声，看着林栖说道：“既然如此，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这十两银子了。”
林栖满不在乎地一笑，将银子抛给卫阑，看着那名站出来的少年开始撸袖子，“看到一两银子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太痛的。”然后他认真问了一句，“你是要爬不起来呢，还是站不起来？”
宋名远皱眉看着他，神情满是轻蔑，似乎连话都不屑搭理的样子，林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接下来宋名远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巨痛，瞬间眼前发黑，意识抽离。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倒在地上，腹部痛得全身抽搐，而之前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觉得还是爬不起来好，因为这样躺在地上更省事，不是吗？”
林栖问完，两手一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他这时的笑容在别人看来，却有些心底发冷，一拳将人揍得爬不起来，还能露出这样毫无挂碍的笑容，这个林栖，绝不像表现看起来的这么无害。
蒙休偷偷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往季归川望去。季归川脸上已全无笑容，瞥了躺在地上的宋名远一眼，冷冷看向林栖。
宋名远心底一颤，挣扎着想爬起来，哪知林栖说的话半点不掺假，说让他爬不起来就爬不起来。他挣得浑身冒冷汗，可此时顾不得这许多，若让季归川觉得他无用既而厌弃于他，那他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于是，他伸出手指着林栖，强忍痛楚地说道：
“这、这不算，是他偷袭。”
方才林栖速度过快，完全让他反应不过来，他根本来不及防御就被一拳轰倒。在他想来，若光明正大与林栖打，林栖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对于这次的结果，他心里是不服的。
林栖瞄都不瞄他一眼，撇了撇嘴，只是看着季归川，一副等他出手的样子。
自己反应慢就不要怪别人快，速度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管再来多少次，他照样能在宋名远反应前打中他。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赶紧把下一个人揍了，这样那十两银子才能板上钉钉地收入他的口袋。
“喂，下一个是谁？快点让我打完，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见对方半天没反应，林栖抬头看了眼天色，差不多快到晚膳时间，回去晚了不知道厨房大叔会不会给他们留饭。要知道每次放假他跟阿阑都是跟着厨房大叔开小灶的，想起厨房大叔的手艺，林栖觉得有些饿了。
看着已明显在状况外的林栖，季归川真是觉得自己再好修养也快维持不住了，然而，宋名远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即便自己也没把握能一拳打败。这个叫林栖的，到底是运气还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如果林栖知道他此刻心中想法，大概会嗤之以鼻，爷从来是光明正大地吃，用得着扮弱么？
“连瞿兄，有劳了。”季归川朝身边一人说道，说话还挺客气。那是一名长相颇为粗犷的少年，一身肌肉，穿着学院服也遮不住。蒙休在旁吓一跳，竟然让向连瞿出手！
向连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也不开口，季归川并不觉尴尬，只是笑了笑，神态自若地说道：“我知连瞿兄向来嗜武如痴，这林栖看起来颇为不弱，我想连瞿兄或有兴趣。”
“哈哈，不错，我是对这小子有点兴趣。”向连瞿大笑一声，转向林栖，季归川自矜身份不屑向林栖出手，反借他嗜武名头让他出手教训林栖，向连瞿心里如何不知，不过他确实不在意罢了。
“你叫林栖？听说周容度也不是你的对手？”
在林栖看来，他确实叫林栖，周容度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对这两个问题他觉得都没必要回答。
向连瞿又是一笑，林栖承认比周容度强似乎让他很高兴，他望着林栖的眼神充满战意和兴奋，“那好，打败了你，看姓周的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周容度很在意的样子啊，林栖奇怪地看他一眼，既而被他眼里的战意感染，一时也兴奋起来，他看着向连瞿说了句，“看你很兴奋的样子，一会儿就不把你揍得爬不起来好了。”
向连瞿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慢慢回了句：“是吗？”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他知道林栖速度很多，所以先下手为强。林栖站在原地神情不变，看到他冲过来还露出很有意味的表情，待向连瞿冲到他面前，拳头快要挨着面门时，林栖抬手挡住。
是的，在场之人就看到站在那里没动的林栖，在向连瞿的拳头就要揍上他的鼻子时，他举起手，将向连瞿的拳头拦在鼻尖之上。
两人的动作在刹那间凝住，向连瞿脸上布满惊讶之色，而惊讶很快变成惊惧。林栖还很有闲情朝他露齿一笑，紧接着抓住向连瞿的手一紧，然后一松，向前一送，向连瞿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连退好几步才站稳。
虽然没有趴下，甚至没有摔倒，但向连瞿的脸色却极苍白，额头上竟布满冷汗，而季归川的淡定表情终于出现龟裂，呆呆看着向连瞿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旁人如何震惊哪里比得上向连瞿此刻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微微颤抖，能感觉到筋脉有些胀痛感，那是超过承载时留下的后遗症。刚才他一拳打在林栖手上时，只觉打在一团棉花里，喷薄的力量无处宣泄，随后而来是一股能将他淹没的磅礴力量，从手臂导入身体，瞬间就能碾碎他的五脏六腑，却在下一刻退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力量，他比不上，东门有怀比不上，甚至，连一些学院老师都比不上！
向连瞿缓缓抬头向林栖看去，眼里满是震惊，这少年看起来比他还小，却已经具备碾压他的实力――是的，碾压，方才那一刻他心里只有这一种感觉――即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即便是有最好的资源，这样的结果也还是让人难以接受。据说郡城的那个怪物，已经达到精微六段的实力，还有远在帝都，出身顶级世家的那个人，不到十六岁的年纪已经达到精微七段，是最有可能二十岁冲破精微入气级的人。
可是，林栖是什么人，不过半年前流浪到龙城县的无父无母的孩子，怎么能跟那些出身世家豪门，有庞大物力财力支持的天才怪物相比！
林栖可不管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十两银子到手，觉得很满足，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向连瞿，难得好心说了句：“你虽然比起周容度来，还是差了一点点，但比起刚才那个人，还是要强些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宋名远。
向连瞿从沉思中醒过来，听到林栖这句话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看着满脸带笑的林栖，敛了所有表情，神情肃穆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强？”
听到他这个问题，旁人又是神色一变，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听到当事人明白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而对向连瞿如此直白地问出来，众人的表情不由变得有些怪异。
林栖倒没觉得他问了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他扒了扒头发，眨着眼睛轻声说了句：“大概是，我修炼得比你们更辛苦吧。”
季归川嗤笑一声，向连瞿也是露出一抹苦笑，这种问题，本来就不该问，也就不能怪人家回答敷衍。
只有卫阑心里知道，林栖说得是真话，因为他说的是辛苦，而不是刻苦。
“琳琅学院，向连瞿。”向连瞿非常认真地对林栖一揖，抬起头时看着他，神情端正。
林栖一愣，随后笑了笑，指着自己鼻子随意说道：“林栖。”
向连瞿也笑了，“嗯，林栖，我想，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林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转身拖着卫阑便要走，打也打完了，银子也到手了，他还要赶回去吃饭。走出几步后忽然起什么，回过头冲季归川笑得露出两排牙齿，“哦，对了，那个谁，谢谢你的银子啊。”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人家让他赚倒钱，理应感谢，这是礼貌。林栖自觉如此便完满了，于是很愉快地转身走掉。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瞬间，季归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整个人明显处于暴怒边缘，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向连瞿同情地看他一眼，他看得出来林栖不是故意的，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他能看出，林栖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或许是太过于随性，不太顾及别人感受，所以有时说话能把人憋死。
季归川笑容有片刻凝滞，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起来，这让跟在他身边的几人心里打突，向身边的人示意一下，那人走出来，面对林栖站住。
季归川摸出一锭银子，抛给林栖，“这是十两银子，你若能一拳打败他，十两银子归你。”
林栖接住银子，有些纠结地看了眼季归川，看了会儿，略显为难地说道：“已经谈好的价，不好再涨啊。好吧，跟第一个打是这个价，第二个就涨到九两银子一拳好了，以后还会不定期涨价，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很愉快地决定了，其他人一点都不愉快，那种一拳收一两再揍一个人才能收十两的理所当然的样子，季归川看了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他干脆冷笑一声，看着林栖说道：“既然如此，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这十两银子了。”
林栖满不在乎地一笑，将银子抛给卫阑，看着那名站出来的少年开始撸袖子，“看到一两银子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太痛的。”然后他认真问了一句，“你是要爬不起来呢，还是站不起来？”
宋名远皱眉看着他，神情满是轻蔑，似乎连话都不屑搭理的样子，林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接下来宋名远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巨痛，瞬间眼前发黑，意识抽离。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倒在地上，腹部痛得全身抽搐，而之前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觉得还是爬不起来好，因为这样躺在地上更省事，不是吗？”
林栖问完，两手一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他这时的笑容在别人看来，却有些心底发冷，一拳将人揍得爬不起来，还能露出这样毫无挂碍的笑容，这个林栖，绝不像表现看起来的这么无害。
蒙休偷偷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往季归川望去。季归川脸上已全无笑容，瞥了躺在地上的宋名远一眼，冷冷看向林栖。
宋名远心底一颤，挣扎着想爬起来，哪知林栖说的话半点不掺假，说让他爬不起来就爬不起来。他挣得浑身冒冷汗，可此时顾不得这许多，若让季归川觉得他无用既而厌弃于他，那他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于是，他伸出手指着林栖，强忍痛楚地说道：
“这、这不算，是他偷袭。”
方才林栖速度过快，完全让他反应不过来，他根本来不及防御就被一拳轰倒。在他想来，若光明正大与林栖打，林栖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对于这次的结果，他心里是不服的。
林栖瞄都不瞄他一眼，撇了撇嘴，只是看着季归川，一副等他出手的样子。
自己反应慢就不要怪别人快，速度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管再来多少次，他照样能在宋名远反应前打中他。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赶紧把下一个人揍了，这样那十两银子才能板上钉钉地收入他的口袋。
“喂，下一个是谁？快点让我打完，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见对方半天没反应，林栖抬头看了眼天色，差不多快到晚膳时间，回去晚了不知道厨房大叔会不会给他们留饭。要知道每次放假他跟阿阑都是跟着厨房大叔开小灶的，想起厨房大叔的手艺，林栖觉得有些饿了。
看着已明显在状况外的林栖，季归川真是觉得自己再好修养也快维持不住了，然而，宋名远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即便自己也没把握能一拳打败。这个叫林栖的，到底是运气还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如果林栖知道他此刻心中想法，大概会嗤之以鼻，爷从来是光明正大地吃，用得着扮弱么？
“连瞿兄，有劳了。”季归川朝身边一人说道，说话还挺客气。那是一名长相颇为粗犷的少年，一身肌肉，穿着学院服也遮不住。蒙休在旁吓一跳，竟然让向连瞿出手！
向连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也不开口，季归川并不觉尴尬，只是笑了笑，神态自若地说道：“我知连瞿兄向来嗜武如痴，这林栖看起来颇为不弱，我想连瞿兄或有兴趣。”
“哈哈，不错，我是对这小子有点兴趣。”向连瞿大笑一声，转向林栖，季归川自矜身份不屑向林栖出手，反借他嗜武名头让他出手教训林栖，向连瞿心里如何不知，不过他确实不在意罢了。
“你叫林栖？听说周容度也不是你的对手？”
在林栖看来，他确实叫林栖，周容度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对这两个问题他觉得都没必要回答。
向连瞿又是一笑，林栖承认比周容度强似乎让他很高兴，他望着林栖的眼神充满战意和兴奋，“那好，打败了你，看姓周的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周容度很在意的样子啊，林栖奇怪地看他一眼，既而被他眼里的战意感染，一时也兴奋起来，他看着向连瞿说了句，“看你很兴奋的样子，一会儿就不把你揍得爬不起来好了。”
向连瞿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慢慢回了句：“是吗？”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他知道林栖速度很多，所以先下手为强。林栖站在原地神情不变，看到他冲过来还露出很有意味的表情，待向连瞿冲到他面前，拳头快要挨着面门时，林栖抬手挡住。
是的，在场之人就看到站在那里没动的林栖，在向连瞿的拳头就要揍上他的鼻子时，他举起手，将向连瞿的拳头拦在鼻尖之上。
两人的动作在刹那间凝住，向连瞿脸上布满惊讶之色，而惊讶很快变成惊惧。林栖还很有闲情朝他露齿一笑，紧接着抓住向连瞿的手一紧，然后一松，向前一送，向连瞿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连退好几步才站稳。
虽然没有趴下，甚至没有摔倒，但向连瞿的脸色却极苍白，额头上竟布满冷汗，而季归川的淡定表情终于出现龟裂，呆呆看着向连瞿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旁人如何震惊哪里比得上向连瞿此刻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微微颤抖，能感觉到筋脉有些胀痛感，那是超过承载时留下的后遗症。刚才他一拳打在林栖手上时，只觉打在一团棉花里，喷薄的力量无处宣泄，随后而来是一股能将他淹没的磅礴力量，从手臂导入身体，瞬间就能碾碎他的五脏六腑，却在下一刻退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力量，他比不上，东门有怀比不上，甚至，连一些学院老师都比不上！
向连瞿缓缓抬头向林栖看去，眼里满是震惊，这少年看起来比他还小，却已经具备碾压他的实力――是的，碾压，方才那一刻他心里只有这一种感觉――即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即便是有最好的资源，这样的结果也还是让人难以接受。据说郡城的那个怪物，已经达到精微六段的实力，还有远在帝都，出身顶级世家的那个人，不到十六岁的年纪已经达到精微七段，是最有可能二十岁冲破精微入气级的人。
可是，林栖是什么人，不过半年前流浪到龙城县的无父无母的孩子，怎么能跟那些出身世家豪门，有庞大物力财力支持的天才怪物相比！
林栖可不管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十两银子到手，觉得很满足，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向连瞿，难得好心说了句：“你虽然比起周容度来，还是差了一点点，但比起刚才那个人，还是要强些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宋名远。
向连瞿从沉思中醒过来，听到林栖这句话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看着满脸带笑的林栖，敛了所有表情，神情肃穆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强？”
听到他这个问题，旁人又是神色一变，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听到当事人明白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而对向连瞿如此直白地问出来，众人的表情不由变得有些怪异。
林栖倒没觉得他问了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他扒了扒头发，眨着眼睛轻声说了句：“大概是，我修炼得比你们更辛苦吧。”
季归川嗤笑一声，向连瞿也是露出一抹苦笑，这种问题，本来就不该问，也就不能怪人家回答敷衍。
只有卫阑心里知道，林栖说得是真话，因为他说的是辛苦，而不是刻苦。
“琳琅学院，向连瞿。”向连瞿非常认真地对林栖一揖，抬起头时看着他，神情端正。
林栖一愣，随后笑了笑，指着自己鼻子随意说道：“林栖。”
向连瞿也笑了，“嗯，林栖，我想，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林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转身拖着卫阑便要走，打也打完了，银子也到手了，他还要赶回去吃饭。走出几步后忽然起什么，回过头冲季归川笑得露出两排牙齿，“哦，对了，那个谁，谢谢你的银子啊。”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人家让他赚倒钱，理应感谢，这是礼貌。林栖自觉如此便完满了，于是很愉快地转身走掉。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瞬间，季归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整个人明显处于暴怒边缘，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向连瞿同情地看他一眼，他看得出来林栖不是故意的，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他能看出，林栖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或许是太过于随性，不太顾及别人感受，所以有时说话能把人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