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呲牙的老虎
辽国，中京。
耶律隆绪站在内宫玉阶的最高处，暴怒的一脚将侍候一旁的一名红袍太监踹下了玉阶。
“你回答朕！”
几个红袍太监头触地，不停地磕着脑袋，额头鲜血直流犹不敢停顿丝毫。
“一群废物！”
暴戾的耶律隆绪将这些大太监们一人一脚踹下玉阶，犹不解恨。
滚下台阶的太监们顾不得擦拭嘴鼻里溢出的鲜血，慌忙从玉阶上爬开，跪到一旁的石板上，砰砰砰的磕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如果太后有事，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这个时候的耶律隆绪就像一头暴龙，一双眼睛红如厉魔。
皇宫内里里外外的太监，宫女，侍卫们无一人敢大声喧哗，整个皇宫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老臣叩见陛下。”
齐王韩德让来了。
宫内所有人暗呼了口气，这个时候的皇帝，除了在病榻上昏迷中的太后就只有齐王敢靠近了。
耶律隆绪红着眼扭头，见来人是齐王，才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暴虐的情绪。
“齐王来了，朕让齐王看笑话了。”
韩德让微笑摇头，“陛下就该有皇上的威严，如今太后凤体欠安，陛下当保重龙体。我大辽江山还需陛下来坐镇。”
耶律隆绪伸手握住韩德让枯瘦的手掌，泛着泪花说道：“亚父，您和母后都是朕最信任和倚重的，朕不想也不准你们有任何意外发生。如果可以，朕想和你们一起守卫大辽江山万万载！”
韩德让躬身要行礼，被耶律隆绪制止了。
“陛下，老臣老了，活不了几年了，陛下正值壮年，定当能统御江山万年。”
就在耶律隆绪准备再勉励韩德让之时，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连滚带爬的从远处跑来。
“陛下！天佑太后，太后凤体回转，已经转醒了。”
耶律隆绪闻言，忙搀扶住韩德让，两人一起朝萧绰的寝宫徒步走去。身后，一大帮太监宫女侍卫战战兢兢的随行。
万幸，太后醒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悠悠转醒的萧绰刚刚喝下御医熬好的温汤，在萧菩萨哥的服侍下半坐半趟在床上，脸色苍白。
“母后，您多休息会，御医也再三嘱咐这时候您不能多动。”
萧菩萨哥温柔的像一汪泉水，二十来岁的她已两度产子，可惜都夭折了，这让她心如死灰。
她深知，做为一国皇后，如果无子所出，将来很可能会被废后。如今，姨姨萧绰还在世，可以庇佑自己无碍，可一旦太后病逝，自己的后位很可能不稳。
只能盼老天开眼，让太后长命百岁。
“菩萨哥，你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能和皇儿走到一起，本宫很是欣慰。原本还想着能抱一抱你们的孩儿，如今看来，本宫恐怕等不到喽。”
萧菩萨哥闻言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姨姨，您一定没事的，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萧绰费力的抬手婆娑着萧菩萨哥的泪脸，沙哑说道：“傻孩子，你们好好的就行。姨姨就放心啦。”
门外，声唱万岁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耶律隆绪和韩德让并肩走入。
耶律隆绪站在萧绰床前三尺之地跪倒，哽咽着说道：“母后，天佑我大辽，您无碍就好，儿臣就知道，母后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萧绰刚要坐起身子和耶律隆绪说几句话，却被已经走到床边的韩德让轻轻摁住了。
“你躺着就好，别再伤了身子。”
萧绰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这个苍老的老人，心底温暖。
耶律隆绪也不生气，他知道韩德让不是故意要让自己跪着，他是真的担心母后的身体。
几十年知根知底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陛下也起来吧，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我和你母后已经老了，说到底大辽江山还是要靠你守着。”
耶律隆绪擦了擦眼角起身，他知道韩德让所言所语都是肺腑之言。
轻轻抱住萧绰虚弱的身体，韩德让也不避讳耶律隆绪和萧菩萨哥，伸手拨开萧绰额头前几缕纷乱的白发，动作轻柔，眼神迷离。
“还记得年轻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时候的你啊，年轻的像是月芽儿，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萧绰半眯着眼睛，安详地躺在韩德让的怀里，轻轻点头。
“记得，怎么可能忘了。”
耶律隆绪和萧菩萨哥看太后和齐王在秀恩爱了，尴尬的悄悄退去。
轻轻的关上房门，耶律隆绪对守在门口的老才人说道：“不许任何人打搅，等太后和齐王聊完了派人禀告朕！”
老才人躬身称是。
耶律隆绪牵着萧菩萨哥的柔荑缓缓离去。
“菩萨哥，你说像母后和齐王这样的感情，多少年才能修来啊。”
耶律隆绪今天的心情可谓一波三折，先是暴戾如魔，然后是欣喜如狂，再到现在的心静如水。
萧菩萨哥紧紧握住他的大手，温柔的说道：“百年修同船，千年修同眠，齐王和母后的感情一定是万年同行修来的。”
耶律隆绪一脚踹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个侍卫，轻轻环住萧菩萨哥的柔软腰肢，站在宫殿护栏的前面，望着面前的一大片奇花异卉，感慨万千。
“当年父皇病逝，朕恐慌不已，你知道吗，朕连着做了一整年的噩梦！
母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朕都知道。
再之后，齐王出现了，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朕的母后，朕当时是极为恨他的。
只是后来，朕才明白，母后需要齐王，我大辽也需要齐王。
他一生无子嗣，只有一个捡回家的小孙女和一群只知道借着他的威势欺压良善的亲戚，朕都知道。
有人向朕进谗言说齐王的孙女是和母后私生，朕当时一剑斩了那个谗言之人。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齐王为我大辽，牺牲的太多太多了。朕欠他的！
只要他不叛朕。
除了皇位，朕什么都能给他！”
此刻的耶律隆绪冷静的像一头睿智的金龙，光芒四射。
萧菩萨哥轻轻靠在耶律隆绪的肩头，满脸爱恋。
这才是自己的男人，一个坐拥大辽万里江山的帝王！
“陛下，臣妾愿陪您一起，守护大辽，世世代代。”
耶律隆绪扭头看着萧菩萨哥红润的嘴唇和如水的眸子，低头吻了上去。
一旁，一大群太监宫女侍卫忙弯膝跪倒在地，脑袋磕在地面上，不敢僭越丝毫。
此时，骄阳如火，让人欲罢不能。
————
幽州，北平县县衙。
新任县令耶律晨光和新任县尉赵漕杠上了，这让县衙里一众衙役胆战心惊。
县尉赵漕根基深厚，是地头蛇；县令耶律晨光背景深厚，是强龙。
他们两人的不和，直接导致北平县县衙几近瘫痪。
赵漕一点都不着急，可耶律晨光着急，他是抱着任务来的，如果刚来就被赵漕压制下去，那自己和那个被自己亲手勒死的族弟耶律托托有什么区别？
“你去，传话给三档牧，就说我准备动用神谍在幽州的势力。我倒要看看，赵漕还能反了天！”
耶律晨光觉得，有韩集支持自己，有齐王韩德让撑腰的神谍想收拾一个小小的谍司首领还不是轻而易举？
数日后，整个幽州境内开始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无数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闯进一座座或大或小的酒楼，茶馆，青楼，然后一通放火砍人后扬长而去。
北平县，高粱河镇，赵府。
赵漕铁青着脸看着手里得一封封战损密信和求援密信。
“神谍，耶律晨光，你们这是欺负到老子家里来了。既然撕开了脸面，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就连齐王都不敢轻易撤了老子的谍司首领职位，是谁给你们胆子来老子眼皮底下找死的？
耶律隆绪？”
这是赵漕第一次公开称呼大辽皇帝的名讳。
一旁的赵勾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僭越和无礼，而恭敬站在一边的老管家则低眉顺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赵家，向来是上下一条心。
“儿子，走，陪爹去看一看，看一看老子手里掌握的谍司是不是一个蹒跚学步的狗屁神谍能比拟的！”
赵勾狠狠点头，他对他老子的另一个身份和所掌握的势力期待死了。
老管家看着冷笑的老爷和兴奋的少爷，微微一笑。比耶律托托和神谍强大的多的敌人，老赵家也应对过。
二十多年前，宋辽两国在高粱河这里数十万大军集结交战，身处战场中心的高粱河县几乎被夷为平地，唯有老赵家稳如泰山！
真当不呲牙的老虎就不厉害了？
那就呲一呲牙给他们看，看一看老虎发威是如何得惊天动地。
是日，光天化日之下，在外出巡的耶律晨光路遇江洋大盗，随行的数十名侍卫衙役被尽皆斩杀，耶律晨光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数日后，刚刚走进中京，还未来得及的神谍三档牧韩集在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短短一个时辰被刺杀了五次。
所幸护卫们拼死保护，才保得韩集安危，可随行明里暗里数十名神谍麾下最精锐的谍子却几乎死伤殆尽。
紧接着，在太行山脚下的念国寺，一夜之间被毒死了七名武艺高强的武僧，老方丈被人夜里偷袭，一剑穿腹而过，幸得送医及时才大难不死。
一时间，幽州各地风声鹤唳，人头滚滚落地。
直到南院大王府暗里派人到赵府之后，一切才归于平静。
次月，神谍三档牧韩集被罢职，转调东北督办女真税收。北平县令耶律晨光被南院大王府和幽州府联名训斥，官路断绝。
跟在父亲赵漕屁股后头只看不说的赵勾大开眼界。
老赵家三代经营的势力，让赵勾觉得自己的童子军就是狗屎。
令出则万死不悔，令止则即刻收刀入鞘。
老爹赵漕手里掌握的不是一股密谍，叫做特种军人才对。
此事之后，赵勾闭门沉思三日，悄然改变了最初对童子军的定位。
以童子军为主，老爹的密谍们为辅，将来这些都属于赵勾的东西，他要将之融合在一起为己所用。
如果赵漕是蛰伏打盹的老虎，那他赵勾就要做能上天和神龙斗一斗法的插上臂膀的白虎神兽。
好男儿在世，一定要拼搏一回。
耶律隆绪站在内宫玉阶的最高处，暴怒的一脚将侍候一旁的一名红袍太监踹下了玉阶。
“你回答朕！”
几个红袍太监头触地，不停地磕着脑袋，额头鲜血直流犹不敢停顿丝毫。
“一群废物！”
暴戾的耶律隆绪将这些大太监们一人一脚踹下玉阶，犹不解恨。
滚下台阶的太监们顾不得擦拭嘴鼻里溢出的鲜血，慌忙从玉阶上爬开，跪到一旁的石板上，砰砰砰的磕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如果太后有事，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这个时候的耶律隆绪就像一头暴龙，一双眼睛红如厉魔。
皇宫内里里外外的太监，宫女，侍卫们无一人敢大声喧哗，整个皇宫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老臣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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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所有人暗呼了口气，这个时候的皇帝，除了在病榻上昏迷中的太后就只有齐王敢靠近了。
耶律隆绪红着眼扭头，见来人是齐王，才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暴虐的情绪。
“齐王来了，朕让齐王看笑话了。”
韩德让微笑摇头，“陛下就该有皇上的威严，如今太后凤体欠安，陛下当保重龙体。我大辽江山还需陛下来坐镇。”
耶律隆绪伸手握住韩德让枯瘦的手掌，泛着泪花说道：“亚父，您和母后都是朕最信任和倚重的，朕不想也不准你们有任何意外发生。如果可以，朕想和你们一起守卫大辽江山万万载！”
韩德让躬身要行礼，被耶律隆绪制止了。
“陛下，老臣老了，活不了几年了，陛下正值壮年，定当能统御江山万年。”
就在耶律隆绪准备再勉励韩德让之时，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连滚带爬的从远处跑来。
“陛下！天佑太后，太后凤体回转，已经转醒了。”
耶律隆绪闻言，忙搀扶住韩德让，两人一起朝萧绰的寝宫徒步走去。身后，一大帮太监宫女侍卫战战兢兢的随行。
万幸，太后醒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悠悠转醒的萧绰刚刚喝下御医熬好的温汤，在萧菩萨哥的服侍下半坐半趟在床上，脸色苍白。
“母后，您多休息会，御医也再三嘱咐这时候您不能多动。”
萧菩萨哥温柔的像一汪泉水，二十来岁的她已两度产子，可惜都夭折了，这让她心如死灰。
她深知，做为一国皇后，如果无子所出，将来很可能会被废后。如今，姨姨萧绰还在世，可以庇佑自己无碍，可一旦太后病逝，自己的后位很可能不稳。
只能盼老天开眼，让太后长命百岁。
“菩萨哥，你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能和皇儿走到一起，本宫很是欣慰。原本还想着能抱一抱你们的孩儿，如今看来，本宫恐怕等不到喽。”
萧菩萨哥闻言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姨姨，您一定没事的，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萧绰费力的抬手婆娑着萧菩萨哥的泪脸，沙哑说道：“傻孩子，你们好好的就行。姨姨就放心啦。”
门外，声唱万岁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耶律隆绪和韩德让并肩走入。
耶律隆绪站在萧绰床前三尺之地跪倒，哽咽着说道：“母后，天佑我大辽，您无碍就好，儿臣就知道，母后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萧绰刚要坐起身子和耶律隆绪说几句话，却被已经走到床边的韩德让轻轻摁住了。
“你躺着就好，别再伤了身子。”
萧绰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这个苍老的老人，心底温暖。
耶律隆绪也不生气，他知道韩德让不是故意要让自己跪着，他是真的担心母后的身体。
几十年知根知底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陛下也起来吧，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我和你母后已经老了，说到底大辽江山还是要靠你守着。”
耶律隆绪擦了擦眼角起身，他知道韩德让所言所语都是肺腑之言。
轻轻抱住萧绰虚弱的身体，韩德让也不避讳耶律隆绪和萧菩萨哥，伸手拨开萧绰额头前几缕纷乱的白发，动作轻柔，眼神迷离。
“还记得年轻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时候的你啊，年轻的像是月芽儿，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萧绰半眯着眼睛，安详地躺在韩德让的怀里，轻轻点头。
“记得，怎么可能忘了。”
耶律隆绪和萧菩萨哥看太后和齐王在秀恩爱了，尴尬的悄悄退去。
轻轻的关上房门，耶律隆绪对守在门口的老才人说道：“不许任何人打搅，等太后和齐王聊完了派人禀告朕！”
老才人躬身称是。
耶律隆绪牵着萧菩萨哥的柔荑缓缓离去。
“菩萨哥，你说像母后和齐王这样的感情，多少年才能修来啊。”
耶律隆绪今天的心情可谓一波三折，先是暴戾如魔，然后是欣喜如狂，再到现在的心静如水。
萧菩萨哥紧紧握住他的大手，温柔的说道：“百年修同船，千年修同眠，齐王和母后的感情一定是万年同行修来的。”
耶律隆绪一脚踹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个侍卫，轻轻环住萧菩萨哥的柔软腰肢，站在宫殿护栏的前面，望着面前的一大片奇花异卉，感慨万千。
“当年父皇病逝，朕恐慌不已，你知道吗，朕连着做了一整年的噩梦！
母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朕都知道。
再之后，齐王出现了，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朕的母后，朕当时是极为恨他的。
只是后来，朕才明白，母后需要齐王，我大辽也需要齐王。
他一生无子嗣，只有一个捡回家的小孙女和一群只知道借着他的威势欺压良善的亲戚，朕都知道。
有人向朕进谗言说齐王的孙女是和母后私生，朕当时一剑斩了那个谗言之人。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齐王为我大辽，牺牲的太多太多了。朕欠他的！
只要他不叛朕。
除了皇位，朕什么都能给他！”
此刻的耶律隆绪冷静的像一头睿智的金龙，光芒四射。
萧菩萨哥轻轻靠在耶律隆绪的肩头，满脸爱恋。
这才是自己的男人，一个坐拥大辽万里江山的帝王！
“陛下，臣妾愿陪您一起，守护大辽，世世代代。”
耶律隆绪扭头看着萧菩萨哥红润的嘴唇和如水的眸子，低头吻了上去。
一旁，一大群太监宫女侍卫忙弯膝跪倒在地，脑袋磕在地面上，不敢僭越丝毫。
此时，骄阳如火，让人欲罢不能。
————
幽州，北平县县衙。
新任县令耶律晨光和新任县尉赵漕杠上了，这让县衙里一众衙役胆战心惊。
县尉赵漕根基深厚，是地头蛇；县令耶律晨光背景深厚，是强龙。
他们两人的不和，直接导致北平县县衙几近瘫痪。
赵漕一点都不着急，可耶律晨光着急，他是抱着任务来的，如果刚来就被赵漕压制下去，那自己和那个被自己亲手勒死的族弟耶律托托有什么区别？
“你去，传话给三档牧，就说我准备动用神谍在幽州的势力。我倒要看看，赵漕还能反了天！”
耶律晨光觉得，有韩集支持自己，有齐王韩德让撑腰的神谍想收拾一个小小的谍司首领还不是轻而易举？
数日后，整个幽州境内开始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无数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闯进一座座或大或小的酒楼，茶馆，青楼，然后一通放火砍人后扬长而去。
北平县，高粱河镇，赵府。
赵漕铁青着脸看着手里得一封封战损密信和求援密信。
“神谍，耶律晨光，你们这是欺负到老子家里来了。既然撕开了脸面，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就连齐王都不敢轻易撤了老子的谍司首领职位，是谁给你们胆子来老子眼皮底下找死的？
耶律隆绪？”
这是赵漕第一次公开称呼大辽皇帝的名讳。
一旁的赵勾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僭越和无礼，而恭敬站在一边的老管家则低眉顺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赵家，向来是上下一条心。
“儿子，走，陪爹去看一看，看一看老子手里掌握的谍司是不是一个蹒跚学步的狗屁神谍能比拟的！”
赵勾狠狠点头，他对他老子的另一个身份和所掌握的势力期待死了。
老管家看着冷笑的老爷和兴奋的少爷，微微一笑。比耶律托托和神谍强大的多的敌人，老赵家也应对过。
二十多年前，宋辽两国在高粱河这里数十万大军集结交战，身处战场中心的高粱河县几乎被夷为平地，唯有老赵家稳如泰山！
真当不呲牙的老虎就不厉害了？
那就呲一呲牙给他们看，看一看老虎发威是如何得惊天动地。
是日，光天化日之下，在外出巡的耶律晨光路遇江洋大盗，随行的数十名侍卫衙役被尽皆斩杀，耶律晨光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数日后，刚刚走进中京，还未来得及的神谍三档牧韩集在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短短一个时辰被刺杀了五次。
所幸护卫们拼死保护，才保得韩集安危，可随行明里暗里数十名神谍麾下最精锐的谍子却几乎死伤殆尽。
紧接着，在太行山脚下的念国寺，一夜之间被毒死了七名武艺高强的武僧，老方丈被人夜里偷袭，一剑穿腹而过，幸得送医及时才大难不死。
一时间，幽州各地风声鹤唳，人头滚滚落地。
直到南院大王府暗里派人到赵府之后，一切才归于平静。
次月，神谍三档牧韩集被罢职，转调东北督办女真税收。北平县令耶律晨光被南院大王府和幽州府联名训斥，官路断绝。
跟在父亲赵漕屁股后头只看不说的赵勾大开眼界。
老赵家三代经营的势力，让赵勾觉得自己的童子军就是狗屎。
令出则万死不悔，令止则即刻收刀入鞘。
老爹赵漕手里掌握的不是一股密谍，叫做特种军人才对。
此事之后，赵勾闭门沉思三日，悄然改变了最初对童子军的定位。
以童子军为主，老爹的密谍们为辅，将来这些都属于赵勾的东西，他要将之融合在一起为己所用。
如果赵漕是蛰伏打盹的老虎，那他赵勾就要做能上天和神龙斗一斗法的插上臂膀的白虎神兽。
好男儿在世，一定要拼搏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