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庆年坊夜话
夜幕降临，庆年坊内有两道身影缓缓前行着。
“郎君……”
此时坊内十字大街的第二曲巷口，已经没有多少人影，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是显得格外明显，借着微光望去，发现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她望着前面的年轻男子，轻轻喊了一声。
年轻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柔声问道：“怎么了？”
女子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最后用很轻的，如同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了……”
这二人自然便是苏仪与裴清儿。
他们与穆子进在望江楼分别后，便直接回家了，此时走到庆年坊的曲巷内，离着裴家还有一段距离，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裴清儿突然说出“谢谢了”三个字，倒让苏仪微感讶异。
苏仪放慢了脚步，微微抿了抿嘴，问道：“你是说今日市集那边发生的事情？”
裴清儿点了点头。
苏仪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不用谢我的，英雄救美这种事，可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的。”
裴清儿听后，也是抿着嘴轻笑起来，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依然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着。
苏仪偏了偏头，望向她的右脚，眉头微微一皱，关心道：“脚还疼吗？”
裴清儿摇摇头，轻声道：“已经好多了。”
苏仪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说道：“上来。”
“郎君，这……”裴清儿低下了头，细声细语说道：“被旁人瞧见了，会说闲话的。”
“他们要说便让他们说吧。”
苏仪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回头看了她一眼，催促道：“你若再不上来，我的腿都快要麻了。”
裴清儿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跳到了苏仪的背上，双手环绕在他的颈部，感受着他不算结实的后背、肩膀，脸上顿时红了。
苏仪背着裴清儿慢慢地走着，月光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透着一股别的意味。
有些温馨，有些旖旎。
裴清儿趴在苏仪的肩头，久久不敢说话，耳朵根此时也红了。
苏仪自然没有发现她娇羞的样子，只是随意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到穆子进这人的时候，他还问裴清儿对他怎么看。
裴清儿想了想，轻笑着说道：“穆郎君这人有些神秘，看着像是官宦人家出身的，还有……穆郎君长得很俊秀，姿容研美，温文如玉，可谓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呢……”
苏仪听见背上的裴清儿絮絮叨叨地说起穆子进，夸他俊美，说他言行举止颇具君子之风，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嫉妒，撇撇嘴道：“穆兄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不过……哪比得上我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才高……”
自吹自擂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裴清儿打断了：“郎君这是嫉妒了……”
说着说着，不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苏仪被她这么一嘲弄，便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蹦跶了一下。
背上的裴清儿触不及防，身体首先往上跃起，随后又下意识的抱紧苏仪，一脸的惊慌失措。
便这般，她的胸脯紧紧贴在苏仪的背上。
她反应过来，脸色羞红地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些。
苏仪此时像个孩子，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涌上心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多久，便被背上的裴清儿猛地掐了一下。
苏仪发生‘啊哟——’一声惨叫，努力地回过头，瞪了裴清儿一眼，见她那双秋水眸子笑的弯成了月牙形，甚是好看，不由看得愣住了。
四目相对间，两人的眼神忽然间又躲闪开了。
苏仪轻轻咳了一声，平稳了下情绪，随后继续往前走着，就在快要走到裴家的地方，裴清儿突然冒出一句：“想起今日的事情，清儿倒是有些担心了。”
“怎么？怕那王子山再次使出阴谋诡计？”
“嗯。”裴清儿点点头，随后哼了一声：“那个王子山倒真是可恶呢。”
“是啊，就怕这种神经病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会不会太胆怯了。”裴清儿想了想，小声说道：“要不要暗地里找人打他们一顿……”
“打他们？”苏仪愣了片刻，随后扭过头看看背上的她，打趣道：“看你平时文文弱弱，小家碧玉的，真没想到你如此暴力啊……”
“才不是。”裴清儿将头埋在苏仪背上，气呼呼道：“只是那个王子山真的该打嘛。”
苏仪哈哈笑了起来，附和道：“清儿说得对，那个王子山真的很欠揍，不过真的要打的话，便要打得他跪地求饶，哭爹喊娘，才痛快嘛……”
“方才郎君还说清儿暴力呢。”
裴清儿忍不住抿着嘴轻笑，道：“依清儿看啊，郎君才是最暴力的。”
“是吗？”苏仪促狭一笑，说道：“那我便暴力给清儿看看。”
说话的同时，苏仪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转起了圈。
背上的裴清儿突然被惊吓到了，发生“啊——”的一声，随后便哈哈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等到苏仪停止转圈的时候，裴清儿依然笑着，大口喘着气，过得片刻，才努力平复了心情，敛了敛神，借着月光，抬起头望向前方，发现裴家便在前面拐角的地方，便轻轻拍了拍苏仪的肩膀：“郎君，放清儿下来吧。”
“嗯？”苏仪愣了愣，回头看了她一眼。
裴清儿赧然笑了笑，指着前方，声若细蚊道：“快到了，若是被阿娘与三郎看见了……”
“喔。”苏仪点点头，慢慢将裴清儿放下，搀扶着她继续往前走着，口中不经意间哼起后世的歌曲小调。
裴清儿倒是从未听过，有些好奇，便忍不住问道：“郎君方才哼的小调是？”
苏仪哼的是张国荣唱的《倩女幽魂》，是由黄霑作词作曲，曲调古朴，所以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倒也不是很怪异，此时听裴清儿问起，便笑着说道：“喔，瞎唱的……好听吗？”
“嗯，很好听呢。”裴清儿点点头，随后问道：“郎君能否教教清儿？”
“好啊。”苏仪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不过学之前，我得给你先说个故事。”
“说故事？”裴清儿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问道：“莫非与这小调有关系？”
“清儿真聪慧。”苏仪偏了偏头，赞赏了一句。
“那郎君快说吧。”裴清儿嘻嘻一笑，说道：“倒是许久未听郎君说故事了。”
月光铺洒在她的脸上，满是期待。
苏仪看了她一阵，随后微微笑了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前面不远处有棵老槐树，眼神促狭，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呃……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书生，名叫宁采臣，有一天他到北郭县去收账，恰逢大雨，他便到兰若寺中躲雨，后来……”
在苏仪讲起后世《倩女幽魂》故事的过程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夜风，吹得两人的衣裾飘扬，耳边随后传来前面那棵老槐树吱呀吱呀的声响，便像是有鬼怪出没似的。
裴清儿面色慌张，有些害怕，紧紧扯住苏仪的衣袖，当她听到小倩吸人精元，树妖姥姥出场的时候，更是吓得一把抱住了苏仪，浑身哆嗦着。
苏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一番，随后才继续往下说着。
等到故事讲完之后，裴清儿才发觉失态，俏脸羞红地松开了手，站在原地，紧抿着双唇，微感窘迫。
其实这个时代，话本上的神话鬼怪爱情故事倒也不少，不过裴清儿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类型的，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想起了故事中的情节，虽说有些吓人，不过仔细回味一番，倒也有些惋惜那宁采臣与聂小倩人鬼殊途，爱而不得，最后还是落了个无处话凄凉的结果。
想着这些，她对苏仪方才哼唱的小调反而愈加有了兴趣，便忙着追问起苏仪。
苏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点了点头，正要教裴清儿哼唱的时候，有两道童稚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哥哥，阿姐……是你们吗？”
声音落下的时候，裴家小院的木门也开了。
夜色中，里面走出两个稚童，正是三郎裴文季与四郎陆羽。
两个稚童看清了苏仪他们，便笑着跑了过来，临近了，才发现苏仪正搀扶着裴清儿，三郎连忙上前，一脸关切道：“阿姐怎么了？”
裴清儿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脚崴了。”
“阿姐怎么如此不小心啊。”
三郎嘟着嘴说了一句，随后上前帮着搀扶。
陆羽也在这时跑了过来。
裴清儿看了看他，又望向三郎，笑着问道：“码头上热闹吗？”
陆羽嬉笑着回道：“热闹热闹，可惜四郎与三郎去的时候，那个长安来的大官已经离开了，四郎与三郎在码头上只看到一条很大很大的楼船，可漂亮了。”
三郎也是不停地点头，道：“是啊是啊，阿姐，你是没有看到，那条大船这么大，这么高，还有那些穿着盔甲的将士，可威武了……”
裴清儿望着三郎与陆羽说得手舞足蹈，倒也颇为有趣，不由笑了起来，随后继续与两个稚童说起码头上的事情。
一旁的苏仪静静地听他们说着这些事情，也是微微笑了笑，随后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月明星稀，有两道身影进了子城，往前朝行宫而去……
“郎君……”
此时坊内十字大街的第二曲巷口，已经没有多少人影，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是显得格外明显，借着微光望去，发现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她望着前面的年轻男子，轻轻喊了一声。
年轻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柔声问道：“怎么了？”
女子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最后用很轻的，如同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了……”
这二人自然便是苏仪与裴清儿。
他们与穆子进在望江楼分别后，便直接回家了，此时走到庆年坊的曲巷内，离着裴家还有一段距离，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裴清儿突然说出“谢谢了”三个字，倒让苏仪微感讶异。
苏仪放慢了脚步，微微抿了抿嘴，问道：“你是说今日市集那边发生的事情？”
裴清儿点了点头。
苏仪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不用谢我的，英雄救美这种事，可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的。”
裴清儿听后，也是抿着嘴轻笑起来，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依然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着。
苏仪偏了偏头，望向她的右脚，眉头微微一皱，关心道：“脚还疼吗？”
裴清儿摇摇头，轻声道：“已经好多了。”
苏仪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说道：“上来。”
“郎君，这……”裴清儿低下了头，细声细语说道：“被旁人瞧见了，会说闲话的。”
“他们要说便让他们说吧。”
苏仪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回头看了她一眼，催促道：“你若再不上来，我的腿都快要麻了。”
裴清儿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跳到了苏仪的背上，双手环绕在他的颈部，感受着他不算结实的后背、肩膀，脸上顿时红了。
苏仪背着裴清儿慢慢地走着，月光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透着一股别的意味。
有些温馨，有些旖旎。
裴清儿趴在苏仪的肩头，久久不敢说话，耳朵根此时也红了。
苏仪自然没有发现她娇羞的样子，只是随意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到穆子进这人的时候，他还问裴清儿对他怎么看。
裴清儿想了想，轻笑着说道：“穆郎君这人有些神秘，看着像是官宦人家出身的，还有……穆郎君长得很俊秀，姿容研美，温文如玉，可谓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呢……”
苏仪听见背上的裴清儿絮絮叨叨地说起穆子进，夸他俊美，说他言行举止颇具君子之风，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嫉妒，撇撇嘴道：“穆兄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不过……哪比得上我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才高……”
自吹自擂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裴清儿打断了：“郎君这是嫉妒了……”
说着说着，不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苏仪被她这么一嘲弄，便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蹦跶了一下。
背上的裴清儿触不及防，身体首先往上跃起，随后又下意识的抱紧苏仪，一脸的惊慌失措。
便这般，她的胸脯紧紧贴在苏仪的背上。
她反应过来，脸色羞红地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些。
苏仪此时像个孩子，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涌上心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多久，便被背上的裴清儿猛地掐了一下。
苏仪发生‘啊哟——’一声惨叫，努力地回过头，瞪了裴清儿一眼，见她那双秋水眸子笑的弯成了月牙形，甚是好看，不由看得愣住了。
四目相对间，两人的眼神忽然间又躲闪开了。
苏仪轻轻咳了一声，平稳了下情绪，随后继续往前走着，就在快要走到裴家的地方，裴清儿突然冒出一句：“想起今日的事情，清儿倒是有些担心了。”
“怎么？怕那王子山再次使出阴谋诡计？”
“嗯。”裴清儿点点头，随后哼了一声：“那个王子山倒真是可恶呢。”
“是啊，就怕这种神经病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会不会太胆怯了。”裴清儿想了想，小声说道：“要不要暗地里找人打他们一顿……”
“打他们？”苏仪愣了片刻，随后扭过头看看背上的她，打趣道：“看你平时文文弱弱，小家碧玉的，真没想到你如此暴力啊……”
“才不是。”裴清儿将头埋在苏仪背上，气呼呼道：“只是那个王子山真的该打嘛。”
苏仪哈哈笑了起来，附和道：“清儿说得对，那个王子山真的很欠揍，不过真的要打的话，便要打得他跪地求饶，哭爹喊娘，才痛快嘛……”
“方才郎君还说清儿暴力呢。”
裴清儿忍不住抿着嘴轻笑，道：“依清儿看啊，郎君才是最暴力的。”
“是吗？”苏仪促狭一笑，说道：“那我便暴力给清儿看看。”
说话的同时，苏仪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转起了圈。
背上的裴清儿突然被惊吓到了，发生“啊——”的一声，随后便哈哈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等到苏仪停止转圈的时候，裴清儿依然笑着，大口喘着气，过得片刻，才努力平复了心情，敛了敛神，借着月光，抬起头望向前方，发现裴家便在前面拐角的地方，便轻轻拍了拍苏仪的肩膀：“郎君，放清儿下来吧。”
“嗯？”苏仪愣了愣，回头看了她一眼。
裴清儿赧然笑了笑，指着前方，声若细蚊道：“快到了，若是被阿娘与三郎看见了……”
“喔。”苏仪点点头，慢慢将裴清儿放下，搀扶着她继续往前走着，口中不经意间哼起后世的歌曲小调。
裴清儿倒是从未听过，有些好奇，便忍不住问道：“郎君方才哼的小调是？”
苏仪哼的是张国荣唱的《倩女幽魂》，是由黄霑作词作曲，曲调古朴，所以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倒也不是很怪异，此时听裴清儿问起，便笑着说道：“喔，瞎唱的……好听吗？”
“嗯，很好听呢。”裴清儿点点头，随后问道：“郎君能否教教清儿？”
“好啊。”苏仪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不过学之前，我得给你先说个故事。”
“说故事？”裴清儿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问道：“莫非与这小调有关系？”
“清儿真聪慧。”苏仪偏了偏头，赞赏了一句。
“那郎君快说吧。”裴清儿嘻嘻一笑，说道：“倒是许久未听郎君说故事了。”
月光铺洒在她的脸上，满是期待。
苏仪看了她一阵，随后微微笑了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前面不远处有棵老槐树，眼神促狭，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呃……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书生，名叫宁采臣，有一天他到北郭县去收账，恰逢大雨，他便到兰若寺中躲雨，后来……”
在苏仪讲起后世《倩女幽魂》故事的过程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夜风，吹得两人的衣裾飘扬，耳边随后传来前面那棵老槐树吱呀吱呀的声响，便像是有鬼怪出没似的。
裴清儿面色慌张，有些害怕，紧紧扯住苏仪的衣袖，当她听到小倩吸人精元，树妖姥姥出场的时候，更是吓得一把抱住了苏仪，浑身哆嗦着。
苏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一番，随后才继续往下说着。
等到故事讲完之后，裴清儿才发觉失态，俏脸羞红地松开了手，站在原地，紧抿着双唇，微感窘迫。
其实这个时代，话本上的神话鬼怪爱情故事倒也不少，不过裴清儿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类型的，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想起了故事中的情节，虽说有些吓人，不过仔细回味一番，倒也有些惋惜那宁采臣与聂小倩人鬼殊途，爱而不得，最后还是落了个无处话凄凉的结果。
想着这些，她对苏仪方才哼唱的小调反而愈加有了兴趣，便忙着追问起苏仪。
苏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点了点头，正要教裴清儿哼唱的时候，有两道童稚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哥哥，阿姐……是你们吗？”
声音落下的时候，裴家小院的木门也开了。
夜色中，里面走出两个稚童，正是三郎裴文季与四郎陆羽。
两个稚童看清了苏仪他们，便笑着跑了过来，临近了，才发现苏仪正搀扶着裴清儿，三郎连忙上前，一脸关切道：“阿姐怎么了？”
裴清儿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脚崴了。”
“阿姐怎么如此不小心啊。”
三郎嘟着嘴说了一句，随后上前帮着搀扶。
陆羽也在这时跑了过来。
裴清儿看了看他，又望向三郎，笑着问道：“码头上热闹吗？”
陆羽嬉笑着回道：“热闹热闹，可惜四郎与三郎去的时候，那个长安来的大官已经离开了，四郎与三郎在码头上只看到一条很大很大的楼船，可漂亮了。”
三郎也是不停地点头，道：“是啊是啊，阿姐，你是没有看到，那条大船这么大，这么高，还有那些穿着盔甲的将士，可威武了……”
裴清儿望着三郎与陆羽说得手舞足蹈，倒也颇为有趣，不由笑了起来，随后继续与两个稚童说起码头上的事情。
一旁的苏仪静静地听他们说着这些事情，也是微微笑了笑，随后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月明星稀，有两道身影进了子城，往前朝行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