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欲练此功
这场雪下的简直就是神迹。
长安城虽然最早八月份就飘过雪,可像这场雪这样说来就来,那只能怪刘继明是个挂逼了。
“老子是主角,嘿嘿嘿……”刘继明一边傻笑着,一边在西北风里射射发抖。
而荣嬷嬷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就只有震动了。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竟然真的实现了。可对她触动更大的是,那个浪荡了十几年的小王八蛋,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毅力。
当她看到那个孩子裹着一床被子在雪地里朝自己嘿嘿傻笑的时候,院子里虽然寒风凛冽,她心底的寒冰却在渐渐消融。
“到屋里说话。”荣嬷嬷说完就转身进屋了,语气依旧是这么的冷。
可这句话听到刘继明的耳朵里,却跟那些不可描述的开场音乐没什么区别了——都是天籁之音呐。
刘继明跟着荣嬷嬷走进了她的屋里。
这还是他头一次走进这位刘府大家长的房间。包括之前的刘克明,也没有来过——那家伙成天躲荣嬷嬷都躲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往这里凑?
刘继明走进屋里后,打量着这间屋子,发现屋子里很朴素,与他想象的差不了多少。
可这些朴素的家当中,却有一张檀木做的琴台,上面还放着一张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焦尾琴。
看来荣嬷嬷也是个雅致的人啊。
“说吧,为什么要练剑?”刘继明打量屋里陈设的同时,荣嬷嬷也在打量着他。
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小兔崽子了。
——难道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看了?可这小王八蛋可称不上什么“士”,他充其量算是个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没有泯灭的混账东西。
听到荣嬷嬷问自己为什么要练剑,刘继明想了想,嘻嘻笑道:“孙儿想青衫仗剑,浪迹天涯。”
“都要进宫当阉人了,仗什么剑,浪迹什么天涯?”荣嬷嬷冷笑道。
“额……孙儿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刘继明被噎了一下,又接着道。
“这样啊……”荣嬷嬷想了一下,盯着刘继明道:“这些年来,你可没少干混账事。你真想除暴安良的话,先把你自己除掉吧。”
“……”刘继明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了。
“接着编。”荣嬷嬷冷笑道。
“额……”见荣嬷嬷一直盯着自己冷笑,刘继明只好说实话道:“嬷嬷,孙儿不想建功立业,也不想行侠仗义,孙儿只想在这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世道里活下去。”
“血腥?杀戮?”荣嬷嬷笑了:“你连这偌大的长安城都没出过几次,就知道这个世道里充满了血腥杀戮?”
“额……书里看的。”刘继明似乎知道自己装逼用力过猛了。
“书里看的?你看过几本书?”荣嬷嬷虽然一把年纪了,可说出的话却像出鞘的宝剑一样,锋芒毕露。
说完她走进内室,拿出一本泛了黄的线装古书,随手扔给了刘继明道:“既然你这么想练剑,老身就成全你。这本秘籍乃是我师门绝学,你看你愿不愿意练?”
“愿意!孙儿一百个愿意!”刘继明否极泰来,眼泪“唰”的一下就顶了出来——他就知道,荣嬷嬷一直都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如果她愿意的话,刘继明都想喊她一声妈了。
“先别答应,看了之后再说吧。”荣嬷嬷冷冷道。
听到荣嬷嬷的话,刘继明低下头。于是他就看到了那本泛黄秘籍上面的字:莲花宝典。
纳尼!
还有人给自己的秘籍起这么奇葩的名字?不会像电视剧里的那本《菊花宝典》一样,里面写着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吧?
刘继明的心情顿时大雪纷飞起来。
刘继明颤颤巍巍地翻开书的封面,果然,四行大字像是四把宝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接着往下翻。”荣嬷嬷似乎很满意刘继明的表情,似笑非笑道。
刘继明心中凄凉,却还是听话地朝下翻了下去。于是,又两行大字像是两盆洗脚水淋到了他的头上:
就算自宫,未必成功。
“嬷嬷……”刘继明快哭了。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岳不群的心境。
果然每一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苦啊。
此刻,他仿佛听到了岳不群们不羁的呐喊:
你只看到我魔鬼的步伐,却没看到我挥刀的挺拔。
你有你的夜夜新郎,我有我的裤裆微凉。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你嘲笑我说话很娘,我可怜你总是扶墙。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
哪怕挨了一刀,也要走位风骚。
……
刘继明捧着手里的《莲花宝典》,感觉自己的裤裆也是微凉的。
然后,他又听到了荣嬷嬷嘲弄的发问:“怎么,怕了?老身问你,还要不要练剑?”
“……嬷嬷,我可不可以不练这个?”
荣嬷嬷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对着刘继明冷笑道:“当然可以。你走吧,老身就当你从没来过。”
“可是孙儿真的想练剑啊!”刘继明快哭了:“嬷嬷,您可不可以传给孙儿一本旁的宝典,比如《菊花宝典》、《喇叭花宝典》、《那朵花宝典》……”
“没有!”听到这小王八蛋的话,荣嬷嬷的脸都绿了:“要么切了练剑,要么滚蛋!”
“哦。那我滚蛋好了。”刘继明阴沉着脸,转身就要走。
荣嬷嬷见刘继明真要走,在他的身后幽幽道:“等你爹把你送进宫,还是要挨那一刀。既然早晚都要挨那一刀,为什么宁愿不练剑,也不愿意切了?”
“我永远不会挨那一刀的。”刘继明停在门前,没有回头。
“不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情愿去死。”
说完,刘继明大步迈出了屋子,裤裆里坠来坠去的,真好。
“回来。”就在刘继明放下心结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屋里荣嬷嬷的声音。
然后……刘同学“噌”地一声就蹿进了屋里,对着紫衣荣嬷嬷嘻嘻笑道:“嬷嬷,您改变主意了?孙儿就知道嬷嬷不会不管孙儿的……”
看到刘继明的模样,荣嬷嬷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了。
她叹了一口气,对嬉皮笑脸的刘继明道:“把那本《莲花宝典》翻到最后一页。”
刘继明拿起那本书,照着做了。
只见书的最末尾写着几个蚂蚁般大小的字,你要是眼瞎了,还真看不出来。
书上写着:若不自宫,也能成功。
我勒个去,太赤鸡了。
长安城虽然最早八月份就飘过雪,可像这场雪这样说来就来,那只能怪刘继明是个挂逼了。
“老子是主角,嘿嘿嘿……”刘继明一边傻笑着,一边在西北风里射射发抖。
而荣嬷嬷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就只有震动了。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竟然真的实现了。可对她触动更大的是,那个浪荡了十几年的小王八蛋,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毅力。
当她看到那个孩子裹着一床被子在雪地里朝自己嘿嘿傻笑的时候,院子里虽然寒风凛冽,她心底的寒冰却在渐渐消融。
“到屋里说话。”荣嬷嬷说完就转身进屋了,语气依旧是这么的冷。
可这句话听到刘继明的耳朵里,却跟那些不可描述的开场音乐没什么区别了——都是天籁之音呐。
刘继明跟着荣嬷嬷走进了她的屋里。
这还是他头一次走进这位刘府大家长的房间。包括之前的刘克明,也没有来过——那家伙成天躲荣嬷嬷都躲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往这里凑?
刘继明走进屋里后,打量着这间屋子,发现屋子里很朴素,与他想象的差不了多少。
可这些朴素的家当中,却有一张檀木做的琴台,上面还放着一张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焦尾琴。
看来荣嬷嬷也是个雅致的人啊。
“说吧,为什么要练剑?”刘继明打量屋里陈设的同时,荣嬷嬷也在打量着他。
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小兔崽子了。
——难道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看了?可这小王八蛋可称不上什么“士”,他充其量算是个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没有泯灭的混账东西。
听到荣嬷嬷问自己为什么要练剑,刘继明想了想,嘻嘻笑道:“孙儿想青衫仗剑,浪迹天涯。”
“都要进宫当阉人了,仗什么剑,浪迹什么天涯?”荣嬷嬷冷笑道。
“额……孙儿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刘继明被噎了一下,又接着道。
“这样啊……”荣嬷嬷想了一下,盯着刘继明道:“这些年来,你可没少干混账事。你真想除暴安良的话,先把你自己除掉吧。”
“……”刘继明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了。
“接着编。”荣嬷嬷冷笑道。
“额……”见荣嬷嬷一直盯着自己冷笑,刘继明只好说实话道:“嬷嬷,孙儿不想建功立业,也不想行侠仗义,孙儿只想在这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世道里活下去。”
“血腥?杀戮?”荣嬷嬷笑了:“你连这偌大的长安城都没出过几次,就知道这个世道里充满了血腥杀戮?”
“额……书里看的。”刘继明似乎知道自己装逼用力过猛了。
“书里看的?你看过几本书?”荣嬷嬷虽然一把年纪了,可说出的话却像出鞘的宝剑一样,锋芒毕露。
说完她走进内室,拿出一本泛了黄的线装古书,随手扔给了刘继明道:“既然你这么想练剑,老身就成全你。这本秘籍乃是我师门绝学,你看你愿不愿意练?”
“愿意!孙儿一百个愿意!”刘继明否极泰来,眼泪“唰”的一下就顶了出来——他就知道,荣嬷嬷一直都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如果她愿意的话,刘继明都想喊她一声妈了。
“先别答应,看了之后再说吧。”荣嬷嬷冷冷道。
听到荣嬷嬷的话,刘继明低下头。于是他就看到了那本泛黄秘籍上面的字:莲花宝典。
纳尼!
还有人给自己的秘籍起这么奇葩的名字?不会像电视剧里的那本《菊花宝典》一样,里面写着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吧?
刘继明的心情顿时大雪纷飞起来。
刘继明颤颤巍巍地翻开书的封面,果然,四行大字像是四把宝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接着往下翻。”荣嬷嬷似乎很满意刘继明的表情,似笑非笑道。
刘继明心中凄凉,却还是听话地朝下翻了下去。于是,又两行大字像是两盆洗脚水淋到了他的头上:
就算自宫,未必成功。
“嬷嬷……”刘继明快哭了。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岳不群的心境。
果然每一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苦啊。
此刻,他仿佛听到了岳不群们不羁的呐喊:
你只看到我魔鬼的步伐,却没看到我挥刀的挺拔。
你有你的夜夜新郎,我有我的裤裆微凉。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你嘲笑我说话很娘,我可怜你总是扶墙。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
哪怕挨了一刀,也要走位风骚。
……
刘继明捧着手里的《莲花宝典》,感觉自己的裤裆也是微凉的。
然后,他又听到了荣嬷嬷嘲弄的发问:“怎么,怕了?老身问你,还要不要练剑?”
“……嬷嬷,我可不可以不练这个?”
荣嬷嬷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对着刘继明冷笑道:“当然可以。你走吧,老身就当你从没来过。”
“可是孙儿真的想练剑啊!”刘继明快哭了:“嬷嬷,您可不可以传给孙儿一本旁的宝典,比如《菊花宝典》、《喇叭花宝典》、《那朵花宝典》……”
“没有!”听到这小王八蛋的话,荣嬷嬷的脸都绿了:“要么切了练剑,要么滚蛋!”
“哦。那我滚蛋好了。”刘继明阴沉着脸,转身就要走。
荣嬷嬷见刘继明真要走,在他的身后幽幽道:“等你爹把你送进宫,还是要挨那一刀。既然早晚都要挨那一刀,为什么宁愿不练剑,也不愿意切了?”
“我永远不会挨那一刀的。”刘继明停在门前,没有回头。
“不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情愿去死。”
说完,刘继明大步迈出了屋子,裤裆里坠来坠去的,真好。
“回来。”就在刘继明放下心结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屋里荣嬷嬷的声音。
然后……刘同学“噌”地一声就蹿进了屋里,对着紫衣荣嬷嬷嘻嘻笑道:“嬷嬷,您改变主意了?孙儿就知道嬷嬷不会不管孙儿的……”
看到刘继明的模样,荣嬷嬷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了。
她叹了一口气,对嬉皮笑脸的刘继明道:“把那本《莲花宝典》翻到最后一页。”
刘继明拿起那本书,照着做了。
只见书的最末尾写着几个蚂蚁般大小的字,你要是眼瞎了,还真看不出来。
书上写着:若不自宫,也能成功。
我勒个去,太赤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