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重蹈覆辙
很快，搜索山林的群贼便回报，附近很安全，没有埋伏，这让王大麻子和王金贵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肚子。
庞虎被杀，可能是他运气不好，高家堡的人根本没那里厉害，钱三等人是被杀破了胆，夸大了敌人。
这时候，八架竹排也已经做好了，王大麻子一看，立刻朝后面招手：“快点，把家伙事儿给老子架子来，轰死这帮泥腿子。”
群贼立刻朝两边分开，然后就见一匹骡马拉着一个长管形，黑乎乎的东西来到阵前，群贼立刻欢呼起来。
严密监视群贼动向的高羽自然也看见了，心头猛的一跳：“山贼竟然有炮？萨尼老姆，拿错剧本了吧？”
“炮……是炮！”冯大宝眼尖，吓的一哆嗦。
众人也不由脸色大变，骚动起来，炮这种东西，在百余年前倭寇犯边的时候被神话了；老百姓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但就是怕。
就像鬼，谁也不知道鬼有多厉害，更没见过，但一想起来就怕。
高羽心里其实也打颤，但他知道这时候一定要稳住，恐惧这种东西传染性极强，遂冷喝一声：“不就是一门炮么，就是声音大点，准头差的很，根本没啥鸟用，有我在，慌什么慌？”
众人一听，心里这才镇定了一点，对，高羽是戚公传人，戚公连倭寇都能打败，山贼算什么。
高羽左看又看，发现山贼就这一门炮，心里才踏实了点，要是他们有三五门炮，高家堡就不用守了。
很快，操炮的山贼就卸下骡马，把炮推到前面，调整好，然后开始装填，最后点火。
“嘭！”只见一团白烟腾起，一颗鸡蛋那么大的炮子飞出炮口，砸在堡墙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炸起一阵泥土。
高羽其实被吓的脖子一缩，见炮子没打中才松了一口气，急忙道：“看到了没，这东西就是吓吓三岁小孩，一点准头都没有。”
……
“萨尼姆，看准了往门上打。”王大麻子还等着一炮轰破堡门呢，结果差了那么多，顿时怒道。
贼炮手们立刻调整，装填好之后“嘭”的一声又是一炮。
但这一次高了，炮子直接飞进了高家堡。
第三炮稍微准了点，打在墙根下，眼看着终于有希望打中，结果第四跑打的还不如第一炮远。
王金武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每放一炮炮车都会往后退一点，路面坑坑洼洼，其实根本不在一个基准上，炮校就是在撞运气，于是急忙道：“义父，事已过三。”
炮这种东西，就是壮壮气势，吓吓敌人用的，一旦敌人发现炮不过如此，就不光没有吓敌之效，反而会助长敌人士气。
王大麻子气不打一处来，但也知道炮手尽力了，于是拔出大刀，指向高家堡：“小的们，给老子杀，第一个登上墙头的，重重有赏。”
“冲啊！”
曹飞和杨天豹立刻带领手下一百多人合三当家庞虎残兵，合计一百三十人，扛着竹排，蜂拥冲向高家堡。
王金武的主力则没有动，他要探查一下火力，再做应对。
“鸟铳队，三段轮射预备。”高羽大声下令。
鸟铳队接令，第一排立刻吹亮火绳，端起鸟铳瞄准，最后打开了药锅盖。
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
“开火！”
眼看贼群冲过标定线，高羽立刻下令，如此密集的贼群，五十米的距离，准头已经不差了。
“嘭嘭嘭……”
八杆鸟铳几乎同时扣下扳机。
火绳砸入药锅，点燃引药，蹿入火门，引爆了枪膛中的火药，巨大的膛压让米尼弹柔软的扩张部猛的撑开，紧贴枪管，而后推出枪膛，飞跃五十米后，狠狠的射入山贼群中。
“噗噗噗……”
铅弹打中人体后进一步变形，几乎将所有能量倾注于人体，顿时砸开出一个小碗那么大的窟窿，被打中的人直接倒飞而回。
山贼群众顿时爆出一团团血雾，前冲的速度不由一滞，紧接着就听惨叫声响起。
队伍中，钱三吓的一哆嗦，急忙闪到一个大汉后面，他很清楚高家堡的鸟铳有多凶残。他见过鸟铳打人，但高家堡这种鸟铳的威力要强很多，就像是面对面顶着人打一样。
后方，王金武也是眼皮一跳，高家堡的鸟铳声音有些闷，不是平时听到的那种脆响。再看冲锋的队伍，直接躺下去十几个，有些是被打中的，有些是被打飞的人砸倒的。
而这只是开始，墙上的鸟铳收铳之后，立刻又探出来八九杆，又是一排铳响。
山贼群又躺下去十几个。
火力比钱三等人描述要猛烈一倍，这让他暗呼不妙，庞虎就是败在这一轮又一轮的排铳之下。
“嘭嘭嘭……”又是一轮排铳。
山贼群顿时被打的有些懵，有些人害怕，转身逃跑，顿时和还在前冲的人撞成一团。
“都不许退，往前冲，放箭和他们对射。”押阵的曹飞大吼一声，此前在路上，他们便和少当家通过气，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但高家堡的火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后退者死！”杨天豹则直接砍翻两个转身逃跑的倒霉蛋。
贼众一看没了退路，只得继续往前冲，拉弓开铳，和堡墙上的人对射。
但他们是仰射，准头远不及在堡墙上往下射，高家堡这十天，又加固了堡垛，齐头那么高，能防护住大部分身体。
火铳一轮轮的齐射，弓箭队也开始拉弓射箭，射出一波波的箭雨，山贼还没冲到堡墙下，便已是死伤惨重。
好不容易冲到堡墙下，又听堡墙上一声大喝，一波石头雨便从堡墙上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守城之所以占据地利，很大的便利就是可以从上面砸东西。甭管你是张飞还是吕布，一块石头砸在身上，不死也是伤。
砸石头的，自然是长矛队的人。
鸟铳队和弓箭队打的热闹，他们只能干看着，这会儿逮到机会，抱起石头就死力往下砸。
顿时，没有任何防护的山贼被砸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那些竹排更是重点被攻击的目标，好不容易有一架竹排扛到堡墙下，正要竖起来，就被长矛队二十几块石头给砸垮了。
“嗖！”
钱三只觉迎面一黑，本能的一缩脖子却没来得及，顿时哎哟一声仰面倒地。
七荤八素站起来后，直接就往后面跑，再不跑就被砸死了。
不光他，整个攻堡队的士气都崩溃了，冲到堡墙下也架不起竹排，这仗没法打。
顿时，攻堡队以比进攻快得多的狼奔豚突，杨天豹和曹飞也不敢阻拦了，被裹挟着往后退，这仗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火铳队趁机三轮排铳，又将不少山贼留下。
“萨尼老姆！”
王大麻子目呲欲裂，一夹马腹冲到火炮队边上，扬起鞭子就打，怒吼道：“给老子开炮，开炮！”
王金武脸色也很难看，伤亡太大了，攻堡队这一冲一退，至少折损了五十人，这还是丢了性命的，伤的更多。
高家堡则欢声雷动，在欢呼胜利。
“大当家的，高家堡的鸟铳太厉害了，我们攻不上去，弟兄们死伤惨重啊。”飞奔回来的曹飞都快哭了。
山贼在山贼窝的地位高低，就看手下有多少人愿意跟，自己手下五十多号人冲上去，撤下来不足三十个，折损了一小半，敢冲敢杀的骨干，更是连一半都没留下，太惨了。
“大当家的，这样硬冲太吃亏了。”杨天豹也道，他伤亡轻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早知道不逼着手下冲了，势头不对就应该立刻撤下来。
王大麻子脸色狰狞，却又无可奈何，小小的高家堡，竟然如此难啃，真是出了邪了，本能的他看向王金武，道：“武儿你说，咱们该咋办？”
他也没了主意，就此退走不甘心，小小的高家堡让他连吃两个大亏，传出去让同行笑话，以后就没人愿意跟自己了。可打的话，伤亡这么大，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了。
王金武沉吟了一下，道：“义父，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退，好汉不吃眼前亏，少一个堡子的人头粮不是什么大事。二是造一些木盾做防护，再冲一次。”
王大麻子沉吟一瞬，一咬牙一跺脚：“那就多造盾牌，咱们再冲一次。”
庞虎被杀，可能是他运气不好，高家堡的人根本没那里厉害，钱三等人是被杀破了胆，夸大了敌人。
这时候，八架竹排也已经做好了，王大麻子一看，立刻朝后面招手：“快点，把家伙事儿给老子架子来，轰死这帮泥腿子。”
群贼立刻朝两边分开，然后就见一匹骡马拉着一个长管形，黑乎乎的东西来到阵前，群贼立刻欢呼起来。
严密监视群贼动向的高羽自然也看见了，心头猛的一跳：“山贼竟然有炮？萨尼老姆，拿错剧本了吧？”
“炮……是炮！”冯大宝眼尖，吓的一哆嗦。
众人也不由脸色大变，骚动起来，炮这种东西，在百余年前倭寇犯边的时候被神话了；老百姓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但就是怕。
就像鬼，谁也不知道鬼有多厉害，更没见过，但一想起来就怕。
高羽心里其实也打颤，但他知道这时候一定要稳住，恐惧这种东西传染性极强，遂冷喝一声：“不就是一门炮么，就是声音大点，准头差的很，根本没啥鸟用，有我在，慌什么慌？”
众人一听，心里这才镇定了一点，对，高羽是戚公传人，戚公连倭寇都能打败，山贼算什么。
高羽左看又看，发现山贼就这一门炮，心里才踏实了点，要是他们有三五门炮，高家堡就不用守了。
很快，操炮的山贼就卸下骡马，把炮推到前面，调整好，然后开始装填，最后点火。
“嘭！”只见一团白烟腾起，一颗鸡蛋那么大的炮子飞出炮口，砸在堡墙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炸起一阵泥土。
高羽其实被吓的脖子一缩，见炮子没打中才松了一口气，急忙道：“看到了没，这东西就是吓吓三岁小孩，一点准头都没有。”
……
“萨尼姆，看准了往门上打。”王大麻子还等着一炮轰破堡门呢，结果差了那么多，顿时怒道。
贼炮手们立刻调整，装填好之后“嘭”的一声又是一炮。
但这一次高了，炮子直接飞进了高家堡。
第三炮稍微准了点，打在墙根下，眼看着终于有希望打中，结果第四跑打的还不如第一炮远。
王金武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每放一炮炮车都会往后退一点，路面坑坑洼洼，其实根本不在一个基准上，炮校就是在撞运气，于是急忙道：“义父，事已过三。”
炮这种东西，就是壮壮气势，吓吓敌人用的，一旦敌人发现炮不过如此，就不光没有吓敌之效，反而会助长敌人士气。
王大麻子气不打一处来，但也知道炮手尽力了，于是拔出大刀，指向高家堡：“小的们，给老子杀，第一个登上墙头的，重重有赏。”
“冲啊！”
曹飞和杨天豹立刻带领手下一百多人合三当家庞虎残兵，合计一百三十人，扛着竹排，蜂拥冲向高家堡。
王金武的主力则没有动，他要探查一下火力，再做应对。
“鸟铳队，三段轮射预备。”高羽大声下令。
鸟铳队接令，第一排立刻吹亮火绳，端起鸟铳瞄准，最后打开了药锅盖。
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
“开火！”
眼看贼群冲过标定线，高羽立刻下令，如此密集的贼群，五十米的距离，准头已经不差了。
“嘭嘭嘭……”
八杆鸟铳几乎同时扣下扳机。
火绳砸入药锅，点燃引药，蹿入火门，引爆了枪膛中的火药，巨大的膛压让米尼弹柔软的扩张部猛的撑开，紧贴枪管，而后推出枪膛，飞跃五十米后，狠狠的射入山贼群中。
“噗噗噗……”
铅弹打中人体后进一步变形，几乎将所有能量倾注于人体，顿时砸开出一个小碗那么大的窟窿，被打中的人直接倒飞而回。
山贼群众顿时爆出一团团血雾，前冲的速度不由一滞，紧接着就听惨叫声响起。
队伍中，钱三吓的一哆嗦，急忙闪到一个大汉后面，他很清楚高家堡的鸟铳有多凶残。他见过鸟铳打人，但高家堡这种鸟铳的威力要强很多，就像是面对面顶着人打一样。
后方，王金武也是眼皮一跳，高家堡的鸟铳声音有些闷，不是平时听到的那种脆响。再看冲锋的队伍，直接躺下去十几个，有些是被打中的，有些是被打飞的人砸倒的。
而这只是开始，墙上的鸟铳收铳之后，立刻又探出来八九杆，又是一排铳响。
山贼群又躺下去十几个。
火力比钱三等人描述要猛烈一倍，这让他暗呼不妙，庞虎就是败在这一轮又一轮的排铳之下。
“嘭嘭嘭……”又是一轮排铳。
山贼群顿时被打的有些懵，有些人害怕，转身逃跑，顿时和还在前冲的人撞成一团。
“都不许退，往前冲，放箭和他们对射。”押阵的曹飞大吼一声，此前在路上，他们便和少当家通过气，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但高家堡的火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后退者死！”杨天豹则直接砍翻两个转身逃跑的倒霉蛋。
贼众一看没了退路，只得继续往前冲，拉弓开铳，和堡墙上的人对射。
但他们是仰射，准头远不及在堡墙上往下射，高家堡这十天，又加固了堡垛，齐头那么高，能防护住大部分身体。
火铳一轮轮的齐射，弓箭队也开始拉弓射箭，射出一波波的箭雨，山贼还没冲到堡墙下，便已是死伤惨重。
好不容易冲到堡墙下，又听堡墙上一声大喝，一波石头雨便从堡墙上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守城之所以占据地利，很大的便利就是可以从上面砸东西。甭管你是张飞还是吕布，一块石头砸在身上，不死也是伤。
砸石头的，自然是长矛队的人。
鸟铳队和弓箭队打的热闹，他们只能干看着，这会儿逮到机会，抱起石头就死力往下砸。
顿时，没有任何防护的山贼被砸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那些竹排更是重点被攻击的目标，好不容易有一架竹排扛到堡墙下，正要竖起来，就被长矛队二十几块石头给砸垮了。
“嗖！”
钱三只觉迎面一黑，本能的一缩脖子却没来得及，顿时哎哟一声仰面倒地。
七荤八素站起来后，直接就往后面跑，再不跑就被砸死了。
不光他，整个攻堡队的士气都崩溃了，冲到堡墙下也架不起竹排，这仗没法打。
顿时，攻堡队以比进攻快得多的狼奔豚突，杨天豹和曹飞也不敢阻拦了，被裹挟着往后退，这仗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火铳队趁机三轮排铳，又将不少山贼留下。
“萨尼老姆！”
王大麻子目呲欲裂，一夹马腹冲到火炮队边上，扬起鞭子就打，怒吼道：“给老子开炮，开炮！”
王金武脸色也很难看，伤亡太大了，攻堡队这一冲一退，至少折损了五十人，这还是丢了性命的，伤的更多。
高家堡则欢声雷动，在欢呼胜利。
“大当家的，高家堡的鸟铳太厉害了，我们攻不上去，弟兄们死伤惨重啊。”飞奔回来的曹飞都快哭了。
山贼在山贼窝的地位高低，就看手下有多少人愿意跟，自己手下五十多号人冲上去，撤下来不足三十个，折损了一小半，敢冲敢杀的骨干，更是连一半都没留下，太惨了。
“大当家的，这样硬冲太吃亏了。”杨天豹也道，他伤亡轻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早知道不逼着手下冲了，势头不对就应该立刻撤下来。
王大麻子脸色狰狞，却又无可奈何，小小的高家堡，竟然如此难啃，真是出了邪了，本能的他看向王金武，道：“武儿你说，咱们该咋办？”
他也没了主意，就此退走不甘心，小小的高家堡让他连吃两个大亏，传出去让同行笑话，以后就没人愿意跟自己了。可打的话，伤亡这么大，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了。
王金武沉吟了一下，道：“义父，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退，好汉不吃眼前亏，少一个堡子的人头粮不是什么大事。二是造一些木盾做防护，再冲一次。”
王大麻子沉吟一瞬，一咬牙一跺脚：“那就多造盾牌，咱们再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