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敌袭！
“攻！城！”
“擂鼓！”
“进军！”
潼关外，杨师厚一声令下，战鼓雷动，数万人高唱：“威！威！威！”
梁军攻城大军士气高昂，盾兵为前导，弓弩营紧随其后。
不多时，数万羽箭纷纷洒洒，立刻将整个潼关笼罩在一片箭雨之中。
“敌袭！”
“前关各部注意隐蔽，弓弩手准备！”
将令传递，各部传令兵擂鼓高呼。
对于杨师厚的攻城套路，刘知俊早有准备，一轮箭雨虽万箭齐发覆盖整个前关，但实际被箭矢所伤者仅十数人而已。
大多数人都提前找到掩体，只等这一轮远程攻击结束马上便可以组织反攻。
“放箭！”
传令兵立于鼓楼之上，击鼓传令。
战斗刚刚打响，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第一轮远程攻击你来我往，潼关之上十数伤员还没开始包扎，仅仅两千名弓弩手便射杀梁军攻城军士逾百人。
这点伤亡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来杨师厚继续下令：
“床弩、投石车准备！弓弩营准备！放箭！”
这一回的漫天箭雨相比第一次可说天壤之别。
不仅羽箭伤人无数，更有床弩发射之重矛、投石车投入之火石，不一会儿潼关之上便已受伤者数百余众，丧命者数十。
聂赏一见状况不对，立刻下令：
“火箭准备！强弩上弦！掷枪营预备！”
“放！”
“投石机，火石准备！”
“放！”
所谓火箭便是羽箭前端点火，以长弓劲射而出，达到引燃目标的目的。
强弩所用箭矢比普通羽箭粗长数倍，但较之床弩又略显细小，其优点是射速快，破坏力强，普通盾牌难以抵挡，可轻松贯穿。
而掷枪营则是选臂力强盛者投掷长枪，射速虽比不上强弩，破坏力却比之强了数倍。
攻城方用投石车，守城方则有投石机。
相较而言，投石车虽能四处移动，但高大笨重，每次装填都要耗费不少人力。
而投石机则不然，因为不需要四处移动，只需将其固定保证不被攻击，两三人便能完成装填及发射动作，而且耗时极短，以致投石机发射石弹的速度比投石车快了好几倍。
远程攻击几番下来，城上四处起火，又迅速被扑灭。
城下攻坚营虽已推进至护城河边，但由于要搭建梯桥以渡军士，城上箭矢难以防备，致使死伤落水者无数，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梁军便已经损失军士数以千计。
一时之间，战况胶着异常。
城上有弓箭手防备敌军渡河，城下却也有弓箭手随时关注着他们。
一来二去的守城军士中箭坠落者不计其数。
“有人斩吊索！”关上不知是谁高叫一声，立刻便吸引了无数弓箭手锁定吊桥方向，羽箭不断从城楼各个方向射向吊索。
惨嚎无数！那些刚刚脱下牛羊毛皮的军士纷纷落水，吊索却纹丝不动。
另一些还没来得及脱下毛皮的军士连忙躲到墙根底下，四下张望后分左右两面快速移动。
剩下不足五百伪装成牛羊的将士很快便摸到了城墙两边的山崖下。
寻至背光面，这些将士以极快的速度褪去伪装，徒手攀上悬崖。
杨师厚和刘鄩在战场后方关注着战场上这些将士的一举一动，面色凝重。
刘鄩不知道这些攀岩的将士能不能顺利翻过城墙，更不知道翻过城墙之后能不能成功突破关门，打开城关。
但除了他们，刘鄩目前还找不到任何可以将伤亡减少哪怕一丁点的办法。
潼关的南面，牛存节和雷彦威正猫在夹山路口附近，听到从潼关传来的喊杀声，两人心中均是一动。
前面的夹山路口，只有入口处有火光照明，入口内原本应当是连城关扎营的地方却是一片黑暗。
“莫非这里的守军被调走了？”雷彦威疑惑道，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即使很少通过这条路进出潼关也必须要了解这里。
潼关那边热闹非凡，这里却是寂静无声，让牛存节感到一丝不安。
犹豫了一会儿，牛存节决定先试探一下，朝着身后低声下令：
“弓箭手准备，目标，入口以内十五步距离，放箭！”
五百多弓箭手箭矢齐发，那入口之内一小片地方轻松被覆盖。
一轮射击过后，牛存节屏气凝神，却听不到一丁点从入口之内发出的声响。
雷彦威大喜：“看来是我等立功的时候到了。”说着就要下令队伍进入夹山小道。
牛存节却拦住雷彦威：“不对，刘知俊此人速来谨慎，绝不可能将这里的守军调走，恐怕另有阴谋。”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想要正面突破前关根本不可能，否则杨大帅也不会让我们带足足五千兵从这夹山小道潜入。”雷彦威急道，就算是另有阴谋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这条小路狭窄的程度实在是令人胆寒。
进入夹山小道，一面是高逾千尺的悬崖峭壁，一面是万丈深渊，中间一条小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行。
从这里坠入深渊的人马不计其数，更何况刘知俊取潼关后，这里前后都有军士守卫，想要悄无声息地通过夹山小道根本不可能。
其实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对方可能设下陷阱，越是知道事不可为，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确定了路口营寨已经无人守卫，牛存节思考了许久才终于同意雷彦威的决定，引兵入夹山小道。
就在两人正要以身作则，充当排头兵的时候，后面的副将拦住了他们。
“二位将军，你们身负重任，马前卒就让我们来吧。”
两个长相并不魁梧，也不出众的年轻将领说着便冲到了前面，所有将士都弓着身子迅速排成一排一次进入路口。
牛存节默然，雷彦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两人一个是牛存节的副将吴剩，另一个则是雷彦威手下一名校尉，名叫白珍。
两人此时主动要求充当马前卒，绝不可能是为了争功。
这个地方，排头兵只能是第一个坠落悬崖或者被守军斩杀的。
两人左右执盾，右手持刀，进入路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却也并没有立即前进。
这天实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前路，适应片刻之后只能用手扶着峭壁缓步前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啊~~~~！”
白珍走在最前面，他弓着身子，左手将盾牌举在身前，以防前方突然发起弓箭袭击。
右手紧握横刀扶着石壁，正亦步亦趋地朝着关内前行，走出去大概三十步左右便听见身后同袍坠落悬崖的惨叫声。
白珍连忙停下脚步，不敢再进。
这一声惨叫让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所紧张的不仅是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悬崖的危险，更担心这一响动会惊动小道尽头正严阵以待的连城关守军。
“擂鼓！”
“进军！”
潼关外，杨师厚一声令下，战鼓雷动，数万人高唱：“威！威！威！”
梁军攻城大军士气高昂，盾兵为前导，弓弩营紧随其后。
不多时，数万羽箭纷纷洒洒，立刻将整个潼关笼罩在一片箭雨之中。
“敌袭！”
“前关各部注意隐蔽，弓弩手准备！”
将令传递，各部传令兵擂鼓高呼。
对于杨师厚的攻城套路，刘知俊早有准备，一轮箭雨虽万箭齐发覆盖整个前关，但实际被箭矢所伤者仅十数人而已。
大多数人都提前找到掩体，只等这一轮远程攻击结束马上便可以组织反攻。
“放箭！”
传令兵立于鼓楼之上，击鼓传令。
战斗刚刚打响，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第一轮远程攻击你来我往，潼关之上十数伤员还没开始包扎，仅仅两千名弓弩手便射杀梁军攻城军士逾百人。
这点伤亡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来杨师厚继续下令：
“床弩、投石车准备！弓弩营准备！放箭！”
这一回的漫天箭雨相比第一次可说天壤之别。
不仅羽箭伤人无数，更有床弩发射之重矛、投石车投入之火石，不一会儿潼关之上便已受伤者数百余众，丧命者数十。
聂赏一见状况不对，立刻下令：
“火箭准备！强弩上弦！掷枪营预备！”
“放！”
“投石机，火石准备！”
“放！”
所谓火箭便是羽箭前端点火，以长弓劲射而出，达到引燃目标的目的。
强弩所用箭矢比普通羽箭粗长数倍，但较之床弩又略显细小，其优点是射速快，破坏力强，普通盾牌难以抵挡，可轻松贯穿。
而掷枪营则是选臂力强盛者投掷长枪，射速虽比不上强弩，破坏力却比之强了数倍。
攻城方用投石车，守城方则有投石机。
相较而言，投石车虽能四处移动，但高大笨重，每次装填都要耗费不少人力。
而投石机则不然，因为不需要四处移动，只需将其固定保证不被攻击，两三人便能完成装填及发射动作，而且耗时极短，以致投石机发射石弹的速度比投石车快了好几倍。
远程攻击几番下来，城上四处起火，又迅速被扑灭。
城下攻坚营虽已推进至护城河边，但由于要搭建梯桥以渡军士，城上箭矢难以防备，致使死伤落水者无数，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梁军便已经损失军士数以千计。
一时之间，战况胶着异常。
城上有弓箭手防备敌军渡河，城下却也有弓箭手随时关注着他们。
一来二去的守城军士中箭坠落者不计其数。
“有人斩吊索！”关上不知是谁高叫一声，立刻便吸引了无数弓箭手锁定吊桥方向，羽箭不断从城楼各个方向射向吊索。
惨嚎无数！那些刚刚脱下牛羊毛皮的军士纷纷落水，吊索却纹丝不动。
另一些还没来得及脱下毛皮的军士连忙躲到墙根底下，四下张望后分左右两面快速移动。
剩下不足五百伪装成牛羊的将士很快便摸到了城墙两边的山崖下。
寻至背光面，这些将士以极快的速度褪去伪装，徒手攀上悬崖。
杨师厚和刘鄩在战场后方关注着战场上这些将士的一举一动，面色凝重。
刘鄩不知道这些攀岩的将士能不能顺利翻过城墙，更不知道翻过城墙之后能不能成功突破关门，打开城关。
但除了他们，刘鄩目前还找不到任何可以将伤亡减少哪怕一丁点的办法。
潼关的南面，牛存节和雷彦威正猫在夹山路口附近，听到从潼关传来的喊杀声，两人心中均是一动。
前面的夹山路口，只有入口处有火光照明，入口内原本应当是连城关扎营的地方却是一片黑暗。
“莫非这里的守军被调走了？”雷彦威疑惑道，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即使很少通过这条路进出潼关也必须要了解这里。
潼关那边热闹非凡，这里却是寂静无声，让牛存节感到一丝不安。
犹豫了一会儿，牛存节决定先试探一下，朝着身后低声下令：
“弓箭手准备，目标，入口以内十五步距离，放箭！”
五百多弓箭手箭矢齐发，那入口之内一小片地方轻松被覆盖。
一轮射击过后，牛存节屏气凝神，却听不到一丁点从入口之内发出的声响。
雷彦威大喜：“看来是我等立功的时候到了。”说着就要下令队伍进入夹山小道。
牛存节却拦住雷彦威：“不对，刘知俊此人速来谨慎，绝不可能将这里的守军调走，恐怕另有阴谋。”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想要正面突破前关根本不可能，否则杨大帅也不会让我们带足足五千兵从这夹山小道潜入。”雷彦威急道，就算是另有阴谋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这条小路狭窄的程度实在是令人胆寒。
进入夹山小道，一面是高逾千尺的悬崖峭壁，一面是万丈深渊，中间一条小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行。
从这里坠入深渊的人马不计其数，更何况刘知俊取潼关后，这里前后都有军士守卫，想要悄无声息地通过夹山小道根本不可能。
其实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对方可能设下陷阱，越是知道事不可为，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确定了路口营寨已经无人守卫，牛存节思考了许久才终于同意雷彦威的决定，引兵入夹山小道。
就在两人正要以身作则，充当排头兵的时候，后面的副将拦住了他们。
“二位将军，你们身负重任，马前卒就让我们来吧。”
两个长相并不魁梧，也不出众的年轻将领说着便冲到了前面，所有将士都弓着身子迅速排成一排一次进入路口。
牛存节默然，雷彦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两人一个是牛存节的副将吴剩，另一个则是雷彦威手下一名校尉，名叫白珍。
两人此时主动要求充当马前卒，绝不可能是为了争功。
这个地方，排头兵只能是第一个坠落悬崖或者被守军斩杀的。
两人左右执盾，右手持刀，进入路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却也并没有立即前进。
这天实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前路，适应片刻之后只能用手扶着峭壁缓步前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啊~~~~！”
白珍走在最前面，他弓着身子，左手将盾牌举在身前，以防前方突然发起弓箭袭击。
右手紧握横刀扶着石壁，正亦步亦趋地朝着关内前行，走出去大概三十步左右便听见身后同袍坠落悬崖的惨叫声。
白珍连忙停下脚步，不敢再进。
这一声惨叫让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所紧张的不仅是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悬崖的危险，更担心这一响动会惊动小道尽头正严阵以待的连城关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