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杀出个黎明（一）
“什么？让他逃了？你再说一遍！？”
三更、子时，在汴梁旧曹门附近的一间小屋子里，一脸怒容的陆谦揪着一个壮汉的衣领以近乎嘶吼的口吻咆哮问道。
“有好好好说，你给我放开！”
那个壮汉闻言一怒，伸手便要挣开陆谦的束缚，可任由他几次努力陆谦抓着他衣领的手掌都是纹丝不动。那身为杀手的壮汉满脸通红这才终于对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多了些忌惮，额头开始冒汗。
“我叫你再说一遍！”陆谦压低了声音，却不容置疑的又问了一次。
那壮汉吞咽了一口唾液，因为被揪着衣领因而身体姿势有些扭曲的站着，匆忙道：“我们老大让我过来报个信，猎物很狡猾，从我们的埋伏里逃了出去，他们现在正在追赶。而且我们老大让您放心，他已经将帮派里的所有人都散了出来，为此不惜动用了几个隐蔽的组织。那猎物现在身受重伤，肯定跑不远！天亮之前一定能解决的！”
陆谦粗重的喘息着，脸色阴晴不定，可攥着壮汉衣领的手依旧如铁箍般纹丝不动。他在原地占了许久，最后突然一用力竟是将那身高体重都明显远超过他的壮汉一把从地面上提了起来！他手臂用力一抖，一下便让那壮汉聚不起力量，仿佛一只布偶般任由陆谦操控。如果刚刚那壮汉还只是有些忌惮的话，现在则是深深的凛然。
陆谦冲着那壮汉冷冷道：“告诉刀疤！我不关心他动用了多少狗屁力量！也不管他什么帮派门派，我只看结果！如果明天黎明时还没有结果，那他就自己把脖子擦干净想办法逃出汴梁吧！到时候想要找他麻烦的人将绝对不止我一个！”
壮汉额头冷汗直冒，匆忙点了点头。陆谦这才挥手将他丢到了一旁，壮汉脚步不稳狠狠撞在了墙上，将整个墙面都撞得碎裂些许，但却根本不敢出声，拱了拱手便匆忙离开了。
直到那壮汉走远了，陆谦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匆忙躬身自里屋让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
“段大人”陆谦恭敬的行了一礼。
名为段晨的年轻人并没有搭理陆谦，而是冷冷道：“你信得过那个所谓的‘刀疤’？”
“刀疤是汴梁城里做这方面买卖的行家，曾经……”
“我问得是你信不信得过他！”段晨冷冷打断了陆谦的叙述。
陆谦打了个寒战，却仍旧硬着头皮道：“信得过！那刀疤手下有近百号人手，汴梁城里这类摸黑取人性命的买卖他接过不少！从未失手！”
段晨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推开窗子，抬头看看夜空随后道：“距离黎明只剩下不到三个时辰……”
陆谦这次学了个聪明，干脆道：“在下亲自过去！务求万无一失！”
段晨点了点头，伸手从墙上摘下一顶斗笠扣在头上，随即招呼也不打便自顾自的离开了屋子。而陆谦在看着段晨走远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许久，他才低声骂了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
话虽如此，可陆谦依然摸出了自己的腰刀，向之前和刀疤约定的联络点走去。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他还有机会。
此时，中秋已然过去，夜幕里的汴梁城渐渐退去狂欢的氛围，渐次陷入寂静之中。只有几家有名的青楼仍旧亮着灯，隐隐从里面传出男子夸张的大笑和女子的娇嗔。
而此时，罗诚正蹲伏在一条街道的拐角阴影里，借由街道的阴影及巷口的杂物遮蔽自己的身形。在他身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壮汉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偏偏丝毫动弹不得而且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而在小巷外，另两个壮汉正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街边的每一个角落。
“第二批了……”罗诚心中嘀咕了一句。这是大约十分钟内，第二批搜查这条街道的杀手。对方看来已经确认了他藏身的大致范围，正在这片区域里进行反复的地毯式搜索。
“少了一个头目，看来让他们警觉了……”
罗诚一手捂着左臂，左手则按着腰身外侧，两个地方都有猩红色的液体自指缝间不断滚涌而出。直到那两个杀手渐渐走远，罗诚方才松了口气，撕扯下自己衣袍的前襟做成布条，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和腰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但血依旧在不断的外流。
“再给我兑换一个外伤治疗！”罗诚咬牙对脑海中的柳英若说道。柳英若道：“没问题，已经给你激活了，随时可用。不过，如果想要在这种程度的战斗同时快速回复的话，外伤治疗怕也没办法满足你的需求。其实最好的是兑换一个神盾，再不济也应该兑换一个神医。”
罗诚咬着牙将布条系紧，没好气的道：“我看过兑换清单，把我现在所有的气数值都搭进去都不够兑换一个神医的，更别说神盾了！别说没用的。启用外伤治疗，现在！”
又是一千多点气数值流尽，罗诚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被包扎的伤口也终于不再那么汹涌的流血。只要他能撑到天亮，他就彻底安全了。
可惜……
“那条小巷怎么没搜？回去！”稍远处，一个低哑的男人声音响起，随即便有脚步声向这边涌来。罗诚一声低叹，翻身从藏身处离开，随即翻上院墙，向最近的另一条街道冲去。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被留在原地的壮汉。
追与逃，在黎明前的这段时间里将不会有所停息。
罗诚感觉得到，参与围剿他的人增多了，而且数量增多了太多！他们在通往蔡府、通往开封府和几个敏感的位置布下了重兵，同时不断压缩着他可能的活动范围。类似刚刚那条小巷的位置已经不大可能再遇到了。
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里，对撞与拼杀仍旧不会有丝毫减少，只会越来越多。不过……无所谓了……
大约一刻钟后，刀疤脸出现在了小巷里，身后跟着十余个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又过了大约盏茶的光景，陆谦也走进了小巷。
他先是蹙了蹙眉。刀疤脸动员的人数超过了他的想象，此刻在小巷里的这几人各个都身高体壮，而且肌肉虬结，不用试便知道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硬点子！而在小巷外，此刻还散乱分布着数十人规模的搜索队伍，不少人身上还带着弓箭！
陆谦默不作声的走到刀疤脸的身旁，与他一起向地上看去，眉头突的一跳。
此刻倒在小巷地砖上的是刀疤脸的一个手下——得力手下，但现在他的四肢动脉与静脉均已被切开，手筋与脚筋都被挑断，只能瘫软在这里默默的看着自己血液的流逝，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做下这一切杰作的凶手居然还极有耐心的搅碎了他的舌头！
“是他干的！”刀疤脸咬牙说道“这个罗诚远比想象中的要扎手！”
陆谦的眼皮不禁跳动了一下。随即他看了看四周道：“你弄出的动静未免有些大，万一被开封府或者六扇门的人发现……”
“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刀疤脸转过身，看着陆谦恶狠狠的问道：“如果我能在黎明前解决掉这个麻烦，你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别跟我装傻！那位到底是谁我如果到现在都猜不出来这大半辈子就白活了！”刀疤脸喘息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位大人物真的能帮我摆平今天晚上弄出来的麻烦？”
陆谦点了点头，平静道：“放心，只要你帮大人解决了麻烦，大人自然也就会帮你解决尾巴。但你也要知道，大人不会对失败者有什么同情心。”
刀疤脸忽然笑了笑，笑容满是狰狞。他转过身，猛然一脚踏断了地面上那个手下的脖颈，随后冷冷道：“那就好，走吧！我们还有时间！”
……
大约据小巷隔了三条街外，便是巩楼，如今在东京城里颇有名气的烟花之地。在东京汴梁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青楼妓院不说多如牛毛，可绝不是一双手能数的过来的。但巩楼却很特殊，去年年初方才创建，到现在却已然在这汴梁城里闯下了不小的名头。短短两年不到时间，竟是被它生生捧出了两位花魁，而今夜在聚英楼大放异彩的李师师更是巩楼雪藏了多年的重磅人物。
经常会有人猜测巩楼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但迄今为止仍旧没有任何结果。曾有一位当朝三品大员的公子在巩楼里闹事，仗着自己老爹的势力很是胡闹了一番。而第二天的结果竟是朝廷下发了对那当朝官员的书面斥责！事后那大员竟是亲自带人来巩楼赔礼谢罪，可今年三月份时那官员仍旧被贬谪出京，到遥远的桂州当了地方官。没人能确定这件事与巩楼有关系，却也没有人能确认这件事与巩楼没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在巩楼内讨生活和讨名头的小人物们来说，巩楼的高深莫测只会有好处，决不会有坏处。
巩楼内院三层的一扇平开窗子忽而在此时被推开，窗口出现了李师师那精致的面孔。
对于她而言，今天这个夜里有太多事让她兴奋的睡不着觉。既然睡不着，那干脆便不睡了。她有些放肆的推开窗，只批了件毯子便整个人坐在窗框上，长长的粉腿在窗外晃啊晃啊，像是在荡秋千的小姑娘。
三更、子时，在汴梁旧曹门附近的一间小屋子里，一脸怒容的陆谦揪着一个壮汉的衣领以近乎嘶吼的口吻咆哮问道。
“有好好好说，你给我放开！”
那个壮汉闻言一怒，伸手便要挣开陆谦的束缚，可任由他几次努力陆谦抓着他衣领的手掌都是纹丝不动。那身为杀手的壮汉满脸通红这才终于对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多了些忌惮，额头开始冒汗。
“我叫你再说一遍！”陆谦压低了声音，却不容置疑的又问了一次。
那壮汉吞咽了一口唾液，因为被揪着衣领因而身体姿势有些扭曲的站着，匆忙道：“我们老大让我过来报个信，猎物很狡猾，从我们的埋伏里逃了出去，他们现在正在追赶。而且我们老大让您放心，他已经将帮派里的所有人都散了出来，为此不惜动用了几个隐蔽的组织。那猎物现在身受重伤，肯定跑不远！天亮之前一定能解决的！”
陆谦粗重的喘息着，脸色阴晴不定，可攥着壮汉衣领的手依旧如铁箍般纹丝不动。他在原地占了许久，最后突然一用力竟是将那身高体重都明显远超过他的壮汉一把从地面上提了起来！他手臂用力一抖，一下便让那壮汉聚不起力量，仿佛一只布偶般任由陆谦操控。如果刚刚那壮汉还只是有些忌惮的话，现在则是深深的凛然。
陆谦冲着那壮汉冷冷道：“告诉刀疤！我不关心他动用了多少狗屁力量！也不管他什么帮派门派，我只看结果！如果明天黎明时还没有结果，那他就自己把脖子擦干净想办法逃出汴梁吧！到时候想要找他麻烦的人将绝对不止我一个！”
壮汉额头冷汗直冒，匆忙点了点头。陆谦这才挥手将他丢到了一旁，壮汉脚步不稳狠狠撞在了墙上，将整个墙面都撞得碎裂些许，但却根本不敢出声，拱了拱手便匆忙离开了。
直到那壮汉走远了，陆谦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匆忙躬身自里屋让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
“段大人”陆谦恭敬的行了一礼。
名为段晨的年轻人并没有搭理陆谦，而是冷冷道：“你信得过那个所谓的‘刀疤’？”
“刀疤是汴梁城里做这方面买卖的行家，曾经……”
“我问得是你信不信得过他！”段晨冷冷打断了陆谦的叙述。
陆谦打了个寒战，却仍旧硬着头皮道：“信得过！那刀疤手下有近百号人手，汴梁城里这类摸黑取人性命的买卖他接过不少！从未失手！”
段晨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推开窗子，抬头看看夜空随后道：“距离黎明只剩下不到三个时辰……”
陆谦这次学了个聪明，干脆道：“在下亲自过去！务求万无一失！”
段晨点了点头，伸手从墙上摘下一顶斗笠扣在头上，随即招呼也不打便自顾自的离开了屋子。而陆谦在看着段晨走远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许久，他才低声骂了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
话虽如此，可陆谦依然摸出了自己的腰刀，向之前和刀疤约定的联络点走去。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他还有机会。
此时，中秋已然过去，夜幕里的汴梁城渐渐退去狂欢的氛围，渐次陷入寂静之中。只有几家有名的青楼仍旧亮着灯，隐隐从里面传出男子夸张的大笑和女子的娇嗔。
而此时，罗诚正蹲伏在一条街道的拐角阴影里，借由街道的阴影及巷口的杂物遮蔽自己的身形。在他身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壮汉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偏偏丝毫动弹不得而且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而在小巷外，另两个壮汉正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街边的每一个角落。
“第二批了……”罗诚心中嘀咕了一句。这是大约十分钟内，第二批搜查这条街道的杀手。对方看来已经确认了他藏身的大致范围，正在这片区域里进行反复的地毯式搜索。
“少了一个头目，看来让他们警觉了……”
罗诚一手捂着左臂，左手则按着腰身外侧，两个地方都有猩红色的液体自指缝间不断滚涌而出。直到那两个杀手渐渐走远，罗诚方才松了口气，撕扯下自己衣袍的前襟做成布条，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和腰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但血依旧在不断的外流。
“再给我兑换一个外伤治疗！”罗诚咬牙对脑海中的柳英若说道。柳英若道：“没问题，已经给你激活了，随时可用。不过，如果想要在这种程度的战斗同时快速回复的话，外伤治疗怕也没办法满足你的需求。其实最好的是兑换一个神盾，再不济也应该兑换一个神医。”
罗诚咬着牙将布条系紧，没好气的道：“我看过兑换清单，把我现在所有的气数值都搭进去都不够兑换一个神医的，更别说神盾了！别说没用的。启用外伤治疗，现在！”
又是一千多点气数值流尽，罗诚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被包扎的伤口也终于不再那么汹涌的流血。只要他能撑到天亮，他就彻底安全了。
可惜……
“那条小巷怎么没搜？回去！”稍远处，一个低哑的男人声音响起，随即便有脚步声向这边涌来。罗诚一声低叹，翻身从藏身处离开，随即翻上院墙，向最近的另一条街道冲去。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个被留在原地的壮汉。
追与逃，在黎明前的这段时间里将不会有所停息。
罗诚感觉得到，参与围剿他的人增多了，而且数量增多了太多！他们在通往蔡府、通往开封府和几个敏感的位置布下了重兵，同时不断压缩着他可能的活动范围。类似刚刚那条小巷的位置已经不大可能再遇到了。
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里，对撞与拼杀仍旧不会有丝毫减少，只会越来越多。不过……无所谓了……
大约一刻钟后，刀疤脸出现在了小巷里，身后跟着十余个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又过了大约盏茶的光景，陆谦也走进了小巷。
他先是蹙了蹙眉。刀疤脸动员的人数超过了他的想象，此刻在小巷里的这几人各个都身高体壮，而且肌肉虬结，不用试便知道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硬点子！而在小巷外，此刻还散乱分布着数十人规模的搜索队伍，不少人身上还带着弓箭！
陆谦默不作声的走到刀疤脸的身旁，与他一起向地上看去，眉头突的一跳。
此刻倒在小巷地砖上的是刀疤脸的一个手下——得力手下，但现在他的四肢动脉与静脉均已被切开，手筋与脚筋都被挑断，只能瘫软在这里默默的看着自己血液的流逝，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做下这一切杰作的凶手居然还极有耐心的搅碎了他的舌头！
“是他干的！”刀疤脸咬牙说道“这个罗诚远比想象中的要扎手！”
陆谦的眼皮不禁跳动了一下。随即他看了看四周道：“你弄出的动静未免有些大，万一被开封府或者六扇门的人发现……”
“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刀疤脸转过身，看着陆谦恶狠狠的问道：“如果我能在黎明前解决掉这个麻烦，你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别跟我装傻！那位到底是谁我如果到现在都猜不出来这大半辈子就白活了！”刀疤脸喘息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位大人物真的能帮我摆平今天晚上弄出来的麻烦？”
陆谦点了点头，平静道：“放心，只要你帮大人解决了麻烦，大人自然也就会帮你解决尾巴。但你也要知道，大人不会对失败者有什么同情心。”
刀疤脸忽然笑了笑，笑容满是狰狞。他转过身，猛然一脚踏断了地面上那个手下的脖颈，随后冷冷道：“那就好，走吧！我们还有时间！”
……
大约据小巷隔了三条街外，便是巩楼，如今在东京城里颇有名气的烟花之地。在东京汴梁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青楼妓院不说多如牛毛，可绝不是一双手能数的过来的。但巩楼却很特殊，去年年初方才创建，到现在却已然在这汴梁城里闯下了不小的名头。短短两年不到时间，竟是被它生生捧出了两位花魁，而今夜在聚英楼大放异彩的李师师更是巩楼雪藏了多年的重磅人物。
经常会有人猜测巩楼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但迄今为止仍旧没有任何结果。曾有一位当朝三品大员的公子在巩楼里闹事，仗着自己老爹的势力很是胡闹了一番。而第二天的结果竟是朝廷下发了对那当朝官员的书面斥责！事后那大员竟是亲自带人来巩楼赔礼谢罪，可今年三月份时那官员仍旧被贬谪出京，到遥远的桂州当了地方官。没人能确定这件事与巩楼有关系，却也没有人能确认这件事与巩楼没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在巩楼内讨生活和讨名头的小人物们来说，巩楼的高深莫测只会有好处，决不会有坏处。
巩楼内院三层的一扇平开窗子忽而在此时被推开，窗口出现了李师师那精致的面孔。
对于她而言，今天这个夜里有太多事让她兴奋的睡不着觉。既然睡不着，那干脆便不睡了。她有些放肆的推开窗，只批了件毯子便整个人坐在窗框上，长长的粉腿在窗外晃啊晃啊，像是在荡秋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