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人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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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寻踪

    本以为一到南阳就能找到黄忠,折腾了十几天后韩轻才明白,自己是想当然了,除了那些名声在外的一问就能找到,其余的都埋没在众生之中,想要找到太难了,可有名声的目前又无法使其动摇……这令人十分苦恼。

    韩轻都想放弃了,放弃查访人才,就这么四处逛逛算了,然后还是回去读书等举荐,走稳步上升的路子,韩轻犹豫:要不等以后有了势力有了人手再来查访?

    正思索间,迎头撞上一人,其人行色匆匆,神色间焦急万分,二人相撞后他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立刻勃然大怒,指着韩轻喝道:“尔竟敢冲撞我都尉府的人!想要造反不成!”

    韩轻乐了,气的,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随便栽赃罪名,造反的罪名可是要夷三族的!可见这都尉府的人有多跋扈。

    当下拿出令牌,送到他鼻尖上,心中想到,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乃是朝廷命官,“信口诬人罪名,这便是南阳都尉的一贯做派吗?!”

    吓!

    那人吓了一跳,身为都尉府的下人,这种制式铜牌他却是知道的,拿着这种铜牌的人都是御史和刺史的属官,经常有人拿着这牌子到主公那里打秋风,他哪里惹得起。

    “奴婢信口开河,罪该万死,实在是老夫人感恙,急需药材治病救命,奴婢心中急切,故而冲撞了上官,且容仆将药材送回府中,再来上官面前领死。”

    呦,看不出这厮还是八面玲珑的货,挺会说话啊,先去送药材再来领死,傻子才回来!

    药材……

    对了,药材!

    韩轻猛地一拍额头,自己怎么那么傻呢,一直在市井酒肆间打问黄忠,既然知道他四处带子求医,何不去医馆打问!

    懒得理那扑地磕头的都尉府奴婢,韩轻抬腿就走,直奔前面的医馆。

    三天后,问遍了宛城的医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知道黄忠的下落。

    其为子求医,卖光了家中田产,现在暂居城西二十里的无名小山旁边,靠打猎为生,据描述,其子先天不足,病状类似气管炎,哮喘,是伤寒落下的病根,本不是大病,但因此时没有针对伤寒的特效药,竟然越拖越厉害。

    按后世的说法就是这孩子早产了,抵抗力太差,经常感冒、跑肚拉稀,都是小毛病,可在当下是真正的要命。

    韩轻心中大定,要真是这样,只需要一样东西就行了。

    一行三人去市集买了菜蔬腊肉美酒和五石粮食,作为拜见的礼物,这实惠,然后韩轻特意买了点人参和两个西瓜,没错,就是西瓜。

    西瓜此时叫“稀瓜”或“寒瓜”。西汉墓葬中多次出现西瓜籽,说明此时早有西瓜,故秦东陵候邵平就以种瓜闻名。至于为什么后来又叫成西瓜,韩轻也不知道原因,历史长河中淹没了太多东西,尤其是几次异族入侵,其破坏是毁灭性的,传承不广泛的东西基本上都失传了。

    西瓜,就是韩轻的依仗。

    二十里,折合后世十七八里,快速步行也就一个小时,三个人都骑着马,片刻间即至。

    两间茅屋坐落于荒山野岭中,煞是显眼,简易的篱笆围成小院,后世人看见不免要大喊:好一处田园居,案牍疲乏之余来此陶冶情操是绝好的。

    其实目前的任何地方都比所谓的度假村好上百倍,只有最底层的黔首们才住这种田园居,冬挡寒风夏遮阳罢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以黄忠的身手竟然也沦落到这个地步,韩轻没有叹息,反而乐祸。要是黄忠不沦落至此,又哪里有他的机会。

    将至院落,三人下马,张三、刘十九拿了各色东西在后,韩轻居中拜道:“颍川韩轻特来拜会黄君,还请不吝赐见。”

    话音刚落,一个妇人走出茅屋,脸有菜色,苍白中带有灰黄,显得很不健康,见门前三个壮汉,略显惊惶,敛衽回礼道:“外子狩猎未归,贱妾无以待客,请贵客改日再来吧。”

    此时虽没有宋明时候的男女大妨,可一个妇人也不能随意留客,尤其还是陌生人。

    韩轻郁闷,真是不顺啊,好事多磨吗?

    “敢问黄君何时归来?”

    “外子入山狩猎,向无定数,贱妾亦不知。”

    韩轻只得改日再来,正想留下礼物告辞,却见一个大汉飞奔而至,须臾便停在眼前,但见其三十来岁,身高八尺开外,剑眉虎目,方面重颐,身材极为壮硕,神色焦急而不慌乱,急奔而来却不气喘,背弓扶刀,身体略微前倾,像一个随时都会扑击而出的猛鸷,瞪视韩轻等人。

    妇人见来人,脸有喜色,忙道:“夫君至也,诸君言称前来拜会夫君。”显然黄忠的到来让她放了心。

    韩轻知道是黄忠到了,仔细看去,其双鬓星星,想是为了儿子愁思过度。拱手为礼,弯腰拜道:“颍川韩轻,见过黄君。”

    黄忠却不是那么给面子,敷衍的拱拱手,冷淡的道:“某于足下素不相识,何故至此?”

    只因黄忠虽然名声不彰,但豪门大户多有知道其武勇的,想要收其为家将,经常让人来请,但黄忠不肯,这些人知道他儿子病重,就等着黄忠坚持不下去了求上门去。所以被烦透了的黄忠对鲜衣怒马的人基本没有好感。

    “黄君勇毅,射艺无双,仆闻名特地而来,想……”

    “君且请回,黄某宁死亦不会投入他人门下!”黄忠粗暴的打断了韩轻的话,俺好歹也是黄家旁支,纵然是打猎度日也不可能去做旁人的走狗的。

    呃……这么排斥,任重道远啊。

    其实我也可以投入你的门下学艺,可是直接说出拜师求艺的话可就断了招揽之路了……还是从他儿子那里突破吧。

    “某闻令郎病重,特来救治,黄君何拒人于千里之外邪?”

    黄忠冷笑一声,心道:都是这般做派,我儿子的病要是那么好治,早就治好了。仍然冷漠的道:“某有言在先,无论是谁,若能治好我家叙儿,黄某必效以犬马,必不相负;然若不能,却使些下作手段,某窃为之不耻。”救下我儿子,让我能延续血脉,这是想要招揽我黄忠的唯一途径。

    韩轻闻言笑了,他知道黄忠肯定是被胁迫欺骗了好多次了,可以理解,有这句话在,只要治好了黄叙就可以收获黄忠,看来他儿子的命比他的生死更重,可这太好了,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可这话听起来太气人,就连向来稳重的张三都怒了。

    “匹夫安敢辱我主公!我家主公身为太尉高足、太学诸生,千里来拜,置酒肉细粮,竟是特来算计汝这山野乡民的吗?”主辱臣死,张三喊着就抛掉东西要拔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