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臣请陛下赐婚
城南校场。
今日是各军主将赴任驻地的时候，杨靖同文武大臣们于校场相送。
各军按照杨靖的构想重整完毕，确定了防区，防御边疆。而诸如楚少夫等各军的主将却在江宁多待了一些时日，这也是杨靖考虑他们长年征战，好不容易歇息一下，也就恩惠了一次。
不过毕竟边关大事，牵涉国家，自然不能过分安逸，许多军务还要他们去处理。
而代替楚少夫驻守北部的张廷玉被杨靖召了回来，做了昭文馆大学士，一时离不开江宁。然北部关南郡又是防守吴国的重要之地，所以楚少夫赴任已刻不容缓。
但是，楚大将军似乎还没准备好离开国都。
“少夫，陛下在叫你呢！”身旁的郑元龙捅了捅楚少夫，低声提醒着他。
杨靖自是看在眼里，不过也没多怪罪，只当是一时舍不得江宁的繁华与美酒而已。
“末将一时失神，请陛下恕罪！”
杨靖笑容不减，扶起单膝跪地请罪的楚少夫，拍着他的盔甲说道：“少夫现在可是手握雄兵的大将军了，朕把北部三郡和江宁的安危交到你的手里，切不可再任性妄为了。平日也要多养养性子，为将帅者，多些稳重才是！”
“诺！陛下之告诫，末将一定谨记于心！”
杨靖点点头，随即吩咐人给楚少夫、郑元龙上了一杯酒，三人举杯共饮！
“出发吧！”
随着杨靖的命令，二人带着五千人马出发了。随行的自是二人的亲军，骑在马上的楚少夫频频回头，恋恋不舍。杨靖只是笑着摇摇头，暗叹他不成熟，只有楚通眼皮一跳，总觉着有什么要发生。
不一会儿，他们出了广安门，军队渐渐走远。
……
“少夫，你怎么了？”
行在路上，郑元龙忍不住问道。从一开始他就发现楚少夫不对劲，怎么出了城这么远，还是这样，完全没了往日的活脱。
“我没事！”
简单一句回复堵了郑元龙，他只好不再过问。
军队继续前行，正行进间，却听得楚少夫大手一挥，令道：“停下！”
“怎么回事？”郑元龙便他疑惑地问道。
“本将有事要回江宁，命神策军右都督郑元龙统兵继续前进！”
说着楚少夫调转马头，就要返回江宁。
众将士大惊，郑元龙更是一把拽住缰绳，劝道：“少夫你有何急事都不行，自你率兵出广安门起就已经是在野将领。大姜军纪严明，你若无陛下召见和军令，纵有千百个理由也不能无旨回京，你这是死罪！”
“放手！”
楚少夫一把掀开郑元龙，“你既知军令，现在某是你的上官，你敢抗命？”
“我……”
“驾！”
不待多说，楚少夫就要走，见郑元龙还想来拦，他回身抽剑虚划，止住郑元龙，遂策马而去。
只就得郑元龙原地大骂，“这个莽夫，难怪陛下临行前那番叮嘱！”
回头又见满脸惊愕地亲兵，心下无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
广安门前。
“驾！”
楚少夫催促着马前来，守卫顿时拦住，定睛一看，意外地说道：“楚将军？你不是……”
“让开！”
一时松懈，楚少夫已经冲了过去。
“快！拦住他……”
城南校场。
杨靖和大臣们还没离开，正在检阅预备监的新兵们。
杨靖正看得心情舒畅，这时刘贤小跑而来，低声耳语道：“陛下，楚少夫回来了，还策马冲撞广安门！”
顿时杨靖脸色一凝固，沉声问道：“混账！他到底在搞什么？”
“下臣也不知……”
正在此时，羽林亲卫来报。
“陛下，神策军都指挥使楚少夫在校场外求见！”
杨靖一拍桌子，喝道：“把他给朕捆上来！”
楚通心中一沉，他就感觉今日心绪不宁，终于出事了。
不待他陈说，楚少夫已经被带了上来。
“臣楚少夫参见陛下！”
“滚蛋！你回来做什么？是要造反吗？”
“臣不敢！臣回来是有重要的事……”
同时他认真地看着杨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楚少夫倾慕郑家姑娘东乡县主郑小容，今生惟愿娶她为妻，臣请陛下赐婚！”
杨靖正气头上，劈头盖脸地骂道：“朕管你有什么狗屁之事，违反军纪，冲撞京师，出发前朕叮嘱你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吗？你是嫌命长……”
“等等！”
杨靖突然一顿，确认似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臣请陛下赐婚！臣倾慕东乡县主郑小容，欲娶之为妻，恳请陛下成全。”楚少夫之言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杨靖脸上突然一丝怪异，难怪这家伙今天状态如此反常。不过，心头火又起，上前就是给楚少夫一脚。
“你个蠢货脑袋是不管用的吗？要赐婚你早不说，非要出城了再抗命为之？你可知道你这是死罪，今日朕若不杀你，日后岂不是人人学你一般？”
这下楚少夫也呆了，他本是凭着心中执念而来，不料后果这般严重。
不过，他本就是豁出去了的，之前一直不敢说，终于是要离开江宁了才下定决心。楚少夫与郑元龙关系斐然，常常出入郑府，自见过郑小容，便一见倾心。然奈何他是个不懂女人的主，这么多年他喜欢的就是刀兵与美酒，突然恋上一个女人，又怎么懂得表达。
但是，就是去关南了，他怕再回来时佳人成人妇，那样他会痛苦一生，所以在最后关头他不顾一切地赶回来，求杨靖赐婚。
想了很多，他最终昂首挺胸，朗声说道：“大丈夫死则死矣，臣只是不想活在遗憾和悔恨之中。现在臣也把该说的说了，很舒畅，就算死也无悔了！”
杨靖沉默了一下，“那朕就成全你，楚少夫不顾军纪、违命回京，判处死罪，予以自裁！”
“诺！”
楚少夫应叩头。
“不！陛下……臣有话说。”
楚通跪倒在地，那可是他儿子，怎么能眼睁睁让他去死，他含泪说道：“请陛下开恩呐！楚少夫纵有千般罪过，也是微臣教子无方，就让微臣代他受刑吧！微臣只请陛下法外开恩，饶过楚少夫。”
这下不止楚通，一干大臣全部跪倒求情，校场内的军士们也开口为楚少夫请恩。
“朕亦无奈！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如之奈何？”
虞信突然进言道：“陛下，古来有以发代首受刑之先例，就削楚少夫之发，代为受刑，且记大过，以观后效！”
虞信这么一说，楚通如同见到曙光，赶紧附和，其余人也一同请愿。
“请陛下开恩！”
“楚少夫，朕今日就看在文武百官为你请命的份上，饶你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夺回楚少夫振武公爵位、去除神策军都指挥使及龙骑军都统之职，降为神策军普通军士。”杨靖最终说道。
楚少夫还一脸呆滞，楚通连忙大喝，“逆子，还不叩谢陛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却是说道：“陛下，那罪臣和东乡县主的赐婚？”
杨靖一时忍不住，顿时笑骂道：“你个憨货都从鬼门关走一遭了，想着的还是这事。不过得先问问人家，去把郑元龙也召回来吧，毕竟是人家小妹，再有也要东乡县主愿意嫁与你，朕可不想强人所难！”
“诺！一切遵从陛下旨意！”楚少夫大喜着谢道。
不出所料，郑家自然同意这门亲事，郑小容更是感动，于此乱世这等好夫君、好依靠，岂会拒绝，所以杨靖也下旨赐了婚。为了二人婚事举行，特别恩旨允许郑元龙他们可延后几日去关南。
由此，整个江宁都在盛传楚大将军为至爱抗命回京的故事。
今日是各军主将赴任驻地的时候，杨靖同文武大臣们于校场相送。
各军按照杨靖的构想重整完毕，确定了防区，防御边疆。而诸如楚少夫等各军的主将却在江宁多待了一些时日，这也是杨靖考虑他们长年征战，好不容易歇息一下，也就恩惠了一次。
不过毕竟边关大事，牵涉国家，自然不能过分安逸，许多军务还要他们去处理。
而代替楚少夫驻守北部的张廷玉被杨靖召了回来，做了昭文馆大学士，一时离不开江宁。然北部关南郡又是防守吴国的重要之地，所以楚少夫赴任已刻不容缓。
但是，楚大将军似乎还没准备好离开国都。
“少夫，陛下在叫你呢！”身旁的郑元龙捅了捅楚少夫，低声提醒着他。
杨靖自是看在眼里，不过也没多怪罪，只当是一时舍不得江宁的繁华与美酒而已。
“末将一时失神，请陛下恕罪！”
杨靖笑容不减，扶起单膝跪地请罪的楚少夫，拍着他的盔甲说道：“少夫现在可是手握雄兵的大将军了，朕把北部三郡和江宁的安危交到你的手里，切不可再任性妄为了。平日也要多养养性子，为将帅者，多些稳重才是！”
“诺！陛下之告诫，末将一定谨记于心！”
杨靖点点头，随即吩咐人给楚少夫、郑元龙上了一杯酒，三人举杯共饮！
“出发吧！”
随着杨靖的命令，二人带着五千人马出发了。随行的自是二人的亲军，骑在马上的楚少夫频频回头，恋恋不舍。杨靖只是笑着摇摇头，暗叹他不成熟，只有楚通眼皮一跳，总觉着有什么要发生。
不一会儿，他们出了广安门，军队渐渐走远。
……
“少夫，你怎么了？”
行在路上，郑元龙忍不住问道。从一开始他就发现楚少夫不对劲，怎么出了城这么远，还是这样，完全没了往日的活脱。
“我没事！”
简单一句回复堵了郑元龙，他只好不再过问。
军队继续前行，正行进间，却听得楚少夫大手一挥，令道：“停下！”
“怎么回事？”郑元龙便他疑惑地问道。
“本将有事要回江宁，命神策军右都督郑元龙统兵继续前进！”
说着楚少夫调转马头，就要返回江宁。
众将士大惊，郑元龙更是一把拽住缰绳，劝道：“少夫你有何急事都不行，自你率兵出广安门起就已经是在野将领。大姜军纪严明，你若无陛下召见和军令，纵有千百个理由也不能无旨回京，你这是死罪！”
“放手！”
楚少夫一把掀开郑元龙，“你既知军令，现在某是你的上官，你敢抗命？”
“我……”
“驾！”
不待多说，楚少夫就要走，见郑元龙还想来拦，他回身抽剑虚划，止住郑元龙，遂策马而去。
只就得郑元龙原地大骂，“这个莽夫，难怪陛下临行前那番叮嘱！”
回头又见满脸惊愕地亲兵，心下无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
广安门前。
“驾！”
楚少夫催促着马前来，守卫顿时拦住，定睛一看，意外地说道：“楚将军？你不是……”
“让开！”
一时松懈，楚少夫已经冲了过去。
“快！拦住他……”
城南校场。
杨靖和大臣们还没离开，正在检阅预备监的新兵们。
杨靖正看得心情舒畅，这时刘贤小跑而来，低声耳语道：“陛下，楚少夫回来了，还策马冲撞广安门！”
顿时杨靖脸色一凝固，沉声问道：“混账！他到底在搞什么？”
“下臣也不知……”
正在此时，羽林亲卫来报。
“陛下，神策军都指挥使楚少夫在校场外求见！”
杨靖一拍桌子，喝道：“把他给朕捆上来！”
楚通心中一沉，他就感觉今日心绪不宁，终于出事了。
不待他陈说，楚少夫已经被带了上来。
“臣楚少夫参见陛下！”
“滚蛋！你回来做什么？是要造反吗？”
“臣不敢！臣回来是有重要的事……”
同时他认真地看着杨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楚少夫倾慕郑家姑娘东乡县主郑小容，今生惟愿娶她为妻，臣请陛下赐婚！”
杨靖正气头上，劈头盖脸地骂道：“朕管你有什么狗屁之事，违反军纪，冲撞京师，出发前朕叮嘱你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吗？你是嫌命长……”
“等等！”
杨靖突然一顿，确认似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臣请陛下赐婚！臣倾慕东乡县主郑小容，欲娶之为妻，恳请陛下成全。”楚少夫之言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杨靖脸上突然一丝怪异，难怪这家伙今天状态如此反常。不过，心头火又起，上前就是给楚少夫一脚。
“你个蠢货脑袋是不管用的吗？要赐婚你早不说，非要出城了再抗命为之？你可知道你这是死罪，今日朕若不杀你，日后岂不是人人学你一般？”
这下楚少夫也呆了，他本是凭着心中执念而来，不料后果这般严重。
不过，他本就是豁出去了的，之前一直不敢说，终于是要离开江宁了才下定决心。楚少夫与郑元龙关系斐然，常常出入郑府，自见过郑小容，便一见倾心。然奈何他是个不懂女人的主，这么多年他喜欢的就是刀兵与美酒，突然恋上一个女人，又怎么懂得表达。
但是，就是去关南了，他怕再回来时佳人成人妇，那样他会痛苦一生，所以在最后关头他不顾一切地赶回来，求杨靖赐婚。
想了很多，他最终昂首挺胸，朗声说道：“大丈夫死则死矣，臣只是不想活在遗憾和悔恨之中。现在臣也把该说的说了，很舒畅，就算死也无悔了！”
杨靖沉默了一下，“那朕就成全你，楚少夫不顾军纪、违命回京，判处死罪，予以自裁！”
“诺！”
楚少夫应叩头。
“不！陛下……臣有话说。”
楚通跪倒在地，那可是他儿子，怎么能眼睁睁让他去死，他含泪说道：“请陛下开恩呐！楚少夫纵有千般罪过，也是微臣教子无方，就让微臣代他受刑吧！微臣只请陛下法外开恩，饶过楚少夫。”
这下不止楚通，一干大臣全部跪倒求情，校场内的军士们也开口为楚少夫请恩。
“朕亦无奈！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如之奈何？”
虞信突然进言道：“陛下，古来有以发代首受刑之先例，就削楚少夫之发，代为受刑，且记大过，以观后效！”
虞信这么一说，楚通如同见到曙光，赶紧附和，其余人也一同请愿。
“请陛下开恩！”
“楚少夫，朕今日就看在文武百官为你请命的份上，饶你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夺回楚少夫振武公爵位、去除神策军都指挥使及龙骑军都统之职，降为神策军普通军士。”杨靖最终说道。
楚少夫还一脸呆滞，楚通连忙大喝，“逆子，还不叩谢陛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却是说道：“陛下，那罪臣和东乡县主的赐婚？”
杨靖一时忍不住，顿时笑骂道：“你个憨货都从鬼门关走一遭了，想着的还是这事。不过得先问问人家，去把郑元龙也召回来吧，毕竟是人家小妹，再有也要东乡县主愿意嫁与你，朕可不想强人所难！”
“诺！一切遵从陛下旨意！”楚少夫大喜着谢道。
不出所料，郑家自然同意这门亲事，郑小容更是感动，于此乱世这等好夫君、好依靠，岂会拒绝，所以杨靖也下旨赐了婚。为了二人婚事举行，特别恩旨允许郑元龙他们可延后几日去关南。
由此，整个江宁都在盛传楚大将军为至爱抗命回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