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是一辈子了
时间过了午夜，这个时候的裴家小院，某个房间里。
裴清儿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蜷着身子，望了望身旁的阿娘。
因为裴家小院本就不大，所以她与阿娘同住在一起，苏仪则与三郎、四郎住在一个房间。
裴清儿望向阿娘的时候，只见她闭着眼睛，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熟睡了，便轻轻起身，从床边的案几上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放轻脚步，走到房门前，轻轻地将其打开，走了出去。
她径直走到屋前的台阶上，缓缓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托着腮，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发起了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绪乱飘，有时会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仪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她与阿娘在河边浣洗衣裳，是她发现河中央飘着一个身影，便一下子跳到了河里。
她是水乡人，水性自然极好，一个扎猛子，身影迅速钻到水里，等她从水面浮出时，已经到了苏仪身边，便这么将他拖到了河埠头那边。
他昏迷了好几天，都是自己在身边照顾他的，想起这些，裴清儿的脸色微红。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历历在目，刘痦子上门要债，韩五在市集羞辱阿娘，以及今日的市集骗局，这些事情，仔细想来，若是单靠着自己与阿娘，恐怕也只能咬着牙，便这么忍下了，可是因为苏仪的出现，这些看起来很麻烦的事情，都被他轻而易举便化解了。
她当时也在想，苏郎君怎会如此厉害，他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人，又很有学问，遇事才会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吧。
而且，也是因为苏仪，裴家的日子才会过得越来越好了，接下来又要开店了，她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如何……
如果苏仪不离开裴家，自己也可以嫁给他，给他生几个孩子，便这么平平淡淡，衣食无忧地过下去，该有多好。
她想着想着，脸色顿时由微红变得红扑扑的，神情间也有些慌张。
她捂着脸，想将这些心思给收回去，可是越强迫自己忘记，反而记得越深刻。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她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一些，她拿开挡住脸庞的双手，叹了口气，其实直到现在，苏仪也没有和她表示出任何爱慕的言语与行为，自己便不要脸的想这些了，实在太难堪了。
她面红耳赤，神情又变得慌张起来，按照她的年纪，早该许配人家了，前些时候也有人上门提亲来着，她自然是不答应的，后来阿娘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便婉言谢拒了那些人。
后来有一次，阿娘突然主动找她聊天，其间，阿娘大方地说起有意要将她许配给苏郎君，问她愿不愿意。
她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阿娘却是笑了起来，随后起身走开了。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扑通扑通的乱跳，心乱如麻，甚至在阿娘走开后许久，她的心依然如同那卷起浪花的江面，久久不能平复，一直在想着，若是苏仪答应娶她，便也嫁给他了。
她胡思乱想，又想起今日市集上的事情，当时苏仪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宁愿自己承担危险的时候，这些明显告诉她，苏仪是喜欢她的，不忍心让她受伤害，否则怎会如此呢……
她想到这些，不由轻笑了一声，笑声虽然不大，不过在深夜里，倒是被格外放大了，随后不久，她的身后不知不觉中，有一个人靠了过来。
她陡然想起了《倩女幽魂》中的女鬼，“啊——”的惊叫一声，随后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顿时怔住了。
“苏郎君……怎么是你啊……”
裴清儿细声细语说道，随后一脸羞意的低下了头：“方才……方才……”
她支支吾吾着，心又开始扑通乱跳起来。
“方才怎么了？”苏仪微微笑了笑，走到裴清儿身旁，并肩坐了下来。
“没……没什么……”裴清儿依然低着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后，才继续说道：“苏郎君……怎么还没睡呢？”
“睡不着啊。”
苏仪笑了笑，目光望向裴清儿，问道：“对了，你怎么也没睡啊？”
裴清儿浅浅笑着，说道：“清儿也睡不着呢……”
“喔，这样啊。”苏仪抬头望向夜空，问道：“清儿方才是在望月吗？”
裴清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一些事情，开口道：“对了郎君，你还没有教清儿唱那首小调呢。”
“是吗？”苏仪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反正也睡不着，我便教你吧。”
“嗯。”
“歌词是这样的。”苏仪清了清嗓子，小声哼唱着：“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
“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
曲调悠扬，苏仪的声音是很适合唱这类歌曲的，不过其中有些唱法歌词确实不合时宜，不过裴清儿似乎也没有察觉。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头不经意间，缓缓靠向了苏仪的肩头，便这么紧挨着他。
星光迷离，月色如水。
苏仪侧过头，看了裴清儿一眼，月光铺洒在她的脸庞，显得楚楚动人，鲜红诱人的唇瓣，近在咫尺，苏仪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随后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庞，低头吻向她的嘴唇。
与此同时，裴清儿完全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人像是浮在半空中，飘忽不定，心神游离，只能略显生涩地迎合，雀舌与之交融，人也变得恍惚。
她紧紧闭着双眼。
随后，风声拂过，带来了一丝清醒。
苏仪依然在吻着，温柔的，贪婪的，感觉很复杂，裴清儿有那么一刹那间想要推开他，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片刻之后，苏仪松开了她，望着她笑了笑。
裴清儿俏脸通红，低着头，手指在缠绕着衣襟，不时也会偷偷看了苏仪一眼，心里想着，他亲过自己了，自己便是他的人了，跑不了了，是一辈子了……
裴清儿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蜷着身子，望了望身旁的阿娘。
因为裴家小院本就不大，所以她与阿娘同住在一起，苏仪则与三郎、四郎住在一个房间。
裴清儿望向阿娘的时候，只见她闭着眼睛，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熟睡了，便轻轻起身，从床边的案几上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放轻脚步，走到房门前，轻轻地将其打开，走了出去。
她径直走到屋前的台阶上，缓缓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托着腮，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发起了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绪乱飘，有时会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仪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她与阿娘在河边浣洗衣裳，是她发现河中央飘着一个身影，便一下子跳到了河里。
她是水乡人，水性自然极好，一个扎猛子，身影迅速钻到水里，等她从水面浮出时，已经到了苏仪身边，便这么将他拖到了河埠头那边。
他昏迷了好几天，都是自己在身边照顾他的，想起这些，裴清儿的脸色微红。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历历在目，刘痦子上门要债，韩五在市集羞辱阿娘，以及今日的市集骗局，这些事情，仔细想来，若是单靠着自己与阿娘，恐怕也只能咬着牙，便这么忍下了，可是因为苏仪的出现，这些看起来很麻烦的事情，都被他轻而易举便化解了。
她当时也在想，苏郎君怎会如此厉害，他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人，又很有学问，遇事才会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吧。
而且，也是因为苏仪，裴家的日子才会过得越来越好了，接下来又要开店了，她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如何……
如果苏仪不离开裴家，自己也可以嫁给他，给他生几个孩子，便这么平平淡淡，衣食无忧地过下去，该有多好。
她想着想着，脸色顿时由微红变得红扑扑的，神情间也有些慌张。
她捂着脸，想将这些心思给收回去，可是越强迫自己忘记，反而记得越深刻。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她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一些，她拿开挡住脸庞的双手，叹了口气，其实直到现在，苏仪也没有和她表示出任何爱慕的言语与行为，自己便不要脸的想这些了，实在太难堪了。
她面红耳赤，神情又变得慌张起来，按照她的年纪，早该许配人家了，前些时候也有人上门提亲来着，她自然是不答应的，后来阿娘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便婉言谢拒了那些人。
后来有一次，阿娘突然主动找她聊天，其间，阿娘大方地说起有意要将她许配给苏郎君，问她愿不愿意。
她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阿娘却是笑了起来，随后起身走开了。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扑通扑通的乱跳，心乱如麻，甚至在阿娘走开后许久，她的心依然如同那卷起浪花的江面，久久不能平复，一直在想着，若是苏仪答应娶她，便也嫁给他了。
她胡思乱想，又想起今日市集上的事情，当时苏仪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宁愿自己承担危险的时候，这些明显告诉她，苏仪是喜欢她的，不忍心让她受伤害，否则怎会如此呢……
她想到这些，不由轻笑了一声，笑声虽然不大，不过在深夜里，倒是被格外放大了，随后不久，她的身后不知不觉中，有一个人靠了过来。
她陡然想起了《倩女幽魂》中的女鬼，“啊——”的惊叫一声，随后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顿时怔住了。
“苏郎君……怎么是你啊……”
裴清儿细声细语说道，随后一脸羞意的低下了头：“方才……方才……”
她支支吾吾着，心又开始扑通乱跳起来。
“方才怎么了？”苏仪微微笑了笑，走到裴清儿身旁，并肩坐了下来。
“没……没什么……”裴清儿依然低着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后，才继续说道：“苏郎君……怎么还没睡呢？”
“睡不着啊。”
苏仪笑了笑，目光望向裴清儿，问道：“对了，你怎么也没睡啊？”
裴清儿浅浅笑着，说道：“清儿也睡不着呢……”
“喔，这样啊。”苏仪抬头望向夜空，问道：“清儿方才是在望月吗？”
裴清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一些事情，开口道：“对了郎君，你还没有教清儿唱那首小调呢。”
“是吗？”苏仪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反正也睡不着，我便教你吧。”
“嗯。”
“歌词是这样的。”苏仪清了清嗓子，小声哼唱着：“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
“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
曲调悠扬，苏仪的声音是很适合唱这类歌曲的，不过其中有些唱法歌词确实不合时宜，不过裴清儿似乎也没有察觉。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头不经意间，缓缓靠向了苏仪的肩头，便这么紧挨着他。
星光迷离，月色如水。
苏仪侧过头，看了裴清儿一眼，月光铺洒在她的脸庞，显得楚楚动人，鲜红诱人的唇瓣，近在咫尺，苏仪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随后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庞，低头吻向她的嘴唇。
与此同时，裴清儿完全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人像是浮在半空中，飘忽不定，心神游离，只能略显生涩地迎合，雀舌与之交融，人也变得恍惚。
她紧紧闭着双眼。
随后，风声拂过，带来了一丝清醒。
苏仪依然在吻着，温柔的，贪婪的，感觉很复杂，裴清儿有那么一刹那间想要推开他，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片刻之后，苏仪松开了她，望着她笑了笑。
裴清儿俏脸通红，低着头，手指在缠绕着衣襟，不时也会偷偷看了苏仪一眼，心里想着，他亲过自己了，自己便是他的人了，跑不了了，是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