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大破流寇
苏人杰止住奔腾而来的手下，遥望着不远处的石油研究院。那些建筑都已经将近完工，确实是相当恢宏的建筑群，多达数层的研究院大楼巍然耸立，在如今普遍低矮的房屋建筑里面，确实相当显眼。其他包括分馏塔在内的设备也在建造当中，虽然离完工还早，但是从施工规模来看，也是要花费重金的。他对这些房子和设备完全没有兴趣，只对房子的主人所拥有的钱财感兴趣。
他当然也看到了列队在那里的莫思凡等人，双方距离不到一百丈，骑兵冲锋的话，几乎是瞬息即至。当然他也不认为对方能够抵挡住自己的冲锋，双方人数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有八九百名凶悍手下，而对面看上去只有二三十人，围墙上倒是有些庄客打扮的人物，手上拿着弓箭，人数也不多，几十个而已，凭这么点人就想挡住铁骑前进，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没有急着下令冲锋，反而扬声高叫道：“你们谁是负责的，出来讲话。”
莫思凡策着马缓缓走出，说道：“苏当家的阵仗好大，率领这么多人到虎头岭来，想要怎样？”
苏人杰冷笑道：“自然不是来看风景。你是何人？”
“在下西凌莫思凡。”
“这一片土地是你的吧？现在已经被我山寨征收了，识相的就快快下马投降，献出金银财宝，我还可以免你一死。”
“苏当家的果然是流寇作派，这里是我的土地，凭什么让你征收？你要是真想要，放马过来，拿得走自然就是你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你当老子说着玩的。弟兄们，给我踏平虎头岭，除了这个姓莫的，其余的不留活口。”
他身后的流寇们轰然应诺，立即有三四百名流寇提着马缰，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眼看着流寇们马上就要冲过来，莫思凡声色不动，也没有往后退，倒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只见那些流寇没冲多远，看似平坦的地面忽然塌陷，露出几个大坑，那些冲过来的流寇哪里刹得住，登时就有十余骑连人带马跌进坑里，坑很深，里面还有不少尖利的竹刺之类的东西，掉进去基本上就不能活着出来。流寇们一时间有些混乱，不过填了十几条人命进去以后，这些土坑也就失去了作用，其余流寇依旧越过土坑继续冲过来。
眼看那些流寇冲了一半的距离，莫思凡便将手往下一切，也不知是谁搬动了什么开关，只见那片平地里忽然起了一阵惊雷，无数爆炸声冲天而起，碎石铁片乱飞，不少流寇被爆炸掀翻在地，也不知死伤了多少。流寇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登时一片大乱。
这是莫思凡在这几个月里鼓捣的一种地雷，原理跟后世差不多。但是炸药只能就地取材，用的是现在已有的黑火药，爆炸威力自然就小得多。但是架不住用量大，以量弥补威力的不足，效果也是惊人的好。反正他有钱，花了几个月时间制造了不少铁家伙，预先埋在土里，等流寇们一冲锋，就拉响地雷，这一炸，至少炸死了数十个流寇，还彻底打乱了流寇们的冲锋计划，如果此时下令出击的话，搞不好这一波进攻就能打退。
但是莫思凡没有下令出击，反而挥了挥手，所有护卫便退到围墙里去了。把门一关，竟是打的守城的主意。可是这低矮的围墙哪里能跟城墙相比，流寇们完全可以砸开一个缺口一拥而入的。
苏人杰在后面将所有情况尽收眼底，他早就料到莫思凡必然会有所准备，也会有一定的防御措施，但是使出陷马坑和地雷的招数还是出乎他的意料，给他的手下也造成了严重损失。不过，即使伤亡了几十个人，对他的实力影响并不大，此刻莫思凡龟缩起来，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束手待毙了。
他大声催促着手下加强进攻，自己也骑着马冲在前面，眼看离围墙很近了，只有十余丈距离，忽然听得围墙内一声巨响，仿佛是一个信号般，从左右山岭上忽然钻出许多人来，一个个盔甲鲜亮，看穿着打扮，分明就是大明的卫所官兵，人数还不少，足有一千多人马，发一声呐喊，便顺着山岭猛冲下来。
苏人杰心中大骇，他做梦也没想到这里还有很多伏兵，长期以来，除了秦百川之外，官府并没有谁让他心生忌惮。而秦百川人少，亦不足为患，这是流寇们日益猖獗的重要原因。但是眼前这等阵势，至少也是一个千户所的官兵倾巢出动，很明显，那个姓莫的早就跟卫所有勾结，布了一个口袋阵，专门等着他来上钩了。
只是此刻想再多也没用，敌人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冲进早已大乱的己方阵型之中。上阵交锋，最怕的就是有人冲击自己的侧翼，因为大伙儿都拼命地往前冲杀，两翼便是最薄弱的环节。如今官兵犹如尖刀一般直插两翼，登时就将流寇大队人马切割开来，原本完整的阵型已支离破碎，再加上围墙上箭如雨下，护卫们又从围墙内再度杀出，多方齐攻，流寇们迭遭打击，尽管都是悍不畏死之辈，到底战斗意志差了许多，苏人杰整合的时间也不够长，只坚持了一会儿，便全线溃散。
作战中任何一方要是心态垮了，再强的战斗力也是白搭，此刻流寇们早已深陷恐惧当中，不思进攻，只想着逃命要紧，尽管苏人杰声嘶力竭地喝令他们冲杀，甚至连斩了两个败退的流寇，依旧阻止不了溃败的形成，反而将一直护着他的一队手下给冲散了。他终于知道大势已去，今日这一仗，自己一败涂地，要是再不走的话，官兵们可就围过来了。他恨恨地拨转马头，在几个手下的护卫下，往虞家庄方向败退而去。
左右山岭上的这些伏兵，自然就是秦百川所在的千户所里的官兵。几年来，秦百川率领手下四处追剿流寇，立下了不少战功。但是事是他做的，功却是他的上司领的，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上司对他的行动也并不支持，一个堂堂的副千户，只能调动几十名手下，碰上规模稍微大一点的流寇就啃不动，这让他时常感到有些憋屈。但副的就是副的，哪怕只差半级，他也拿自己的上司无可奈何。
转机出现在数天前，当时他得知有大股流寇欲对虎头岭不利，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向上司请命，请求由他率领千户所官兵前去支援，然后不出意外地被驳回了。
正当他试图劝说之时，忽然就有人闯了进来，传达了来自延安卫的命令，千户所全体官兵皆受秦百川节制，立即赶赴虎头岭，准备跟流寇作战。
命令是从延安卫监军太监那里发出来的，这些监军太监多数都是东厂的人，权势极大，连卫指挥使都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命令，不然一封奏章递上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千户这种级别的武官自然更不敢违抗，当即领命，让秦百川率部出征。
这就是莫思凡调周明诚来延安府的目的，一个东厂的身份，比什么头衔都好使。虽然貌似有点狐假虎威，但是能够利用的资源，为何不用？
有了充足的兵力，才能对抗流寇的侵袭，否则以莫思凡的那点人手，是断然无法抵抗的。他巧妙地布下陷阱，就等着苏人杰往里面跳。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出乎他的算计，他先是设陷马坑，再埋地雷炸，然后伏兵四起，别说流寇抵挡不住，就算是一支精锐之师，骤然遭到这样的打击，也会全军覆没的。
此刻流寇们都已溃散，战斗就好打多了，那些卫所军士除了秦百川训练出来的几十个之外，其余的战斗力谈不上多强，如果让他们去攻坚，未必能够攻下，但是打顺风仗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们挥舞着马刀，砍杀着四散奔逃的流寇，这算得上一场大规模的屠杀，流寇们胆气已丧，除了想着逃命之外，再也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但是越这样就越逃不掉，没过多久，这一群流寇就已经损失了十之七八，其余的人在苏人杰的率领下，慌不择路，大败而去。
莫思凡站在围墙上，看着外面厮杀屠戮的战场，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感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流寇原本都是纯朴的农夫，只是由于土地被兼并，流离失所，才沦落为寇，如果套用一句政治正确的话来说，这些人也是被压迫者，起来反抗封建统治者的压迫，如果是在后世，是有可能被认为是英雄的。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如果自己不反抗，现在被屠戮的就是自己和无数无辜的百姓，说到底，流寇就是流寇而已，他们残暴好杀，草菅人命，自己为自卫而战，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当然也看到了列队在那里的莫思凡等人，双方距离不到一百丈，骑兵冲锋的话，几乎是瞬息即至。当然他也不认为对方能够抵挡住自己的冲锋，双方人数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有八九百名凶悍手下，而对面看上去只有二三十人，围墙上倒是有些庄客打扮的人物，手上拿着弓箭，人数也不多，几十个而已，凭这么点人就想挡住铁骑前进，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没有急着下令冲锋，反而扬声高叫道：“你们谁是负责的，出来讲话。”
莫思凡策着马缓缓走出，说道：“苏当家的阵仗好大，率领这么多人到虎头岭来，想要怎样？”
苏人杰冷笑道：“自然不是来看风景。你是何人？”
“在下西凌莫思凡。”
“这一片土地是你的吧？现在已经被我山寨征收了，识相的就快快下马投降，献出金银财宝，我还可以免你一死。”
“苏当家的果然是流寇作派，这里是我的土地，凭什么让你征收？你要是真想要，放马过来，拿得走自然就是你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你当老子说着玩的。弟兄们，给我踏平虎头岭，除了这个姓莫的，其余的不留活口。”
他身后的流寇们轰然应诺，立即有三四百名流寇提着马缰，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眼看着流寇们马上就要冲过来，莫思凡声色不动，也没有往后退，倒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只见那些流寇没冲多远，看似平坦的地面忽然塌陷，露出几个大坑，那些冲过来的流寇哪里刹得住，登时就有十余骑连人带马跌进坑里，坑很深，里面还有不少尖利的竹刺之类的东西，掉进去基本上就不能活着出来。流寇们一时间有些混乱，不过填了十几条人命进去以后，这些土坑也就失去了作用，其余流寇依旧越过土坑继续冲过来。
眼看那些流寇冲了一半的距离，莫思凡便将手往下一切，也不知是谁搬动了什么开关，只见那片平地里忽然起了一阵惊雷，无数爆炸声冲天而起，碎石铁片乱飞，不少流寇被爆炸掀翻在地，也不知死伤了多少。流寇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登时一片大乱。
这是莫思凡在这几个月里鼓捣的一种地雷，原理跟后世差不多。但是炸药只能就地取材，用的是现在已有的黑火药，爆炸威力自然就小得多。但是架不住用量大，以量弥补威力的不足，效果也是惊人的好。反正他有钱，花了几个月时间制造了不少铁家伙，预先埋在土里，等流寇们一冲锋，就拉响地雷，这一炸，至少炸死了数十个流寇，还彻底打乱了流寇们的冲锋计划，如果此时下令出击的话，搞不好这一波进攻就能打退。
但是莫思凡没有下令出击，反而挥了挥手，所有护卫便退到围墙里去了。把门一关，竟是打的守城的主意。可是这低矮的围墙哪里能跟城墙相比，流寇们完全可以砸开一个缺口一拥而入的。
苏人杰在后面将所有情况尽收眼底，他早就料到莫思凡必然会有所准备，也会有一定的防御措施，但是使出陷马坑和地雷的招数还是出乎他的意料，给他的手下也造成了严重损失。不过，即使伤亡了几十个人，对他的实力影响并不大，此刻莫思凡龟缩起来，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束手待毙了。
他大声催促着手下加强进攻，自己也骑着马冲在前面，眼看离围墙很近了，只有十余丈距离，忽然听得围墙内一声巨响，仿佛是一个信号般，从左右山岭上忽然钻出许多人来，一个个盔甲鲜亮，看穿着打扮，分明就是大明的卫所官兵，人数还不少，足有一千多人马，发一声呐喊，便顺着山岭猛冲下来。
苏人杰心中大骇，他做梦也没想到这里还有很多伏兵，长期以来，除了秦百川之外，官府并没有谁让他心生忌惮。而秦百川人少，亦不足为患，这是流寇们日益猖獗的重要原因。但是眼前这等阵势，至少也是一个千户所的官兵倾巢出动，很明显，那个姓莫的早就跟卫所有勾结，布了一个口袋阵，专门等着他来上钩了。
只是此刻想再多也没用，敌人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冲进早已大乱的己方阵型之中。上阵交锋，最怕的就是有人冲击自己的侧翼，因为大伙儿都拼命地往前冲杀，两翼便是最薄弱的环节。如今官兵犹如尖刀一般直插两翼，登时就将流寇大队人马切割开来，原本完整的阵型已支离破碎，再加上围墙上箭如雨下，护卫们又从围墙内再度杀出，多方齐攻，流寇们迭遭打击，尽管都是悍不畏死之辈，到底战斗意志差了许多，苏人杰整合的时间也不够长，只坚持了一会儿，便全线溃散。
作战中任何一方要是心态垮了，再强的战斗力也是白搭，此刻流寇们早已深陷恐惧当中，不思进攻，只想着逃命要紧，尽管苏人杰声嘶力竭地喝令他们冲杀，甚至连斩了两个败退的流寇，依旧阻止不了溃败的形成，反而将一直护着他的一队手下给冲散了。他终于知道大势已去，今日这一仗，自己一败涂地，要是再不走的话，官兵们可就围过来了。他恨恨地拨转马头，在几个手下的护卫下，往虞家庄方向败退而去。
左右山岭上的这些伏兵，自然就是秦百川所在的千户所里的官兵。几年来，秦百川率领手下四处追剿流寇，立下了不少战功。但是事是他做的，功却是他的上司领的，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上司对他的行动也并不支持，一个堂堂的副千户，只能调动几十名手下，碰上规模稍微大一点的流寇就啃不动，这让他时常感到有些憋屈。但副的就是副的，哪怕只差半级，他也拿自己的上司无可奈何。
转机出现在数天前，当时他得知有大股流寇欲对虎头岭不利，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向上司请命，请求由他率领千户所官兵前去支援，然后不出意外地被驳回了。
正当他试图劝说之时，忽然就有人闯了进来，传达了来自延安卫的命令，千户所全体官兵皆受秦百川节制，立即赶赴虎头岭，准备跟流寇作战。
命令是从延安卫监军太监那里发出来的，这些监军太监多数都是东厂的人，权势极大，连卫指挥使都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命令，不然一封奏章递上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千户这种级别的武官自然更不敢违抗，当即领命，让秦百川率部出征。
这就是莫思凡调周明诚来延安府的目的，一个东厂的身份，比什么头衔都好使。虽然貌似有点狐假虎威，但是能够利用的资源，为何不用？
有了充足的兵力，才能对抗流寇的侵袭，否则以莫思凡的那点人手，是断然无法抵抗的。他巧妙地布下陷阱，就等着苏人杰往里面跳。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出乎他的算计，他先是设陷马坑，再埋地雷炸，然后伏兵四起，别说流寇抵挡不住，就算是一支精锐之师，骤然遭到这样的打击，也会全军覆没的。
此刻流寇们都已溃散，战斗就好打多了，那些卫所军士除了秦百川训练出来的几十个之外，其余的战斗力谈不上多强，如果让他们去攻坚，未必能够攻下，但是打顺风仗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们挥舞着马刀，砍杀着四散奔逃的流寇，这算得上一场大规模的屠杀，流寇们胆气已丧，除了想着逃命之外，再也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但是越这样就越逃不掉，没过多久，这一群流寇就已经损失了十之七八，其余的人在苏人杰的率领下，慌不择路，大败而去。
莫思凡站在围墙上，看着外面厮杀屠戮的战场，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感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流寇原本都是纯朴的农夫，只是由于土地被兼并，流离失所，才沦落为寇，如果套用一句政治正确的话来说，这些人也是被压迫者，起来反抗封建统治者的压迫，如果是在后世，是有可能被认为是英雄的。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如果自己不反抗，现在被屠戮的就是自己和无数无辜的百姓，说到底，流寇就是流寇而已，他们残暴好杀，草菅人命，自己为自卫而战，没什么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