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要去军营
昨朝沮授军中失，今日田丰狱内亡。
河北栋梁皆折断，本初焉不丧家邦！
这是历史上官渡战后的一首诗，缅怀了袁绍麾下最强的两位智者。河北多名士，但首推田丰、沮授，田丰此人，性格刚直倔强，一般人都很难容忍他的脾气。而沮授则相对圆润一些，讲话也很有技巧，沮授曾劝袁绍不要让颜良独领一军，也劝过袁绍在乌巢外围加强防备，害怕袁绍不听，连天文星象之说都搬出来了，可惜终究没被采纳，最后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和儿子沮鹄双双尽忠，为袁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可悲可叹。
韩毅是穿越过来的，自然不想让这段历史重演。这几日，他一直跟着沮授，出入府衙，忙前忙后，忙的不亦乐乎，逼着自己去熟悉州牧府的日常事务。
照理说，府衙重地，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自由出入的，但是韩毅这个“闲杂人等”明显身份比较特殊，堂堂州牧之子，所以大家也都没说什么。
除了帮助沮授做一些日常工作，韩毅还陆陆续续结识了别架闵纯、治中刘惠、长史耿武等几位史书留名的贤才，韩毅待人客气，勤勉好学，倒是让冀州官员们对他的印象蔚然一新。
“师父啊，咱们一个营到底应该是多少人马？”韩毅前边的案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许多竹简，这是各郡驻军的编制汇报，把韩毅看得是晕头转向，韩毅一边问，一边还在竹片上写着什么。
沮授随口答道：“我军一部是四百人左右，一营下辖五部，所以应该有两千人马。不过部队好久没整顿了，多多少少也属正常。公子看了许久，眼下冀州可用之兵有多少，可是已了然于胸？”
韩毅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其实就是阿拉伯数字，算了一会儿答道：“总计二十万又八千六百人。”
“嗯，公子所算不差。”这个数字沮授显然是早已熟知，“不过，袁绍到了渤海以后，渤海守军基本上不听调遣，中山、常山这些地方，有些部队甚至公然和黑山军勾结，咱们真正能掌握的部队，不足十万。”
怪不得韩馥整天愁眉苦脸，他连冀州一半的军力都没掌握，形势果然很严峻！
“公子听说过袁绍的事迹吗？”刚才提到了袁绍，沮授顺便问一句。
“略有耳闻。”韩毅点点头，“当初灵帝驾崩，袁绍第一个帅兵入宫，辅佐大将军何进拥立少帝，也敢孤身持刀，和董卓当面对抗。所以说，此人智勇足备，胆识过人，当为袁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沮授微微颔首，感叹道：“袁家的名声实在是响亮，四世三公，威望遍及海内，就连州牧都是袁家门下啊。袁本初来冀州，简直是乱上加乱！”
名声真是个好东西，一提起袁家，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四世三公，历史上，袁绍雄踞北方四州，网罗英才无数，和名声不无关系。
官渡战前，郭嘉曾提出过著名的“十胜十败”论，把袁、曹进行对比，不过那更多是为了凝聚人心，袁绍的确是不如曹操，不过也不至于像郭嘉说的那么不堪，之前在宴席上，吕布就在旁边，袁绍就敢对董卓亮刀子，可见其胆略。在韩毅看来，袁绍最大的缺点是“好谋无断”，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想得太多，却不下决心去做，手下谋士一窝蜂，不知道听谁的，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个最糟糕的计谋，这点照比曹操差远了。
韩毅又翻了几篇书简，看看到了申时，一般到了申时，就可以退衙了，韩毅突然说道：“先生，我想去军营中看看，如果可能，我希望以普通一卒的身份，在军营中呆上一个月。”
“哦？公子为何有如此想法？”沮授放下手中毛笔，疑惑道。
“这样能对军队有最直观的了解，发现平时看不到的问题，也许还能寻到一些埋没的人才。”
沮授说道：“军营生活之艰，恐怕远超公子想象，公子去看看倒是可以，但是不要留在那里。”
韩毅颇为豪爽地回道：“士卒是人，我也是人，若不能与士卒同甘共苦，那还谈什么统帅三军？我向先生保证，决不叫苦。”作为穿越前的一名警察，韩毅自认为还是很能吃苦的。
沮授想了想，又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先禀明州牧，再做决断。”
“别呀！那一来一回多麻烦的，我父出征前已经将我托付给先生了，只要先生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了。不瞒先生，我一直在想如何让士卒更忠诚、更勇敢，将战斗力提高一个档次，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深入行伍之中，真正了解一线部队，才能明白该怎么做。”
看来公子是铁了心了！沮授脑中在飞快地盘算，他倒是能理解韩毅这么做的理由，历史上吴起、李广等名将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就是日后韩馥如果突然问起来他要怎么交待，毕竟不声不响地把州牧之子送到军营中去了，听上去就有点匪夷所思。
“好吧！就依公子！眼下邺城的军队基本都随主公出征了，不过东面的城防营还在，我带公子过去吧！”沮授沉思良久，终于是答应了。
沮授让韩毅换上了一身普通士卒的衣服，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城东军营。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韩毅还是第一次看到营房，这里旗帜招展，人影攒动，看上去有不少士兵，门口有两个目不斜视的士兵站岗。
沮授轻车熟路地左拐右拐，带着韩毅往里面走，军营里面，本来是不能随便进的，为了防止细作窥探虚实，但有沮授领路，则另当别论了，眼下沮授领冀州军务，理论上所有士兵都要听他的，所以一路上的士兵都向沮授打着招呼，根本没有阻拦，韩毅则在心里感慨，真是有特权好办事啊！
“儁乂！”沮授在一座稍大的营房前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先生怎么来了？可有任务交给下官？”一名年轻魁梧的将官大踏步走出营房，向沮授行礼，至于穿着士兵服装的韩毅，则很自然地被他忽略了。
沮授侧过身，笑着说：“公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军司马张郃，城东这一营的校尉目前空缺，全营都由他代管。儁乂啊，此乃州牧之子，韩毅韩公子。”
这个跟班似的小兵竟然是州牧的儿子？扮成这个模样是何道理？
不过沮授素来不喜欢开玩笑，张郃立即上前抱拳行礼：
“下官张郃，见过公子！”
河北栋梁皆折断，本初焉不丧家邦！
这是历史上官渡战后的一首诗，缅怀了袁绍麾下最强的两位智者。河北多名士，但首推田丰、沮授，田丰此人，性格刚直倔强，一般人都很难容忍他的脾气。而沮授则相对圆润一些，讲话也很有技巧，沮授曾劝袁绍不要让颜良独领一军，也劝过袁绍在乌巢外围加强防备，害怕袁绍不听，连天文星象之说都搬出来了，可惜终究没被采纳，最后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和儿子沮鹄双双尽忠，为袁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可悲可叹。
韩毅是穿越过来的，自然不想让这段历史重演。这几日，他一直跟着沮授，出入府衙，忙前忙后，忙的不亦乐乎，逼着自己去熟悉州牧府的日常事务。
照理说，府衙重地，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自由出入的，但是韩毅这个“闲杂人等”明显身份比较特殊，堂堂州牧之子，所以大家也都没说什么。
除了帮助沮授做一些日常工作，韩毅还陆陆续续结识了别架闵纯、治中刘惠、长史耿武等几位史书留名的贤才，韩毅待人客气，勤勉好学，倒是让冀州官员们对他的印象蔚然一新。
“师父啊，咱们一个营到底应该是多少人马？”韩毅前边的案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许多竹简，这是各郡驻军的编制汇报，把韩毅看得是晕头转向，韩毅一边问，一边还在竹片上写着什么。
沮授随口答道：“我军一部是四百人左右，一营下辖五部，所以应该有两千人马。不过部队好久没整顿了，多多少少也属正常。公子看了许久，眼下冀州可用之兵有多少，可是已了然于胸？”
韩毅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其实就是阿拉伯数字，算了一会儿答道：“总计二十万又八千六百人。”
“嗯，公子所算不差。”这个数字沮授显然是早已熟知，“不过，袁绍到了渤海以后，渤海守军基本上不听调遣，中山、常山这些地方，有些部队甚至公然和黑山军勾结，咱们真正能掌握的部队，不足十万。”
怪不得韩馥整天愁眉苦脸，他连冀州一半的军力都没掌握，形势果然很严峻！
“公子听说过袁绍的事迹吗？”刚才提到了袁绍，沮授顺便问一句。
“略有耳闻。”韩毅点点头，“当初灵帝驾崩，袁绍第一个帅兵入宫，辅佐大将军何进拥立少帝，也敢孤身持刀，和董卓当面对抗。所以说，此人智勇足备，胆识过人，当为袁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沮授微微颔首，感叹道：“袁家的名声实在是响亮，四世三公，威望遍及海内，就连州牧都是袁家门下啊。袁本初来冀州，简直是乱上加乱！”
名声真是个好东西，一提起袁家，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四世三公，历史上，袁绍雄踞北方四州，网罗英才无数，和名声不无关系。
官渡战前，郭嘉曾提出过著名的“十胜十败”论，把袁、曹进行对比，不过那更多是为了凝聚人心，袁绍的确是不如曹操，不过也不至于像郭嘉说的那么不堪，之前在宴席上，吕布就在旁边，袁绍就敢对董卓亮刀子，可见其胆略。在韩毅看来，袁绍最大的缺点是“好谋无断”，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想得太多，却不下决心去做，手下谋士一窝蜂，不知道听谁的，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个最糟糕的计谋，这点照比曹操差远了。
韩毅又翻了几篇书简，看看到了申时，一般到了申时，就可以退衙了，韩毅突然说道：“先生，我想去军营中看看，如果可能，我希望以普通一卒的身份，在军营中呆上一个月。”
“哦？公子为何有如此想法？”沮授放下手中毛笔，疑惑道。
“这样能对军队有最直观的了解，发现平时看不到的问题，也许还能寻到一些埋没的人才。”
沮授说道：“军营生活之艰，恐怕远超公子想象，公子去看看倒是可以，但是不要留在那里。”
韩毅颇为豪爽地回道：“士卒是人，我也是人，若不能与士卒同甘共苦，那还谈什么统帅三军？我向先生保证，决不叫苦。”作为穿越前的一名警察，韩毅自认为还是很能吃苦的。
沮授想了想，又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先禀明州牧，再做决断。”
“别呀！那一来一回多麻烦的，我父出征前已经将我托付给先生了，只要先生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了。不瞒先生，我一直在想如何让士卒更忠诚、更勇敢，将战斗力提高一个档次，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深入行伍之中，真正了解一线部队，才能明白该怎么做。”
看来公子是铁了心了！沮授脑中在飞快地盘算，他倒是能理解韩毅这么做的理由，历史上吴起、李广等名将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就是日后韩馥如果突然问起来他要怎么交待，毕竟不声不响地把州牧之子送到军营中去了，听上去就有点匪夷所思。
“好吧！就依公子！眼下邺城的军队基本都随主公出征了，不过东面的城防营还在，我带公子过去吧！”沮授沉思良久，终于是答应了。
沮授让韩毅换上了一身普通士卒的衣服，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城东军营。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韩毅还是第一次看到营房，这里旗帜招展，人影攒动，看上去有不少士兵，门口有两个目不斜视的士兵站岗。
沮授轻车熟路地左拐右拐，带着韩毅往里面走，军营里面，本来是不能随便进的，为了防止细作窥探虚实，但有沮授领路，则另当别论了，眼下沮授领冀州军务，理论上所有士兵都要听他的，所以一路上的士兵都向沮授打着招呼，根本没有阻拦，韩毅则在心里感慨，真是有特权好办事啊！
“儁乂！”沮授在一座稍大的营房前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先生怎么来了？可有任务交给下官？”一名年轻魁梧的将官大踏步走出营房，向沮授行礼，至于穿着士兵服装的韩毅，则很自然地被他忽略了。
沮授侧过身，笑着说：“公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军司马张郃，城东这一营的校尉目前空缺，全营都由他代管。儁乂啊，此乃州牧之子，韩毅韩公子。”
这个跟班似的小兵竟然是州牧的儿子？扮成这个模样是何道理？
不过沮授素来不喜欢开玩笑，张郃立即上前抱拳行礼：
“下官张郃，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