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各怀心思（上）
这自然是句打趣的话，高炯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道：“苏郎君莫要取笑高某了，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苏仪点了点头：“好，说正事。”
高炯收起笑容，正色道：“苏郎君，方才你说将寿司秘方卖给福来酒肆，此话可是当真？”
苏仪挑了挑眉，说道：“自然当真。”
“那不知苏郎君想如何卖法？”高炯乜了他一眼，“不妨说来听听。”
苏仪这次也不与他卖什么关子，开门见山说道：“苏某会将寿司的秘方一字不差地全都告诉高掌柜，但是条件是，你们福来酒肆得拿出一笔钱出来。”
“那是应当的。”
高炯点点头，拿起酒盏饮了一口，才问道：“苏郎君想要多少？”
苏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外面的天色，随后才回过头，表情很是淡然地说道：“苏某想要……一千贯钱。”
他语调不高，语气也是云淡风轻。
不过对面的高炯却是明显怔了一下，眼睛也在那一刹那瞪大了。
一千贯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够在扬州城买一套三进的大宅院了，若是按照一个普通百姓家的花销来说，这一千贯钱可是够他们花上两辈子了。
“苏郎君，这一千贯钱会不会……”高炯眯了眯眼，“……太多了。”
“怎么，高掌柜觉得很多吗？”苏仪笑了笑，“若是苏某替高掌柜算一笔账，高掌柜便不会觉得多了。”
“哦？”高炯饶有兴趣地看看他，说道：“高某愿闻其详。”
苏仪神情自然，微微笑了笑，同时右手搁在面前的长案上，几根手指还在轮番轻轻叩响案面，发出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对面的高炯一直等他开口，可是回应他的只是那敲击声，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正要出声询问时，苏仪说话了。
“高掌柜，苏某想请问一下，如今寿司在福来酒肆每日可以卖上多少份？”
高炯一脸迟疑地想了想，说道：“每日平均下来，也有一百五十份左右吧。”
“一百五十份……”
苏仪喃喃几声，随后呼了一口气，说道：“好，那就按一百五十份来算。”
高炯眼观鼻，鼻观心，想要听听苏仪究竟要算些什么。
苏仪说道：“寿司如今每份卖二十文钱，按照一百五十份来算，也便是福来酒肆寿司每日的销售总额为三贯钱，一个月便是九十贯钱，一年便是1080贯钱，除去人工以及其他成本，每年的纯利应该不低于五百贯钱。对吧，高掌柜？”
高炯心中盘算片刻，随后笑着打了个哈哈，说道：“苏郎君估算的倒是不错，不过……听起来倒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高掌柜此话何意？”
“高某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说，若是其中一旦遇到了什么变故，苏郎君方才说的这些便不复存在了。”
说到此处，他有意将‘变故’二字加重了语气。
苏仪自然听出了，倏地抬头望他，只见高炯嘴角带笑，不由皱了皱眉，试探问道：“高掌柜的意思是说……有人仿制？”
高炯不置可否道：“前几日市集上的事情，高某也听说了一些。”
“所以高掌柜认为，寿司也会出现这个问题？”
“倒也并无这个可能。”
“高掌柜想多了吧？”苏仪目光望向高炯，随后轻笑起来，“苏某相信以福来酒肆的能力，若想避免这个问题，还是不难的，只是看高掌柜想不想去做罢了。”
这话落下，有人突然走了进来，声音也随之传来：“苏兄，真巧。”
苏仪抬头望去，原来是郑信郑海之，起身朝他拱了拱手：“郑兄，许久未见。”
郑信笑着回了一礼，随后径直朝他们走来，跽坐在高炯与苏仪中间，说道：“苏兄方才与四叔说什么呢？”
苏仪笑而不语。
对面的高炯说道：“苏郎君方才与我说起，要将寿司秘方卖与福来酒肆的事宜。”
“为何啊？”郑信疑惑问道，“莫非是苏兄家中出现了什么困难？”
苏仪摇摇头：“倒也不是。”
“既然如此，苏兄总该说个缘由吧？”
郑信眉梢微微挑了挑，说道：“前几日郑某也曾听四叔说过，这寿司如今已成了福来酒肆的招牌菜，裴记每个月应该也收到不少钱，为何苏兄要急着卖出秘方呢，实在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啊。”
这时候，高炯突然将前几日市集上的事情与郑信说了。
郑信听后，脸色如冰，一掌拍在长案上：“好你个王子山！还真的没把我郑信放在眼里啊！”
高炯也没有想到郑信会发这么大的火，一脸的疑惑，这件事的细节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是有个叫韩五的泼皮仿制了裴记粢饭，裴记的当家气不过，过去理论了几句，却被韩五言语讥讽了一番，后来王子山现身上前帮衬了几句……这件事怎么与郑信扯上关系了。
高炯正想开口相问的时候，苏仪突然笑着说道：“只是小事，郑兄不必放在心上。”
“苏兄这话可是不对。”郑信脸色依旧阴沉，“若不是因为郑某，那王子山岂会认识苏兄……哼，依郑某看来，那王子山明面上是在找苏兄的麻烦，实际上是在打我郑信的脸！”
一旁的高炯不明所以，疑惑道：“那王子山为何要这么做呢？”
郑信微微眯眼，冷声道：“王子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讨好那沈户！”
“沈户？”高炯怔了半晌，皱起了眉头：“可是那个崔别驾的外甥？”
“正是他。”郑信点头道：“侄儿先前不是与四叔提过在春风楼的事情嘛，那沈户也是因此而怀恨在心。”
“哎……你怎么得罪他了啊。”高炯叹息一声，“那沈家背后倚靠的可是崔别驾啊。”
“侄儿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多次忍让。”
郑信语气柔和了一些，不过想起王子山，心里便涌起一团火，忍不住骂咧道：“王子山，小人行径！”
苏仪一旁劝解道：“郑兄也不必如此生气，那王子山虽然想要设计陷害裴记，不过最终也没有得逞。”
苏仪点了点头：“好，说正事。”
高炯收起笑容，正色道：“苏郎君，方才你说将寿司秘方卖给福来酒肆，此话可是当真？”
苏仪挑了挑眉，说道：“自然当真。”
“那不知苏郎君想如何卖法？”高炯乜了他一眼，“不妨说来听听。”
苏仪这次也不与他卖什么关子，开门见山说道：“苏某会将寿司的秘方一字不差地全都告诉高掌柜，但是条件是，你们福来酒肆得拿出一笔钱出来。”
“那是应当的。”
高炯点点头，拿起酒盏饮了一口，才问道：“苏郎君想要多少？”
苏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外面的天色，随后才回过头，表情很是淡然地说道：“苏某想要……一千贯钱。”
他语调不高，语气也是云淡风轻。
不过对面的高炯却是明显怔了一下，眼睛也在那一刹那瞪大了。
一千贯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够在扬州城买一套三进的大宅院了，若是按照一个普通百姓家的花销来说，这一千贯钱可是够他们花上两辈子了。
“苏郎君，这一千贯钱会不会……”高炯眯了眯眼，“……太多了。”
“怎么，高掌柜觉得很多吗？”苏仪笑了笑，“若是苏某替高掌柜算一笔账，高掌柜便不会觉得多了。”
“哦？”高炯饶有兴趣地看看他，说道：“高某愿闻其详。”
苏仪神情自然，微微笑了笑，同时右手搁在面前的长案上，几根手指还在轮番轻轻叩响案面，发出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对面的高炯一直等他开口，可是回应他的只是那敲击声，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正要出声询问时，苏仪说话了。
“高掌柜，苏某想请问一下，如今寿司在福来酒肆每日可以卖上多少份？”
高炯一脸迟疑地想了想，说道：“每日平均下来，也有一百五十份左右吧。”
“一百五十份……”
苏仪喃喃几声，随后呼了一口气，说道：“好，那就按一百五十份来算。”
高炯眼观鼻，鼻观心，想要听听苏仪究竟要算些什么。
苏仪说道：“寿司如今每份卖二十文钱，按照一百五十份来算，也便是福来酒肆寿司每日的销售总额为三贯钱，一个月便是九十贯钱，一年便是1080贯钱，除去人工以及其他成本，每年的纯利应该不低于五百贯钱。对吧，高掌柜？”
高炯心中盘算片刻，随后笑着打了个哈哈，说道：“苏郎君估算的倒是不错，不过……听起来倒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高掌柜此话何意？”
“高某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说，若是其中一旦遇到了什么变故，苏郎君方才说的这些便不复存在了。”
说到此处，他有意将‘变故’二字加重了语气。
苏仪自然听出了，倏地抬头望他，只见高炯嘴角带笑，不由皱了皱眉，试探问道：“高掌柜的意思是说……有人仿制？”
高炯不置可否道：“前几日市集上的事情，高某也听说了一些。”
“所以高掌柜认为，寿司也会出现这个问题？”
“倒也并无这个可能。”
“高掌柜想多了吧？”苏仪目光望向高炯，随后轻笑起来，“苏某相信以福来酒肆的能力，若想避免这个问题，还是不难的，只是看高掌柜想不想去做罢了。”
这话落下，有人突然走了进来，声音也随之传来：“苏兄，真巧。”
苏仪抬头望去，原来是郑信郑海之，起身朝他拱了拱手：“郑兄，许久未见。”
郑信笑着回了一礼，随后径直朝他们走来，跽坐在高炯与苏仪中间，说道：“苏兄方才与四叔说什么呢？”
苏仪笑而不语。
对面的高炯说道：“苏郎君方才与我说起，要将寿司秘方卖与福来酒肆的事宜。”
“为何啊？”郑信疑惑问道，“莫非是苏兄家中出现了什么困难？”
苏仪摇摇头：“倒也不是。”
“既然如此，苏兄总该说个缘由吧？”
郑信眉梢微微挑了挑，说道：“前几日郑某也曾听四叔说过，这寿司如今已成了福来酒肆的招牌菜，裴记每个月应该也收到不少钱，为何苏兄要急着卖出秘方呢，实在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啊。”
这时候，高炯突然将前几日市集上的事情与郑信说了。
郑信听后，脸色如冰，一掌拍在长案上：“好你个王子山！还真的没把我郑信放在眼里啊！”
高炯也没有想到郑信会发这么大的火，一脸的疑惑，这件事的细节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是有个叫韩五的泼皮仿制了裴记粢饭，裴记的当家气不过，过去理论了几句，却被韩五言语讥讽了一番，后来王子山现身上前帮衬了几句……这件事怎么与郑信扯上关系了。
高炯正想开口相问的时候，苏仪突然笑着说道：“只是小事，郑兄不必放在心上。”
“苏兄这话可是不对。”郑信脸色依旧阴沉，“若不是因为郑某，那王子山岂会认识苏兄……哼，依郑某看来，那王子山明面上是在找苏兄的麻烦，实际上是在打我郑信的脸！”
一旁的高炯不明所以，疑惑道：“那王子山为何要这么做呢？”
郑信微微眯眼，冷声道：“王子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讨好那沈户！”
“沈户？”高炯怔了半晌，皱起了眉头：“可是那个崔别驾的外甥？”
“正是他。”郑信点头道：“侄儿先前不是与四叔提过在春风楼的事情嘛，那沈户也是因此而怀恨在心。”
“哎……你怎么得罪他了啊。”高炯叹息一声，“那沈家背后倚靠的可是崔别驾啊。”
“侄儿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多次忍让。”
郑信语气柔和了一些，不过想起王子山，心里便涌起一团火，忍不住骂咧道：“王子山，小人行径！”
苏仪一旁劝解道：“郑兄也不必如此生气，那王子山虽然想要设计陷害裴记，不过最终也没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