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进城
一行十一人晚上睡的是大通炕，好在每人各盖一床被子。
秦文柏晚上没能洗澡，但也许因运动量大，倒也睡得很踏实。
早上，奏文柏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惊醒，茫然的睁开眼晴，看到秦文炯与秦瀚七人都咧着嘴笑，与他打招呼；父亲秦啸成已不在屋子里，估计是去照料牛小八了，这是秦啸成每天的必修课，如果有人和他争，他还不乐意；岳庭深高大魁梧，带着沧桑感的身子立在门洞处，遥望着远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样子心情有些低落。
秦文柏收回目光，伸了一个懒腰，开始麻溜地穿衣服。
昨天在长途跑动过后，对腿部肌肉进行了放松处理，但此时，他依然感到双腿酸痛得历害，腿上仿佛绑了重重的沙袋，特别沉。
“三哥，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文柏穿好衣服，朝窗户外面望了一眼，光线还有些暗沉。
“正卯时分。”
秦文炯正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这是他昨天跟着秦文柏学的。
秦文柏先前做这套动作时，秦瀚他们也有样学样，并不需要秦文柏事先特意交待。
秦文柏愣了愣，心里默默地将这里的时辰与北京时间相对应，看来，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里对时间的估算方式。
他很自然的想到手表，闹钟，然后是手机…
所有这些生活中便捷的辅助工具都离他而去。
秦文柏在心里哀叹一声，走至岳庭深背后，“岳爷爷，昨晚睡得好吗？”
秦文柏原本想说的是：岳爷爷，早上好！然后附上自己明媚的笑。
希望用明媚的笑颜来开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行十一人排在进城的队伍里面，准备接受守门兵丁的检查。
秦啸成牵着牛小八走在最前面，罗蒙毅因为腿伤坐在牛车里，秦啸成敬请岳庭深上牛车，岳庭深自己却想随着人流走动，秦啸成也没坚持。
对岳老爷子，他从心底里敬重与感激。
秦文柏站在岳老爷子身后，免不了东张西望，带着一双探索的眼睛看着面前用红砖砌成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那些斑驳的痕迹。
正在他感受着古城墙的韵味时，一个小身子像一颗子弹头一样，猛冲了过来，抢占了他前面狭窄的空间。
“四哥，好险！还好让我赶上你们了。”
孙可望喘着粗气，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小胸部。
秦文柏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
“嘿嘿！”
孙可望也不恼，依然很乐呵。
今天，一大早进城的人多。
也许是因为马上要春播了，许多庄户人家都想着进城来购买种子。
此时，守城门的兵丁是俩人，一老一少。
老城门兵双手挽在袖子里，呵久连天，一副没睡醒的状态。
少城门兵可能刚刚揽到这个职务，对老城门兵特別恭谨，任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稍不如意，便对他一通喝斥。
过了片刻，俩人就没再对进城的人一个个检测，打开了防护栏，让他们自行通过。
反正如今这世道很自由，当官的基本不管事，他们也乐得自在。
老城门兵对少兵耳语几句，悠悠哉哉地睡回笼觉去了。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
城里的建筑大多是窑洞建筑，上方呈圆弧形的门洞，三个一组，五个一排……
秦文柏很奇异这个数字，但也没多想。
“四哥，你进城了准备做什么啊？今天是准备在这里落脚，还是准备逛完后就回去啊？”
孙可望始终扯着秦文柏的衣角，亦步方趋，叽叽喳喳的，活像一只小麻雀，令秦文柏很烦躁。
“孙大少爷，你不赶着去读你的神仙书，却选择不停地在我耳边聒噪，你到底想做什么？”
“四哥，我们不能就此失了联糸。”孙可望巴巴地道，“四哥，你教的那个《好汉歌》，我已经全部会唱了耶！嘿嘿，我历害吧！”
“你历害，你最历害了。”
秦文柏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再理会他，任他牵着自己的衣角走。
岳老爷子已走到前边，与秦啸成商量着下一步的进程。
虽然他心中恍惚明白真正做主的是秦文柏，但出面的却只能是秦啸成。
秦文柏与秦文炯始终跟在牛车后面，有一种牛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左顾右盼，对什么都希奇。
秦瀚一行六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在不知不觉中，秦文柏与秦文炯已经成为他们的中心人物。
米脂县城内的常住人口不是很多，窑洞建筑体现出来的感觉也多为古扑，厚重，没有那种雕栏画栋的豪气与繁华，却更能深入人心。
但县城毕竟是一方土地的文化，政治等的交流中心，基本所需配备应有尽有。
一行人选择在路边的包子摊位上买了几十个包子。
秦啸成让每人自己揣着，边走边吃。
秦文柏也无奈地塞给身边的跟屁虫孙可望三个大包子，给自己留了四个，想着也应该够这壮壮实实的小家伙饱肚了。
没过多久，秦文柏三个肉包子落肚，感觉也饱了。心想他秦文柏的父亲虽出身农家，却也大气，负责这么多人的吃食，一点也不吝啬，计较。
秦文柏对将来的路又增添了一份信心。
“四哥，你是不是吃饱了？”
秦文柏拿眼看他，也不说话。
“嘿嘿！四哥如果吃饱了，把手里的肉包子让给我吃，好不好？肉包子实在太好吃了。”孙可望期期艾艾地说着，一副小可怜样。
秦文柏不由粲然一笑，“来，小胖墩，给你。”
“谢谢四哥！四哥最好了。”
孙可望极尽谄媚，俨然忘了后面父亲的存在。
孙谨博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面，死死盯着前面几步远的儿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恍惚深怕一眨眼，儿子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也分到了两个包子。
是秦瀚他们分配包子时忧虑着分给他的。
吃着好吃的肉包子，不觉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牙行。
一行人中就没有人吃道牙行。
岳庭深虽然每年都会来城里几趟，却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找牙行办理。
秦瀚七人不知究竟，也不敢冒然向如今的老板发声，只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随时注意着周边环境。
到此时，秦文柏等人也没有具体打听过几人的来龙去脉，身后背景…
而秦瀚一行也已经注意到，一行人的吃食等，一直是秦文柏、秦文炯那个实诚的父亲在付银两。心里虽有几份迷惑，却也没有探究之心，反正只要能跟着他们，免于漂泊落草便好。
秦文柏晚上没能洗澡，但也许因运动量大，倒也睡得很踏实。
早上，奏文柏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惊醒，茫然的睁开眼晴，看到秦文炯与秦瀚七人都咧着嘴笑，与他打招呼；父亲秦啸成已不在屋子里，估计是去照料牛小八了，这是秦啸成每天的必修课，如果有人和他争，他还不乐意；岳庭深高大魁梧，带着沧桑感的身子立在门洞处，遥望着远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样子心情有些低落。
秦文柏收回目光，伸了一个懒腰，开始麻溜地穿衣服。
昨天在长途跑动过后，对腿部肌肉进行了放松处理，但此时，他依然感到双腿酸痛得历害，腿上仿佛绑了重重的沙袋，特别沉。
“三哥，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文柏穿好衣服，朝窗户外面望了一眼，光线还有些暗沉。
“正卯时分。”
秦文炯正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这是他昨天跟着秦文柏学的。
秦文柏先前做这套动作时，秦瀚他们也有样学样，并不需要秦文柏事先特意交待。
秦文柏愣了愣，心里默默地将这里的时辰与北京时间相对应，看来，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里对时间的估算方式。
他很自然的想到手表，闹钟，然后是手机…
所有这些生活中便捷的辅助工具都离他而去。
秦文柏在心里哀叹一声，走至岳庭深背后，“岳爷爷，昨晚睡得好吗？”
秦文柏原本想说的是：岳爷爷，早上好！然后附上自己明媚的笑。
希望用明媚的笑颜来开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行十一人排在进城的队伍里面，准备接受守门兵丁的检查。
秦啸成牵着牛小八走在最前面，罗蒙毅因为腿伤坐在牛车里，秦啸成敬请岳庭深上牛车，岳庭深自己却想随着人流走动，秦啸成也没坚持。
对岳老爷子，他从心底里敬重与感激。
秦文柏站在岳老爷子身后，免不了东张西望，带着一双探索的眼睛看着面前用红砖砌成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那些斑驳的痕迹。
正在他感受着古城墙的韵味时，一个小身子像一颗子弹头一样，猛冲了过来，抢占了他前面狭窄的空间。
“四哥，好险！还好让我赶上你们了。”
孙可望喘着粗气，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小胸部。
秦文柏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
“嘿嘿！”
孙可望也不恼，依然很乐呵。
今天，一大早进城的人多。
也许是因为马上要春播了，许多庄户人家都想着进城来购买种子。
此时，守城门的兵丁是俩人，一老一少。
老城门兵双手挽在袖子里，呵久连天，一副没睡醒的状态。
少城门兵可能刚刚揽到这个职务，对老城门兵特別恭谨，任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稍不如意，便对他一通喝斥。
过了片刻，俩人就没再对进城的人一个个检测，打开了防护栏，让他们自行通过。
反正如今这世道很自由，当官的基本不管事，他们也乐得自在。
老城门兵对少兵耳语几句，悠悠哉哉地睡回笼觉去了。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
城里的建筑大多是窑洞建筑，上方呈圆弧形的门洞，三个一组，五个一排……
秦文柏很奇异这个数字，但也没多想。
“四哥，你进城了准备做什么啊？今天是准备在这里落脚，还是准备逛完后就回去啊？”
孙可望始终扯着秦文柏的衣角，亦步方趋，叽叽喳喳的，活像一只小麻雀，令秦文柏很烦躁。
“孙大少爷，你不赶着去读你的神仙书，却选择不停地在我耳边聒噪，你到底想做什么？”
“四哥，我们不能就此失了联糸。”孙可望巴巴地道，“四哥，你教的那个《好汉歌》，我已经全部会唱了耶！嘿嘿，我历害吧！”
“你历害，你最历害了。”
秦文柏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再理会他，任他牵着自己的衣角走。
岳老爷子已走到前边，与秦啸成商量着下一步的进程。
虽然他心中恍惚明白真正做主的是秦文柏，但出面的却只能是秦啸成。
秦文柏与秦文炯始终跟在牛车后面，有一种牛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左顾右盼，对什么都希奇。
秦瀚一行六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在不知不觉中，秦文柏与秦文炯已经成为他们的中心人物。
米脂县城内的常住人口不是很多，窑洞建筑体现出来的感觉也多为古扑，厚重，没有那种雕栏画栋的豪气与繁华，却更能深入人心。
但县城毕竟是一方土地的文化，政治等的交流中心，基本所需配备应有尽有。
一行人选择在路边的包子摊位上买了几十个包子。
秦啸成让每人自己揣着，边走边吃。
秦文柏也无奈地塞给身边的跟屁虫孙可望三个大包子，给自己留了四个，想着也应该够这壮壮实实的小家伙饱肚了。
没过多久，秦文柏三个肉包子落肚，感觉也饱了。心想他秦文柏的父亲虽出身农家，却也大气，负责这么多人的吃食，一点也不吝啬，计较。
秦文柏对将来的路又增添了一份信心。
“四哥，你是不是吃饱了？”
秦文柏拿眼看他，也不说话。
“嘿嘿！四哥如果吃饱了，把手里的肉包子让给我吃，好不好？肉包子实在太好吃了。”孙可望期期艾艾地说着，一副小可怜样。
秦文柏不由粲然一笑，“来，小胖墩，给你。”
“谢谢四哥！四哥最好了。”
孙可望极尽谄媚，俨然忘了后面父亲的存在。
孙谨博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面，死死盯着前面几步远的儿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恍惚深怕一眨眼，儿子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也分到了两个包子。
是秦瀚他们分配包子时忧虑着分给他的。
吃着好吃的肉包子，不觉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牙行。
一行人中就没有人吃道牙行。
岳庭深虽然每年都会来城里几趟，却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找牙行办理。
秦瀚七人不知究竟，也不敢冒然向如今的老板发声，只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随时注意着周边环境。
到此时，秦文柏等人也没有具体打听过几人的来龙去脉，身后背景…
而秦瀚一行也已经注意到，一行人的吃食等，一直是秦文柏、秦文炯那个实诚的父亲在付银两。心里虽有几份迷惑，却也没有探究之心，反正只要能跟着他们，免于漂泊落草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