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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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十七节 消失的猎物

    “你没射中要害,被逃掉了吧?”

    “逃掉的话那也要有足迹啊!你看这一滩血迹和足迹到这里同时消失了,会不会是游戏出了问题?bug什么的。”

    “你这种想法很弱哎。”

    妮妮脱口而出,她的表情出浮现鄙夷神色,这点令林落秋大感意外。原来即使系统对自己的安排怀有不满之情,她仍然会维护这个系统的权威性。

    “一遇到理解不了的,就立即认为是系统的问题,把难题全都甩给别人咯。”

    她这番话语气严厉,说的林落秋面红耳赤,内心青紫翻涌,宛如做了亏心事被长辈教育一般。

    “我就是提出一种可能,你要是觉得是错误的,我不这么想了。”

    妮妮看林落秋听自己这么一说立即认错,语气转和跟他解释:“dc的物理引擎模拟,与你们现实世界的真实度已经高于了91.33333%,像你刚才想象的这样的错误,基本上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我知道了,那这只野猪的血迹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消失呢?”

    林落秋一边说一边蹲下查看地上的印迹,在这片雪地里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踪迹,这野猪是如何逃脱的?

    “莫非这野猪……”

    妮妮见他语气严肃地说,也聚精会神地听。

    “会挖洞不成?”

    “你是傻瓜吧!”她脱口而出。

    “我也是考虑各种可能性啊。”

    “野猪挖洞实在是太不合理吧!安兰尼特尔生物图鉴上的所有野猪没有一个可能会挖洞啊!”

    林落秋听她这么说,心知这个世界的动物大体都是按照现实里的物种规律设计的,出入不会太大。

    “真是奇怪,那中了箭受了伤的野猪,怎么能够凭空消失掉?”他说着查看了一遍周围雪地的情况,确认没有其他的足迹后接着说,“这周围也没有其他的痕迹,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两人在足迹消失的地方搜索良久,终于还是无功而返。第二天的晚上,林落秋从店铺里回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陆鸯甜。平时回到家后陆鸯甜都会先洗澡然后换成居家服再进入房间学习,今天的她很例外的在这个点还没有换去水手服的制服,林落秋见到她在客厅坐着的茶几里翻找什么东西就抓住了时机把心中的疑问说给她听,只是他巧妙隐去了这是发生在游戏中的事,而只是说这是一个关于猎人的故事。

    陆鸯甜和林落秋单手托腮对坐在单人的智能沙发上耐心地听着他讲完,随后将她修长的双腿翘着腿的方向换了一边。

    “你说猎人顺着足迹追过去,雪地里野猪的足迹却消失了?”

    “是的。”

    “那也没有其他动物的足迹是吗?”

    “对。”

    她听完闭着眼睛思索了几秒,随后开口说。

    “最后消失的地方有血迹是吧?”

    “有。”

    “那是哪种血迹呢?”

    “什么意思?”林落秋伸长脖子,不解其意。

    “我是说,这只野猪流的血,是流的特别多,还是仅仅是一点点呢?”

    “是一点的那种,因为没有射中动脉,所以血是不会喷发出来的啊。”为了解释清楚,他又补充了一句,“臀部是不太可能射中动脉的啊。”

    “从野猪逃走,到猎人找到它的足迹消失,中途隔了有多久呢?”

    “十分钟左右吧。”

    “这样啊……”陆鸯甜眉黛青颦,妙目微合,“所以还是被抓走了吧。”她语气肯定。

    “那为什么没有脚印了呢?”

    “为什么呢?”陆鸯甜重复了一次林落秋的问题,但她的语气更像是一种揶揄,而非是疑问。她的声音相较其他同龄女生,听起来更为稚嫩,令人不由得联想到毛绒绒的小黄鸡。

    “是我在问你啊……”

    “嘿嘿~”她的笑声起伏,不答林落秋提问却反问道,“落秋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whenyouhaveeliminatedtheimpossible,whateverremains, howeverimprobable,mustbethetruth’?”

    林落秋听她讲的是英语,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很快陆鸯甜就讲出了这段话的中文翻译。

    “当你排除了所以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能都必然是真相。”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多么不可能都必然是真相……”林落秋咀嚼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短暂地思考让他认为自己对这句话的理解似是而非,不过他心中还有更大的疑惑。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野猪是怎么消失的啊?”

    “你想啊,雪地上的足迹消失了,说明什么?”

    “说明野猪不在了?”

    “不对,应该说明野猪最后跑到的地方,就是那里。”

    “对啊。”

    “那你再想啊落秋哥,野猪受了伤,在会留下足迹的雪地里消失掉,说明什么?”

    林落秋给她问的一头雾水,但他并没有放弃回答,顺着对方的话想了想。

    “野猪最后一次脚印就是那个位置……”他似懂非懂地咀嚼,但陆鸯甜很自然的替他接了下去。

    “野猪在那里留下脚印后消失了,说明从那里开始,它离开了地面嘛,不对吗?”

    “离开了……地面??”林落秋这下彻底因为陆鸯甜的回答而惊愕。

    “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是说……野猪上树??”他用一种夸张的表情提出自己的疑问,说到这里的同时两人的目光巧妙地对视。

    一个瞬间的停顿,但这一个眨眼的功夫却又有些漫长,随后两人噗嗤齐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林落秋皱着眉忍耐笑意,但依旧抵不住那股内心用上的幽默感。

    “哈哈哈,什么嘛落秋哥,你是傻瓜吧!”少女娇嗔着,同时用右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右肩。

    “以前倒是有个人经常这么说我。”林落秋没有浮现出太多的回忆感,用这个简短的句子一笔带过内心刹那的波动。

    “……谁?”陆鸯甜稍作停顿的发问,脱口而出后立即感到了后悔,她的欲言又止,欲止还言的行为令她想到常常在学校里听同学们聊起八卦时内心对她们好奇心如此重的轻视,但到了自己身上也未能幸免。