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买卖谈判
呼图巴格定睛一看，阻挡他的原来是自己部落的人，叫做孟和巴图，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勇士，平时乃是他的左膀右臂，每次出征，两人相互配合，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只有他才敢在刀下将乌恩给救下来。
不过，孟和巴图之所以出手挽救乌恩，也跟他姐姐乌仁图娅脱不开关系，因为他也是她的暗中爱慕者。
呼图巴格怒声喝道：“巴图，我这是替本部落清理门户，你阻我作甚？”
孟和巴图说道：“头人，乌恩这孩子我很清楚，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这次举动定是事出有因，头人还是问清楚一下比较好。”
“众目睽睽之下，他向敌人下跪，还有什么好问的？”
“反正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要是他讲不出个道理来，头人再将他砍头也不迟。”
“好。既然巴图勇士替你讲情，乌恩，你就说说，为何要阵前投敌？”
乌恩叫屈道：“巴格头人，我几时投敌了？”
“你还想抵赖？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向敌人下跪了。”
“巴格头人，我跪了是不假，但并非投敌，而是恳求城堡里的莫老大给我援助粮食和药品。”
“那结果呢？你还不是空手回来了？”
“莫老大已经答应给我粮食和药品，只不过，他说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莫老大不肯说，只是让巴格头人单独随我前去见他？”
“见他？他是不是疯了？现在两军对垒，让我去见他？”
“是。”
呼图巴格咬着牙，半晌方道：“他想搞什么鬼？我去见他后，他就答应给粮食？给多少？”
“足够咱们部落度过这个寒冬。”
呼图巴格的脸色变幻不定，乌恩带回来的消息出乎他的意料，自己拼死拼活抢不到的粮食，转眼间柳暗花明能够拿到了，但是这个条件，岂不是让他孤身犯险？都听说南蛮子狡诈不讲信用，此去会遇到什么，可真难讲得很。
然而粮食的重要性毋庸讳言，这是维系自己部落存续的关键，没有粮食，一个冬天过去，呼图部落几乎就灭亡了。
思之再三，他咬了咬牙，喝道：“你带我前去。”
孟和巴图连忙说道：“头人不可。怎知这不是南蛮子的圈套？”
“就算是圈套，为了粮食，我也要走这一趟。”
孟和巴图见劝不住，便道：“那好，我就带人在后面殿后，如果他们意图不轨，我就带人攻打城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攻打下来。”
乌恩道：“巴图勇士，莫老大说了，只要你们敢踏上冰面，他们就万箭齐发，发动攻击。”
孟和巴图骂道：“兔崽子，一口一个莫老大，你当真投敌啦？”
“我也不知他的名姓，只听他们称呼莫老大。”
呼图巴格摆了摆手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必深究，巴图，你就带人留在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孟和巴图不敢抗令，只好应道：“是。巴格头人。”
呼图巴格翻身上马，随在乌恩的身后，向棱堡而来。
走过护城河，正在思量是不是也要下马，然后坐吊篮上去时，城堡大门忽然大开，一队军士涌出来，将刀枪往地上一顿，齐声呼喝一声，倒也是异常雄壮。紧接着莫思凡在谢小花和谢小武的护持下，骑着骏马缓缓走了出来。虞万里作为翻译，自然也跟在他身边。
呼图巴格怔了怔，这分明是迎接贵客的架势，这南蛮子内心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莫思凡拱了拱手，和声道：“听乌恩说，你是呼图部落的头人？”
“不错。我就是呼图巴格。”
“巴格头人，你既然敢单骑前来，那就证明了你的诚意，这笔买卖还有的谈。”
“谈买卖？”
“当然。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莫思凡，乃是西凌工坊的负责人，这座研究院包括粮仓药库都是我的产业。一句话，我是个商人，只会谈买卖，不会别的。我请你来，不谈买卖又是干什么呢？”
呼图巴格有些不信，看眼前这些军士，装备比边军还要好，军容士气更是远在边军之上，能够统帅这些军士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个商人？不过他看莫思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问道：“那你想谈什么买卖？”
莫思凡微微一笑道：“这里并非谈买卖的好地方，巴格头人难道不想进城堡之后再谈？”
说句实话，呼图巴格是真不想进去，但是在这城门边上，自己的部下离得这么远，其实跟进城堡也差不多。莫思凡真要想动手脚的话，也不拘在哪个地方。这样一想，他就做了个手势道：“莫老大既然不嫌巴格鄙陋，正好想瞻仰贵城堡一番。”
“巴格头人有请。”
莫思凡等人在前面引路，呼图巴格和乌恩紧随其后，进入城堡。刚刚进去，那队军士便撤了回来，依旧将城门紧闭，严密把守。
既来之则安之，呼图巴格索性什么都不想，打量起面前这座城堡来。之前在外面有城墙阻隔，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样，此刻进来一看，才感觉到里面的建筑当真是宏伟。莫思凡带他看了粮仓和药库，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药品看得他瞪大了眼睛。乖乖，这么多粮食，足够他们部落吃上好几年了。要是没有粮食的困扰，用不了几年，部落的人口就可以翻上一番。好可惜，这些粮食只能看，却得不到。
看完这些，莫思凡又引他登上雪人台。此刻那堆积的雪人还一点都没融化，依旧栩栩如生的矗立在那里。
呼图巴格一登上雪人台，远处的蒙古铁骑就发出一阵疯狂的吼叫。他们只看见头人进了城堡，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此刻见到他在雪人台上自由自在的走，不像是被人扣押的模样，便放下心来。
呼图巴格知道莫思凡的用意，便用手向部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稍安勿躁。站在雪人台上，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整个城堡的全貌一目了然。莫思凡也不怕他看走机密去，反而向他介绍着各处风景。当呼图巴格知道莫思凡准备开挖一个大湖时，忍不住咋舌不已，这样宏伟的工程在草原上永远都实现不了。在这一方面，不得不佩服汉民的智慧。可是看了这一圈，跟莫思凡所谓的谈买卖有什么关系？
“莫老大，这个城堡确实建得了不起，但是你不是说要谈买卖？”
“莫某只是让你看看我的实力。说实话，这个城堡只是我所做的生意极小的一部分，更多赚钱的买卖不在这里。说句毫不夸口的话，莫某的财富，供养呼图部落一百年都有余。”
呼图巴格沉默了。他相信莫思凡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人。如果呼图部落能跟他做上买卖，天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莫老大准备谈什么买卖？”
“不忙，谈买卖之前，莫某觉得有些事情先得说清楚。否则双方勾心斗角，这个买卖注定不能长久。”
“莫老大请说。”
“首先，巴格头人率军前来，意图攻打城堡，抢掠粮食，这种行为是万分错误的，必须予以强烈谴责。”
“两军对垒，难免刀兵相见，莫老大若是处在我的处境上，恐怕也会为难的。”
“你们自己遭了灾，就跑到别人家里烧杀抢掠，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的。中原百姓并不欠你们，草原上的灾难也不是中原人造成的，凭什么让我们来承担代价？你们数百骑兵耀武扬威的跑过来，喊打喊杀，强抢我们的粮食，这难道是应该的吗？问题是你们还打不赢，你看底下那些倒伏的尸首，他们哪个不是父母的孩子？哪个没有亲人爱人？如今他们冷冰冰的倒在那里，失去了生机，所为何来？站在我的角度上，哪怕将你们全部歼灭都是应该的。我们不去侵略别人，但也不容许别人来侵略我们。”
“按照我们草原民族的习惯……”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习惯，”莫思凡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遵循的是强者通吃的强盗逻辑，这在买卖上是不成立的。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双赢，双方都要得利，你将一方全都抢光了，吞并了合作伙伴，还有什么买卖可做？所以要想跟莫某做生意，你们的思想观念就得首先改过来。”
呼图巴格郁闷至极，他可从未想过要做买卖，马背上的民族向来是用弯刀打交道，哪有什么买卖可做？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铁了心，要跟他谈买卖，那就只有谈了。
“好。”他顺着莫思凡的话说道，“如果咱们真的做上了买卖，那就是伙伴，是兄弟关系，兄弟之间当然不兴刀兵相见。”
“希望巴格头人以后一直记得这句话。有句老话说得好，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刀枪，只要巴格头人放下心中的敌意，咱们今后也能成为好朋友，以后呼图部落兴旺发达便指日可待。”
呼图巴格从未听说过那句老话，但是听上去倒是有些道理。被莫思凡说了这么久，他多少也有些意动了。能够不动刀枪就让本部落强盛，谁不想这样做？问题是莫思凡说的买卖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孟和巴图之所以出手挽救乌恩，也跟他姐姐乌仁图娅脱不开关系，因为他也是她的暗中爱慕者。
呼图巴格怒声喝道：“巴图，我这是替本部落清理门户，你阻我作甚？”
孟和巴图说道：“头人，乌恩这孩子我很清楚，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这次举动定是事出有因，头人还是问清楚一下比较好。”
“众目睽睽之下，他向敌人下跪，还有什么好问的？”
“反正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要是他讲不出个道理来，头人再将他砍头也不迟。”
“好。既然巴图勇士替你讲情，乌恩，你就说说，为何要阵前投敌？”
乌恩叫屈道：“巴格头人，我几时投敌了？”
“你还想抵赖？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向敌人下跪了。”
“巴格头人，我跪了是不假，但并非投敌，而是恳求城堡里的莫老大给我援助粮食和药品。”
“那结果呢？你还不是空手回来了？”
“莫老大已经答应给我粮食和药品，只不过，他说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莫老大不肯说，只是让巴格头人单独随我前去见他？”
“见他？他是不是疯了？现在两军对垒，让我去见他？”
“是。”
呼图巴格咬着牙，半晌方道：“他想搞什么鬼？我去见他后，他就答应给粮食？给多少？”
“足够咱们部落度过这个寒冬。”
呼图巴格的脸色变幻不定，乌恩带回来的消息出乎他的意料，自己拼死拼活抢不到的粮食，转眼间柳暗花明能够拿到了，但是这个条件，岂不是让他孤身犯险？都听说南蛮子狡诈不讲信用，此去会遇到什么，可真难讲得很。
然而粮食的重要性毋庸讳言，这是维系自己部落存续的关键，没有粮食，一个冬天过去，呼图部落几乎就灭亡了。
思之再三，他咬了咬牙，喝道：“你带我前去。”
孟和巴图连忙说道：“头人不可。怎知这不是南蛮子的圈套？”
“就算是圈套，为了粮食，我也要走这一趟。”
孟和巴图见劝不住，便道：“那好，我就带人在后面殿后，如果他们意图不轨，我就带人攻打城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攻打下来。”
乌恩道：“巴图勇士，莫老大说了，只要你们敢踏上冰面，他们就万箭齐发，发动攻击。”
孟和巴图骂道：“兔崽子，一口一个莫老大，你当真投敌啦？”
“我也不知他的名姓，只听他们称呼莫老大。”
呼图巴格摆了摆手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必深究，巴图，你就带人留在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孟和巴图不敢抗令，只好应道：“是。巴格头人。”
呼图巴格翻身上马，随在乌恩的身后，向棱堡而来。
走过护城河，正在思量是不是也要下马，然后坐吊篮上去时，城堡大门忽然大开，一队军士涌出来，将刀枪往地上一顿，齐声呼喝一声，倒也是异常雄壮。紧接着莫思凡在谢小花和谢小武的护持下，骑着骏马缓缓走了出来。虞万里作为翻译，自然也跟在他身边。
呼图巴格怔了怔，这分明是迎接贵客的架势，这南蛮子内心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莫思凡拱了拱手，和声道：“听乌恩说，你是呼图部落的头人？”
“不错。我就是呼图巴格。”
“巴格头人，你既然敢单骑前来，那就证明了你的诚意，这笔买卖还有的谈。”
“谈买卖？”
“当然。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莫思凡，乃是西凌工坊的负责人，这座研究院包括粮仓药库都是我的产业。一句话，我是个商人，只会谈买卖，不会别的。我请你来，不谈买卖又是干什么呢？”
呼图巴格有些不信，看眼前这些军士，装备比边军还要好，军容士气更是远在边军之上，能够统帅这些军士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个商人？不过他看莫思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问道：“那你想谈什么买卖？”
莫思凡微微一笑道：“这里并非谈买卖的好地方，巴格头人难道不想进城堡之后再谈？”
说句实话，呼图巴格是真不想进去，但是在这城门边上，自己的部下离得这么远，其实跟进城堡也差不多。莫思凡真要想动手脚的话，也不拘在哪个地方。这样一想，他就做了个手势道：“莫老大既然不嫌巴格鄙陋，正好想瞻仰贵城堡一番。”
“巴格头人有请。”
莫思凡等人在前面引路，呼图巴格和乌恩紧随其后，进入城堡。刚刚进去，那队军士便撤了回来，依旧将城门紧闭，严密把守。
既来之则安之，呼图巴格索性什么都不想，打量起面前这座城堡来。之前在外面有城墙阻隔，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样，此刻进来一看，才感觉到里面的建筑当真是宏伟。莫思凡带他看了粮仓和药库，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药品看得他瞪大了眼睛。乖乖，这么多粮食，足够他们部落吃上好几年了。要是没有粮食的困扰，用不了几年，部落的人口就可以翻上一番。好可惜，这些粮食只能看，却得不到。
看完这些，莫思凡又引他登上雪人台。此刻那堆积的雪人还一点都没融化，依旧栩栩如生的矗立在那里。
呼图巴格一登上雪人台，远处的蒙古铁骑就发出一阵疯狂的吼叫。他们只看见头人进了城堡，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此刻见到他在雪人台上自由自在的走，不像是被人扣押的模样，便放下心来。
呼图巴格知道莫思凡的用意，便用手向部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稍安勿躁。站在雪人台上，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整个城堡的全貌一目了然。莫思凡也不怕他看走机密去，反而向他介绍着各处风景。当呼图巴格知道莫思凡准备开挖一个大湖时，忍不住咋舌不已，这样宏伟的工程在草原上永远都实现不了。在这一方面，不得不佩服汉民的智慧。可是看了这一圈，跟莫思凡所谓的谈买卖有什么关系？
“莫老大，这个城堡确实建得了不起，但是你不是说要谈买卖？”
“莫某只是让你看看我的实力。说实话，这个城堡只是我所做的生意极小的一部分，更多赚钱的买卖不在这里。说句毫不夸口的话，莫某的财富，供养呼图部落一百年都有余。”
呼图巴格沉默了。他相信莫思凡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人。如果呼图部落能跟他做上买卖，天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莫老大准备谈什么买卖？”
“不忙，谈买卖之前，莫某觉得有些事情先得说清楚。否则双方勾心斗角，这个买卖注定不能长久。”
“莫老大请说。”
“首先，巴格头人率军前来，意图攻打城堡，抢掠粮食，这种行为是万分错误的，必须予以强烈谴责。”
“两军对垒，难免刀兵相见，莫老大若是处在我的处境上，恐怕也会为难的。”
“你们自己遭了灾，就跑到别人家里烧杀抢掠，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的。中原百姓并不欠你们，草原上的灾难也不是中原人造成的，凭什么让我们来承担代价？你们数百骑兵耀武扬威的跑过来，喊打喊杀，强抢我们的粮食，这难道是应该的吗？问题是你们还打不赢，你看底下那些倒伏的尸首，他们哪个不是父母的孩子？哪个没有亲人爱人？如今他们冷冰冰的倒在那里，失去了生机，所为何来？站在我的角度上，哪怕将你们全部歼灭都是应该的。我们不去侵略别人，但也不容许别人来侵略我们。”
“按照我们草原民族的习惯……”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习惯，”莫思凡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遵循的是强者通吃的强盗逻辑，这在买卖上是不成立的。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双赢，双方都要得利，你将一方全都抢光了，吞并了合作伙伴，还有什么买卖可做？所以要想跟莫某做生意，你们的思想观念就得首先改过来。”
呼图巴格郁闷至极，他可从未想过要做买卖，马背上的民族向来是用弯刀打交道，哪有什么买卖可做？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铁了心，要跟他谈买卖，那就只有谈了。
“好。”他顺着莫思凡的话说道，“如果咱们真的做上了买卖，那就是伙伴，是兄弟关系，兄弟之间当然不兴刀兵相见。”
“希望巴格头人以后一直记得这句话。有句老话说得好，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刀枪，只要巴格头人放下心中的敌意，咱们今后也能成为好朋友，以后呼图部落兴旺发达便指日可待。”
呼图巴格从未听说过那句老话，但是听上去倒是有些道理。被莫思凡说了这么久，他多少也有些意动了。能够不动刀枪就让本部落强盛，谁不想这样做？问题是莫思凡说的买卖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