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美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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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他在撒谎

    他的手落到苏禾卿面具后面的绳子上,轻轻一扯,那面具就散落下来,霎那间,风烟俱尽,万物都没了生息。

    有风在此时掠过,吹开了窗前那薄薄一层的白纱,那屋子外的琉璃灯都跟着噼里啪啦的亮了几分,苏禾卿就在此时轻轻抬起眸,会勾人的眉眼因为主人嘴角弯起的弧度也跟着弯成了个月牙。

    老瞎子轻轻叹气,差点被这猝不及防的容貌暴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少年带上面具也很好看,风骨眉眼皆惊艳绝绝殊丽的不可方物,可摘下那一层纱感觉到底是不一样。

    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他没忍住,下意识的重新拾起那张面具又给他扣回了脸上。

    苏禾卿:“……”

    老瞎子眼神飘忽左右张望,心里没一点底气,虚的不行,“是我想茬了,你还是一直戴着面具比较好。”

    便是能保护自己了又怎么样?这样一张脸露出来只会徒惹风流,若是被哪家的姑娘瞧见了怕不得误了终生。

    苏禾卿笑了笑没生气,他今天好像格外高兴,老瞎子干什么都不生气,只弯着唇角柔声道了一句,“你高兴就好。”

    白听寒去找苏禾卿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这宫殿空的可怕又大的吓人,他平时独来独往惯了,一个人霸占一座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结果到了需要找人的时候才嫌弃它大了。

    可找人这事只需要他抬抬手念个小法决就能完成的,偏偏他不,一间一间的寻,越发觉得这宫殿大的同时心里又隐约有点说不上来的其他情绪。

    最后是在第二层的藏书阁找到的,他这整座宫殿当初是交给越闻人设计的,没办法,楚天依是个女孩子,悬壶和他都没点通这方面的技能,那便只剩下一个爱美至极骚包至极的越闻人了。

    当初初初建成的时候真的是好不宏伟,远远看着都叫其他人羡慕的眼红,可越闻人当时还不知道这人是个这样的性子,便是给他设计的再好又怎么样?现在看来就是暴敛天物。

    可以说整座宫殿唯一是被白听寒亲手塞满东西的便只有这间藏书阁了,他本人没什么爱好了,就喜欢种点花下着雪在闲暇时喝杯茶看看书,花被他种的极好,雪也天天在天上飘着,茶自然也不例外,只剩下这书了。

    整个二楼都被他用来建成了藏书阁,当初没想过有一天这里会多出来两个人,只堪堪在一层层书架后面设了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桌椅,正正对着一扇窗户,外面就是一片人间仙境。

    苏禾卿就盘腿坐在离用一颗颗白玉灵石打造而成的阶梯处不远,背对着他,只看得见背影的时候便不会被他的外貌吸引,这时你才会发现美人在骨在形不在皮。

    许是只是看书而已,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平时身上都有股懒洋洋的气息,别人都说他冷,可他总觉得这个少年才是真正的冷,他冷在表面,却有一颗肯救死扶伤匡扶大道的心。

    这少年看着跟谁都能说两句,独独没有那颗心。

    他拿剑时的姿态又不一样,当他把剑拔出来时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里。

    那才是最动人心弦的,看着那样藐视一切的眼神你就忍不住为他痴狂,想着只有这人的眼神肯在你身上停留一秒,哪怕就是马上死了也甘愿。

    少年一点都不敏感,自顾自的沉浸在书海里,周围还散落了一堆书,连他在身后站了半天都没发现,他犹自蹙着眉,他这藏书阁通人性,只消输入点灵力告知想找的内容书本便会自发落到手上,怎么少年面前这么多书?

    他上前两步,脚步声归隐于无,微微附身想看清书本上的内容。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哪怕刻意压低了声音,这自身上传出来的压迫感都是骗不了人的。

    少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书合上往旁边逃窜,等远离了一点他才悠悠抬起眸,“宗主?”

    语带疑惑,满脸无辜。

    白听寒脸有些烧,大概是红了,他目光游离,落到了地下那堆散乱的书籍上,“是要找什么书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苏禾卿轻轻摇头,“不用,已经找到了,只是想多看几本类似的寻求一个稳妥的方法。”

    白听寒垂眸,心中失落,面上就不由自主显露出来几分,“小禾卿是要做什么事吗?”

    苏禾卿一愣,表情难得的出现几秒空白,白听寒一直注意着他的情绪,发现他眼里飞快划过一抹不可思议、接着就是浑身的不对劲。

    白听寒也觉得挺不自在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我听那位老者是这样称呼你的…”

    “嗯”苏禾卿轻轻点头,老瞎子称呼了十几年听惯了,就算长大后觉得那个称呼太不正式可也比他天天喊老瞎子强啊,便也接受习惯了。

    可换在白听寒身上就不一样了。

    苏禾卿叹了口气,满心满眼的无奈,“宗主唤我姓名就好。”

    白听寒动动唇,什么都没说,少年从来只唤他宗主,他唤他姓名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茬想着太恼人了,目光落到地下散落的书籍上,可少年似乎便不想让他看见,看似不动声色实则破绽百出的慢悠悠把腿挪过去压在书上。

    白听寒:“……”他能怎么办?

    他郁闷了两秒想到自己找少年的真正目的,心情越发惆怅了,手一挥那送来的一堆东西就如一座小山推到少年面前,语气清冷,“这些东西都是别的宗门送来的,还有些是内门弟子送来的,你看看吧。”

    “好”少年点头,不忘把手中那看到一半的书籍合上放到旁边,这堆玩意儿里那时不时就冒出一个边角的信封实在是太惹眼了,他下意识的抽出一封。

    信上的内容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短短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拜师当天被他的英姿折服了,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此魂牵梦绕日夜苦练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这信写的挺怪的,有些词用的不符,苏禾卿却一下就看懂了,他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单纯是为这前后不通生拉硬拽的信而已。

    他抬起头,眸光清澈,“能麻烦宗主帮我把所有的东西退回去吗?”

    白听寒莫名有些高兴,生怕少年反悔似的一挥手把东西全都收了回去,接着他又变出另一座小山,这堆东西可比刚才那堆看着华丽多了。

    “这些又是什么人送的啊?”苏禾卿随意拿起一件打量,他拿着的是一颗发光的珠子,比那水灵珠好看多了,流光溢彩、活灵活现。

    “我”

    “嗯?”苏禾卿一时没反应过来,拿着那颗珠子傻不拉叽的抬头望着他。

    “问道宗宗主白听寒赠给他门下唯一弟子苏禾卿的,听懂了吗?”隐约含了点笑意。

    他刻意忽略了挂门两个字。

    苏禾卿更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人笑,他从来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今天短短一天他好像打定了心思要推翻他对他的所有印象。

    从亲自把他从思过崖接走,想牵他的手,到现在精心给他准备礼物,甚至,连老瞎子都住进了璃山……

    苏禾卿眨眨眼,他最怕的就是无缘无故的好了,那样偿还起来会很费劲,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他是问道宗的一份子,因为老瞎子在,他始终觉得老瞎子和他才是一起的,其他都是外人,虽然的确是这样。

    他像是个乌龟,把自己关进了厚厚的壳子里,不愿意对别人好也不愿意别人对他好。

    他忍不住皱紧了眉,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接受了怕是将来更加不好偿还了,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多,不接受又要拂他面子。

    别人或许没有这个烦恼,自己的师傅给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本来就是极其自然的事,都说一日为师众生为父,当人师傅本来就是承担起了教导关爱的责任。

    可苏禾卿心里已经有师傅了。

    他低着头久久不接,整个人都恹恹的。

    白听寒自他沉默时起一颗心就变得七上八下的,此时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连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哪怕是跟敌人交手千钧一发生命垂危时心跳都没有跳得像现在这么欢快,都快跳起踢踏舞了。

    “不喜欢?”他轻轻出声,胸腔忽然一阵难受,紧接着就是翻天倒海的疼。

    “没有…”苏禾卿轻轻摇头,没有人愿意三番五次被忤逆,大不了收着不用就是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喜欢,就是不知道该回点什么回礼比较好。”

    他在撒谎,这是白听寒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少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无奈全被他看在眼里,他皱着眉,揭不揭穿似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可是,他胸口处更难受了起来。

    他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秘籍,“我其实不适合教人的,修炼的方式不一样,这本秘籍你拿着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你天赋极好,天生的剑修,便是没人教也可成大器。”

    “嗯”苏禾卿乖乖点头,双手接过秘籍。

    空气中蓦地安静了下来,按理说这个时候男人就该走了,他没走苏禾卿也不知该当如何,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蓦地,男人动了,他抬起手在苏禾卿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少年没反抗,这在他眼里只是长辈的关心而已,就像老瞎子有时也会揉他的头一样。

    这让白听寒心里好受了一点,少年浑身带刺,就是一只刺猬,难得的一点柔软都要让人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了。

    他揉着少年的头漫无边际的想着,目光不知怎么瞟到了他腰间那把剑,原本想提出来带他去剑阁选一把本命法宝的提议也咽进了肚子里,少年有多宝贝这剑他知道,怕是更加不会同意了。

    他心下郁闷极了,也琢磨不出个什么名堂,索性手掌从他脑袋上挪开,退后两步,“我走了,你且随意,干什么都不用询问我的意见。”

    “是。”苏禾卿点点头,面前的白衣男人转眼就不见了,只剩下旁边的窗户大开一阵阵簌簌冷风从外面吹进来。

    星月阁是越闻人住的地方,如之前所说,他本人极其一言难尽,这也很正常,但凡有点能耐的都有点怪癖,而他不是,他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务正业。

    他应该是离天道最近的人,知世事晓众生,窥天道探万物。

    听上去多高大上啊!

    手握阴阳两极,闭眼算天机。

    一身极其艳丽花哨的衣裳,带着异族血脉的俊美容貌,微卷的长发穿插着金色珠子,眸子狭长,隐约有点狐狸眼的勾人,便是站在那里不动,只冲你笑一笑都能惹乱少女的一片芳心。

    再说越闻人这个人,是四位中最没有架子的了,上到白听寒那种高冷美人,下到问道宗的扫地阿婆,没有他聊不下去的人。

    若剑山是一水穿着白衣只会练剑的木头,悬壶山是只穿青衣天天炸丹炉的傻子,如梦山是一群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那他这天机阁就是男女均衡最不务正业的地方了。

    不务正业只是形容,该拿的出手还是丝毫不虚的,也就因为业务能力还在及格线以上,他这天机阁才没有遭到悬壶的整顿。

    白听寒极少出璃山,来越闻人住的星月阁几百年零零总总也就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越闻人作风奢靡,这点从他给白听寒设计的宫殿就可以看出,他本人则是修了一个几层高的楼,就他一个人住,气不气?

    白听寒还记得他当时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头,语带惆怅,紫衣无风自动,真有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

    “我就喜欢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而且这样比较符合我在修仙界神秘莫测的身份。”

    白听寒:“……”六点省略,以表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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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关于送礼

    内门弟子:这样写好嘛?还是这样写好?又或者是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信)

    白听寒:好紧张!他会不会收!他为什么不收!他竟然真的不收!!(自己送的法宝)

    苏禾卿:我不喜欢欠别人太多。(酷)

    君陌尘:(闻言默默掏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并且胆战心惊的向对方扔了一个自己)

    苏禾卿:……我刚刚说话了吗?错觉。(风太大)

    白听寒和苏禾卿大概就是一一

    #我拿你当道侣养你却只拿我当救命恩人甚至是长辈我的内心简直是哗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