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不同意
秦万年足足沉吟了一炷香时间，才一脸复杂地开口道：“堂主此来，不是仅此一个目的吧？”
也不待秦明章回答，秦万年便继续说道：“恐怕是看中了石老给我留下的这队人马，想要收为己用，我猜的可对？”
秦明章默然不语，如果说之前秦万年所欠缺的是江湖险恶的经验，如今……
“陈玄奖恐怕一直在为堂主效力吧？所以当年在荆州，你能立刻赶到。我回到洞庭湖不过两月，你就能直接找上我。”
“我来找你可能只是为了让你去保护太子，能说明什么呢？”秦明章没有否认，反倒像是在考校。
秦万年摇摇头，神情十分复杂：“曾听闻堂主与当今皇帝有恩，甚至可以让他不再追究我的身份，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如果为了保护太子，提醒皇帝注意即可，我知道太子身边至少有2个侍卫武功远胜于我。所以，我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绝不是当下急需的人选。”
见秦明章再次沉默，秦万年急需说道：“陈玄奖一直对石老组建的力量念念不忘，有意无意地反复提醒。而在得知这支力量归我控制之后，便再未提过，然后堂主便出现在了我面前。因为他知道他无法命令我，而能让我从命的恐怕只有堂主你了。”
秦明章没有辩驳，从容说道：“明月宫势力巨大，欲解除隐患，我的力量不够强大。我虽然找到一些可以信任之人，但力量远远不够，我担心没有时间再去细细甄别哪些影子是可信的。而这支力量是我最好的选择，只要你能将他们交给我，最多五年，我便能消除明月宫的隐患。”
“交给你？堂主，我曾敬你品性，慕你胸襟，可今日却大失所望！当年陈玄奖欲杀我，你便出现，他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听从你的命令吧？使功不如使过，堂主的权术当真厉害！两月前，陈玄奖当着我面纵容不法，背后此事不知多少，堂主不知？如此之人，堂主谓之可信，恐怕堂主早已失了本心，与那明月宫成一丘之貉了！”秦万年越说越怒，竟站起身来大声斥责。
秦万年刚刚想通了其中关窍，越说却越发现自己一向敬重的堂主竟是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人，一时义愤之下，全然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便开始了针锋相对。
“啪”的一声巨响，木塌上出现了数条巨大裂痕，秦明章整个人散发出巨大的威势，对秦万年怒目而视。饶是秦明章气量宽宏，也被秦万年这诛心之论激得怒火万丈。
秦万年毫无退让，朗声说道：“堂主功力深厚，我自知不敌。况且我活到今日全赖堂主之功，堂主可以随时取走我的性命，但我绝无妥协之可能！”
说罢，全身放松，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秦明章瞪着秦万年，过了许久，才渐渐收敛了怒火。心下暗自感慨，当年教导之后，本以为秦万年能变得圆滑一些，没想到一激动便又变回了死磕到底的架势。
“影盟总共才多少人呐，岂能事事都管，如无大恶，玄奖所为可以理解。而当年他要杀你一事，则是另有隐情。”
秦万年没想到秦明章居然收了怒火，自己英勇就义的姿态没了用武之地，不免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下只得继续坚持，耳朵却竖起来准备倾听所谓隐情。
“还记得你的第一个任务吗？当年蚁穴的一次寻常货运，遭水匪抢劫，所有人无一生还。当时我便奇怪，蚂蚁中也有不少好手，每次货运必有护卫，寻常水匪恐怕不是对手，可那回居然无人生还。不过调查此事是蚁穴的职责，我也就没有多问。可三个月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还是在洞庭湖，只是这一次有一个人逃过一劫——陈玄奖。接连两次事件，蚁穴的调查却一直没有进展，让我怀疑这与明月宫有关，于是派人暗查。”
“我本怀疑陈玄奖与此事有关，却发现陈玄奖也在调查此事，甚至有人想杀掉陈玄奖。我派来的人与那人斗了一阵，竟不是敌手，所幸对方担心暴露自行退去。”
“得知此事后，我便决定亲自出手，暗中潜伏在陈玄奖附近等待时机。可没想到，暗中下手的人却再不出手。我回到总坛后，便开始留意蚁穴的任务安排，找到了第三次货运任务。”
“我扮作劳工，让他们雇佣，混到了船上。半途中，果真又遇到了劫匪。只是这些劫匪虽是匪徒打扮，手中兵器却显然是影盟所造，其中一人甚至就是影杀分堂的成员！我将他们格杀，救下船员，让他们从此藏匿行迹替我暗查，对外宣传此次同样无人生还。”
“事后了解了情况，我才知道，此次货运中有2个蚂蚁发现蚁穴中一些任务似有隐情，而线索直指明月宫。从那时起起，我猜测这三次任务都是一样，是针对发现明月宫秘密的人员的清洗，其余人只不过是陪葬。而正在这时，陈玄奖却向总坛报告找到了杀害蚂蚁的凶手线索。”
“其实陈玄奖什么都没查到，只是他在遇难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影杀分堂的杀手腰牌。他自知无力对抗影子，便想凭一己之力复仇，将所有影子都当成了目标，这才有了陷害你的一幕。”
“哼！”秦万年依旧冷着脸。
“你是聪慧之人，自然能分辨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秦万年回想起陈玄奖在初遇秦明章前后的变化，心中相信了秦明章。
秦明章见秦万年神色松动，继续说道：“如今你在洞庭湖中的力量，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那批习武之人，稍加引导便是影杀堂的雏形；而水运行，又如同蚁穴的雏形。这二者是影盟核心根基，有了这样的力量，我们甚至可以重建一个影盟！”
说着说着，秦明章脸上多了一分神采：“想想吧，我们可以依靠这股力量，拨乱反正，将影盟重塑，彻底清除明月宫！如此功绩，为影盟《纪年》所载，当与先贤秦方、秦流江齐名！”
“我记得影盟教诲，不可贪图功名，堂主竟想青史留名？”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为名利，若不为名，影盟又何能始终如一？只是我们不图世俗之名，求得《纪年》一笔罢了。”
秦万年平静的外表下，却是热血翻涌。拨乱反正、仗剑廓清天下，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之事，现在却离自己如此之近。
“洞庭湖中，恐怕也有明月宫的人吧。”秦万年控制着声音的抖动，慢慢说道。
“陈玄奖和其他人曾暗中调查，明月宫的人或许有，但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秦万年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只是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不同意！”
也不待秦明章回答，秦万年便继续说道：“恐怕是看中了石老给我留下的这队人马，想要收为己用，我猜的可对？”
秦明章默然不语，如果说之前秦万年所欠缺的是江湖险恶的经验，如今……
“陈玄奖恐怕一直在为堂主效力吧？所以当年在荆州，你能立刻赶到。我回到洞庭湖不过两月，你就能直接找上我。”
“我来找你可能只是为了让你去保护太子，能说明什么呢？”秦明章没有否认，反倒像是在考校。
秦万年摇摇头，神情十分复杂：“曾听闻堂主与当今皇帝有恩，甚至可以让他不再追究我的身份，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如果为了保护太子，提醒皇帝注意即可，我知道太子身边至少有2个侍卫武功远胜于我。所以，我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绝不是当下急需的人选。”
见秦明章再次沉默，秦万年急需说道：“陈玄奖一直对石老组建的力量念念不忘，有意无意地反复提醒。而在得知这支力量归我控制之后，便再未提过，然后堂主便出现在了我面前。因为他知道他无法命令我，而能让我从命的恐怕只有堂主你了。”
秦明章没有辩驳，从容说道：“明月宫势力巨大，欲解除隐患，我的力量不够强大。我虽然找到一些可以信任之人，但力量远远不够，我担心没有时间再去细细甄别哪些影子是可信的。而这支力量是我最好的选择，只要你能将他们交给我，最多五年，我便能消除明月宫的隐患。”
“交给你？堂主，我曾敬你品性，慕你胸襟，可今日却大失所望！当年陈玄奖欲杀我，你便出现，他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听从你的命令吧？使功不如使过，堂主的权术当真厉害！两月前，陈玄奖当着我面纵容不法，背后此事不知多少，堂主不知？如此之人，堂主谓之可信，恐怕堂主早已失了本心，与那明月宫成一丘之貉了！”秦万年越说越怒，竟站起身来大声斥责。
秦万年刚刚想通了其中关窍，越说却越发现自己一向敬重的堂主竟是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人，一时义愤之下，全然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便开始了针锋相对。
“啪”的一声巨响，木塌上出现了数条巨大裂痕，秦明章整个人散发出巨大的威势，对秦万年怒目而视。饶是秦明章气量宽宏，也被秦万年这诛心之论激得怒火万丈。
秦万年毫无退让，朗声说道：“堂主功力深厚，我自知不敌。况且我活到今日全赖堂主之功，堂主可以随时取走我的性命，但我绝无妥协之可能！”
说罢，全身放松，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秦明章瞪着秦万年，过了许久，才渐渐收敛了怒火。心下暗自感慨，当年教导之后，本以为秦万年能变得圆滑一些，没想到一激动便又变回了死磕到底的架势。
“影盟总共才多少人呐，岂能事事都管，如无大恶，玄奖所为可以理解。而当年他要杀你一事，则是另有隐情。”
秦万年没想到秦明章居然收了怒火，自己英勇就义的姿态没了用武之地，不免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下只得继续坚持，耳朵却竖起来准备倾听所谓隐情。
“还记得你的第一个任务吗？当年蚁穴的一次寻常货运，遭水匪抢劫，所有人无一生还。当时我便奇怪，蚂蚁中也有不少好手，每次货运必有护卫，寻常水匪恐怕不是对手，可那回居然无人生还。不过调查此事是蚁穴的职责，我也就没有多问。可三个月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还是在洞庭湖，只是这一次有一个人逃过一劫——陈玄奖。接连两次事件，蚁穴的调查却一直没有进展，让我怀疑这与明月宫有关，于是派人暗查。”
“我本怀疑陈玄奖与此事有关，却发现陈玄奖也在调查此事，甚至有人想杀掉陈玄奖。我派来的人与那人斗了一阵，竟不是敌手，所幸对方担心暴露自行退去。”
“得知此事后，我便决定亲自出手，暗中潜伏在陈玄奖附近等待时机。可没想到，暗中下手的人却再不出手。我回到总坛后，便开始留意蚁穴的任务安排，找到了第三次货运任务。”
“我扮作劳工，让他们雇佣，混到了船上。半途中，果真又遇到了劫匪。只是这些劫匪虽是匪徒打扮，手中兵器却显然是影盟所造，其中一人甚至就是影杀分堂的成员！我将他们格杀，救下船员，让他们从此藏匿行迹替我暗查，对外宣传此次同样无人生还。”
“事后了解了情况，我才知道，此次货运中有2个蚂蚁发现蚁穴中一些任务似有隐情，而线索直指明月宫。从那时起起，我猜测这三次任务都是一样，是针对发现明月宫秘密的人员的清洗，其余人只不过是陪葬。而正在这时，陈玄奖却向总坛报告找到了杀害蚂蚁的凶手线索。”
“其实陈玄奖什么都没查到，只是他在遇难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影杀分堂的杀手腰牌。他自知无力对抗影子，便想凭一己之力复仇，将所有影子都当成了目标，这才有了陷害你的一幕。”
“哼！”秦万年依旧冷着脸。
“你是聪慧之人，自然能分辨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秦万年回想起陈玄奖在初遇秦明章前后的变化，心中相信了秦明章。
秦明章见秦万年神色松动，继续说道：“如今你在洞庭湖中的力量，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那批习武之人，稍加引导便是影杀堂的雏形；而水运行，又如同蚁穴的雏形。这二者是影盟核心根基，有了这样的力量，我们甚至可以重建一个影盟！”
说着说着，秦明章脸上多了一分神采：“想想吧，我们可以依靠这股力量，拨乱反正，将影盟重塑，彻底清除明月宫！如此功绩，为影盟《纪年》所载，当与先贤秦方、秦流江齐名！”
“我记得影盟教诲，不可贪图功名，堂主竟想青史留名？”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为名利，若不为名，影盟又何能始终如一？只是我们不图世俗之名，求得《纪年》一笔罢了。”
秦万年平静的外表下，却是热血翻涌。拨乱反正、仗剑廓清天下，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之事，现在却离自己如此之近。
“洞庭湖中，恐怕也有明月宫的人吧。”秦万年控制着声音的抖动，慢慢说道。
“陈玄奖和其他人曾暗中调查，明月宫的人或许有，但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秦万年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只是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