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走进黄土地
秦文柏通过自省，开始按照家里多数人的习惯，正卯时分即起。
凌晨的空气透着些许凉意，但那份清新扑鼻的气息，让秦文柏通体舒泰。
他随着青蛙学校的大队伍跑动时，学员纷纷与他打招呼。
秦文柏望着一张张充满稚气而又朝气蓬勃的脸，对未来的发展趋势充满希望。
“四儿，其实你不用如此严格的要求自己，你晚上睡得晚，早上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秦文炯跑动中，已脸不红、气不喘。
“三哥不也一样么！每晚都要练功，还要管理家里地里的活计，我昨晚进行了一番梳理，才发现自己好似从来没有下过地，今天下午想跟着三哥去地里头看看，看看你们是怎么种地的？”
秦文柏说得很认真，说到田地，就让他想起了养父。
养父似乎对土地有着与生俱来的热爱！
秦文柏知道养父对土地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农村长大的，还因为他是农业专家，最明白土地的价值，也最明白怎么让一块田地发挥最大的价值。
“四弟今天怎么了？你可是最不安心干地里的活了！”
秦文炯看着秦文柏一脸浅浅微笑的脸，如果不是这张脸太过熟悉，他时常甚至怀疑眼前的人不再是他那调皮可爱、还带着点小坏的四弟。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如今似乎无所不能的四弟。
“人总得试着长大，试着改变！土地是我们农家人的命脉，不管我们能置办多少副业，但土地依然是我们农家人的根本，一定得想办法侍候好了，才能更好地养育我们。”
“四弟能这么想，三哥亦感到开心！”
秦文炯以一个哥哥的姿态，亲切地拍了拍秦文柏的肩头。
“四儿跑快一点！”
“好勒！”
……
上午的课时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少了马诺。
秦文炯看着马诺的空桌椅，心头闷闷的。
他对于一个人从生到死还不曾有过切身的感受，总觉得很遥远！但通过马诺家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了现实意义上的感受——死亡离他们并不遥远，它就在身边，因此，他觉得更应该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一天的生活！
魏桐真是一个执着的学生，他还没有忘了秦文柏教他们更快学会唱歌的简单办法，只要在闲暇之余遇到秦文柏，就要上前追问。
去田地的路上，他就如一个小尾巴般，紧紧跟在秦文柏身后，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也因此，秦文柏身边围了一群如他这般大的小毛头。
“看来还是四儿更受他们欢迎？”秦文炯打趣道，心中亦有些许失落。
秦文柏惭愧地笑了笑，“可能是四弟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继而又頗感头痛地对着屁颠屁颠紧紧跟随的魏桐道，“哪来什么简单办法，四哥只是想教那些有音乐天份的学生一种简单的谱曲方法！谱曲你懂吗？”
魏桐有些失落，“不懂！”
但依然争取道，“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四哥所说的天份，但我真的很喜欢四哥教我们唱会的歌。因此，希望四哥能教我们谱曲。”
“四哥可不会谱曲，不过，谱曲最基本的方式倒是懂一点，有时间了在再教你们。”
秦文柏说着，下意识地询问：“说到谱曲，四哥想了解一下，四哥教你们的那些数字及运算学得怎么样了？”
“啊？”
“四哥教过的都会了，还有三哥教我们背得加法口诀也背熟了。”
魏桐回得很痛快，但明显底气不足。
“是吗？那四哥考考你们。”
秦文柏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扬起一张笑脸。
“六加八等于多少？”
“六加八等于一十四。”
在魏桐等人还在着急忙慌地捏着手指头的时候，李重骏很快回答了出来。
秦文柏看着几个捏手指头的孩子，觉得特别有意思，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四哥？”
魏桐等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期期艾艾地、犹疑地喊了一声，一张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望着他，乌漆漆的眼珠不停地滚动。
“呵呵…四哥觉得你们一个个的实在太可爱了！”
秦文柏心情頗好地在每个小萝卜头的脸上掐了一下。
“好了，今天别打扰我与黄土地亲近！”
“四哥真是，与黄土地有什么好亲近的？难道黄土还能吃？”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秦文柏看着离他们较远的其余各班的老师与学员，显得很神气。
“诗意！你们懂不懂？”
他很庆幸两位堂哥以及岳书粲此时没有在他身边，他可以随意显摆。若是有这些进过县学的古人在身边，他可不敢说什么诗意！
诗，秦文柏倒是能背诵几首传世经典的，意嘛！也勉强能懂。但，若要他自创，就頗感为难了。
学医的人最尊重现实，缺少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
对于黄土地的由衷热爱，或许是因为受养父的熏陶太多，即便当时的他远离黄土地，长期呆在混泥土结构的大城市，心中依然有一把火在燃烧，想近距离地好好看看那片养育了秦爸，又让秦爸乐此不疲念叨的土地，最真实的样子！
此处的土地，或许与秦爸口中的土地有些差别，但秦文柏站在这片坚实的土地上，想到秦爸秦妈，心中又是一阵伤感！
“四哥，你还懂作诗？”颜天佑眼里冒着无数颗小星星，心里亦是极度崇拜，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那些有大学问的人才会作诗。
“我何时说过我会作诗了？”
“你刚才说的。我们都听到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四哥，不如你作一首诗，让我们听听！”
“我刚才说的是诗意！看来，我得好好给你们讲解一下作诗与诗意之间的区别。”
秦文柏拍了拍傻小子们的头，“好好听着！诗意是一种境界；作诗确实一项实际的文化浓缩，需要一定得文化修养。”
一群傻小子听得懵懵懂懂，摸着头傻傻地笑，“四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四哥有了领受诗意的境界，但没有作诗的文化积累。你们用心读书，有一天或许你们能做到四哥所不能做到的。”
“嘿嘿！四哥说的是，我们一定用心学。”
“我们今天做什么？”
秦文炯已经领着自己班级里的学员开始翻地；秦文翌与岳书粲带着二班的学员及一班年龄偏大的学员开始担粪；秦文海则领着三班的学员在翻松过的地头上挖一个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
那些担粪的学员将担来的粪水用长长的大木勺舀进不深不浅的土坑里，然后又匀一遍土。
“我们拔草。”
“哪里的草？”
秦文柏显得很白痴！
也难怪，这是秦文柏第一次试着下地干活，虽然他也有一些理论基础，但理论与实际操作没能结合，那便如纸上谈兵般，是个实际的门外汉。
“田坎上的草啊！”
“哦，那我们快去扯吧！他们都忙合起来了，我们也不能落后，是不是？”
“是。”
……
“这些扯下来的草，你们准备怎么办？”
“装回去给牛小八、马小九当饲料。”
秦文柏见那一双双小手似乎很有力道，扯起草来也特別灵便，自己与他们相较，显得生涩了许多。
他们分散开来，每道田坎上都只有两到三个身影。
颜天佑与魏桐则始终跟在他身边，看他吃力的样子，便絮絮叨叨教他怎么拔草。
做什么都有学问啊！
这些农家的孩子，虽然年幼，却好似已是干农活的老手。
“把草装回去是不是太麻烦了，不如把它们一把火烧了，撒到田地里，用来肥田地，多好啊！”
“可是牛小八与马小九也喜欢这些嫩嫩的青草！”颜天佑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觉得牛小八与马小九显得重要一些，他们家的田地也是那些大龄学员赶着牛小八翻完的，父亲与爷爷似乎成了专职的建窑洞的人。
不过，这样一来，家里看得见的收入增加了不少，奶奶与娘亲给他们都添置了新衣服……
“好吧！牛小八和马小九最喜欢嫩草了！”
明末的种田人抠肥方式已经很多了，他怎么还会以为他们连草灰能肥田都不知道呢？
在黄土地面前，还是土生土长的农家人更熟悉它！而他，还需要在学习中成长、发现……
凌晨的空气透着些许凉意，但那份清新扑鼻的气息，让秦文柏通体舒泰。
他随着青蛙学校的大队伍跑动时，学员纷纷与他打招呼。
秦文柏望着一张张充满稚气而又朝气蓬勃的脸，对未来的发展趋势充满希望。
“四儿，其实你不用如此严格的要求自己，你晚上睡得晚，早上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秦文炯跑动中，已脸不红、气不喘。
“三哥不也一样么！每晚都要练功，还要管理家里地里的活计，我昨晚进行了一番梳理，才发现自己好似从来没有下过地，今天下午想跟着三哥去地里头看看，看看你们是怎么种地的？”
秦文柏说得很认真，说到田地，就让他想起了养父。
养父似乎对土地有着与生俱来的热爱！
秦文柏知道养父对土地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农村长大的，还因为他是农业专家，最明白土地的价值，也最明白怎么让一块田地发挥最大的价值。
“四弟今天怎么了？你可是最不安心干地里的活了！”
秦文炯看着秦文柏一脸浅浅微笑的脸，如果不是这张脸太过熟悉，他时常甚至怀疑眼前的人不再是他那调皮可爱、还带着点小坏的四弟。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如今似乎无所不能的四弟。
“人总得试着长大，试着改变！土地是我们农家人的命脉，不管我们能置办多少副业，但土地依然是我们农家人的根本，一定得想办法侍候好了，才能更好地养育我们。”
“四弟能这么想，三哥亦感到开心！”
秦文炯以一个哥哥的姿态，亲切地拍了拍秦文柏的肩头。
“四儿跑快一点！”
“好勒！”
……
上午的课时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少了马诺。
秦文炯看着马诺的空桌椅，心头闷闷的。
他对于一个人从生到死还不曾有过切身的感受，总觉得很遥远！但通过马诺家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了现实意义上的感受——死亡离他们并不遥远，它就在身边，因此，他觉得更应该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一天的生活！
魏桐真是一个执着的学生，他还没有忘了秦文柏教他们更快学会唱歌的简单办法，只要在闲暇之余遇到秦文柏，就要上前追问。
去田地的路上，他就如一个小尾巴般，紧紧跟在秦文柏身后，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也因此，秦文柏身边围了一群如他这般大的小毛头。
“看来还是四儿更受他们欢迎？”秦文炯打趣道，心中亦有些许失落。
秦文柏惭愧地笑了笑，“可能是四弟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继而又頗感头痛地对着屁颠屁颠紧紧跟随的魏桐道，“哪来什么简单办法，四哥只是想教那些有音乐天份的学生一种简单的谱曲方法！谱曲你懂吗？”
魏桐有些失落，“不懂！”
但依然争取道，“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四哥所说的天份，但我真的很喜欢四哥教我们唱会的歌。因此，希望四哥能教我们谱曲。”
“四哥可不会谱曲，不过，谱曲最基本的方式倒是懂一点，有时间了在再教你们。”
秦文柏说着，下意识地询问：“说到谱曲，四哥想了解一下，四哥教你们的那些数字及运算学得怎么样了？”
“啊？”
“四哥教过的都会了，还有三哥教我们背得加法口诀也背熟了。”
魏桐回得很痛快，但明显底气不足。
“是吗？那四哥考考你们。”
秦文柏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扬起一张笑脸。
“六加八等于多少？”
“六加八等于一十四。”
在魏桐等人还在着急忙慌地捏着手指头的时候，李重骏很快回答了出来。
秦文柏看着几个捏手指头的孩子，觉得特别有意思，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四哥？”
魏桐等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期期艾艾地、犹疑地喊了一声，一张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望着他，乌漆漆的眼珠不停地滚动。
“呵呵…四哥觉得你们一个个的实在太可爱了！”
秦文柏心情頗好地在每个小萝卜头的脸上掐了一下。
“好了，今天别打扰我与黄土地亲近！”
“四哥真是，与黄土地有什么好亲近的？难道黄土还能吃？”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秦文柏看着离他们较远的其余各班的老师与学员，显得很神气。
“诗意！你们懂不懂？”
他很庆幸两位堂哥以及岳书粲此时没有在他身边，他可以随意显摆。若是有这些进过县学的古人在身边，他可不敢说什么诗意！
诗，秦文柏倒是能背诵几首传世经典的，意嘛！也勉强能懂。但，若要他自创，就頗感为难了。
学医的人最尊重现实，缺少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
对于黄土地的由衷热爱，或许是因为受养父的熏陶太多，即便当时的他远离黄土地，长期呆在混泥土结构的大城市，心中依然有一把火在燃烧，想近距离地好好看看那片养育了秦爸，又让秦爸乐此不疲念叨的土地，最真实的样子！
此处的土地，或许与秦爸口中的土地有些差别，但秦文柏站在这片坚实的土地上，想到秦爸秦妈，心中又是一阵伤感！
“四哥，你还懂作诗？”颜天佑眼里冒着无数颗小星星，心里亦是极度崇拜，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那些有大学问的人才会作诗。
“我何时说过我会作诗了？”
“你刚才说的。我们都听到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四哥，不如你作一首诗，让我们听听！”
“我刚才说的是诗意！看来，我得好好给你们讲解一下作诗与诗意之间的区别。”
秦文柏拍了拍傻小子们的头，“好好听着！诗意是一种境界；作诗确实一项实际的文化浓缩，需要一定得文化修养。”
一群傻小子听得懵懵懂懂，摸着头傻傻地笑，“四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四哥有了领受诗意的境界，但没有作诗的文化积累。你们用心读书，有一天或许你们能做到四哥所不能做到的。”
“嘿嘿！四哥说的是，我们一定用心学。”
“我们今天做什么？”
秦文炯已经领着自己班级里的学员开始翻地；秦文翌与岳书粲带着二班的学员及一班年龄偏大的学员开始担粪；秦文海则领着三班的学员在翻松过的地头上挖一个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
那些担粪的学员将担来的粪水用长长的大木勺舀进不深不浅的土坑里，然后又匀一遍土。
“我们拔草。”
“哪里的草？”
秦文柏显得很白痴！
也难怪，这是秦文柏第一次试着下地干活，虽然他也有一些理论基础，但理论与实际操作没能结合，那便如纸上谈兵般，是个实际的门外汉。
“田坎上的草啊！”
“哦，那我们快去扯吧！他们都忙合起来了，我们也不能落后，是不是？”
“是。”
……
“这些扯下来的草，你们准备怎么办？”
“装回去给牛小八、马小九当饲料。”
秦文柏见那一双双小手似乎很有力道，扯起草来也特別灵便，自己与他们相较，显得生涩了许多。
他们分散开来，每道田坎上都只有两到三个身影。
颜天佑与魏桐则始终跟在他身边，看他吃力的样子，便絮絮叨叨教他怎么拔草。
做什么都有学问啊！
这些农家的孩子，虽然年幼，却好似已是干农活的老手。
“把草装回去是不是太麻烦了，不如把它们一把火烧了，撒到田地里，用来肥田地，多好啊！”
“可是牛小八与马小九也喜欢这些嫩嫩的青草！”颜天佑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觉得牛小八与马小九显得重要一些，他们家的田地也是那些大龄学员赶着牛小八翻完的，父亲与爷爷似乎成了专职的建窑洞的人。
不过，这样一来，家里看得见的收入增加了不少，奶奶与娘亲给他们都添置了新衣服……
“好吧！牛小八和马小九最喜欢嫩草了！”
明末的种田人抠肥方式已经很多了，他怎么还会以为他们连草灰能肥田都不知道呢？
在黄土地面前，还是土生土长的农家人更熟悉它！而他，还需要在学习中成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